鹤屋雪江说打麻将,就很快的凑了一桌。
她,甚尔,管家,和正好今天过来的中岛敦。
中岛敦:……
迎光的房间,宽大的玻璃窗能直见外面的雪景,房内空调热风呼呼的吹,暖桌上垂下厚厚的垫单,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上了桌。
“正好中岛你今天过来,就陪甚尔君一块玩玩吧,他最近对这类游戏很感兴趣喔。”鹤屋雪江笑眯眯的做到上方的位置,熟稔的洗牌,张罗他们坐下。
啊……嗯,嗯?
打麻将??
怎么都没想到这种发展的中岛敦晕晕乎乎的坐了下来,他坐在鹤屋雪江的左手边,禅院甚尔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鹤屋雪江的对面,几乎是坐下的那一刻,他才察觉到,自己坐下的位置是不是不太对。
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了。
他顿时感觉如坐针毡,嘴巴张了张,犹豫的看向禅院甚尔,正准备悄悄问一问他要不要换位置时,管家也坐了下来。
中岛敦沉默,对面的管家笑容慈祥。
他早就看到这个穿着一声厚重黑大衣的少年了,白色的毛领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也遮挡不住他脸上的局促和僵硬,明明浑身杀气,生人勿进,此刻却尴尬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看起来怪好玩的。
和主人一样毫无良心的老管家毫不心虚的坐在了中岛敦的对面,对着他抖着眉毛笑。
房间内温度不低,中岛敦汗都快下来了。位置就这样坐定了,他坐在了老板和她的小白脸中间。
他明天会因为左脚踏入港口五座大楼而被开除吗?
鹤屋雪江嘴角噙着笑意,熟稔的洗牌堆牌,“就随便玩玩就好了,不要这么紧张呀,正好甚尔君也是新手呢。”
中岛敦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话是对他说的,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是!”还差点碰翻了桌子,鹤屋雪江无奈的捂住额头,忍不住摇头微笑。
中岛敦的心脏怦咚怦咚直跳,即使身经百战仍旧社恐,在这种场合下尤其,他僵硬的望着面前的牌。
麻将牌洗的哗啦哗啦直响,台上却很安静,鹤屋雪江只是微笑,并不怎么说话,坐在她对面的禅院甚尔的脸就更臭了。
中岛敦悄眼望过去。
禅院甚尔正撑着下巴,垂着眼望着手中的牌,他身上穿着的黑色卫衣,袖子被他随意的挽到手腕上方,露出一截紧实劲瘦的小臂,光看流畅的肌肉,仿佛就能感受到皮肤下涌动的力量。
中岛敦吞了吞口水,僵硬的把视线转到面前的牌上。
从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一直都是一副懒洋洋的厌世模样,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干劲,今天看起来却……和平时的样子没有什么差别,却无端透出烦躁与压抑。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黑黑的。
是心情不好吗?
中岛敦心中像冒泡泡一样咕噜咕噜冒出许多问题。
鹤屋雪江将手中的一张牌打出去,觑着禅院甚尔的表情,脸上又浮现了若隐若无的笑容。
哎,这种大人的事情,中岛这样的小孩子怎么能懂呢?
她短暂的忘记了禅院甚尔只比中岛敦大两岁,笑吟吟的摸着手中的牌,视线黏在禅院甚尔脸上,看着他被盯得垂下眼睛,嘴角的笑容更加温和了。
桌上气氛安静,热风呼呼的吹,一片安逸祥和。
中岛敦额头上冷汗渗出。
他的脸色发白,视线聚集在自己面前的牌上。
他已经十把十输了,不过禅院甚尔也十把八输,牌运烂的要命,没有比他好上哪里去,他当然早就发觉,根本不需要认真的玩,只要安安静静的坐着就行了,这不过又是老板哄相好的小把戏罢了。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因为十把十赢的鹤屋雪江笑的太开心了。
她望着面前的牌,笑容满面的撑住下巴,弯起的眼睛,游刃有余的往禅院甚尔身上飘个不停。
禅院甚尔则耷拉着眼睑,撑着下巴,眼神定定的望着牌,偶尔抬起眼,带着十足压迫感的眼风忽的一下扫过鹤屋雪江的脸,在她看过来时,又若无其事的转开。
中岛敦夹感觉夹在中间的自己,实在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用力的抓着手中的牌,表面镇定,心中尖啸不已,坐在他对面的老管家还一副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着俗世的一切,全都是过眼云烟。
察觉到中岛敦,老管家还抬起眼,对他微微一笑。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镇定的啊!!
中岛敦紧张的汗毛倒竖,在场的四个人,难道只有他觉得不自在吗。
这种微妙的,流动的气氛——
鹤屋雪江就不能收点神通吗?!
他抓着牌的动作用力到手指发抖,敏锐的五感,让他根本无视这种奇异的气氛,尤其是……他真的感觉的到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暗中调|情?
即使不低头去看,他也能用五感描摹出画面,雪江大人,别再用脚去勾禅院甚尔的小腿——
他的脸色由苍白到通红又苍白,红红白白。
鹤屋雪江的动作就和她这个人一样,若即若离,轻描淡写,但是仅仅是这样,已经足够母胎单身的少年尴尬了。
他尴尬的都想原地逃跑了,偏偏,被调|戏的那个人还垂着眼睛,神色淡淡,没有什么反应。
这就是成年人的余裕吗?
他都替他尴尬起来了——!!
中岛敦突然一僵。
鹤屋雪江缩回脚的时候,似乎,不经意,碰到他的脚了!
他内心尖啸不已,差点没变回白虎,手心里的牌咔嚓咔嚓作响。
“……”
禅院甚尔突然转过头。
浑身僵硬的中岛敦一抬眼,就撞进他漆黑的眼睛。
冰凉,还带着点杀气。
中岛敦:干嘛?!!!这是干嘛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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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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