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沉默了。
鹤屋雪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从柔软的黑发,到碎发遮挡下的侧脸,直到他微微侧过脸,抬起下颚,斜斜的眼风透过黑发,落在她脸上。
他上挑的眼睛乌沉沉,黑的纯粹。
下一秒,他单手发力。
鹤屋雪江原本还在盯着他看,仅一秒之间,视野突然转动,她怔了一秒,裙摆已经扬起,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禅院甚尔的手臂上。
嗯……?
鹤屋雪江瞪圆了眼睛。
她这是……被举起来了?
“坐稳了,别乱动。”禅院甚尔的声音懒懒散散。
“啊,等一下——”这是干什么?
鹤屋雪江紧张的抓住禅院甚尔的肩膀,她的平衡感不好,下意识的攥紧手指,禅院甚尔的肌肉硬邦邦,她的指尖没入他的肌肉。
禅院甚尔瞥了她一眼,迈开腿,大步往前走,“是哪一间?”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这和她想要的不一样啊。
她要的是拥抱,公主抱,而不是这样,像个小孩子似的坐在他的胳膊上啊——
摇摇欲坠的预感让鹤屋雪江的脸都泛白了。
禅院甚尔的嘴角隐隐上扬,很快又恢复原先的模样,语气平静无波,“你不是问我‘陪我睡觉,应该也不在你的业务范围以内吧。’吗?”
他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唇边的疤痕更显出几分危险。
“当代步工具也好,睡觉也好。”他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我无所谓。”
鹤屋雪江说不出话。
他的步伐闲散,跨步却大,两下就走到了书房门口,挑了挑单边眉毛,问鹤屋雪江,“这间?”
鹤屋雪江还没回答,他就打开了门。
鹤屋雪江瞥着禅院甚尔的侧脸,他漫不经心的眼睛,随意的扫过书房内,确认过自己大概没走错房间,很快就锁定了一张椅子。
……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禅院甚尔把鹤屋雪江扔到椅子上。
虽说是扔,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颠簸。
“毕竟你给钱了。”在她的注视下,禅院甚尔淡淡的说,“那我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鹤屋雪江坐在椅子上,环住双膝。
椅子前是书桌,禅院甚尔倚在桌边,侧过身时睡袍勾勒出的腰线惊人,敞开的衣领露出的胸膛的肌肉泛着健康的色泽。
肌肉只有在紧绷的时候才是硬的。
放松下来的时候,既柔软又富有弹性。
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昨晚已经感受过了。
禅院甚尔是她见过的最富有人体美的男体,肌肉夸张却并不难看,反而因为饱满的胸肌,衬托的他的腰——
紧实,劲瘦,爆发力惊人。
鹤屋雪江将视线从他的腰和胸膛挪开,下巴搁在膝盖上,口不应心的说,“甚尔君,你真的太乖了。”
“不在合约范围以内的事情,你可以拒绝的。”
禅院甚尔望着她。
鹤屋雪江坐在椅子里,浓密的睫毛下,灰色的眼睛洒落着阴影。
她环抱着膝盖,黑色的衣裙遮盖住脚背,露出的手腕脚踝都纤细的惊人,就像是风一吹就会散架。
语气诚恳的就像是全然为他着想一般。
圣女吗?
禅院甚尔被自己脑袋里冒出的联想逗笑了。
他扯着嘴角,无所谓的说,“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都拿钱了,还拿的不少。
鹤屋雪江对他的说辞,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担任她的灵感来源。但是,用脚趾也能想明白,把这套话当真就太蠢了。
鹤屋雪江给他发钱,他今天不听她的话,抱她走这一截,明天就可能因为睡觉的时候翻个身被开除,鹤屋雪江看似给了他十足的尊重和理解,但是从根本上,他们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明白这一点,禅院甚尔却并不在意,说实话,他挺满意现在的工作,暂且没有再找一家的意思。
“所以才说,甚尔君你真是乖啊。”鹤屋雪江抱着膝盖,笑的很柔和,“这可不一样喔。”
他不会拒绝啊。
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吗?在他看来,不论是当代步工具,还是陪她睡觉,甚至做一点其他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鹤屋雪江笑的很斯文。
“你来这边。”她往旁边挪了挪,禅院甚尔凝视她片刻,按照她的指示,走了过来。
椅子宽大,坐两个鹤屋雪江都绰绰有余,可禅院甚尔比她的身材夸张多了。
她顺理成章的坐在了禅院甚尔的腿上。
“甚尔君,你觉得这种事情都一样吗?”鹤屋雪江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禅院甚尔凝视着她。
他的手臂搭在椅背上,身体懒懒的往后靠,即使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上,轻柔的抚过他的脸颊,他也依旧一副提不起干劲的表情。
他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她,眼中没有什么波澜。
“我说过吧。”他眼尾弧度上扬,语气依旧散漫,任由她的手指落在他的嘴唇上,“我无所谓。”
不如说,从昨天鹤屋雪江向他搭话的时候,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发展。
一个漂亮成年女人捡一个年轻男人回家,还能有点什么事?
“你还真是游刃有余啊。”鹤屋雪江的手指揉过他的唇.瓣,抚摸过他嘴角的疤痕,“这样可是很危险的啊……”
他的身体很健康,只是轻轻的揉搓,很快就泛起红。
禅院甚尔凝视着她,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喂,你认真的?”
鹤屋雪江不惹人讨厌,他也并不抵触和她发生点什么。
只是,她的身体脆弱的和纸糊的一样。
真和她来点什么,他还真怕她死在他床上。
爹咪……(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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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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