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珈刚摸到鸡腿的手猛然一抖,余光里的人便起了身,一双魔爪伸过来,就把她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乖乖的手这么好看,不管看着你握着什么,都是一种享受。昨晚只是在被子里,没看到,可惜了。”齐涵猩红的一双眼深深地弯起:“今天让我好好看看。”
杨思珈轻轻挣扎:“别想折磨我坏蛋!!”
“来了?”齐涵把杨思珈放到床上,和她鼻尖蹭鼻尖:“还是没来?”
到嘴的话被杨思珈憋了回去,她翻着白眼说:“你以为你是什么神枪手一发入魂。”
“噗……是是是,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齐涵按着她倒到床上:“亲亲亲亲。”
*
褪下扣子已经全开的衬衫,擦去杨思珈脸上的残余,齐涵抱起她去浴室火速冲了澡,又抱她回房间,打开衣柜让她自己选衣服,先行去厨房热菜,把杨思珈想吃的鸡腿双双撕下来放进碗里,在甩着酸涩的手进厨房的杨思珈尖叫声中,嚣张地把鸡腿舔了个遍,一面挨着挠痒痒似的打一面把鸡腿吃完,再喝了碗粤式老汤,擦了擦嘴,按着杨思珈把她的脸亲了个遍,才去外面办公区的会议室开会。
“床头柜里有红糖止痛药和卫生巾,书房有新的笔记本电脑,等我下班。”齐涵扶着门和杨思珈挥手说拜拜,杨思珈不回应,不爽地‘啧’了一声,杨思珈才把目光从菜上挪开,敷衍地和他摆了摆,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门。
上午还完贷款,穆寒至就带队找到廖禄早已焦头烂额得原地转圈的老婆,告诉她,杨思珈的房产已经被恒印收回,现在双方闹得很僵,很有可能针对杨思珈抽逃出资的事做文章,所以他们来帮杨思珈把这笔钱实缴进账,合同已经拟好,只需要廖禄签字,用不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把所有手续弄完。
廖禄的老婆是个家庭主妇,但常年陪廖禄外出应酬,立马就听出来这是齐涵要介入遇霖,让他们让道的意思,连忙带上合同,去杨思捷那儿见廖禄。
——为了方便指挥廖禄清人,杨思捷并没有限制他们见面,廖禄老婆也知道因为坠楼的事,兄妹俩暂时停战齐心对外,不会阻止廖禄签这份合同,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打电话给杨思捷报备的人便回来带着廖禄老婆进去了,齐涵回公司等消息,一等三助拿到合同,便要给杨思珈打去电话,知会她可以让段成天跟进她的计划,可刚把手机掏出来,行车记录仪的app就推送了车辆异常的警报,齐涵急忙下楼去园区抓她,但车刚开上高新区主路,她的车便熄了火。
齐涵知道她要回来找他,才又回了公司,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窗外车流,给高含新打去电话,让他带队过来,下午摸清新活目前的代持情况,并且商讨出等到股改前明股时,该怎么处置这些股份的方案。
刚坐进会议室里没多久,杨思珈就猫到会议室门口,请第一个注意到她的高含新的助理,帮她喊齐涵一声。
高含新助理故意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才看朝还在专心过文件的齐涵,用播音腔道:“小齐总,您女朋找您。”
话语一落,一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齐刷刷朝门口看来,杨思珈下意识地缩起头,但一时情急忘了这间会议室三面都是玻璃,她往后缩是完全没用的。
会议室里霎时间发出满堂哄笑。
齐涵笑了一声,合上文件摆到桌上,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众人收声,快步走出来:“怎么了?”
“杨思捷说廖禄那儿有进展了,让我过去一趟。”
“行。回家吃饭。”
“这个估计不行。”杨思珈摇摇头:“牵扯到青岛那边的一家公司,大概率要出差。”
齐涵眸底闪过一丝暗色,抬手搭上她的肩,陪她往电梯走。
“不用送,你回去开会吧,我走了。拜拜。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许背着我干坏事!”杨思珈扒开齐涵的手,快步朝外走去。
齐涵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缓缓蜷起。
穆寒至连忙从会议室里出来,在齐涵身侧温声道:“需要派人跟着杨小姐,保护她的安危吗?”
“先去查。”齐涵转身回他的办公室收行李:“查和昨晚有关的人。”
“好的。”
15分钟后,穆寒至快步进了齐涵的办公室,躬身附到他耳边低声道:“今早周希弘从临州回俞宁的路上,杨思卷去了真州。杨小姐应该是接到这条消息了。”
时问在真州。
同时把杨思珈和周希弘引过去,让杨思珈保时问杀周希弘?
好一招金蝉脱壳。
杨清逸支的招吗?
那中间的传话人是谁?
齐涵沉声问:“时问有没有出事?”
穆寒至急忙摇头:“目前应该还没有,我们紧急聘用了真州的一家安保公司去找他,为他提供保护。”
“那周希弘呢?”
“还在俞宁市内。”
齐涵蹙了蹙眉,抱起手往椅背上一靠,将椅子转朝窗子,沉思片刻后,起身拉起放在办公桌边的行李箱朝外走去。
侯在外面会客厅的高含新闻声,连忙起身。
齐涵朝他昂昂头:“临时有事要出个差,穆寒至替我听你们商讨汇总,希望等我出差回来时,已经形成让我满意的处理方案。”
“……好的,您安心出差。”高含新连忙跟上齐涵的脚步,送他出门。
*
40分钟前,真州。
开了一上午的会,在办公室里吃完工作餐,时问下楼,要去城西园区实地考察一家化妆品厂。
——从葛磊案事发以来,贺永川一直在积极配合公检法各式调查。贺永川从4年前起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早就将睦睦一点点清洗好了,又有了杨思珈这坐靠山,不怕被威胁报复,实地调查,税务盘查,要员问讯,都没在怕的。睦睦童装又是真州纳税大户,贺永川夫妇去年还帮真州招商局促成了好几项引资项目,年初钱款基本都到账了,项目还要靠睦睦推动,只要没有逮到真凭实据,官方自然愿意宽宏大量一回。时问接管睦睦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职工大会把这事大致讲了讲,并给每一个员工发了5万块的奖金稳住军心,睦睦的实际生产经营基本没受到影响。
时问要考察的这家化妆品厂主要搞代加工,也有自己的彩妆品牌,但刚做起来,规模不算大,1000多名职工,他计划直奔实验室看器械配置,如果基本都齐了,便会买过来为睦睦儿童护肤品板块的研发生产做准备。
昨晚散会后,时问将万心一和时静印送去临州国际机场赶凌晨1点的飞机出国,航班在多哈中转两个半小时,在国内时间的下午两点半落地特鲁多国际机场。刚上电梯,万心一便打来电话,和时问报备她们娘俩已经落地了。
万心一的手机镜头迅速扫过正在躺在儿童推车里呼呼大睡的时静印,便迅速转向随行的一男一女两个私保,说完等到家了再打过来便挂了电话。
时问发去微信让她注意安全,收起手机下电梯,可刚抬眼,便瞳孔一震——杨思卷正正站在电梯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齐耳短发利落滑亮,手里端着一杯美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四目一经相对,杨思卷便摘掉端在手里的美式的盖子,将满满一杯滚烫的美式泼到时问脸上,朝外飞奔而去。
“我靠!这谁啊!”和家里大闹未果,又夹着尾巴灰溜溜回来,继续给杨思珈跑腿的季萧亭大骂着便要追上去,被时问拦下:“去调监控。”
是杨思卷无疑。
她在一楼大堂等了时问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在二十五分钟前,才叫了外卖点的美式。
对时问的行踪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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