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舒顿了一下。
我们?
同居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她的公司和谢之彦公司在京市的两个方向,这套房子是离她近,但是谢之彦搬过来,通勤时间会加长不少。
不过好在是搬出来住,如果要住在“流园”那个大宅子里,才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想了一下,回谢之彦:【等两天吧,我回家整理下东西】
谢之彦:【好,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跟我说】
陆悠到的时候,温明舒正坐在房间里面发呆。
早上周溪语来了一趟。
得知温明舒即将搬出去的消息,眼眶还红了一瞬,虽然很不舍得,但是知道自己不能阻挡女儿成长的道路,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周溪语帮她收拾了一阵,说她任何时候想回家住,都会整理好房间晒好被子等她回来,就当她去外面读了个大学。
温明舒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确实和出门读书有些像,但又很不一样。
因为读书的时候,她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公寓。
但是她知道,这一次,有人在等着她。
没一会陆悠过来看她,给她带了杯咖啡,暂时将她从整理的千头万绪中拉了出来。
她像是下定了一阵决心,才郑重其事地讲:“温温,之前的朋友给我讲了谢之彦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
“谢之彦他……”陆悠语气犹豫了下,含含糊糊道,“很可能是童子命。”
温明舒没听清:“什么?”
陆悠:“听说他小时候就经常去寺庙,现在又静修参禅,我看了网上说的几个特征,他几乎全占了。”
温明舒:“……”
她之前不信这些,当场百度了一下,得出结论如下。
如果真如陆悠说的那样,那么谢之彦的人生轨迹是这样的——
童年坎坷,青年困顿,老年潦倒,不仅婚姻不顺,还有早逝的风险。
“……”
这样一来,她不就也成了间接的受害者?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可怕了吧。”
“但问题是,这话你不应该在我领证前告诉我吗!!!”温明舒有些崩溃。
陆悠稳住她的情绪,半是安慰半是哄:“别着急,不是还没有办婚礼吗?”
“而且这种,一般都有化解方法。”
*
整整一天,在温明舒和妙姨的努力下,将准备搬过去的衣服全部打包进箱子里。
还有一些包包,玩偶,以及她收藏的艺术品,装了差不多四五十个箱子。
除此之外,一同打包过去的,还有糯米。
为了让它以更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新家,温明舒又把它洗了一遍,最后在它胸前戴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正式奔赴新家。
谢之彦的东西在同一天搬来。
兰庭的房子她之前就看过,是客厅和厨房打通的开阔式设计,卧室在二楼,一个主卧,一个书房,还预留了一个宝宝房。
衣帽间同她在家里的一样,都是两进式的,完全能满足她的需要。
唯一的缺点是,设计有些简单,和谢之彦冷清的性格有些像。
不过没关系,这些都可以改造。
谢之彦有个会,暂时没回来,助理邹逸帮他把东西搬了过来。
温明舒站在旁边看着。
比起她,他的东西少得有些可怜。
十个箱子,只有两箱衣服。
衣服分类明确,熨烫妥帖,摆放规整,就算是从箱子里拿出来,都没有一丝褶皱,整理起来几乎不费事,就是设计中规中矩,毫无新意,乍一眼看过去,都是一模一样的西装套装。再看领带,几乎全部都是藏蓝色。
就很……批量进货的感觉。
这让温明舒这个秀场达人忍不住皱了皱眉。
再看剩下的八箱,竟然都是……书?
她起初以为是成功学或者营销学类的书籍,随便翻了几本,没想到大部分古籍,而且品类非常全,诸子百家,历史典籍,还有不少医书。
每本都有看过多次的痕迹,但是书面整洁完整,没有丝毫的破损。
“谢先生很喜欢读书?”温明舒忍不住问小助理。
邹逸回说:“闲暇的时候会看一些,只不过谢先生很忙,分给看书的时间不是很多。”
温明舒望着快要被放满的紫檀书架,简直感慨,没时间看书,还看了这么多书,不是凡尔赛是什么。
邹逸是个极利落的人,加上谢之彦本身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就整理完成了。
走之前,邹逸:“太太,您还有什么要带给谢总的东西吗?”
温明舒顿了一下,摇头。
邹逸笑了下,礼貌道:“好的,今天是搬家第一天,我会尽量提醒谢总,让他早点回家的。”
温明舒:“……”
没这个必要,真的。
她一个人在家,外加一个小狸奴陪着,已经足够美好,至于男主人回不回家,不重要。况且,陆悠说的那什么童子命的阴影还没有在她心中散去。
午饭时间,家里来了新人。
是谢之彦新找的阿姨,姓卫,不到五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很和善。
“太太,您好,家里的事情谢总已经同我交代过了,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温明舒摇头,谢之彦办事她放心。
第一天来新家,温明舒没有让卫姨干活,只是带她熟悉了一下地方,按照自家那边的习惯,给她包了个开工红包,就让她回去了。
卫姨一走,整个家里就剩下了她和糯米。
终于自由,温明舒将整个人都舒舒服服地送进沙发。
糯米虽然不太适应这个新环境,但因为有温明舒在,稍微克服了些刚来的恐惧,这会已经能够熟练地上蹿下跳。
看到温明舒窝在沙发里,她一个跳跃,扑到她的怀里。
温明舒对着这个香香软软的小宝贝吸了好几口,又喊了好几句:“宝宝。”
“妈妈爱你。”
这算是温明舒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平日里喊得顺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她是妈妈的话,那么谢之彦……是爸爸吗?
好奇怪的称谓……
毕竟,他们现在没有夫妻之实。
她不可遏制地想起他说过的话,又想起即将要做的那个事情,忍不住咬了下唇,脸颊一阵潮红。
……
正如邹逸所言,谢之彦非常忙,晚上七点钟,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温明舒去做了会瑜伽,准备洗澡追剧打游戏。
浴室的环境足够好,里面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大理石质地的浅池台面,映着暖黄色灯光,上两节台阶,还有一个类似于温泉的小池子,可以泡澡。
泡完澡,温明舒把头发吹干。
地暖的温度很足,卧室内又铺了地毯,她习惯性地光脚出门。
因此谢之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她穿一件白色绸缎蕾丝睡裙,露出白皙而修长的腿,极细的腰盈盈一握,暖色灯光下,肤色白的扎眼。
半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不知道是不是刚从浴室出来的缘故,看人的时候,澄亮又湿漉。
房间的布置显然重新安排过,浅灰色的格子地毯,绵绵软软,角落摆上了香氛机,小吧上,也摆了陶瓷杯。
温明舒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这件睡衣是她在家里时就穿的,买的时候她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很显身材。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她可以恣意欣赏,但是两个人的话……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她不熟悉的男人看到。
“你怎么……回来了?”她反手关了下浴室门,好像他不应该进这个家似的。
幸好谢之彦没听出来,他淡淡“嗯”了一句,但是转过了视线,打量着房间,“东西都搬过来了?”
不再对上他的目光,温明舒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回说:“差不多。”
接着她去做日常护肤,谢之彦则收拾了一下,也去洗澡。
气氛有些扑朔迷离。
起初,她以为自己对同居生活没什么所谓,但真正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还是有些不自在。
说不上紧张,就是有些尴尬。
等待的几分钟内,脑海中上演了好几场大戏。
谢天谢地,他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还算正常。
他穿绸缎的睡衣,长袖长裤,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冷香。
他仰头擦了下半干的头发,水滴顺着喉结滚下,将完美的下颌线展露无遗。
温明舒收回目光,努力将注意力放在膝前的手机上。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秒,男人的身影一点点靠近。
像是繁盛的大树,突然落下一片荫翳,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罩在里面。
接着,阴影下落。
温明舒只感觉到,露在裙摆下的纤细脚踝被轻轻捏了一下,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脚腕被整个抬起。
呼吸在那一瞬间滞住。
温明舒忍不住闭了下眼。
等等——
该不会……
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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