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刺破苗岭夜雾时,宋知澍正在剥第三具尸体的指甲。
"祭司大人..."跪在堂下的苗女阿萝颤抖着捧起陶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是今年第七个...全身血液被抽干的姑娘了。"她声音哽咽,"寨老说...说是山鬼娶亲..."
宋知澍没有抬头,暗红色长发从肩头滑落,发尾的银铃随着研磨动作在尸体上方轻晃。叮——咚——每一声铃响都让阿萝的脊背多绷紧一分。药臼里,七片尸甲已经碾成青灰色的粉,混着朱砂像干涸的血痂。
"第七个处子血。"他突然捏碎药杵,朱砂从指缝簌簌而落,在青砖地面溅出星状痕迹,"看来我们这位'新郎官'..."抬起眼时,睫毛在烛光中投下妖异的阴影,"胃口不小。"
火塘里的骨头突然爆出蓝色火星。蓝景明转头看向铜镜——镜中自己的倒影眼尾朱砂艳得滴血,左耳三枚银环映着七具女尸惨白的脸。就在这刹那,镜面划过一道黑影,他反手甩出腰间银刀。
铮——
刀尖钉在门框上的,是一只通体漆黑的蛾。它的翅膀展开足有巴掌大,诡异的是翅纹——那分明是婚嫁的囍字,边缘还带着血丝般的细纹。
"尸蛾..."阿萝惊恐地后退,"是阴人派来的喜帖!"
宋知澍用银铃串缠住挣扎的飞蛾,指腹抚过蛾翅上凸起的纹路。触感不像昆虫,倒像...人皮。腰间银链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晃出蛊惑的光泽,在阿萝惊惧的目光中,他忽然轻笑出声。
"备轿。"银刀在指尖转出冷光,"我去会会这位...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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