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路少将送你的新武器,看起来比之前那把小刀还要好唉。”
寝室内,王清也观赏着妘澄从路时笙那里得来的武器,兴奋道。
“嗤,瞧你这样,难道是觉得他有了新的武器,你就不用还他之前被你弄丢的了?”,林见鹿刺道。
王清也闻声抬眸盯着妘澄,见他发呆,想必是没注意林见鹿的话,心里稍微松了点气,对林见鹿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林见鹿没理他。
新武器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宝剑,一眼瞧过去就知道造价不匪。
妘澄还记得路时笙拿给他时说的话:“宝剑蹭英雄,我今日一看你拿着那树枝的气势,就知道它很适合你。”
“它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想知道吗?”
妘澄拔剑出鞘,眼里染满笑意,显然很满意这个武器,他歪头问:“是什么?”
“青霜。”
王清也一听,将宝剑放在妘澄的桌子前,欢笑:“青霜,这名字真不错。”
妘澄回神,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把它的名字喊了出来,他望着这柄剑,乐道:“我也觉得不错。”
林见鹿瞪了一眼交好的两人,上床歇息。
“咔吧——”
夜,寂静。
林间小道,路灯总是时隔十米间隙才安插一个。
在送完云清回到他的宿舍后,安牧朗转身往单兵系宿舍楼赶。
昏黄的光线下,安牧朗猛地停足,紧锁眉头,眼神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只因他已经在这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道上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且连平常聒噪的蝉鸣声都也消失不见。
不对劲儿。
安牧朗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
“呼——”
湿冷阴风突然从前方掀起,浓浓白雾霎时自两旁升浮。
安牧朗急忙召唤出自己的精神体袋鼠,他丝毫没有要停留原地等待的意思,带着自己的半身转头钻进浓雾往回跑。
触及到浓雾的一瞬间,他好似从温暖刹那置身森冷,安牧朗没有回头,但他却能感应到浓雾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眼神应该是戏谑的,因为它是“猫”,而自己是“鼠”。
安牧朗沉着脸回忆。
“呵呵——”
似银铃般的嗓音宛如4D环绕,安牧朗又跑回了原地方。
他涨红着脸,同袋鼠背对背,紧握双拳,大喊:“藏头露尾之辈,你倒是出来啊,每次都只敢躲在暗地捉弄我,有本事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哼,”那嗓音轻哼,细听有些子妖娆,“我也想出来,可你一直都没找到我啊,这捉迷藏的游戏怎么着也得老鼠找到猫吧!。”
安牧朗气急,他要是能找到还会这么无能狂怒。
安牧朗目视前方,再问:“那你到底是谁?找上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嘻,这个问题你每次都问,你都不会烦吗?”,那嗓音回答,“嗯,这次我依然不回答,想知道,快找到我吧~”
尾音隐隐上调,安牧朗再一次被戏耍。
他自原地转了一个圈,浓雾的可见范围三米外目不识路,安牧朗咬了咬牙,这次选择与之前相反的方向跑。
“嘶——”
依旧是森冷的触感,安牧朗犹如一条首尾相连的贪吃蛇,不管怎么跑,从那个方向跑,他都始终要回到原地。
“啪——”
安牧朗一拳锤在路灯的灯杆上,灯杆向内凹陷,拳头微微发红。
“呵呵,你也太没用了。”,那嗓音嬉笑道。
安牧朗目眦欲裂,只觉得它嘲笑的声音刺耳无比。
“呀,说起来前些时日我有事情要处理没有顾得上你,你最近有想我吗?”,那嗓音戏谑问。
安牧朗拒绝回答,他紧闭双眼,准备向以往那样等它开心了自己放过他。
“看来是没有了。”,那嗓音感慨道,“小郎君,你可真让我失望,你知不知道我离去这几日,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还因此被主人训了一顿。”
“但好在......嗯哼,总之我很想你呢!”
安牧朗眉头皱起,显得格外不适。
“左后方五步距离处,要快。”,另一道神圣威严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炸响。
安牧朗一怔,也不管消息的真实性,身为精神体的袋鼠立马弹跳出击过去,就听“啊”的一声,那嗓音惨叫起来。
同时围绕在他四周的浓雾迅速退散,一面色痛苦的少年倒在不远处映入眼帘。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少年不可置信地询问,声音此刻雌雄莫辩,好似处在变声器。
安牧朗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恰好这时他的外兜“嗡”了一声,滚烫的触感立马隔着校服烫在他身上。
也是奇怪,安牧朗刚刚将手伸进兜里触及“罪魁祸首”,那滚烫的灼热竟然又马上消失了。
目之所及,是之前被妘澄叫住后他给他的符篆。
“啊,什么鬼东西?”
一声尖叫,安牧朗瞠目结舌,只因手里的符篆自他眼前化作几根细绳,有思想般朝着刚刚站起的少年飞去。
少年左逃右窜,却又始终避不开红绳,最终只得被捆成一个粽子。
安牧朗惊呆了,还没有动作,就听那少年咒怨喊叫:“算你狠!”
“砰”的一声,少年化作一团白雾原地消失,红绳静静躺在地上,“嗡”的叫唤变回了之前的符篆。
“吱吱——”
“快回宿舍,要关门了。”
“咦,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跟我们一样这么爱训练。”
嘈杂的声音总算再次造访安牧朗的听房,他转着头眨眼,依旧是昏黄的路灯,依旧是熟悉的林间小道,随着少年的消失,他又从寂静无声的阴冷回归到嘈杂闹腾的温暖。
视线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静静躺着的符篆上,安牧朗缓步上前,伸手拾它。
哪知才一触碰,符篆就化作了一滩齑粉,随晚风消逝。
“咔吧——”
刚关上灯,就又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王清也睁眼,起身还没问是谁,就看见对面的妘澄也跟着坐了起来,朝外面道:“等着。”
“你继续睡吧,他是来找我的。”,王清也听见妘澄对自己说。
看着妘澄穿好外套下床,看着妘澄拧开寝室门,看着等在门开神情莫名的安牧朗,看着最后一缕光线随着寝室门的合上而消失。
“是谁在找他?”
王清也看向问问题的林见鹿,眨眼回答:“安牧朗。”
林见鹿闻言蹙眉,语气不善:“这么晚了还来找他干什么?”
王清也摇头,不知,随即又猛地看向门口,起疑道:“会不会是要决斗?”
林见鹿一想很有可能,立马便下床,王清也抿唇,赶紧跟上。
外面:
妘澄早有预感安牧朗会来找他,本以为会是明日,哪料到他现在就来。
真是心急!
妘澄不慌不忙问:“这么晚了,安少爷找我何事?”
可他的面上神情却是什么都知道。
安牧朗卡词,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在心里建设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妘澄歪头,“那些?”
安牧朗吞咽了一口口水,撞进妘澄的眼睛,道:“我是来做生意的。”
妘澄立刻正色起来,开口:“是真的。”
安牧朗敛眉,随即呢喃,问:“真的是鬼?那它为什么要缠上我?”
妘澄打量着安牧朗身上之前被符篆净化差不多的怨气又开始往回疯长,他点头接话:“是鬼,而且还是个有些能力的厉鬼。至于为何要缠上你?这得问安少爷你了。”
“问我?”,安牧朗很是困惑。
妘澄察觉到他内心的迷茫,解释:“虽然有些厉鬼害人不需要理由,但我们玄门中人处理事情时一般都需要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之前给你的符篆上印的有冥君的私印,上面的玄冥之力能震慑怨魂,想必刚才你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安少爷,不要对我说谎,把你遇到它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讲给我听吧!”
寝室门“咔”的一下这时被打开,安牧朗眉眼一跳,瞧着妘澄后面只着睡衣就跟出来的两位室友,下定了某种决定:“我明天再来找你吧!”
妘澄无所谓:“行,正好今晚回去仔细回忆回忆个中细节。”
安牧朗点头,欲走,妘澄伸手拦截,从兜里又摸出一张符篆,问:“要吗?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
安牧朗:“......”
在林见鹿王清也疑惑的眼光下,安牧朗迅速接下符篆揣进兜里,用光脑支付完妘澄钱后,转身快步离开。
心里却暗自诽道:不是说好的要给我打八折优惠的吗?
安牧朗还是学生,开销都由家里支出,一个月的零花钱是二十万。但单兵作战系的学生总是热衷于买各种各样的武器,所以他如今的余额只剩下十万不到。
一个符篆就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安牧朗阴沉着脸,想:那明天真要他解决问题又得花多少?他什么时候这么贪财了?
“云澄,所以他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只是想向你买东西?”,王清也好奇问。
妘澄眨了眨眼,点头:“对啊。”
“但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妘澄飞速转移话题,目光瞅向神情微微不爽的林见鹿,挑眉扯笑,“难道是担心我?”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林见鹿轻哼,他敏锐的嗅到了不对,但妘澄显然没有要跟他们摊牌的意思。
不主动自己交代的,问了也不见得回答的就是真话。
林见鹿扫了身旁的王清也一眼,转背回寝室。
王清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林见鹿一直以来都让他捉摸不透,也就索性不在管他,好奇问走过来的妘澄:“那你卖给他的是什么?”
又接着说:“连A班的安牧朗都需要,要不,我也买一个。”
由于之前妘澄是背对着他们,安牧朗的手速又快,为此王清也只是看清了安牧朗用光脑付钱的画面,并不知道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妘澄闻声停步原地思考,眉头稍稍紧皱,似乎在做某种重大决定。
王清也顿感紧张,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心想:莫非这东西挺难得?
他张口:“没......”
“噗呲——”,妘澄哈哈大笑,王清也立马明白自己刚才是被他给戏耍了,还来不及怪慎,就见妘澄从兜里拿出一个串有红绳的三角符篆,上前将它挂在他的脖颈上。
贴心解释:“是平安符,水火不侵。凭你我的关系,不用买,送你一张。”,也算是回报你之前对云澄的好。
说罢,妘澄伸手揉了揉王清也的碎发,掠过他抬步进寝室了。
王清也呆呆的伸手捏着胸前的符篆,眉目弯弯,就着原地傻乐起来。
又是哪里变了,不还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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