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坐在樱花树下,微风吹过,樱花纷纷扬扬的撒落,我随手一抓,想要接住一朵。
摊开手掌一看,是一朵少见的六瓣樱花。
只是有一瓣被弄皱了。
我轻轻伸手想要抚平它的褶皱,微不可觉的一顿。
嗯,用力过猛,它与主体分开了。
那没办法了,只能丢掉了。
我用左手轻轻拈起只剩五瓣的樱花,由衷期冀着它们不要再出事了。
——
然后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是谁。
唔,好像是警校新生,我该去报道了。
但是……
我迟疑着摊开自己的另一只手,正反看了看。
手背上一些细碎的带着血痂的小伤口,中指轻浅的长时间用笔压出来的茧子。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征,完全不像一个警察预备役该有的手。
不说其他,身为警校生枪茧也该有的吧?还是说自己压根不会用枪?
嘶……自己这个混子怎么进入警校的?
还是说这里的警察质量这么差?!
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是,总感觉警校生的身份就只是一个身份欸~
我的过去……好像完全不记得了……
我突感一阵迷茫。
既来之,则安之。
来都来了,管他呢。
这样的念头闪过,我最后觉得就这样过吧,不要在意太多。
——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莫名的冲动令我辗转反侧。
想出去逛逛。
不太好吧……毕竟是学校。
没关系啦,大不了退学。
反正就我,当警察?配吗?
一个反问令我放下莫名的顾忌,毫不犹豫的溜出了单人宿舍。
走在无人的大道上,看着旁边的樱花树,我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世界不是很真实。
忽然,我听见窸窸窣窣的打斗声从旁边传来。
我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竟然有人比我还有病,大晚上出来打架吗?
不,好像是因为白天打架会被教官发现,晚上约架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比之下,我大晚上心血来潮溜出宿舍违反禁令,就为了散步闲逛,才是真的有病吧。
反正也没有事干,我就凑过去,想看看是哪两个刺头大晚上约架呢。
一个金发黑皮,紫灰色的眼睛,娃娃脸……竟然是警校第一?!!
好学生晚上跟人约架?
我默了默,心里的负罪感一下子没有了呢~
跟警校第一打得不相上下的是一个比起警察更像混黑的黑色卷毛。
凫青色的眼睛看起来好漂亮啊。
那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呢?
好像是银白色……
明天找个镜子照照吧。
不过,这两个人打得也太狠了点吧,我站在旁边看着都有点幻痛的感觉。
嘶……
他们不疼的吗?
如果每个人都是这个武力值……我会死的吧……
听着他们孤独求败、互相欣赏的话语,虽然有点中二,但我的心倒是放下来了,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个武力值的。
那我还能混。
……
卷毛的牙都被打掉了啊……警校第一好恐怖……
我感觉自己有点慌,脚有点软……
刚想逃离战斗现场,就非常不顺利的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没真的摔地上,但显然动静已经大到让另两只发现了。
我安静走出来,对着他们尴尬笑笑。
“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在两只恐怖的大猩猩的武力震慑下,我飞速标准鞠躬道歉。
显然我的惊慌的心情也被他们感知到了,他们看起来很尴尬无措的样子。
“我们没做奇怪的事情。”警校第一下意识的解释令气氛更加尴尬了。
我们面面相觎,空气一度凝结成块。
“你们是不是需要先包扎啊……”我迟疑开口,看着他们脸上的伤都感觉到疼,他们都没感觉的吗?
“我去医务室拿药箱,你们在这等我。”没等他们拒绝,我就迅速跑开了。
虽然拿到药箱回来时,我很怀疑他们会不会已经走了,但我还是坚持拿着药箱回到了樱花树下。
那个他们打架的樱花树下。
唔,竟然真的在等我啊,我一下子对他们就有了好感。
这两个人内里绝对都是超温柔的。
他们一人一边靠坐在樱花树旁,距离拉开的极大。
我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以后会成为超好的朋友。
我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处理伤口,跟他们聊起了两个人打架的原因。
虽然我很想帮他们处理伤口,但是怕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了他们。
那多不好。
经过这么一遭,我和他们算是认识了,也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警校第一降谷零。
卷毛松田阵平。
感觉意外的熟悉,也有奇怪的高度好感。
第二天,我又认识了三个有同样感觉的人。
零零的幼驯染诸伏景光。
松甜甜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还有鬼塚班的班长伊达航。
感觉都是超好的人呢,我对接下来的六个月的警校生活有了期待。
至于其他人,我习以为常的没有记住任何人的名字样貌。
上课的时候那种奇妙的参差感又来了。
我以为八百米就能要我半条命,但实际上几公里我也能坚持正常的跑下来。
其他的训练就不说了,我对自己都正常完成了训练感觉到很讶异。
但莫名又感觉很正常。
嘶……离谱。
但也无所谓吧,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警察当然最好了。
我跟着甜甜和研二酱学会了拆弹,然后一起进入了爆处组。
零零和景光光毕业后就了无音讯了,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们是去做了危险工作。
不过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他们去卧底了呢。
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11月7日,到了这个日期我就莫名感觉到心神不宁。
看着两个同期挚友就想把他们关屋里,哪也不准去。
但显然我不可能这么做。
我是研二酱的队员,作为同期新人,研二酱都成为小队长了,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新人。
虽然跟他们相比过于自取其辱,但我还是好难过啊。
我很讨厌烟味,所以在我面前,研二酱是不会抽烟的。
但是防护服……我也讨厌穿,于是我们两个倒是狼狈为奸瞒着松甜甜这件事了。
我站在研二酱的身后,看着他一点一点拆卸炸弹,心里的危机感也在一点一点提升。
最后在松甜甜给研二酱打电话的时候达到顶峰,然后倒是突兀的平静下来了。
所以我看着炸弹突然启动读秒时也很平静,比研二酱先一步从意外中反应过来,然后扯着嗓子让其他人快跑,找障碍物躲避防护。
我自己则压在炸弹上面,以期削减炸弹的威力。
炸弹杀伤力主要在于冲击波和高温,炸药的能量并不是很大,它威力巨大的原因主要是它释放能量的速度极快。
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大量的气体,在爆炸中心形成几十万个大气压的强大压力,并产生几千度的高温,正是因为爆炸时所造成的冲击如此突然而集中,所以使得炸药表现出巨大的威力。
所以如果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压在上面,承受最开始的冲击,那炸弹的威力就会减弱很多很多,这时如果能及时找到障碍物阻隔,那只要不是特别倒霉的被碎片击中要害,基本上不会死的,最多脱层皮大面积高温灼伤而已。
当然以上是普通正常的炸药规避方法,如果在异世界有什么瞬间汽化所有建筑物的奇特炸药,那以上都不作数。
看研二酱没有跑的意思,我有点遗憾,研二酱看来得跟我一起死了。
松甜甜会很难过吧,临终接线什么的。
早知道这样,松甜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好了。
这样松甜甜就不会一边聊天一边听着我们死掉了。
但是,最后一个电话没接通的话是不是会更加遗憾?
带着最后的纠结,感受着全身温度升高,最后化为灰烬的结局,我意识陷入黑暗。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又坐在樱花树下。
这是……重生?还是回档?
这个世界果然不是真实的吧。
但是无所谓了,我会救下我亲爱的研二酱的。
都已经知道未来了,怎么可能避不过死劫呢~
可是真的避不过……
重来一次,我们更快的成为了好朋友,虽然研二酱怀疑我想脚踏五只船,还提醒我班长有女朋友了什么的,但我怎么会记仇呢(咬牙切齿)。
我只是把研二酱送到了松甜甜的床上,用事实证明,我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
第二天,研二酱被松甜甜踹下了床,当然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让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而已,幼驯染一起睡很正常,至于研二酱做了什么导致被踹下去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研二酱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但显然松甜甜没有信,毕竟研二酱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爬床经历的前科了,又怎么会信这回是我干的呢~
当然我也清楚,松甜甜已经是怀疑这的确是我干的了,毕竟能从对幼驯染的了解上很清楚知道这次真不是他主观行为,但这重要吗?这不重要,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看幼驯染有口难言的憋屈样子更重要。
但是我在松甜甜眼里的形象肯定有了些转变。
其实我也希望景光和零零在一起,幼驯染cp最好磕了,但我其实有点怵景光,不敢这么造作这对幼驯染。
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但感觉内里相当可怕,跟松甜甜截然相反的感觉,甜甜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实际上相当心软。
在五个人里面,我跟研二酱的关系最好,虽然感觉都是一样的喜欢,可研二酱最主动啊,还有班长,但班长有女朋友了,应该保持距离。
剩下三个人总是隔了一点陌生的,让我维持了一点形象。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能远远看着他们都感觉一阵幸福。
难道我竟然还有舔狗属性?我进行了些许反思。
但这不重要,开心就好。
在那个生死攸关的日期到来前,我“不小心”划伤了研二酱的手,研二酱也没有什么怀疑。
因为这几天我神不守舍,水杯、镜子什么的已经打碎很多个了,因为收拾它们手上伤口已经多了好几道,研二酱想帮我收拾总被我拒绝。
于是在事件再一次发生的时候,他忍不下去了,强硬的拿走我手中剩下的碎片,决定找我好好谈谈的时候,被我有意无意的划伤。
第二天11月7号的时候他必须请假了。
我的目标达成了。
但我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因为这看上去处心积虑的计划并不是我想的,我想的是简单粗暴的拿块合适的碎片直接动手的,拿刀我手抖,玻璃碎片还行。
所以我打碎玻璃制品是为了挑选合适的碎片,至于我被划伤的伤口那是意外,我就算再怎么小心谨慎,在身上所有小伤口愈合之后一定会出现新的伤口,仿佛这已经成为一个固有属性了。
如果我不注意的话,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警校六个月我都习惯了,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
不过尽管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但目标达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我做不到直接让他不去,即使我把一切原委告诉研二酱,研二酱反而会更加坚定过去的决心,因为即使他不去也是要有其他人去的,那么死的就是其他人了。
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但是对我来说,让研二酱请假不去是最简单的拯救方法,会死的其他人与我何干呢?反正都是要有人付出代价的,那死的不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
令我自己都心惊的冷漠感。
11月7日并没有人死。
我应该高兴的,因为没有人付出代价,可是总有些不安。
……
研二酱复工拆弹的时候炸弹爆炸了。
我再次回到了樱花树下。
……
是命运吗?
必须直面,不能逃避?
——
第三次,我把炸弹会重启的事情告诉了研二酱,催着他不要等谈判,也不要等居民撤离,必须把它当做一个正在读秒倒计时的炸弹严肃以对。
时间不够。
炸弹太复杂了必须仔细分析。
研二酱来不及的。
——
注视着第四次见到的樱花树,我做了一次赌注,赌我还有很多次重来的机会。
只要多来几次,记住那个炸弹的每一处结构,将拆解它的步骤融入本能,不需要仔细观察,不需要分析,不需要细想,一定能将拆弹时间压缩到极致的。
而这,只有我这个能反复重来的人才能做到的。
那么,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拆弹能力,做到能够在那个日期到来之前独立拆弹的小队长。
拆弹从来不是一群人一起上的,能够一同拆一个炸弹的都是有着深厚的经验、绝对的默契,否则这就是拿生命开玩笑的行为。
拆弹小队一向都是小队长拆弹,其他队员辅助提供工具。
而我必须成为能够接触到那个炸弹的小队长。
……
第十五次,我成为了拆弹天才,与松甜甜和研二酱同样收到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组的邀请。
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组,我深深的把这几个字刻入了脑海(咬牙)。
……
第二十四次,差一点了,就差三秒我就能完全解决这个炸弹了。
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
第三十次,差一秒,动作再快一点就好了。
我可以的。
……
第三十五次,我踩在边缘线上成功拆除炸弹。
成功的那一刻我都有点不敢置信,我都做好死掉再来一次的准备了。
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和研二酱劫后余生的直接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嗯?为什么研二酱也在这?当然是因为他不在这里的话我就不会面对这个炸弹了(微笑)。
他在哪里拆弹,这该死的炸弹就会在哪里(咬牙)。
缓了一会,我快乐的拿起手机给松甜甜报告这个好消息。
才聊了没两句,我就看着一抹火星突兀的出现,然后轻飘飘的落在拆除的炸弹上。
随后便是巨大的声响和耀眼的火光。
我感觉到了痛楚。
——
再次看见熟悉的樱花树,和纷飞的樱花。
我无力的躺倒在地。
双目无神,感觉自己的魂与身都分离开来了,简而言之就是吐魂了。
累了,毁灭吧,这该死的世界。
笑死,我人都死麻了,它给我来这出。
我那些努力算什么?玩我呢?!!
在绝望中给人希望,再将之毁灭,就能予以更深沉的痛楚和绝望。
思考了一段时间人生,我从地上爬起来,气冲冲的跑去警校退学。
累了,不爱了,我死了,摆烂了。
死就死吧,只要我看不见,我就能当做不存在,不就是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嘛。
随便吧。
11月7日,我又站在居民楼下,看着警察拉起的隔离线,之前我在隔离线里面,现在在外面。
我陷入沉思,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不是说好不来了吗?
虽然但是……真的就情不自禁,无知无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emmm……
我转头看见电视台的播报,悚然一惊,我可以去抓住炸弹犯啊,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反而一直跟那个鬼炸弹死磕?
这个世界真的有问题。
虽然那个突兀出现的火星在我心里徘徊不去,但还是想再努力一把。
总感觉研二酱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永远定格在22岁。
然后我跟炸弹犯一起被车撞死了(微笑)。
真好呢,解锁了一个新死法(微笑)。
有了新目标之后,我又重新有了动力。
再试试。
我真的一直这么头铁的吗?
我忍不住吐槽。
但是……嗯……再试试吧,这回一定可以的。
我正常进入了警校,和他们结识,进入爆处组。
然后调休,在11月7日这天休假,然后“巧遇”搜查一课,跟着一起抓炸弹犯。
再因为车祸死掉几十次之后,我靠着熟练的动作加预判,成功抓住了这个炸弹犯。
等等,既然这个炸弹犯会被车撞死,那么炸弹怎么会重新启动的呢?
他还有一个同伙。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熟悉的感觉传来。
我再次回到原点。
坐在纷纷扬扬散落花瓣的樱花树下。
我由衷认为,我以后看见樱花树都要产生PTSD了。
太TM恐怖了。
刚捉到一点希望,就立刻被掐灭,让你陷入绝望。
然后在远方的黑暗再升起一点希望,引着你去追寻……
反复重试,反复再现。
这种事情……
我叹气,再试试,再试试,接下来一定会成功的。
有了新情报,我毕业到爆处组报道那天,就把回档的事情跟研二酱和松甜甜说了。
让他们陪我一起找出抓住炸弹犯的方法。
我自己一个人解决?我根本找不到人啊。
这个周目,去拆弹的是其他两个小队长,松甜甜和研二酱则陪我一起去寻找另一个隐藏起来的炸弹犯的踪迹。
很顺利的找到了。
也很顺利的把他送进监狱里去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安,这一切太过顺利了,总感觉前面有个深坑在等我。
12月7日,炸弹犯逃出来了,炸弹再次爆炸。
看着再次出现眼前的樱花树,我愤愤的锤了一下树干。
往好处想,往好处想。
至少这次多活了一段时间。
那么,炸弹犯是与炸弹绑定的吗?
因为他逃出监狱,所以炸弹再次出现。
如果他死掉,炸弹和爆炸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了?
杀人是不对的。
他们不可能接受一个沾染血腥的人当朋友的。
那么,再试一次吧。
警告他不要逃狱,让狱警严加看守。
如果没有用的话,那就下一次杀掉他好了。
杀掉他,试试。
……
再看见樱花树,我的心情没有那么激动了。
平静的望了一眼,我就迈步往警校方向走去。
退学吧,以后不会再进入生活了。
故意杀人,是不配再成为警察的,也不该再和他们有所交集。
不然会被坚决阻止。
不然他们会难过。
我慷慨就义的抑郁心情只持续到被车撞死。
我确实在上一周目的相同地点找到他了,但是抓捕却不是这么顺利。
这一点与上一周目截然不同。
我隐隐意识到,在离开研二酱和松甜甜的身边后,世界的恶意将会更加直接的向我展示。
但我同样有一种感觉,只要杀了他,这一切就会结束。
研二酱就不会再死。
那,就来吧。
之后我体会到了被死神追捕的感受。
解锁了各种各样的新死法。
比如被高空坠落的花盆砸死,比如被松动的广告牌砸死……
被各种各样的车撞死,死状各不相同。
与炸弹犯搏杀时,被捅死,被砸死,被推下高楼……
死了几百次之后,我跨越万难,终于把人弄死了。
一点没有初次杀人的惊恐和负罪感,只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如果这是世界让我克服心理障碍的举措,那我真的是谢、谢她啊!!!
(咬牙切齿)
再之后我自首,被关进了监狱。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并没有再看见樱花树。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耶!!真的成功了!!!
但是四年后的12月7日,我再次回档。
纷纷扬扬的樱花树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
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脑阔有点疼。
第四百三十八次,究竟发生了什么?倒霉的研二酱又凉了?
还是说……是其他人?
这回杀掉炸弹犯以后我并没有认罪,反而潜逃了。
静默的等待到四年后的同一天,我站在光影处看着松甜甜和研二酱如常生活。
然后熟悉的感觉传来,再睁眼看见的又是那颗树了。
是其他人啊。
这回确认是不是班长吧。
……
不是。
……
在第四百四十一次。
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再次进入了警校。
……
再看见熟悉的人,我的心情与第一次截然不同。
我并没有上前。
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们,我就感觉很幸福了。
但是他们却上前,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出来。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警察怎么可能对一个全身上下写满了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呢?”
啧,真是犯规。
这么好的人,应该有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
这回毕业我是跟着景光和零零一起进入了公安。
接受了去危险组织卧底的任务。
……
我这样的人,现在竟然也达到了作为卧底的标准了吗?
不过也是。
我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做好了失去过往一切身份的准备(本来我就没有不是吗)。
做好了接受前方一切痛苦的准备。
做好了没有未来的准备。
我也永远不会堕入黑暗,信仰永远不会动摇。
无谓他人指责冷眼,无谓死于黑暗角落。
世界于我是虚妄,只有他们是真实。
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一定会救下他们所有人。
……
卧底失败,组织刑讯室死亡。
……
第四百四十二次,任务失手,被枪杀。
……
第四百四十三次,任务失败,枪杀。
……
第四百四十四次,成功获得代号。
查证:12月7日死去的是景光。
他是身份暴露自杀的。
嗯……想杀掉代号成员莱伊。
……
……
第五百次。
莱伊竟然真的是卧底?!!
FBI吗?
可以找到证据,威胁他安排景光假死脱身。
但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和时间。
主要是让景光求证信任莱伊卧底的身份。
……
第五百三十四次,我似乎找到关键点了。
杀掉代号成员琴酒,似乎就能成功救下景光。
就像杀掉那个炸弹犯就能救下研二酱一样。
这个世界就像一款游戏,似乎只有唯一的通关方法。
其他不管做出多少努力,最后都会功亏一篑。
就像那凭空出现的火星……
脑阔疼。
……
被琴酒一枪崩掉脑袋。
……
被琴酒一枪射穿心脏。
……
……
冷静,冷静。
只要趟过了一切失败支线,弥补完所有漏洞,一定能导向杀死琴酒的结局。
……
第一千三百零四次,被琴酒用刀捅穿心脏。
我感觉我快成功了。
……
第两千七百五十六次,被琴酒用刀割开喉咙。
快了,就差一点点。
嗯……窒息而死好痛苦。
……
第两千九百九十次,我成功了。
看着倒在血泊中,染满血色的银发绿眸的凶兽美人。
我轻轻伸出满是血痕的手,柔和的微抚他苍白的脸颊。
我由衷感觉到了一阵愉悦感。
结束了,我是最后的胜者。
(以下是第二个梦,以上可以当HE看。)
真的吗?
后方突如其来的重击,令我陷入昏迷。
再次清醒的时候,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景象令我迅速回忆起来。
这是组织的刑讯室。
我也死在这里好几次过。
“你醒了?”一声轻笑,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令我睁大眼睛。
是景光?!!
与印象中迥异的危险气势,令我迅速意识到把我带来这里的就是眼前的人。
不是,景光怎么可能会……?
那零零……
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前方好像有一个大坑在等着我。
不是,我都能接受死几千次弄死琴酒了,还能有什么超出我接受范围的大坑?
因为我快死了,为了得到点情报,组织把我身上的伤包扎治疗了一下,还给我一点时间休息。
我趁着这个空档溜出了刑讯室,啊,死了上千次的我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全能了。
逃个刑讯室而已,完全没问题的。
我必须尽快找到景光出现问题的原因。
是的,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警校那个温柔天使是假的。
绝对是有其他原因的。
……
组织里多出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实验室。
我自然要溜进去看看。
来到实验室隐藏最深最隐秘的角落。
这里放置着一个营养仓。
一个身影静静躺在里面。
人身鱼尾,是一只人鱼。
他的容貌……与松甜甜一模一样。
松甜甜是人鱼?
我的大脑艰难的消化着这个事实。
脑阔再次疼起来。
这个世界很不对劲。
“竟然有只小老鼠跑进了我的实验室。”一个熟悉的声线从耳边传来,话语里却透着别样的危险与冷意。
研二……酱?
我懵了,研二酱怎么会出现在组织里?
而且状态极为不对劲。
感觉像是黑化了一般,由里而外透着血腥气。
我懵懵的看了看人鱼松,再看看这只黑萩。
我之前死的几百次救的人是谁?
简直是个恐怖故事。
这时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我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啊呀~你发现了呐。”
是松甜甜的声音。
与话语一同传来的还有捅进心口的刀子。
“那就对不起了啊。”
再次看见纷落花瓣的樱花树,我自闭了。
黑萩、黑松、黑景还有人鱼松……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再次进入警校,再次与他们重逢。
我明确感觉到这时候他们还是正常的。
是满怀热情与热血的警察预备役。
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或者说原本的他们去了哪里呢?
而为什么之前回档的时候没有看见黑化的他们呢?
……
……
原来,拯救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在杀死炸弹犯的那一刻,世界线就会被改变,融入另一个世界。
换句话说,就是自那一刻起,原本的研二酱和松甜甜被另两个世界的红松黑萩与红萩黑松代替。
并且能清醒的自由活动的只有黑化的他们,红方的他们则陷入可能永远无法苏醒的沉睡中。
至于与我相处的,原本的松甜甜与研二酱去哪了?
谁知道呢?
消失了吧。
如果不杀炸弹犯的话,世界线是不会被改变的,研二酱就会被炸死。
救济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同样,在我杀死琴酒的那瞬间,景光就被代替了。
我是最后的胜者?
呵,可笑。
我是被囚禁于永恒轮回的失败囚徒。
想死。
但不过是另一场轮回。
呵呵呵。
本文是我做的梦,反复被创的梦,加了一点细节写出来的文,主角是我自己,所以全篇是第一人称代入。
是两个梦连成连续剧,第二次被创死的我忍不住想把它写出来了。
第一个梦勉强算he,但不要连上第二个梦看。我被第二个梦半夜凌晨三点四十六分创醒(太惨了我)。
因为是梦,所以有些地方没有逻辑也存在ooc,但我的梦有些地方也很、有、逻、辑(死咬牙切齿)。
因为太有逻辑了所以把我创死了(死亡微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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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轮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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