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将近。
今年天气格外炎热,城市热岛效应比往年更厉害。
我只盼望明年早点到来。按照清单内容,明年可以吃西瓜吃到爽。不用再计较折扣,直接整个买走,一分为二,一边看电视一边用勺子大块大块舀进嘴里。我还没试过这样豪横的吃法,太期待了,就算西瓜汁弄脏T恤,怎么都洗不掉,我也不在乎。
有一对斑鸠在便当店旁的杜桑树上做窝。为了不让小孩擅自爬上去,老板做了一块告示牌,但又免费提供望远镜,方便清楚看见斑鸠夫妇生的两个鸟宝宝。
便当店也在这个夏天迎来新成员,一只被领养的巴吉度猎犬。垂着丝绒般的长耳朵,看上去总是忧郁不已,其实是个性格活泼,待客热情的好孩子。
赶在台风登陆之前,带小巴吉度去公园里玩水。在一旁打球的少年让我想起自己和士道在院子里疯玩的画面。夏天是欧洲各大足球联赛的热门季,他变得忙碌,既要学习,也有别的青年赛事等着参加,回国至少等秋天以后。
我现在也不算空闲。拿到驾照后,就可以拓展业务,帮忙送货上门了,还有别的想学习的技术,像是熔化焊接和热切割,将来再考个电焊证。技多不压身。
我们还是没有电话联络,都憋着一股劲,非要做出什么成绩才行似的。而当我操作不当把手肘烫掉一小块皮,苦恼这下铁定要留疤之际,他呢,和人起口角,差点动手。两人各吃一张黄牌。
我俩一前一后地自找麻烦,间隔不到三天。有点冷幽默。
但总体来说,我们的新生活都很精彩。他和那些同龄人,就像是从一个blue lock去到另一个blue lock,在更大的竞技场上争先恐后。
说来很巧,在士道拿到自己新赛季第一颗进球的当天,我取到了驾驶证。他秀他的,我晒我的,好像是在各自开心,但又是加倍的欢喜。
也就是这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拿出那只漂亮的流炎纹切子酒杯,倒满酒,是奶奶新酿的梅子酒。清澈的金色与花纹十分般配,酒的味道似乎也变得更令人陶醉。
又过一周,士道寄的国际信件到了。他让我去银座一家连锁洋酒店取酒。这家店支持异地提货,他在那边已经下单,是一支白葡萄酒。
盂兰盆节,带上流炎纹切子酒杯,问候令人又爱又埋怨的爷爷。本想买一瓶他最爱的寒菊铭酿,但士道挑的酒口味也不错,我让爷爷也尝尝。酒斟满,给其他贡品摆好盘,拍摄,再把当天参加祭典拍的照片也一并发布。
士道的账号也有更新。他在另一个品牌的酒水专柜逗留,传照片,配文只有一个问号。我放大图片看仔细,再上网搜一道国中二年级数学题,复制好题干发在账号里。答案是32。
暑假即将结束,返校的前一周又收到新的国际邮件,他还是让我去银座取酒。最后拿到手里的,也确实是我看中的“第三排第二瓶”。先不论他是自己做的还是搜的答案,至少我们之间还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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