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小公寓。

沈且不打算搬家，他告诉原零这个想法。

原零是理解他的，也自然支持他，但支持他就不能只是支持。

原零先是安慰道：“我们的手环也有屏蔽信号的作用，或许他们没办法察觉到呢。当然，我们也要做好被打扰的准备咯，要对这个小公寓进行一番升级。”

沈且“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了。”

沈且认为的是，如果公寓地址被暴露，他与房东取消租赁关系之后，又租给了另外的租户，这对新的租户而言，是不公平的，然而，对房子进行新的打造，会不会太自私是面向于对房东而言的。

原零捧上他的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

“嗯。”

过两天，原零找到了房东说要与沈且合租房东同意了，他们也询问了沈且的意思，答应下来后，原零跟着房东办了一系列手续。

等沈且回来，原零就飞扑上去。

沈且温柔的询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零笑容灿烂：“我想告诉你，我也喜欢这个房子。”

沈且笑了：“你总是带给我惊喜。”

原零勾住他的肩，沈且比他高一些，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怎么样？这次我还带了新身份。”

“你好，我亲爱的室友。”沈且跟他打招呼。

“你好。”

洛澜恒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关澜。

关澜无语极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就是没能把一件事办好。”

洛澜恒撇了撇嘴：“哥哥，我觉得我办的挺好的。”

关澜给了他一个“再说就滚出去”的眼神，他立马就闭嘴了。

关澜呼了一口气：“所以，沈连找的人帮你解开电脑bug的人是谁？”

洛澜恒乖巧的回答：“叫张树钰，是他们程序部的大哥，但因为他父亲的问题一直被质疑有水分。”

“心有余悸。”关澜一下子就理解洛澜恒虽然他背景的原因，虽然他也知道，“你和原零都怀疑他了吧。”

“是，但我没法怀疑张树钰的事告诉沈连。”洛澜恒道。

关澜摘下眼镜：“其实你说不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沈连察觉到十级空间就会去查的，加上你突然要他修电脑的bug，他也就已经盯上张树钰了，恐怕现在有些人已经惶惶不安了。”

洛澜恒说：“谁？张树钰？”

“不然呢。”

张树钰盯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张袭钰，心中烦躁的不行。

他一把抓起旁边佣人的头发，明明俊朗的脸硬是显得扭曲：“说！我和他到底哪里不像？！”

佣人吓得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直盯着张袭钰昏睡的脸，说话都不利索：“很像很像，没有不像的，少爷。”

张树钰放开他，对方腿都软了，一下子没站住就摔了下去。

张树钰没在看他，他搞不懂自己问这个佣人干嘛，去问那个费医生不更靠谱吗？

他说像才是像。

他心里也知道，费率迁所说的一定是不像。

他还会对他说出什么和自己心意的话呢？

他苦笑。

再次见到费率迁，他就窝在被子里睡觉。

“起来了！”张树钰掀开他的被子，他穿戴整齐，身上的绷带也都拆下了。

“呦，病好了。”对方没理他，他就自言自语着。

“……”

费率迁怒瞪着他，四目之间，像是有无形的电流在疯狂的较量。

终于，费率迁软下语气：“你又要干什么？”

“给张袭钰一个机会。”对方又提到他的软肋。

“什么机会？能活着就听，不能活着就请大少爷出门左转不送。”费率迁对他不耐烦，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张树钰没管他的情绪，自顾自的问：“你觉得我和他像吗？外貌方面。”

费率迁没看他：“不像。”

“好，那我回去给他修修。”张树钰做事就要走，结果费率迁叫住了他，这个是他意料之外的。

按理说，对方巴不得他赶紧从他的世界消失。

“怎么了？”张树钰对上他红了的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汪出泪来，“你不想他像我？”

费率迁点点头：“你让我见见他吧，哪怕你要修……”

他于心不忍的说。

“想得美，”张树钰心情很好，笑意就藏不住，“你再说我和他像不像？”

“不像。”费率迁还是这么回答了。

张树钰扭过头不再看他：“有你在，他这辈子也就一条路了。”

说着，他就使用第二空间离开了。

留下费率迁一个人，张树钰每一次来都要给他带来深度内耗。

什么叫做有他在小袭这辈子就一条路了。

不是他害的，不是他！

是张树钰啊，不！是张临羡！

他陷入迷茫，他想要去寻找一个方向，但他连张袭钰在哪里都不知道。

只知道在监禁室。

可监禁室在哪里呢室？在哪里呢？

留下一个被困在“迷宫”内循环走的费率迁。

原零晚上和关澜汇报了今天的工作，他们通过全息交流还算方便。

关澜语气没有起伏：“所以你们不打算去了？”

如果不去正合他所愿，但他没有直面说出来。

原零有点纠结，毕竟林春光给他批了一周的假，他总想要做点什么。

“老师，您觉得呢？”

关澜明了他的心思：“都知道那里有鬼了，就去掀了他的‘鬼屋’，但要久一点，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原零见对方没有反对，眼睛亮亮的说：“那老师下次约我！”

关澜点了点头：“好，你们的地址发我，我给你们安装一下反监察系统。”

原零喜出望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老师，那我发，发给您了。”

关澜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这么高兴？”

原零感动的不行，疯狂的点头。

虽然关澜什么都没有再说，但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了。

两人关了全息视频，原零还是很感激用手机给关澜发了两个[谢谢]的黑猫表情包。

关澜：你会喜欢这些，我还以为这么幼稚的东西只有洛澜恒会喜欢呢。

原玉米：老师觉得我幼稚QwQ。

关澜：你和他已经是无区别的幼稚了。

原玉米：老师和我聊天，竟然能想到他，那您和他聊天，会想到我吗？

关澜：……

原玉米：老师在你心里，他和我本身就不一样。

关澜：好吧，你们都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

原玉米：不行！洛澜恒看到会生气的。

关澜：所以……

原玉米：洛澜恒是老师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关澜：他叫你这么说的？

原玉米：他不在我这。

关澜：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成功。

原零一愣，其实他有点不知道要回什么了，像前几条关澜回答一样的迷茫，于是又迷茫的情绪，迷茫的点了六个省略号。

原玉米：……

关澜：@原玉米早点睡。

原玉米：老师，晚安[比心][红心][玫瑰][玫瑰]

之后，关澜就没再回复了，原零回味了几遍这场信息交流。

原零怎么会不知道洛澜恒对关澜的心意呢？或许关澜也发觉了，但是懒得管。

自己这么推波助澜，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总归不是坏事。

最差的结局也就是关澜还是没理洛澜恒。

再者，他从来没想过关澜会说他是“独一无二的成功”。虽然，这份成功还是建立在他是人造人的基础上，但关澜的行动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再是冷冰冰的训练机器，唤醒他“人”的特性。

他的心里像是被冬日的暖阳温柔的抚摸着。

一切都刚刚好。

他抱着手机放在怀里，手机烫了，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团火围着。

终有一天，他的身份不再掩于白雪之下，也不用因为人造人的身份受限于生活的琐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