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千仪面带不屑,“以棉少的功力,先不说她是怎么救得棉少,就算是真的,报答人的方法有千万种,难道被救了就只能以身相许?别人我不敢说,棉少肯定不会,他就是将命还给别人,也绝不会让别人携恩摆布,哦,不,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自尽,他有的是办法能让别人后悔,当初救了他。”
“真的,千仪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一一紧紧抓住千仪的手,眼睛闪闪亮亮的,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充满了生命力。
“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傻丫头。”千仪一边说着一边很是不解的摇着头。
“千仪姐,我想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若是他真的没有娶耿秋儿,那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除了他,我的心里再装不下别人。
看着一一激动的样子,千仪忍不住笑了,不忍心在折腾这个情窦初开的傻丫头,“好啦,这会知道着急了?我看这几日杜曼的身子好些了,棉家是医药世家,我要带杜曼去棉家医治,明日咱们一起走。”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千仪姐。”一一腼腆的红着小脸小声的说道。
“冰块,丫头我给你送过去了,你可要好好医治我的杜曼。”千仪看着娇羞的一一小声的嘀咕道。
第二日天色一亮,千仪几人就迫不及待的动身朝着棉家赶去。照顾到杜曼的伤势,所以他们几人只能乘坐马车,这小小的马车一路缓行,装着一一小小的心思,慢慢的朝着她的心上人走去。
棉少一路策马而行,身段轻盈,心里却是怎么都放不下这几日与一一相守的时光,心中本就烦闷至极,没想到刚到棉家路口,就被一道剑光欺身下马。
只见耿潇吟怒火中烧,似乎要将棉少焚尽,才能一解心头的愤怒。
“棉少,你欺人太甚!”他持剑呵斥。
棉少看到耿潇吟一句话都不愿多说,本就心中阴郁无处宣泄,正好撞上来一个,索性放开了手脚,转眼两人就战在了一起。剑光清冽,棉耿二人互不相让,几个回合下来就斩落了街巷中的树叶,击飞了街道上的落石。
耿潇吟终究不是棉少的对手,棉少覆手将剑锋倒转,剑柄击在耿潇吟的胸口,耿潇吟被震的翻身落地,后退了三四步方才稳住身形。他握剑的手紧了紧,眼神凌厉的看向棉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今天定要让你给秋儿一个交代。”
棉少脸色阴沉如水,丝毫没有解释的想法,架打完了,转身就打算离开。耿潇吟见棉少准备离开再度出剑,想要将他拦下,还未来的及出手,一个黑色的身影便挡在了身前。
只见棉风兰高束发髻,两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含笑的将耿潇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耿潇吟见到来人是棉风兰,收了功法,愤愤不平的站在了一边。
“见过风兰姑娘。”他十分有礼的说道。
“不错。”
“咳,还请姑娘让开,我今天定要和棉少讨一个说法。”棉风兰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耿潇吟显得有些不自然。
“嗯,不错。”棉风兰挑挑眉毛,显得很是认可方才耿潇吟的话。
耿潇吟被棉风兰夸得有些不自在,想到二人毕竟有婚约在身,他更显拘谨,但还是硬装作无事的继续说道,“风兰姑娘过奖了,我今日是来找棉少的。”
“我知道,你做的对,进去吧!”说完棉风兰便闪开了一条路,可是此时棉少早就已经走进了棉家宅内,哪还有半分身影。
耿潇吟皱了皱眉,毕竟棉家的家长都在,若是这样闯进去,“罢了。”他敛了怒气,目光坚定的说道,“打扰姑娘了,他日我再来。”
看着耿潇吟离去的背影风兰挑了挑眉毛,“这么乖?!”随后甩着她高高的发髻也走了回去。
几日后,一一几人终于来到了离棉家不远的地方。由于天色已晚,众人决定明日再登门拜访,不过前去求医的消息已经让人递进了棉府。
千仪端着一碗药,杜曼依旧在床上坐着,脸色依旧惨白,但可以支撑着坐起来了,甚至可以稍微和他们谈笑几句。
看到犹自坐在桌边发呆的一一,千仪不禁莞尔,“小丫头,要是你实在等不及,先替姐姐去棉家给杜曼收拾间客房如何?!”
“千仪姐姐,你说什么呢?!”一一被千仪调侃,红着脸了跑出去。
“千仪。”见到一一出去,杜曼在床上有些虚弱的唤道。
千仪将药端到杜曼的面前小心的吹着,“怎么了?”
“我累了,你贴近些,我有话与你说。”声音越发小了。
千仪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伤势又反复了,她急忙将身子向前贴去。
感觉到千仪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杜曼忽然嘴角上挑,一把从后边搂住了千仪纤细的腰身。千仪端着药,伸出手臂,惊慌的保护着碗中的药不洒出来。
有些干涩,有些绵软,杜曼轻轻的亲在了千仪的脸颊上。
“我怕到了棉府,就没有机会了。”杜曼面色憔悴,眼睛却亮的惊人。
千仪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这个臭小子,小小年纪,竟然敢占姐姐的便宜。算了,毕竟是因为自己他才伤成这样,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本想洋装生气的千仪脸上慢慢的浮现出无法自控的笑容,然后两人都看着对方不停的傻笑。
一一听到房中传出的傻笑声,看着两人在烛火下摇晃的剪影,觉得有些羡慕,更多祝福。
独自回到房中,她桌上赫然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子时城南树林!要事!”纸条边还有一枝竹笛。
一一拿起那根竹笛,“棉少,难道跟那件事有关?”这根竹笛跟棉少身上的一般无二,一看就是出于棉少之手,来不及多想,看了一眼时辰,一一便拿着竹笛,关上房门朝着城南小树林赶去。
夜黑风高,树影像是一张不断张合的大网,张牙舞爪的摇摆晃荡。
一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手中紧紧的握着竹笛,四处张望寻找棉少的身影。却不知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直到一一几乎把整个树林都转了个遍,一个黑色的身影才从树后走出来。
看到来人不是棉少,一一瞬间警惕起来,“你是谁?”
那个身影一身夜行装,身材窈窕,她斜斜的靠在一棵树上,眼神如刀锋一般凌厉,上上下下的对着她打量个不停。
“耿秋儿?你要做什么?”一一认出了对面的人,瞬间就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耿秋儿见被认了出来,索性直接把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嘴角一挑嘲笑道,“你跟我有什么区别,还不是看到他的东西就扑上来了。”
一一警惕的握上了了剑柄,自是知道来者不善。
看到一一如临大敌的摸样,耿秋儿不屑的说道,“你打的过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一毫不胆怯。那日听了千仪的话,她就知道,自己父母的死,耿秋儿定然知道些什么,没想到自己不打算继续查下去,耿秋儿到先找来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一一终于肯定,棉少果然没有娶她的打算。
“我救了他。”耿秋儿淡淡的说着,脸上都是悲伤的神情,像是在说一件极其伤感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杀你。”不管你我之间隔着什么,因为你让棉少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愿意去尝试着原谅。
一一想着玄龟鼓在自己的身上,虽然灵力所剩无几,但足够和耿秋儿纠缠到千仪,或者是别人赶过来了,故而也并不是太过慌张。
看到如此泰然镇定的一一,耿秋儿觉得好笑至极,她都这般境地了竟然还想着来同情自己,真是太可恨了!
“哈哈哈,”耿秋儿狂笑起来,笑到面目扭曲,笑到杀意凛然,“就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耿秋儿瞬间出剑,用脚借着身后树的力量,挥臂朝着一一刺去。
早有准备的一一也抽出身边的剑,出剑利落,却终究没能挡下耿秋儿的凌厉,高下立现!一一知道自己功力不及耿秋儿,没想到竟然连她的一剑都没能挡下。
“咚!”巨大的声响响彻天际,打散了原本疾行的夜风。
玄龟鼓赫然挡在了一一的身前,震开了耿秋儿直刺胸口的一剑。
“原来是你!”耿秋儿震惊无比的惊呼。
那日五乐图开启,虽然几大灵器已经失去了灵性,但毕竟是一种珍稀的材料,所以各家的家主也多有追问,棉少自然不会多说,千仪,杜曼和耿秋儿,在那样的混乱情况下自保都费劲,更是无暇顾及,后来几大家族重新将密道打通,才发现灵器已经不见了,但究竟是被人拿走了还是五乐图开启后自行销毁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耿秋儿看着玄龟鼓,眼中兴奋渐渐涌起,她疯狂的笑道,“哈哈哈,沐一一,我要你们整个沐家都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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