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哥哥救我!”耿秋儿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棉少大声的呼救。
听到身旁耿秋儿的呼救,一一有些复杂的回避了棉少投来的目光。
杜镇回过头,将一一和秋儿同时摄在了手中,扼住了她们的咽喉,“给我玄龟鼓,不然,我现在就让她们死在这里!”杜镇手上用力,仿佛再迟一刻,就会要了两人的命。
“住手!你不要伤害他们!你要东西在这里!”棉少掏出簪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被杜镇掖住咽喉的两人。
“不要,不要,我就算死,也定不会,啊!”一一艰难的开口,却被杜镇制住不能再多说一字。
“将它送过来!”杜镇双眼放光的盯着玄龟鼓,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棉少果断的挥手就将簪子丢了出去,杜镇为了拿簪子,下意识的就松开了耿秋儿,耿秋儿岂会善罢甘休,她抢在杜镇之前将簪子抢在了手里!
杜镇大怒,甩开了一一,挥手就朝着耿秋儿一掌击去!
“咚!!”巨大的鼓声震退了周边的众人。耿秋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却放肆的笑道,“哈哈哈,你,我爹,你们毁了我的一生,如今我爹已经不在了,死在了他那堆已经臭了的罐子上,就剩你了,这个机会我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放过!哈哈哈!”耿秋儿看着此时抓狂的杜镇,心里真是痛快。
“你,你是故意带着箜篌过来的!”杜镇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帮了你,你得谢我!”耿秋儿的表情和声音瞬间低沉下来。她确实是故意的,她一直在等报仇的机会,沐家不过是她顺便捎带的,她要亲手将杜镇,推进深渊,她要亲眼看着他腹背受敌,身首异处!
猜测都是真的,十几年前的命案,主谋之人就是杜镇。
棉少没有片刻的迟疑,趁杜镇和耿秋儿交谈之际,他一手接过了一一,将她推到了一边,又在杜镇神识恍惚之际,举剑朝他刺去!
杜镇大怒,“你们今天都得死!啊!”
再不能犹豫,众人不分先后同杜镇战在了一起。破庙在打斗中被夷为平地,空气中满是功法相撞的冲击声,功力稍弱的连欺身上前的机会都没有。
耿秋儿一手拿着玄龟鼓,一手握着黑笛,面色惨白,仿佛从地底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极力厮杀的杜镇,周遭的人看到她如今的样子没有一人再敢靠近!
“小妹!”远远的传来耿潇吟的一声轻唤。他一接到消息就赶了回来,路上正好遇到赶往这里的人,才马不停蹄的一路来到了这里。
耿潇吟赶到的时候,耿秋儿正猖狂的说着笑着,如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秋儿,让他红了眼眶,这个他从小就呵护倍至的妹妹,这个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妹妹,看到她现在不顾一切样子,他没有丝毫的惊讶,有的只是怜惜。他一直知道爹爹有事瞒着自己,而妹妹又总是被爹爹叫走,每次秋儿回来,都要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很久,却什么都不说,碍于父亲的威慑,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陪在她的身边。
见耿潇吟朝自己走来耿秋儿浑身一震,慢慢后退。她看着身前衣冠楚楚的哥哥,又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自己,惨然的一笑,她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靠近自己,“娘生下我就走了,爹也不喜我,哥,为什么你能活在明亮的地方,可我却不能?我一直假装自己可以活的光亮,却终究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耿秋儿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当年你又有多大,又能做什么?我知道,爹死后,这些年你恨不得跟我寸步不离,可是,哥,早就来不及了!”眼泪顺着耿秋儿的面颊滑下,被微凉的风,吹落在鬓间。
“那天我不该把凤首给你。”耿潇吟无力的说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从来不问我,还一直小心的保护着我,但是,纵使你整日跟着我,也没有办法去除那些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仇恨。哥,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没来过这个世上!”说完,耿秋儿对着耿潇吟灿然一笑,再无牵挂的转身朝着杜镇的方向奔去。
“你要做什么!”耿潇吟大急,一个箭步跟了上去,但终究没能抓住耿秋儿决然翻动的衣角。
看到耿秋儿朝着混战的中心冲去,一一想用玄龟鼓将她拦下,却发现自己现在的功力,根本抗争不过耿秋儿。为了防止自己给耿秋儿造成麻烦,让她陷入危险,她只能暂时隔断自己与玄龟鼓的联系。
围剿杜镇的人很多,耿潇吟看着耿秋儿一路势如破竹的欺身到了杜镇的近前,“他是我的!我的仇我要自己来报!”耿秋儿将笛子放在了唇下,嘹亮,悠扬,激越的笛声,似是在诉说着她渴望得到的肆意的人生。
杜镇看到耿秋儿竟然真的将墨笛炼化了,眼底的贪婪再也掩饰不住,他好似一个在饥饿中挣扎了很久的人看到食物一般一步步的逼近她。
耿秋儿发丝飞舞,新炼化的灵器灵力远远逊色于以往,但依旧让有些混沌的杜镇吃了不小的苦头,围绕在一旁的人虽然碍于灵器和杜镇的功力震荡,但是也能不时的牵扯住杜镇的进攻。耿秋儿如一只燃火的猎鸟,骄傲的与杜镇凌空而立。
渐渐的,杜镇觉得求生无望,开始疯狂反扑,原本他想要留下耿秋儿为自己封印那些纠缠的灵识,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理智,就像是一个只懂得杀戮的行尸走肉一般,开始不计后果的出手。
耿秋儿被杜镇一掌击的口吐鲜血,却依然咧嘴笑着,只见她拿出了别在腰间的鼓槌,“咚!”一声巨大无比的震动震退了周边的众人,也将杜镇逼得后退了一步。
随后耿秋儿大声的对着一一喊道,“你报恩的机会来了,我要你的灵力!”
听到呼喝,一直守在一旁的一一来不及多想瞬间便将自己的灵力疯狂的向着玄龟鼓注入,丝毫不顾及自己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
棉少和千仪等人被震退后,还来不及第二次出手,就看到耿秋儿就已经义无反顾的朝着杜镇冲了过去,身穿红衣的她,好比一只凌厉的飞箭,她灿烂的笑着,这一次,她再不用伪装,笑的那样真实。
她举起手中的两件灵器同时朝着杜镇丢去,众人震惊,杜镇则是在诧异之后渴望的伸出手,眼见他只见碰触到灵器的时候,两件灵器轰然相撞。
“嘣!”一声巨大的声音响彻天际,玄龟鼓和墨笛同时焚毁,灵器毁灭的冲击力将周围的人远远的抛在了一边,中间形成了一片耀眼的光束,待光亮散尽,尘埃消散,除了弥漫在空中的一些焦灼的气味外,再无其他。
耿潇吟跌跌撞撞的走到耿秋儿消失的地方,满眼含泪,将手放在空中,对着依旧雪白的云朵和湛蓝的天空轻声呢喃,“让哥哥送你最后一程。”
千仪瘫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草里,肩膀抽动,无法抑制的痛哭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吗?”一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说道,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这一场延续了十几年的野心,终于结束了。
“棉少,是你吗?”一一轻轻侧耳。
“是我!”
棉少颤抖着手将一一抱在了怀里。“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一一靠在棉少的身上弯起嘴角,“我已经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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