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走起来不快,因此说是即将要到山顶,真正到的时候也已经比李烨预期慢了很多。
山顶观赏性不太高,又大多是来过的,稍事休息后几人又继续朝下走。
常运动的人倒是还好,不常运动的几个已经累到失语,章祎手里的洋洋已经转交给了李烨夫妻,他自己一路被狗牵着跑,早就精疲力尽了。
骆洛也已经不再说话,下坡的路走起来,连腿都有点微微颤抖。
李烨看看这个,再看看哪个,略微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选另外一条快的路了。”
夏夏两人也完全失语,互相搀扶着慢慢朝下走去。
下坡的速度更慢,走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几人找到车,也不再纠结其他,随意找了家店子进去吃晚餐。
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
章祎一双眼睛都有点发直:“叔叔,我上一次进行这种强度的训练,还是大学时候的军训。”
骆洛有气无力:“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参加军训。”
骆洛头一偏,看着章祎:“你挺有力气的,一会你开车送我们回家吧,我是不想动了。”
“你自己懒就懒,别拉着江白,她看着挺好的。”
众人看向江白,他说得确实不错,江白看上去还颇有余力,此刻正在从包里把罐头拿出来喂狗,其他几个人累得不想动,狗独自蹲着,看着怪可怜。
“看着我做什么?”
章祎几人谁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竖起了大拇指,捎带着一声骆洛嘿嘿的傻笑。
没过太久菜就上了来,这家店其貌不扬,味道居然不坏,从第一道菜的汤,一直到收尾的小青菜,众人都认为还算不错。
一群人吃到一半才算恢复了一些精力,开始聊起天来。
聊着聊着李盛文的电话响起来,他含糊着回答了几句。
李夏看过去:“什么事儿?”
“周秘打来的,他说他已经出发了,一会机场见。”
“你们一会儿还去机场?工作这么忙啊,”章祎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话,连李烨夫妇在看着他们。
“你是不知道,我爸最近练我像练兵,什么事都丢给我,这个周秘原来是他老人家三个秘书里的一个,要是没有他,我就真的要哭爹喊娘了。”
“没有他你还有盛文嘛,”章祎笑得不怀好意,李夏是真的饿了,没细看他的神色。
“确实,盛文帮了我很大的忙,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跑来跑去,应该也忙坏了。”
李盛文不敢说话,看了一眼章祎,意欲威慑,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
章祎却不理会他,只当做没看见,笑嘻嘻地又问李夏:“那你奖励我弟弟什么?先说好了,我这弟弟从小可什么也不缺。”
李盛文越发着急,恰好这时又上了一道芥末罗氏虾,他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叫人把菜摆在了自己的隔壁也就是章祎的位置:“大哥,吃菜。”
他狠狠夹了几只大虾放章祎碗里,恨不得给他喂进嘴里,物理闭嘴。
其他几个人都旁观着这边的小机锋,谁也没说什么,李夏也没有再回复。
只有骆洛拿起碗来喝汤,意欲挡住自己实在看完戏有点忍不住的笑容。
实在是比较明显,被李夏看过来狠狠地瞪了一眼。
幸好江白见她不自然,将一个剥好的虾放在她碗里:“试试。”
虾肉紧实鲜嫩,上面沾了一点点辣椒酱,恰好在她能吃的范围内,骆洛点点头:“很好吃。”
让李夏看着直腹诽,这人自从出了柜完全不藏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1,这一路上全是江白在照顾她,连剥虾都是对方在剥,虽然说凡事最好不要有刻板印象,但这未免太......
正想着,李盛文也将自己剥好的一小碗虾递过来。
眉目温和,轻声细语,她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各自去开了自己的车,各回各家,真的是累了,都已经没有太多精力说什么。
明天还是周一,骆洛预感到自己明天起来可能会一身酸痛,趁着舅舅的车还没开走,拉下窗户跟他说话:“舅舅,我今天这么累,明天要是厂长跟你告状我迟到旷工了,你可不能说我。”
李烨挥挥手作同意状,骆洛才嘿嘿笑着回过头跟江白说话:“怎么样?我说了我舅舅舅妈哥哥弟弟都是很好的人。”
“嗯,他们和你都非常好,常言道,买猪看......”话说到一半,江白捂着嘴像是突然发现:“诶呀,失言了,不小心说你是小猪了。”
“你故意的,演技太差了,”骆洛摊在副驾上,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和她斗嘴。
“不过,我舅妈今天和你说了什么呀?”
“没有什么,”江白把车慢慢开出地库。
“我想知道。”
江白看她一眼,见她神色执着:“不过是一些平常的叮嘱,阿姨说你身体不好,他们也常常悬着心,我和你生活在一起,有机会一定要叫你锻炼身体,”说着看骆洛神色不太自然,笑了一声:“你以为是什么?”
骆洛摸摸鼻子:“我担心他们对我和蔼,对你严苛。”
“这倒没有,叔叔阿姨素养很好,是很温和宽容的长辈。”
骆洛点了点头:“确实是。”
“所以我决定听他们的话,加大一些对你的训练强度。”
“......不要。”
对方看她一眼,轻轻说了句什么,骆洛眉头皱起来,露出显而易见的纠结神色。
过了好一会:“我答应你,但是很勉强!”
“哦?”江白看过来,眉头一挑。
“......也没有特别勉强,我答应你。”
江白笑出了声。
另一边的李夏坐上副驾之后立刻打开了电脑,看邮件看信息,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李盛文则径直把车开去了机场。
这是他们两人近期的常态,李大东身体虽然日渐好转,对李夏却依然不假辞色,甚至可以算得上严苛。
这父女两人关系奇怪,互相关心,却谁也说不出口,又是一脉相承的硬脾气,一人施压,一人硬抗,暗地里较劲。
李盛文旁观者清,毕竟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自己所能为李夏减轻一些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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