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春草疾(一)

十年后。

“突——”

侍卫们将一只只的山鸡野兔的尸体捡起,拎到一堆。队伍中为首射箭的人,身姿挺拔。他身上衣服竹色与白色交杂,自赋一派清雅。但他出箭的时候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衣服上也不会沾到一滴血,又蕴一股煞气。

这时他忽然命令左右道:“都后退!”

他一人缓步潜进了密林深处。左右侍卫本来不解,但突然听闻林中长□□破声和林叶滚滚声,都不禁凝神屏气,手心背后皆下汗。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那人用长枪拖着一头老虎的尸体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这时一人骑着马从他对面的小径上行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眼中有着油然而生的崇拜,他既不鼓掌,也不叫好,倒像是习惯了看那人英姿勃发的样子。

侍卫们见他来到,无不下马下跪:“太子殿下。”

刚杀了老虎的人下了马,朝太子李牧走过去,被李牧欣喜地握住手,小声说道:“老师,我就知道你能行。”

“启禀殿下,东边分队有一人射中了一女子,请问殿下该如何……”

李牧眉头一皱,他很不喜欢被人忽然这样打断和老师的对话:“小伤就治,大伤的话看着她死掉了再走。这种事还用着本王教你吗?”他目光回到老师身上,“老师,父皇叫我出来打二十只野物,你已经帮我打得够多啦,我们快回去吧,你和我同乘一车。”

燕流哀道:“你要做一个仁君,怎么可以这么置别人的性命于不顾?”李牧一惊,道:“老师,你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我?”他没好气地睨了一眼那报信的侍卫道:“太傅说什么是没听见吗,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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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燕流哀细心检查着一个陌生女子的伤势。

侍卫低着头,没有看到李牧的神色,但他察觉到气氛古怪,于是道:“太傅,这女子是被箭穿胸而过,应该是没得救了。”

燕流哀掐着女子的人中,却道:“不,她还有救。”他闻得出女子身上的药草苦香,虽然和他记忆中最熟悉的那种味道不甚相似,但他肯定他们之间必然有些渊源。他觉得,这女子也是个大夫。

燕流哀叹了口气,道:“对不住了,姑娘。”他的手忽然向女子的腰腹间摸去,不一会儿,他摸出了一个药瓶,正要把药瓶打开去闻闻,是否是能救命的药时。那原本昏迷着的女子忽然睁开眼,朝他肩上喷出一口浓血,意识清醒的一瞬,她记起有人摸了她身体,于是身体能动弹的第一刻,在燕流哀的眼刚被血雾模糊的时候,她就朝他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李牧惊呼:“住手!你这妖女!”

左右侍卫立刻持武器上前,要将那女子she杀在地。燕流哀却向他们举手示意不要妄动,并且看着李牧道:“殿下,她还能活。让臣带回宫去医治吧。”

李牧当下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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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春猎行宫的偏殿里。

燕流哀给新浸了温水的毛巾给女子擦着溅了血的脸。女子在扇了那一巴掌后,又昏厥了过去。他想了想,自己不合适将手搭在她小腹上为她输送内力,于是伸手按向了她的肩头,游移至颈部。她的眉毛开始皱起来,呼吸也急促了。

“你是谁?”

“这话该我问姑娘,姑娘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们的猎场?”燕流哀用五指拷住了女子的手腕,两只眼紧密地盯着女子的动静。

“有人叫我送信来,我,我迷了路。”女子的手指伸入自己汗衫,拿出一张被汗微微濡湿的信笺。

燕流哀在肩头点了她穴位,制住她不动之后,接过那封信来看,看了片刻便喝道:“你是林毓什么人?!”

“我是他第十九个徒弟,林之晴。”

燕流哀想起十年前救了自己的那一师一徒,他后来经人指点,得知救了自己的是林毓和他弟子,加之那时一直听林毓唤那女孩“小十九”,岂不是正好对上?他心底想道:她也长这么大了。……但是她认不出我。

林之晴不知道眼前这人发着呆在想什么,叫道:“快帮我解穴呀!”

燕流哀闻言反应过来,往她肩头一戳:“好了。多谢姑娘。”

林之晴想从床上坐起来,伤口却拉得一道痛,她又只好躺回去道:“有猎宫地图吗,给我一份,姑娘我照着地图就能回家了。”

燕流哀拦住她,心道:莫非林毓养的徒弟都这般倔么,他看着她道:“我送你回去。”

林之晴眨眨眼:“怎么,要监视我的行踪?”她手抚上自己腰带,“诶,我的荷包呢?我荷包里放着我们杏方谷的名帖!”

燕流哀道:“你不用向我证明你是杏方谷的人。”

林之晴顿住,瞪着眼看他。

燕流哀续道:“我儿时见过你一面。我知道你是林毓的徒弟。”

林之晴看了他好久,忽然指着他道:“你是十年前那个长得巨好看的愣头鬼是吧!”

看燕流哀皱了眉,林之晴才意识到自己出言不逊,恐惹上事端,自己明明被师兄嘱咐过要小心行事,如今闯出这么大的篓子,想了下师父师兄会怎么教训自己,顿时有些蔫了,叹气道:“唉,幸好是遇上你这愣头鬼,不然不然我能不能回去再见到师兄和师父都是个问题。”

燕流哀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一会来找你。不许乱跑。”他出去时,吩咐了几个宫人带了一套干净的衣物送到殿内去让林之晴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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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正殿,三两个宫人跪在李牧身边,给李牧捏着小腿。李牧看到燕流哀过来,出声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李牧眼中有着淡淡的幽怨,像未熟的茶花,蒙着不明不白的青色。直到燕流哀走到他跟前,他的眼睛才渐渐发起亮来。他伸出手攥住来人的一个衣角,燕流哀就回应了他——以一个亲密的拥抱。

李牧半睁着眼,在自己的睫毛阴影下盯着燕流哀肩膀衣服上的竹纹,露出几分慵懒而满足的神色。他叹了口气淡淡道:“老师,那女子是你什么人?”他的手放在燕流哀肩胛骨上轻轻摩挲。

“以前有过一面之缘。殿下,她是杏方谷的弟子,是来告诉我们之前给殿下的药,十年时间已到,药效也过了。她带了新的药方过来。”

李牧眼皮一紧,道:“杏方谷不会飞鸽传书吗?这种事需要吩咐一个弱女子孤身跑到我皇家的猎场来?”

燕流哀道:“可能是林毓多年前救了殿下,得罪了宫中的旧党,旧党把林毓的眼线剪除了。”

李牧听后不言,过了一会才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燕流哀道:“臣一会送她出宫。”

李牧不满道:“你为何如此在意杏方谷来的人?他们只是救了你一命,那也不过是为了把你当成献给我的药引子!”

燕流哀道:“殿下,你冷静些。”

李牧道:“我有些倦,你在一旁陪着我,看着我睡了你再走……不要把帘子拉下来。”

半个时辰后,燕流哀离开了正殿。

李牧却缓缓睁开眼,张了张嘴,觉得口干口苦,好像喝过了中药似的。他的手解开了自己腰带,伸进了自己裤头里,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想着燕流哀的脸,在脑海中将他替换上女人的柔软的身子,立马起了无限x致,就此沉沦。

李牧只馋我们小攻美貌。只爱皮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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