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基地
光线十足的房间里,一位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身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低着头,专注于桌上的报告。
“叩叩”
门被敲响了。
男人没抬头,在报告上圈出几个需改正的要点后,低哑的声音从喉咙发出:“进来。”
角峰端着食盘进了来,望着男人面前书桌上那如山一样的文件堆,皱眉:“老爷..”
银灰阻止角峰的发言,双眼从未离开过文件:“东西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角峰想起初雪、崖心、干员们和博士的担忧表情,稳了稳心脏,开口:“老爷,您该休息了。您今天在战场上还受了伤,需要修养。医生也说过伤口需要修养才能”
雪白中带着灰色斑点的尾巴开始烦躁地晃动,银灰沉声地唤了一声角峰,角峰顿时闭上了嘴。
“放下。然后,出去。”
角峰握紧拳头,为自己打气,把心中的担忧一股气都说了出来:“老爷,不只是两位小姐,基地里所有的干员们甚至是博士都在担心您的身体。白天上战场,回来基地后还废寝忘食地批改公司和基地上的文件。您再这样下去,身体真的会枯竭。老爷,请您休息一会儿吧。”
银灰叹出一口气边换了份新的报告文件:“我清楚我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
“不,您不了解!”
银灰的身体顿了顿,他没想过以往遵守着自己一言一语的角峰这时竟然有所反抗。
角峰壮着胆子继续:“老爷,您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您忘了那次昏倒后初雪小姐和崖心小姐的担忧表情吗,忘了医生给您看的身体报告吗。”
见银灰不出声,角峰仿佛看见了能让对方放下手中工作的一丝希望,继续:“老爷您真的不能借忙碌而忽略那件事...您再这样下去,在天之灵的X小姐她也不会”
“闭嘴!”
你的名字出现,挑动了银灰心中的那条不想再记起的记忆弦。
用力地放下手中的钢笔,银灰露出獠牙,尾巴和耳朵也愤怒地竖起:“滚出去!”
银灰突然升起的气场让角峰顿时毛骨悚然,脑海里想起了那动物中的生物链,而他是被猎食的那位。
战战兢兢地放下食盘中的咖啡后,角峰仍然不放弃,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老、老爷,X小姐已经离世已久。算是为了X小姐,也请您好好面对现、现实...我、我想如果X小姐还在世的话”
“角峰。”
银灰低吼着:“我说最后一次,出去。”
关上房门,角峰听见了房内传出了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响。
角峰闭上眼,叹出一口惆怅。
来到了公共空间,角峰碰见了在此等待他的初雪和崖心。
姐妹俩一脸期待和忧心半分地望着角峰,对上姐妹俩期望的神情,角峰不忍心地摇了摇头:“小姐,对不起...老爷他...还是劝不动。”
姐妹俩脸上顿时都是失望和更多的担忧。
崖心气馁地轻笑:“也是,劝得动的话就不像大哥了。”
想起了你的身影,崖心鼻尖一酸:“唯一能劝得动大哥的,就只有X了...”
初雪也想起了你在世时,总是在银灰的身边劝告着对方要好好休息、少喝咖啡的模样。
心脏仿佛被人捏起,酸疼。
初雪轻拍崖心的肩膀,悲痛地向角峰道谢:“没事的,我们向雪之女神祈祷吧。总有一天他会从悲伤中脱离的,再给他点时间吧...”
角峰叹气:“小姐...X小姐她已经离开我们已有将近一年了...我担心再这样下去老爷他...”
她摸了摸胸口,衣服底下没有了那你送给她的项链,低语:“没事的,希望那能帮到哥哥...”
银灰的房里
角峰出去后,银灰不禁想起那晚的谢拉格,在那曾记载着你和他们三只雪豹记忆的小木屋里,怀中你那瘦弱且冰冷的躯体...心口顿时被某个东西堵住了一般,即愤怒也悲伤。
桌子上的文件越看越发碍眼,像是找到了发泄心中的郁闷一般,银灰将它们从桌子上扫落在地。但这依然平复不了内心情绪的波动,一拳捶向了桌面,低吼了几声。
因为桌面的震动,一个银制的十字架顿时进入了银灰的眼眸。
望着那熟悉的十字架项链,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在那初雪离开家去往圣山前的时间,你将这项链送给了初雪。
这也是你唯一留在这世界的东西。
望着那在光线下有些显眼的项链,银灰情不自禁地拿起,想起了那把这项链视为宝物的妹妹:“恩雅...”
看着散落在地的文件,银灰轻叹一声,项链的出现让他对批改文件失去了兴趣,拖着早已疲累不堪的身体瘫躺在一旁的沙发上。
手中拿着那项链,举在半空中,在柔光下端详。
“呵、这是要让我睹物思人...放下心中那痛苦吗....恩雅,这就是你的用意?”
小小的十字架在半空中微微转动,柔光的照射让银灰发现了十字架背后那不太明显的刻字。
灰蓝参半的瞳孔顿时掠过一丝光芒,手往上一撩,十字架跃入了手掌里。拇指摸索着那刻字:“我...的...爱...”
想起你曾说过这项链是你那与你分隔两地的母亲送你的成年礼物,记忆中你那温柔的抚摸、调皮的表情、和那压抑着眼泪而发出的笑容像照片一般在脑海里一 一翻出。
银灰不禁扬嘴一笑,轻声呼唤了你的名字。
拇指反复抚摸着这十字架,小小的坠子仿佛安抚了内心的烦躁。那烦躁感逐渐逝去,疲累感和困意顿时涌上。
最后经不起眼皮的沉重,他紧握着项链,入睡了.....
同时
猛然睁开眼,你发现自己身在四处黑暗的空间里。
“啊..啊、啊嚏!”
空间里十分冰冷,冰冷得让你不得不想起那曾带给你美梦的雪天。
你摇了摇头,将那份似梦的记忆挥出脑袋。
冰冷的感觉让你不禁抱紧自己取暖,想起自己在前几分钟回复了来自母亲的生日祝贺和道歉信息后便上床歇息,怀疑:“这梦也未免太诡异,太有现实感了吧...”
就在你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在这冰冷的空间里继续呆着时,一股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温暖的风抚过你的脸。
“誒?”
顺着那温暖的感觉,你瞧见了前方微弱的光芒:“光?”
为了不被冻死,你无视了理智提醒你的危险,抬起脚往那光芒快步走。
越靠近那光芒,身上的冰冷感逐渐逝去。最后你瞧见了那光芒里的东西,止住了脚步。
那是一扇门,一扇让你永远都忘不了的门。
铁皮的门,门的上中央放着一个牌子,牌子中刻着让你十分深刻的名字:Silver Ash
看着那在你心中具有代表性的名字,心仿佛被灼热了一般,开始有些加快地跳动。
你还没做出什么举动,眼前的门仿佛感应到了你的存在般,缓缓地打开了。
门后的世界就这样进入你的眼眶里:白色柔光的房间,褐色的木头书桌,散落得一地的纸张和...那位身穿白衬衫,拥有毛茸耳朵和尾巴并散发着冷漠气场的男人正紧闭着双眼,躺在沙发上,胸口上的规律起伏表示那男人正在歇息着。
望着那沙发上的人,双脚犹如被固定了般,挪不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着。
仿佛有人看不下去毫无动作的你,身后突然掀起猛烈的冷风,将你推入房内,也顺带将那铁门关上了。
踏入屋内,地面上仿佛长满了针似的,刺得你赶忙回头打开铁门。因为只有你知道,在那雪花茂密的夜里,你死在了雪豹们的怀里并回归到了你自己的世界。好不容易将那手游般的梦境埋入内心的深处,将它封尘起来,但上天像跟你开玩笑似的又将那真实感十足的手游角色放在你的梦里。
你不想再撩起那你渴望回味却同时带给你分离痛苦的记忆。
无论你如何转动门把,吃奶地推门都无法将门打开。最后你放弃了,带着忐忑的心跳观察着房内,最后双眼还是落在了躺在沙发上歇息的银灰。
为了不吵醒对方,你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前,注视着对方。
望着那与记忆中还来得消瘦的脸庞,没打理的胡渣,皱得仿佛能夹死只苍蝇的眉头和那眼皮下的黑青。
这在你记忆中或在手游里看见的那位霸道总裁形象有些落差。
望着这番模样的银灰,心不禁疼痛了起来,轻声:“你怎么了...”
食指不知觉地抚上那眼皮下的黑青:“连黑眼圈都有了...”
你的触碰,让银灰的眼皮动了动。最后在你忐忑的心情下,你看见了那许久没见,灰中带蓝的双眸。
你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小...小、小银灰。”
“呵”
因为脸上传来了丝丝的瘙痒,模糊中睁开的银灰自然是看见了你。但他并没出现多少惊讶的表情,反而将手背覆盖上自己的双眼,讽刺并自嘲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我竟然颓废到出现了幻觉...而且还是X你的幻觉...明明你已经..”
听着银灰的话语,你的心仿佛被刀刃刺入了一般生疼,颤抖着告诉对方:“我、小银灰我...”
“呵,竟然还出现了幻听。看来我真的如角峰说的一样,身体太久没休息了。”
你的出现,银灰也将就把心中的话语吐露出来:“你知道吗,X...你怕冷,所以我们就把你埋在谢拉格最温暖的地方...在那里,即温暖即也能看到你最喜欢的雪景。恩雅和恩希亚很快地从失去你的悲痛里振作了起来,而我....呵,很失败..只要闭上眼或空闲下来,我会不知觉地去寻找你的身影、去找你的气息,但你已经...所以我才把自己埋入战场和文件里头,只有那样地忙碌,你才不会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眼泪溢满了眼眶,你流着泪,反复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银灰依然认为眼前的你是幻觉,手依然覆盖在双眼上,仿佛掏空了自己的灵魂,平淡地道:“呵..这幻觉还跟你的性格一模一样,还是那么喜欢道歉.....别道歉了,错的不是你,是我...如果那时我能加快地将那群垃圾消灭,如果我听取你的话带你上圣山找恩希亚,如果我在那时将我的势力壮大起来,如果在那段时间里我多陪陪你,如果我在那时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
银灰握紧了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抽疼,咬牙地继续:“如果、如果、如果...呵,就算现在有了‘如果’,又能怎样。你已经不在了...”
已经泪流满面的你颤抖着双手,抚上银灰的手:“不、不、不是的,小银灰你很厉害,你、你保护了我们..你很强大,强大得已经能将谢拉格一手遮天了...我、我还在,我就在这里...不管现在是不是梦,我就在这里。没有‘如果’,你就在我面前,而、而我也就在你面前...”
手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让银灰不禁一怔,手背也从双眼上移开,瞧见了满脸眼泪的你。
银灰有些不可置信地呼唤你的名字:“..X、X!?”
你带着眼泪,眯着眼,扬起嘴角:“嗯,小银灰。”
银灰猛然坐起身体,不可置信地望着你,伸出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地触碰了你的脸。手指传来了皮肤温暖的温度和眼泪的湿润,那感觉仿佛让银灰灼伤了般,猛然收回手,再次:“X?真的是你?有温度...”
你点头,嘴角依旧扬起:“嗯,是我。不是幻觉哦,小银灰。”
话刚落,银灰一股力将你拉入了他的怀抱里。
淡淡的墨水味和他身上的冷香进入了你的鼻腔里,你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颤抖。为了回应对方,你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抱着,与他一样,用对方的气息和温度告诉自己眼前的并不是空虚无感的幻觉,是实物、是活生生的人。
银灰把头埋入你的发丝里,用力地感受着你的温度和香味,在你脖子处摸蹭了一会儿,发出低哑的声音:“是苹果和桃子的味道...”
随后他捧着你的脸庞,仔细观察着你的面容,瞧见你脸上的泪水情不禁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的...”
因为对方是猫科动物,所以舌头舔在脸上时你感到有些刺刺的,听见对方无厘头的话,你不禁‘噗呲’地笑了。
“不是冰冷的...有温度,有专属于X的味道..”
你流着忧喜参半的泪水,回应对方:“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银灰则惊讶中带着欢喜:“这、这这到底是...X你复活了?”
你笑着摇头,跟对方解释了有关于你‘死亡’的一切。
听完后,银灰还是有些懵懂:“所以...X你在另一个世界里生存...你还活着?”
望着眼前有些呆萌的雪豹,你点头。
“我、我、我..眼前的你...是真的?”
你再点点头。
“你、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小银灰。我并没有因为矿石病而真正地死亡。”
“但你明明...”
“我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那晚后我回到了我真正的国家、我真正的世界里。所以小银灰”
你坚定地望着眼前的雪豹,继续:“我并没死,只是回到了我的世界。”
瞧见你那双犹如黑宝石般闪耀的双眼,银灰认清了这并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回过神,发现你正在自己的怀抱里,想起自己仿佛许久没打理自己,顿时将你轻推开并背对着你,留给你一条无规律晃动中的尾巴:“抱、抱歉,我、我现在很、很..”
你将头轻靠在对方的背后,轻笑着:“没关系的小银灰,没关系...”
回过头,银灰小心翼翼地望着你,瞧见你脸上的泪痕顿时愧疚了起来,想要为你擦拭但因担心自己身上的味道,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哭了..都是因为我...”
你也顺意,带着些许抱怨的语气:“是啊,都是你。你知不知道,痛苦的不只有你,我回到那世界后也是很痛苦...谁让我已经习惯了你们这三小只雪豹的伴随,尤其是你,银灰。虽然不知道我怎么回来了,但看到你这副精神不振的模样,你说我能不心疼、不生气吗。”
银灰依然背对着你,但回应你的语气里都是慢慢的愧疚和不知所措:“那、那、那、那我要...”
你张开双手,撒娇:“我要抱抱。要你用尽全力地拥抱我。”
有了你的下令,银灰这才回过身,再次将你紧紧拥入怀内。
见你埋入了自己的怀里,银灰还是有些忐忑于自己身上的‘男人味’:“X、X你、你别闻我身上的味道,我、我没”
你摇了摇头:“我就是要闻。已经超级久没触碰到你了,我要熟悉回小银灰的味道。”
听着银灰的心跳声,原些有些浮动的心顿时沉落了下来。随着安心的感觉,鼻尖一酸,泪水再次溢满了眼眶。
感觉到胸口有些湿润,银灰感受到你微微颤抖的身体,连忙轻推开你。瞧见你的眼泪,慌张得连忙用袖子为你擦拭眼泪:“你、你别、别哭啊,是不是因为我太..X你别哭、别哭...”
吸了吸鼻子,你点头:“嗯,我不哭。”
看见银灰双眸里也闪出泪花,你轻笑着也想为对方擦拭泪水,却被对方歪头躲过了。
抿起嘴,你假装生气地道:“别躲。”
“会、会弄脏你衣服的,我、我从战场上回来,还、还还没洗过脸...”
“是我的衣服又不是你的,你管不着。再躲,我就真的生气了哦。”
有了你这句,银灰不再躲闪,乖巧地让你擦拭。
尾巴在来回短篇幅地晃动,证实了它主人的高兴。
擦拭了一会儿后,你便背对着银灰,钻入他的怀里。
眼角被一个耀眼的反光所吸引:“那是”
伸手拿起,是那条十字架项链,你疑惑:“我不是..”
银灰害怕你误会他从初雪的手中夺走项链,连忙解释:“应、应该是恩雅她留、留给我的。我、我没有抢走..”
你望着房内的杂乱和银灰不修边幅的模样,顿时了解在你离开后,眼前的雪豹发生了什么事情:“嗯,我相信你。但小银灰,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身体一顿,银灰回应道:“对、对不起..我...”
“你这样,不只是小初雪和小崖心,大家都会很担心你吧。”
你抬起头,压抑着内心的悲痛和愧疚,告诉对方:“如果我在我原本的世界里知道了你这副模样,也会同样很担心这样的你。你这样,身体迟早会崩溃的。我不喜欢这样的你,还有”
你望着洒落在地上的咖啡,继续:“你是不是又爆喝咖啡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咖啡不能多喝,那是慢性毒品。给我老实交代,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到底喝了多少杯?”
听着熟悉的句子,银灰情不自禁地轻笑了起来。
你也扬起嘴角,但语气里是严肃:“你别笑啊,老实告诉我,喝了多少?还有,你有没有麻烦到角峰或者刀客塔?你这样,刀客塔应该也操碎了心吧。”
银灰把头埋入你的脖颈处,闻着你散发的气味,回答:“喝得不多...X现在别提其他人了,好吗。这里就只有我和你,就此这样,别提其他人...”
你笑着嘀咕:“最好是不多,你这个大骗子。”
银灰闷闷地回应:“我不是骗子。”
“你就是大骗子。别忘了,加上这次,你已经骗了我有三次了。我可记仇了。”
“前两次是什么?”
“哼,骗我打针不疼、还骗我小崖心要回来了。”
“那是为了你好。”
“哦、对了,你还骗我吃药。那就是四次了。”
银灰发现了你剪短的头发,同时也瞧见了你耳朵上的耳环,疑惑:“头发变短了...你带了耳饰?”
你因为对方在耳边说话而感到有些瘙痒,你将头微微移开后责怪对方道:“别给我转移话题。”
银灰凑向前你的耳边,继续问:“为什么把头发剪了?还有那耳饰...”
你一手将耳朵遮盖起来,回答对方:“剪短是因为我那里已经是夏天了,超级热的说,所以剪了。耳饰是,誒、你别碰!”
在你解释的同时,银灰将你的手移开并伸出拇指和食指抚摸着你的耳垂,边端详着你那流星造型的小耳环的:“耳饰是?是什么?”
强忍着那股瘙痒,你继续解释:“是朋友送的啦。你别摸了,痒。”
下意识地皱眉,银灰轻捏着你的耳垂:“男的女的?”
“女、女的、女的。我说,别摸了..痒。”
“真的?”
“真的、真的。骗你就是小猫。”
银灰不再出声,再次没入你的气息里,感受着你的温度。而你同样的也在享受着银灰带给你的温度。
许久,你望着手中的项链,轻声提醒对方记得将项链还给初雪。
银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银灰将你拉下,两人一并舒适地躺在这不大的沙发上。
你俩挨近得似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了。
银灰端详着你的脸庞,要求:“那...你可以给我个东西吗?属于你的东西。”
你想了想,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和一对耳环。
将手伸上右耳处,准备卸下耳环。
银灰顿时皱了皱眉头,阻止:“我不要你朋友送的,我要的是你自己的东西。”
没理会银灰,你拆下了右耳的耳环,向对方展示:“这是我自己买的。那啥..说起来有点害羞...我一紧张就会不自禁地摸右耳垂,所以这耳环是我是摸了很久的东西...算是专属于我的东西了?”
望着你小手掌心的十字架耳环,银灰满意地将自己的耳朵向你凑前:“帮我带上。”
“誒?小银灰你有耳洞?”
“...帮我带上。”
“哦。”
伸出手,你摸索着银灰的左耳垂果真,给你摸出了个小耳洞。为对方带上你的耳环后,心中不知为何地甜滋滋,感觉这样对方就专属于自己的了。
你想起了你入这梦前的日子,有些开心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哦。”
“誒!?”
银灰猛然撑起身子,有些紧张:“你生日?!我、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轻轻拉对方的衣服,安慰:“没事没事,我想听听你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可以吗?”
带着愧疚向你祝福后,银灰记起自己的耳饰,连忙拆下并为你带上。
望着那带着黄褐色和蓝色的串珠吊饰和流苏,你对这耳饰是有记忆的:“这、这不行,银灰这是你”
“嘘。”
银灰打断了你,满意地看着你的右耳,继续:“我从小就带着的耳饰,是专属于我的东西。”
“但这也是”
银灰再次打断你,将你一缕发丝撩入你耳后,继续:“带着它,就像是我在你身边一样...就带着吧,好吗。”
你摸着那耳饰,甜滋滋地点了点头。
不知是因为有了银灰在身边还是房内的温暖,困意顿时涌上。
你不想入睡但双眼的眼皮越发沉重了起来,你开始与睡意打架。
发现你努力撑起眼皮的模样,银灰抚摸着你的发丝,轻声道:“你累了,睡吧。”
模糊之中,你像个小孩儿般摇了摇头:“不要,我怕...怕再睁开眼,就看不到你了...我想..想再多看看你...”
银灰眉头一皱,双眸里都是不舍和痛苦。他自己也是,害怕自己闭上眼后眼前真实并带着温度的你消失了,再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银灰艰难地扬起嘴角,安抚你:“没事,不用害怕...我永远都在你的心里...你的身边...一直守护着你...”
你伸出手,撩起银灰的发鬓边的发丝,看见了那耳垂上的十字架,露出安心的笑容。
抚摸着那耳环,微笑道:“我也是...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以后...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哦...我...我..我会很心疼的...小初雪小..崖心都、都会心疼的...”
你打了个瞌睡,心中不舍且有些害怕道:“小银灰...我不想睡但、但我好累...眼皮好重...怎么办....”
银灰将你抱紧,在你额头上落了个轻吻:“睡吧...我会在你身边,你也会在我的身边的...”
“..你、你..你不会骗我吧...你是..是个大骗、骗子..”
“嗯,不骗你。我不会骗X你了...”
你撑着睡意,抬起头:“那我要在睡下前告诉你一件事...”
你在银灰的嘴角边轻落了个吻,满足地道:“我真的、真的好...好喜欢你。还有...你的胡渣好扎啊。”
你的轻吻和告白让银灰顿时失了神,但你那轻灵的笑声又把他拉回了神,无奈之中笑道:“下次,下次我一定会剃掉胡子。”
你轻点头:“嗯..下次...剃好胡子....不再狂...狂喝咖啡...”
你打着哈欠边继续:“小初雪...和、和小...崖心就不会担心你...”
你最后还是被沉重的眼皮打败,往对方的怀里蹭了蹭道:“睡觉吧,小银灰...我们...一起..”
银灰吻了吻你的头顶,轻声道:“嗯,一起入梦。”
“晚安了,我的银灰...”
“晚安,我的X...”
最后你带着笑容入梦,嘴里还低喃着一句梦话:“我爱你..我的恩希....恩希欧迪斯...”
端详着你的睡颜,聆听着你的呼吸声,银灰从喉咙里发出了颤抖中的声音:“生日快乐,我的小猫咪。你永远、永远、永远都在我心里,我爱你....”
最终,你们俩互紧拥着,躺卧在沙发上带着笑容入眠了....
再次睁开眼,是银灰被敲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怀中的小人已经不见了。
心脏像是被荆棘环绕着,刺痛刺痛的。
手抚上那空缺的位子,竟有着一丝温度,空气中还散落着你身上淡淡的味道。
连忙抚摸上自己的右耳,银制品的冰冷感传入了指腹,银灰下意识地笑了起来:“还在...”
“大哥?大哥,你在吗?”
门外传来了崖心担忧的声音,将银灰来回了现实。
他清了清喉咙,并拿起沙发上的那条十字架项链,开了门。
对上崖心担忧的表情,银灰扬起嘴角:“恩希亚,我洗漱、收拾好后会到公共区域吃早饭。你跟恩雅到那儿等我吧,你顺便也帮我把角峰叫来,我应该好好地整理一下房间,文件太多,太乱了。”
听见自家哥哥要收拾自己的仪容并到公共区域吃饭,还表示要整理房间,崖心十分惊讶于自己哥哥突然的这举动。
没看见对方的那传统并带有祝福意义的耳饰。崖心疑惑:“大、大哥,你的耳饰呢?”
银灰想起你带上自己耳饰的模样,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耳:“跟她交换了。”
“她?谁?”
银灰没多加解释,多嘱咐崖心多一句:“对了,恩希亚。帮我向恩雅问问该如何回报雪之女神。”
“回报?这关于到你耳饰不见,一夜突然心性改变?”
崖心很高兴于自家大哥改变了,但却没想到只是过了一夜,竟然释然了这么久以来的悲痛。
银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吩咐她到公共区域等待自己后便关上门。
洗漱间,银灰望着镜子前的自己,摸了摸嘴角,低声笑道:“的确..有点扎。”
现实世界
你醒了,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了。
望着自己熟悉的天花板,心开始揪起:“果然是梦...”
你翻过身子,揽过身旁的雪豹抱枕玩偶,埋入其中,闷闷地呼唤着银灰。
“叮咚~~”
门铃响起。
打起精神,随便套上外套,你带着沙哑的声音去应门了:“谁啊..”
打开门,眼前出现了一份便当盒,闺蜜的那大嗓门也随着响起:“Surprise!!生日快乐,恭喜你又老一岁啦~~~”
平淡地接过闺蜜手中的便当盒,毫无动容地向对方道谢。
闺蜜不满意你的平淡,嘟着嘴巴进入玄关并抱怨:“欸~~我可是一大早就拿了我妈带给你的祝福,来给你生日惊喜欸,你至少给我个惊讶的表情吧。”
闺蜜瞧见了你的不同,疑惑地指着你的耳环:“X你...一大早就开始来个‘精神小伙’打扮了?还是你今天打算走个民族风啊,这耳环我怎么没见你带过而且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随着闺蜜的话,你这才发现了左耳的重量和那黄褐色和蓝色相间的耳饰。
像是要证实它是实物般,连忙抓起,由于用力过猛,你不小心扯到了耳朵。耳垂传来的微痛感让你知道了昨晚的那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摸着那串珠和流苏,你露出幸福和欢喜的笑容,眼泪也不由自主地落下:“不是梦...谢谢你,小银灰。”
这里正是完结啦~~~
撒花撒花~~
如日后还有灵感,会码码文,发发小番外上来的~~~
ps:
这是对小女子自己说的:补祝一个月前12号的自己生日快乐!未来会更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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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正剧的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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