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um Vesper!”
“Bonum Vesper.”
自从跟着能天使学拉特兰语，典一的日常交流已经不成问题，他知道这是“晚上好”的意思也跟着回了一句。视线相交的一刻，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能天使蹲下身揉揉尼尼的脑袋，后者直直地竖起了尾巴，柔软的毛发蹭在能天使的膝盖上，留下两三根猫毛。能天使毫不在意地摘掉，起身和典一走在靠近灌木的人行道内侧。
“你用了我推荐的那款洗发水？”
和能天使交流时的典一把语言全部调成了拉特兰语，他能感受到能天使对母语的怀恋和喜爱，每个音节都能使她的笑容更加轻松而真实。
自从察觉到那样的笑容不再是作为与人交流的工具，典一就在尝试着拉进两人的距离。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菲林的鼻子都那么灵吗。”
能天使才记起今天扎了单马尾，悬在颈边的手就摸了个空。
“显而易见。哼嗯，我可没开玩笑啊。”
这个牌子的洗发水可是他询问了女同事，考虑到能天使低微的薪水又去网上调查一番才找到的。
有次能天使去他家拿猫毛罐子，和他分吃苹果派的时候问了句头发的保养配方。典一想到头发是女生的第二张脸——后来能天使表示真的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其他意思，被典一掐了脸蛋——便问了她发质，看她一脸迷茫就科普了一波油皮干皮正常皮，又问她是要防脱修护去屑沙发还是扁塌类洗发水，哪些洗发水SLES含量合格，没有MIT、DMDM之类的防腐剂云云。
他讲到一半突然觉得家里过于安静，能天使一开始还会“嗯嗯嗯”的应个几声，到最后苹果派自由落体了都不知。那样子一如下午倒数第二节课讲古诗词时，小朋友们从上课到快要下课之间的表情过度。
一句话概括就是：我是谁我在哪儿你在说什么zzzZZZZ。
典一咳了一声说“苹果派快凉了先吃吧”低头吃着，顺便在心里理好了洗发水调查计划，决定下次见面送她一瓶。
要不是能天使会炒热气氛，那次谈话或许要费更多的时间才能继续下去。典一也因此了解到能天使的舍友一位是鲁珀族，也有毛茸茸的大尾巴。
“但好像没有你的大，嗯，我摸摸看给你确定下？”
典一身后的尾巴勾出一个问号，能天使最终如愿以偿地把它撸了个遍。
“今天还喷了……气。”
回忆结束的典一左手捂住半张脸，脑袋别到一边打了个喷嚏。
“你还好吗？”
能天使抽出一张纸巾，后者右手接过说了声“谢谢”。能天使放慢了步速，典一也慢了下来，结果两人又并肩走了起来。
“阿能，你家乡是不是有一座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穹顶的花之圣母大教堂？”
“啊，是有的。”能天使抬头看着典一，怀疑他是不是查过自己的出生记录，转念又想这可能是巧合，“你要去那里？”
“等放假或许可以去那里逛逛，我看到网上有机票可以订，想问问周围有什么值得推荐的旅馆。”
淡季机票五千，旺季要上万，还挺便宜……但服务上的武装保护是什么鬼，上天堂很危险？
“我在拉特兰没住过旅馆，不清楚。”
她可是有家的人啊，就算不在家也是住校的。
“也对。那你知道那附近房价怎么样，买一套要多少钱？”
能天使将典一从上到下扫了眼，确认这人不是在开玩笑，沉默了两秒拍了拍他的胳膊。
“怪我有眼无珠，今日对你刮目相看了。”
“啊？”
“首先，教堂周围都是拉特兰贵族的住宅区，一般人是住不进去的；其次，就算可以买下，最少也要个□□亿龙门币吧；最后，如果有一天你能买下一套，住进去的第一天请务必叫上我，我帮你办party！不，请人时请务必雇佣我！苟富贵勿相忘啊典老师。工资什么的只要180万龙门币，我要求真不高的~”
“什么事都做？”
“Yes,if you want.”
能天使拉特兰语秒切为维多利亚语，听得典一哭笑不得。
“180万是一个月的工资吗？”
“实在不行的话两个月也行。”
能天使咬咬牙，故作悲痛的表情。
“用苹果派支付180万可以不？”
“得看是谁做的了。”
“我们学校的拉特兰甜点师怎么样？”
“那只能吃到这辈子，下辈子的甜点就没着落了。还是给龙门币实在啊。”
“150万月工资不行吗？”
“你知道每个天使都有自己的守护铳吧。”能天使见典一点点头继续说，“但是只有一把可不够呢，我的人生目标可是八把铳，在zh——真正的萨科塔眼里就像多了8条命一样！而一把铳市场价就要200多万，保养这群小可爱的花销也要算进去的话，180万已经是底线了。”
“道理我懂，但你没必要离我那么远……唔气。”
能天使讲完就往有水的边沿走，典一克制住本能的恐惧，慢慢地和能天使蹭近了点距离。
“你不是过敏吗？”
憋那么久不辛苦啊。
能天使看着典一终于忍不住侧过身子打了个喷嚏，拍拍他胳膊让他往里走。
“比起过敏。”
典一的声音慢了下来，吐出的字句还带着鼻音，像是受了莫名的委屈。
“无法靠近你让我更难过。”
能天使“嘿”的那一声拖得老长，尾音都有些发颤，对着典一“wink”了一下，问：“你认真的？我们认识没多久吧。”
“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了。”
在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典一站定，能天使跟着停下。人造灯光离他们很远，这并不妨碍两人的对视。月光静悄悄地拉长了他们的影子，风一起，带走了树叶和衣裙间的低语。
嘭咚、嘭咚嘭咚。
“那时你路过我的公寓，和刚才一样对我眨眼睛，但也是眨眼间就不见了。我就想要是能再遇到你一次该多好啊。简直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这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告白让能天使的耳根慢慢染上了桃色，连平常的笑容也忘了维持，眼睛如同因剧烈晃动不断冒泡的橘子味汽水，隐约倒映出典一欣喜而紧张的脸。
不是每个人面对告白都能那么理智，能天使不是那个例外。何况她对这个人也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异性的好感，之前的误会到了现在又被证实，这大起大落的心情掺杂着恼怒和女孩子虚荣心的满足，扰乱了能天使的思绪。
她好不容易动脑子想出个玩笑缓和下气氛，嘴唇却因为死死的抿住无法张开。
她，紧张了？啊，刚刚那个笑话是什么来着？
嘭咚嘭咚嘭咚。
“我能否牵着你的手，直到你厌烦为止？”
典一伸出右手，五指的指甲磨得很圆略微超出指端，中指关节因长期握笔结着茧，柔软的手心面向能天使。
虽然它毫无攻击力——若是平常，她或许还会给典一表演一段擒拿术——此刻却像一把剑刺破了能天使脑内缠成一团的思绪，直指她的内心。
内心的人影和面前的人重合，能天使的手已经越过声音一步放在比她大一倍的手掌上。能天使低下头深呼吸一口，决定回去再努力一把把光环的光给遮了，这才抬起头红着脸问：“要是反悔了？”
“那我也反悔，到时候你想松也松不开了。”
扣住能天使虚握的手，典一笑着缓慢晃动着尾巴，晃得幅度越来越大，几乎碰到了能天使的小腿。能天使哼了一声，典一连忙管好自己的尾巴，努力减小幅度。
“你这是霸王条款。”
“怎么会，我是遵纪守法的龙门好市民，这点只对阿能你特攻哦。”
“哇啊，那你这是欺负人。”
“给你摸尾巴。”
“成交。”
两人终于牵手了，急死我了。所有儿子中典一是第一个牵手成功的，欣慰。
（另一篇用日记体开挂的某人不算，妈哎，自从知道林林147cm，我终于明白儿子的罪恶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这只是开始，典一要走的路远着呢。期待他知道能天使真实职业和工资的那一天。比如典一去罗德岛报告的时候——
能天使：leader，不，义人啊——我有个不情之请……（手持双铳还“不小心”射掉了翘着二郎腿的博士抛到上空的废纸团）
博士：你，你冷静点，不要动手动脚！好好谈，好好谈！
↑这样的。（诶嘿★，怎么可能啦。【只会更惨吧，如果走这条线的话】）
你们猜猜典一一个月工资多少？
莫斯提马提到萨科塔会说话时，就会出现光环。那，有的萨科塔天生是哑巴怎么办？岂不是一辈子都是没有光环和翅膀，更接近人类了吗？
我纠结天使是人类的进化还是退化，或者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种族，光环和翅膀就是信号灯，显示这个机器的好坏。
（脑补一出阴谋论）
Yj的新活动提到巴别塔，我得补设定去，看看剧情能不能圆回去。（总感觉还会提到拉特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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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谁告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