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会有人在恋爱的时候能忍住,不去想一些令肾上腺素飙升的激情.gif吗?

反正翟悉做不到,而且他感觉王玉儒也做不到,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上道。

尤其是他哥还说了那句“回来再想”。

这已经不算是默许了,都可以称得上是明示,那王玉儒这么说是否就意味着他对翟悉也是有瘾的,甚至还有可能在脑海的某个犄角旮旯里藏着什么蓄意妄想。

停停停,打住打住。

翟悉冲着自己脑门拍了一把,他感觉一会下火车真有必要去药店一趟,买点清心止火胶囊。

不过到学校后翟悉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在白大褂穿行的地方,别说燥火难安了,连一丁点儿的淫思邪想都培育不出来,泡在图书馆的每个人眼中就只有把书啃透的欲`望。

翟悉这两天往图书馆跑得更勤了,这周日有机化学期中考试,他想复习得再扎实点。

有考试在后边悬着,再折腾一大圈回乔天见他哥就有点不务正业了,于是翟悉寄希望于王玉儒来找他,而且这还是王玉儒亲口答应过他的。

他期待由王玉儒来主动提起这件事。

但王玉儒好像憋大招似的,到周四了还不提这事儿,翟悉都怀疑这个大招是来送他一血的——比如到最后了,又说这周太忙了没时间,没法千里来相会。

毕竟上周他就在家,他哥都能因为工作被拉出他俩的“犯罪”现场。

晚上图书馆一响起闭馆音乐,翟悉就卷起书包往外走。

很想一个人的时候,连给他视频都手忙脚乱的,翟悉先点了拨通,才想起来没戴耳机,又蹲下去扒了会书包掏出来,慌忙连接上。

“哥。”

王玉儒还是在那个阴暗的楼梯通道里。

“还在图书馆?”王玉儒的眼睛盯着屏幕。

“嗯,刚刷完课后题,”翟悉低头看楼梯,“在往外走了。”

“大学考试都不难,”王玉儒说,“课后题做会就差不多了。”

“课后题有的也不见得多简单,”翟悉走到转角楼梯处,随意朝外瞥了眼,“有人打伞,好像下雨了。”

“带伞了吗?”王玉儒问。

翟悉愣了一下,反手往书包侧边摸了摸:“没带诶……下得不大,我把手机揣怀里就淋不着你了。”

“可你还是能淋到,”王玉儒有点担心,“看看有没有同宿舍楼的同学,一起打伞回去。”

“那还怎么跟你聊天,”翟悉把冲锋衣的帽子扣上,“这样就行,百毒不侵了。”

“也行,”王玉儒笑了笑,“再把拉链拉好。”

翟悉把拉链扯到头,还往下拽了拽帽檐,只留出一条缝来对他哥挑了挑眼角:“酷吧?”

王玉儒很仔细地看了几秒,眼睛都没眨。

最后好似极为谨慎一般,点了点头,那双纯粹的眼睛隔着几百公里跟他对视着,说:“嗯,特别酷。”

翟悉就是点完餐要加辣一样随口一提,他哥居然还认真起来了,这反倒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像**的败给搞纯爱的,他在恋爱里说句情话都不如王玉儒简单一个眼神更有穿透力。

被夸得飘飘忽忽,翟悉不知道说啥好了,就对着手机傻笑。

笑了两下又想起来有衣领挡着,他赶紧把领子翻开,漏出嘴来。

王玉儒也看着他笑,笑了一会,突然伸出三只手指来在屏幕上划了一道。

“干嘛,”走到图书馆门口,翟悉站定,“还截图啊?”

“帮你记录帅气日常。”王玉儒说。

“不用帮,我的帅气不必青史留名,”翟悉瞅着屏幕,“截图还是留着你自用吧。”

王玉儒的眼神略有躲闪:“怎么不走了?”

“再看你两眼,”翟悉说完抬头往前看了看,“雨还不小,我先不露脸了,跟你语音。”

“好。”王玉儒应声道。

图书馆到宿舍的距离并不近,翟悉就是被雨催着加快了步伐,也花了足足十分钟才走到寝室楼下。

“早知道戴着眼镜了,”翟悉搓了搓被雨刮疼的眼皮,跟王玉儒抱怨,“这雨成精了,直接往眼睛里钻。”

“疼吗?”没有了室外那股哭天嚎地的风声,王玉儒的声音都变大了,“回去用清水洗一洗。”

“没什么问题。”翟悉用力眨了眨眼,有水雾在,视野反而更为清晰。

快到宿舍了,他拿出手机直问关键:“哥,你不是说这周有时间来找我的吗?都周四了,你什么时候来。”

视频里,王玉儒那边楼道的声控灯灭了,黑漆漆一片:“我看你在准备考试。”

翟悉立马就抓住了重点:“那等我周日考完你就来吧!”

“好,”王玉儒咳了声,屏幕亮起来,他在里边笑,“我周日下午去。”

“我们四点考完,考完我带你去吃我同学推荐很好吃的一家日料,”翟悉明显感觉自己变得躁动起来了,“吃完——啊,住的地方我给你订,我知道有一个酒店的位置特别好,能看到星星。”

“翟悉我……”王玉儒欲言又止,顿了两秒,还是极为歉疚地说了出来,“周一早上有项目讨论班,可能没办法过夜。”

“哦,”翟悉叹了口气,“最晚待到几点?”

“十点,”王玉儒顿了顿,“最后一班高铁。”

“四点到十点……也很长时间啊!”翟悉又把自己哄好了,冲王玉儒呲着牙笑,“酒店下回再说吧,就当是省钱了。”

王玉儒也淡然一笑:“嗯。”

通着电话到宿舍门口,翟悉才低声说了句拜,卡在迈进宿舍的同时,收起了手机。

这样穿缝插针就视频语音的生活,翟悉已经维持了连续四天,似乎身份一旦明确,他也就不需要再假装矜持了,想王玉儒了就发消息,没什么话说也要没事找事问他哥一句在干嘛。

可也就是在他侦探式的打听下,才逐渐对王玉儒所负责的项目有了更深的了解。

前一段时间推进困难,是因为自动化焊接的效果还不如人工,但王玉儒花了很多心力,又是自学理论原理,又是下厂亲力亲为,还向很多专业人士请教,最后终于找到了关键命脉——他哥说这段的时候太专业了,翟悉没听懂,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温度或者角度不合适。

翟悉虽然没听明白,但这不妨碍他跟着高兴。

虽然王玉儒表露的情绪不是很浓烈,但这是他几天来唯一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事,翟悉一方面高兴他愿意和自己分享,另一方面也为他终于跋涉过一座大山,能坐下歇歇了而感到心疼。

跟王玉儒相反,翟悉兴奋就是兴奋,抓着手机满地蹦高,给他哥噗噗地拍了十几斤的彩虹屁。

结果最后换来一句——

“这才刚开始,只是解决了第一个问题。”

现在还只是达到了一次的焊接效果,接下来就是设计多种流水线方案,调整不同间隔时长,进行重复性作业。

翟悉听着都得拿手托住下巴,以防掉下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艰难的、伟大的工程,绝不可能一蹴而就,翟悉为王玉儒承担着这样一份责任而感到自豪,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这跟忠孝两难全一样,王玉儒顾着工作难免就会疏于情感交流,所以他也要尽可能地体谅他哥。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得还不错了,至少不像那种谈个恋爱就任性索取的,起码他没有非要王玉儒留下来陪他过夜,再次日一早爬起来去赶最早班的高铁。

幸好王玉儒也没这打算,要是他哥也想在他这过夜的话,嘿,那可就真体谅不了一点了。

按理说,都是身经百战的做题家了,上考场如同上茅厕,日常而已,但临开考时,翟悉还是紧张得想呕,灌了自己大半瓶水才把那股紧迫的劲儿给压下去。

王玉儒有一再宽慰说大学考试很简单,但就算王玉儒说得再怎么真诚良善,翟悉也没感到一丝丝的被说服。

毕竟他哥是个嫌少失分的考试高能儿,这就像大富婆说自己的衣服很便宜一样,信他还不如信鬼去。

所以备战到最后,他也没打消掉这种忐忑的心情,只好带着它踏进了考场。

然而,拿到卷子之后,随着一道道题目被摆平,他的心态逐渐平复下去,而后在做完整套卷子抬起头,发现时间才只拨过去整场考试的一半时,又忽地一下翘起尾巴来。

整套卷子就没有他不会的题。

老天是公平的!

翟悉快要泪奔了,终于有这么一天,他也能对试卷竖中指,拽起脸来说so easy。

后半场考试,翟悉就一直在反复检查,倒是有同学坐不住提前交卷的,翟悉也知道如果自己提前交卷,就能收获一个早就在校外等着他了的男朋友,但翟悉还是秉持着坚韧不拔的理念,坚守到收卷的最后一刻。

但也就止步于此了,老师甫一宣布离场,他攥住文具就往外冲。

从走廊墙角处捞起书包,他往斜后一挎,摁着手机开机键,急匆匆地走出教学楼。

他们临床与基础医学院的学院楼正对着人工湖,刚出大楼,翟悉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垂柳边看着他的王玉儒。

“哥!”翟悉眼睛都直了。

这种刚考完试想见的人就立刻出现在眼前的感觉,跟幻想成真似的,激动得整个人都有点忘乎所以。

他飞奔向王玉儒。

还没在他哥身边停下,王玉儒的手就已经伸过来了,接过他的书包自己背上:“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不知道,”翟悉揣着兜,晃了晃脑袋,“出成绩之前绝不预判,出了成绩我再跟你说。”

“好,那我不问,”王玉儒笑了笑,“你那儿表情也收收?要把你出卖了。”

“我这是见你高兴的!”翟悉跟着他哥沿湖边走,“你怎么进来的啊?”

王玉儒偏过头来,盈盈的目光跟他背后的水色一个样:“你想你都怎么进我学校的。”

翟悉一想到正经如他哥,也得在校门口蹲点钻空子混进学校,就忍不住犯神经偷笑:“我那是进去有事儿。我们这三无学校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你进来多无聊,不如先去日料店。”

“等你,”王玉儒说,“怎么会无聊。”

“靠,”翟悉打量着他,“你这勾人都不带打草稿了,这算是无师自通吗?”

王玉儒恍惚了一下:“没,我说的事实。”

“那你几点进来的?”翟悉问。

“两点半,”王玉儒看着翟悉,有些不太确定的样子,“快三点的时候。”

“那你等了一个多小时啊,”翟悉盯着王玉儒的眼睛,“就在湖边干站着?”

“还看了你们学校的风景,”王玉儒笑了笑,“等你的时候风景都很好看。”

“……”翟悉咳了一声,扭头往前看,“说不过你,不说了。”

他心里痒痒的,王玉儒仿佛在往他心里灌强效药,烧得他脚步虚浮,像踩在醉田上一样飘飘渺渺。

其实也不能怪王玉儒说话暧昧,他的态度打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就没变过,一直是那样谦和有度,海纳百川的样子。

发生转变的是翟悉。

他打通了另一条走向他哥的地道。

所以哪怕王玉儒用再平静的口吻,说着再普通的事实,传到他耳朵里,也是一阵破晓般的日光轰鸣。

不过也不赖就是了,无非是把以前那些哥哥照顾弟弟的话,当成情话听。

也一样会让人感到心情大好。

接下来的一路上翟悉的情绪都在走上坡路,出了学校,俩人扫了两辆共享电车,骑行到日料店,点了这家的招牌吃,所有的一切都幸福得好像没有底。

而就在他们快扫荡完一桌的美食时,防止他坠入幸福黑洞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翟悉拿起来,眉心一皱:“妈给我打电话。”

“嗯,”王玉儒点了下头,示意他接通,“我不说话。”

每次胡润妮打来电话,翟悉都有种误入审讯室的感觉,一来二去给他打出了条件反射,一看到备注是妈就立即警钟大响。

他有点想避开王玉儒,出去接听。

但又抱着胡润妮偶尔也会好好说话的侥幸心理,他犹豫了两秒,还是当着王玉儒的面接了电话。

“喂,”翟悉说,“什么事?”

“你期中考试考怎么样?”胡润妮问得直接,没有一丝一毫的迂回。

翟悉下意识地瞟向他哥,问胡润妮:“你怎么知道我期中考试了?”

“李教授跟我说的,”胡润妮说,“他说你这周考试,所以举办活动就没叫你去。哎,你不是最近好好学习了吗,到底考得怎么样啊?”

翟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一时间,熟悉的阴湿感扑在脸上。他好像永远逃不出楚门的世界,无论跑多远都摆脱不掉时刻被监视的命运。

“还行吧,”翟悉有些无力,“才刚考完……”

“可别掉以轻心,你也得跟你哥一样,保个研,”胡润妮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刚刚跟李教授聊天才知道,原来保研是要看成绩排名的,平时考试都得好好考。”

“现在想这些也太早了吧。”翟悉夹了块寿司,漫不经心地吃了两口。

“早什么早!”胡润妮稍有一点急躁,“这些东西我不太懂,你赶紧,下周抽一天去拜访一下李教授,让他帮你规划规划这五年。”

“他懂什么,我不去,”翟悉一想到要去李擎荣跟前刷存在感就烦得要命,“问他还不如问我哥有经验。”

“你哥?”胡润妮哼笑了一声,“他一肚子心眼,怎么可能什么都给你说,还是得去问权威专家。”

翟悉心里猛一忽闪,他看向对面正在低头吃苹果派的王玉儒,有些后怕地把音量按到最小。

“我哥什么都跟我说。”翟悉说。

“别叫你哥一个手机就哄得不知往哪转了,”胡润妮说,“真要让你保上去,他就不是咱家唯一的研究生了,你想想他能愿意?”

“你别以己度人了行吗?”翟悉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他回头,看到王玉儒已经放下了勺子,抬起头来对他轻轻摇了摇,用口型说着:“没事,别吵。”

耳边还盘着胡润妮的怒意,每一句都让翟悉憋得肺疼,他听了会,扯开王玉儒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回到位子上重新坐下。

“我都是为你好你说我以己度人!我养了你十几年,他一个手机就把你收买了!他这么有手段有心计,你这么单纯,那还不被他耍得团团转?”

翟悉听不下去了,另一方面他也很担心胡润妮嗷得这么大声,如果漏出音来会被王玉儒听见。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咆哮的冲动。

“行,我有点事要忙,先挂了。”

他说完,不等胡润妮把“忙什么”问完,就果断掐了电话。

不出五秒,新的电话又打进来,翟悉看都没看,直接把手机静了音。

胸口还是起伏不定,他大幅喘了几口,恨恨地说:“没完没了了!”

王玉儒看了他一会,把另一块苹果派放在翟悉面前:“这个很好吃。”

“那你都吃了吧,”翟悉还是生胡润妮的气,“我没胃口。”

“电话挂了,关系就暂时切断了,”王玉儒抿唇轻笑,“可是这么好吃的苹果派,不尝尝真的可惜。”

翟悉从王玉儒这句话里听出了精巧的设计,瞬间就懂了他的用意:“你是在哄我开心吗?”

“嗯,”王玉儒回答得很慢,“再给你点个冰淇淋吧,搭配着更好吃。”

“吃得还挺讲究,”翟悉拿起勺子来刮了一口,味道确实很奇特,连带着心口的堵塞都被疏通开了一些,他看王玉儒举着手机点了半天还没点完,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没结账吧?”

“加了个芒果冰淇淋,”王玉儒说,“还有想吃的吗?”

“没了,”翟悉局促地往前探身,“你别付啊,我来,我算东道主。”

王玉儒笑了:“那我替东道主结账。”

“说好了的,别跟我抢。”翟悉一把夺过来王玉儒的手机,低头往结算那栏扫了一眼。

367元。

翟悉把手机还了回去。

“口误了,您请,我不跟您抢。”翟悉坚决不在能力范围之外逞能,做人就要能屈能伸,尤其是求他哥办事的时候,该认怂就低头。

冰淇淋应该是现成的,服务员端上桌来,王玉儒又把它挪到翟悉手边,脸上带着点像是无意间真情流露出来的愉悦:“说好的不就是我来。”

“对,”翟悉立马点头,“哥,你简直是一个宽宏无量的大菩萨。”

王玉儒看着他,良久,他再次拿起手机:“我给你转点生活费。”

“哎,我不是要钱的意思……”翟悉慌了,原先气到发僵的身体猛然变温,从里到外地发起烫来。

“知道的,你就当是菩萨也有KPI,”王玉儒笑着说,“先收着。”

翟悉打开微信,看到王玉儒转来的3000块钱,一时间胸口里上百种滋味错综复杂,动作也变得拖沓不利索了。

他的手指朝着红色转账,缓慢伸了过去。

身体似乎还保留着他哥给他什么就爽快拿着的惯性,但理智上又在揪扯不清,“收了就更亲密纠葛更深”和“收了就不独立低人一等”两种想法来回打架,在他脑海里争得你死我活。

可思想上再怎么上蹿下跳,行动上却还是暴露了生而为人不劳而获的真实渴望:“那我可收着了啊。”

王玉儒嗯了一声:“不够我下周再给你。”

下周?

理智终于在被金钱冲刷的快意中艰难地爬了出来,翟悉默了默,暗自在心中思考着。

如果把时间倒推到上周,王玉儒承诺了包揽他的生活费,那以他哥的尿性,怎么可能拖欠到今天才记得转钱。

再者王玉儒近期往他身上砸钱不少,想来小金库里也是随入随出,没什么积攒。

所以他才会有一种很强烈的猜测,就是这三千块,是他哥存了一周的补贴,再东拼西凑出来给他的。

而且下周王玉儒似乎还打算继续这么做。

“管够了,”翟悉有些心神不定,“我勤俭持家。”

王玉儒看着他,似是不信:“下周再说。”

“下周……”翟悉喃喃道,“对,下周再说。”

王玉儒没再接话,翟悉就低下了头,用勺子把冰淇淋抹到苹果派上,再一口一口慢慢吃掉。

日料的量都不是很多,他俩点了六个菜也才刚吃饱,饭后来点甜点也还在容量范围内,翟悉都吃完了,才放下勺子跟王玉儒反馈:“下次来还这样配着吃。”

“好,”王玉儒说,“坐会儿,还是现在走?”

“走吧,”翟悉起身,“我去洗洗手。”

王玉儒把翟悉的书包捎上,跟在他后面,一起走进了洗手间。

翟悉洗着手抬起眼睛,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王玉儒一脸平和,心里莫名地就有些鼓胀。

他拽了两张抽纸,背着他哥:“你怎么情绪这么稳定。”

“是么,”王玉儒说,“还可以吧。”

“不生气吗?”翟悉转过身来,“你其实都听到了吧,妈她,那样说你。”

王玉儒微微张开了嘴,但没有说出什么,隔了好几秒才摇了摇头:“没关系。”

“你怎么想开的啊,”翟悉说,“我听了都生气。”

“你不都替我反驳了,”王玉儒把手探到水龙头下,声音淡淡的,“她说的不是我,是她以为的我。”

“我说这话了吗?哦,差不多,”翟悉顾自笑了起来,“反正我就是忍不了,她再这样说,我还怼。”

王玉儒笑了笑,擦着手往外走。

刚走出店门,王玉儒脚步微顿:“再去哪?”

翟悉也懵了一下:“不知道啊。”

接着又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还是个东道主来着,赶紧找出地图来:“我搜搜附近有什么地儿。”

“好。”王玉儒说。

还没输完,搜索词条里就弹出来好几个约会圣地,翟悉扯扯他哥的衣角,给他看屏幕显示:“我们算不算啊?”

王玉儒看了翟悉一眼:“什么。”

“约会。”翟悉说。

王玉儒转过去看向手机:“约会不止是情侣间的词。”

“我说的就是情侣间的呢?”翟悉勾了勾唇角。

王玉儒又转过来看着他:“……算吧。”

“行啊,”翟悉活动了一下肩膀,见王玉儒还愣着不动,就伸手去拉他,“那走吧,就去这儿约会。”

王玉儒手上紧了紧,似乎是想要缩回,但最后还是没有退了,由着翟悉拉他,一起走进了最近的一班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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