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不在家陪你们了,订了航班,有一场商业洽谈。”余管三口两口喝完剩下的豆浆,进房间换了身衣服,拉着行李箱出来,“对了,新年快乐,孩子们。”
“余叔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爸。”
“爸爸新年快乐!”
在场的三个小孩纷纷回道。
徐雪送余管到玄关处,笑着给他理了理衣领,“新年快乐,余老板,一路平安。”
余管亲了一下徐雪的脸:“新年快乐,老婆。”
吃完早饭简易就在这坐不住了,总不能午饭也在这里蹭吧,他站起身,和徐雪打了声招呼准备上楼,余亦时倚在门口:“男朋友,你是不是忘了带什么?”
简易疑惑地想了想,他下楼的时候就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忘带啊。
“忘了我了。”余亦时靠近,“不打算把我带走么。”
“你,你在家陪徐阿姨吧。”简易推辞道。
“诶小易不用考虑我,我有糖糖陪。”徐雪蹲在余叶塘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妈妈,我还得出去上兴趣班。”余叶塘歪了歪头,“你不送我吗?”
徐雪:“……送。”
余叶塘看了一眼时间,提醒道:“妈妈,还有二十分钟,要迟到了。”
徐雪脸色变了变,提起余叶塘的后颈衣服就冲了出去:“我靠,快走快走!”
转眼间,家里只剩简易和余亦时,还有一个大开的家门。
简易:“……”
余亦时已经见怪不怪:“你看,我一个人在家……”
简易眉头跳了跳:“你又不是不能一个人在家。”
“那你自己复习?”余亦时忽然问。
“复习?复什么习?”
“我的生日愿望,希望你还能留在a班。”
……还有这事呢?
好像确实有这么个愿望,简易想起来了。
他干笑两声,凭他自己怎么考年级前45啊,这是不让余亦时上去都不行了。
余亦时看着简易脸上挂着的标准笑容,眉毛一扬:“我忽然又不想去了。”
简易:“?”怎么还带变卦的?
“你求求我。”
“……”
草,就知道一这么说肯定没好事。
简易眨了两下眼睛,凑近余亦时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
余亦时面不改色:“不够。”
简易又亲了一口。
“不够。”
来回几次,得到的结果都一样。简易带着羞愤:“余亦时,你故意的!”
余亦时笑了一声:“就是故意的。”
简易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电光火石间,脑中灵光一闪。他靠近余亦时耳边,有意压低声音:“哥哥。”
余亦时身体一顿。
简易坏心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看到他的耳朵染上一层粉色,继续趁胜追击:“哥哥,你耳朵红了。”
就算是忍者现在也忍不下去了。余亦时抬手关上了门,把简易抵在门上,带着宣泄的感情吻上去。
“唔……”简易本想只是扳回一城,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余亦时的手掌垫在头和门之间,死死地禁锢着他,简易想开口说话,却给了余亦时机会,舌尖钻进来一通撩拨。
舌尖轻轻扫过上颚,简易浑身一颤。
亲了好一会儿,余亦时才放过他,简易被他亲的腿都软了,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还没学会换气么。”
简易瞪了他一眼:“余亦时!”
“我在。”
简易一堆骂人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差点活活把自己憋死。
余亦时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不闹了,上楼给你补习。”
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不到二十天,要在这段时间里把整个学期的理科全部过一遍,工程量有些大。
余亦时把课本拿出来让简易先看看书上例题,简易并不是对理科一窍不通,只是在心里上比较排斥,认真学的话其实也不是一件难事。
余亦时把知识点分了几个板块,他不确定期末考试的试卷上会不会出现特殊题型,只能先根据老师们发的作业、试卷和上课着重强调的题目类型着重挑出来二十道左右综合性很强的,只要把这二十道题目吃透了,再加上简易的文科分数稳定,上年级前45应该没问题。
“你先把书上例题过一遍,然后看看这些题,做不出来的话我一题题给你讲。”
“好。”
玩归玩闹归闹,简易干正事的时候是一点不含糊的。
学生时代奋发努力的那股劲总是突如其来的,总共就那些事,不是家长威逼利诱就是自己忽然想通了,如果这两都不是,那么绝壁是有了喜欢的人。
这点学校的老师们都心知肚明,毕竟教了这么多年书,这些学生的心思不要太好猜。
a班的所有老师都惊奇地发现后排的那个粉色脑袋在课上不再睡觉了,一改常态地听的很认真,一开始只是几个老师在办公室随口一提,柯景没当回事,她以为就是碰巧简易睡够了而已。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为了一探究竟简易是不是真的每节课都在认真听,从来没在上课时期“偷袭”过学生的柯景也开始干起这一行。
去后门“偷袭”的时间不定,可能这一次去了过十分钟她又去一趟,令她意外的是经过一个星期的“偷袭”,每次从后门看到的简易确实都在认真听课,一次也没睡过。
柯景再一次“偷袭”后回到办公室,柏夕月头也不抬:“柯老师,又回来啦?”
“嗯,”柯景点头,“看来是真学好了。”
“这是好事啊,简易文科好,就理科拉垮,多听听也好。”物理老师说。
柏夕月这个00后老师有了八卦的心:“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忽然这么用功。”
柯景皱眉:“简易能喜欢谁啊,咱们学校的女生据我所知有不少人给他递过情书呢,也没听说过简易回过哪个人。”
语文老师也加入聊天:“别说,简易长的就是很多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我看简易就和他前桌的许愿关系很好。”物理老师一本正经地分析,“会是许愿吗?”
“得了吧,比起简易,孟翡才是跟许愿关系更近吧,又是同桌,我有时候下课还能看到他两在那吵。”柏夕月不赞成这个想法,“他们几个关系都挺好,我的课代表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看也挺高兴。”
“余亦时?”物理老师诧异,她平时不在意学生之间谁和谁玩的好,“余亦时和孟翡?他们怎么玩到一起的?”
“孟翡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话多,简易开学转过来第一天人刚坐下他就能上去搭话。”柯景摇摇头。
几个老师又讨论了一会,还是没能找出来简易喜欢的人是谁,或者直接怀疑根本不是有了喜欢的人,还有可能是家长说了什么……总之最后也没能讨论出来个理所然来。
其实简易一开始只打算在理科课上认真听的,其他课还是照样睡,但当他第一天这么干的时候午休中间醒了一下,看到余亦时还没睡觉,在给他整理笔记,桌上摊着好几本题库在筛选值得一做的题目……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扯了一下余亦时的衣服下摆,心里酸酸的:“你怎么还不睡?”
“马上就睡。”余亦时左手收到桌下牵住了简易的手,“这几题包含了好几种知识点,回去做一下,不会的我教你。”
简易不傻,知道题目没那么好找,他和余亦时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讲题根本没时间找,只可能在晚上补习完回到自己房间开着台灯翻题库。
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现在中午也……
“……别找了,睡觉。”
余亦时放下笔:“好,睡觉。”
班上大多数人都睡了,没睡的也不会注意到他们桌底下牵着的手,简易看着余亦时整理出桌面,趴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的眼下有一片很淡的青色。
简易抿了下唇,黑眼圈都出来了,这人晚上几点睡的。
……
就从那天开始,简易在课上一节也没有睡过,他原本的目标是进年级前45,留在a班,但现在他只想做到最好,距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之前简洺禹的那通电话过后,简易其实是有一种逆反心理在——你让我考好我就得考好?我就不好好学,我就要掉出a班,丢人丢的也是简洺禹的,他一点儿不受影响。
没有任何牵挂的简易当时还能这样想,但经历过最近这好几件事之后发现以前的自己是真特么天真啊。现在有了在意的人,他也没办法再说出“我就不好好学”这种话了。
果然,人一旦有了牵绊、有了弱点,就会考虑很多,没办法再向以前一样洒脱了。
很多人年少轻狂,等人到中年才发觉以前的自己多傻多蠢,总是因为一点小事说着就撂挑子不干了,和家长赌气不好好学习,追悔莫及。
简洺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什么样,浑身上下最大的特点就是犟,死犟死犟的,犟到你给他一片后悔药穿回过去简易也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选择。
但现在要是真有后悔药,简易肯定要从开学就认真听,这样后面也不用补习补到半夜——
顺便把当时自己的逆反心理扼杀在摇篮里。
简洺禹叱咤商业场这么多年,经历过各种老谋深算的套路,踩过各种各样的坑,把用来对付对手的那一套心理法谈判法全用在简易身上,硬是一点效果都没起。
估计他打死也没想到,能让简易心甘情愿地听话学习仅仅是因为特么有了喜欢的人。
某资本家估计要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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