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扛着沉甸甸的麻袋,施展轻功跟在后面。麻袋里的怪物时不时发出沉闷的嘶吼。
林月瑶轻轻一跃,就到墨雨惊鸿后院。君宴尘刚随着她迈进去,一股浓郁的脂粉香便扑面而来,瞬间就将他淹没。
君宴尘的脸“唰”地一下黑了下来,眉峰紧紧拧成一个疙瘩。
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那平日里对着客官巧笑倩兮的老鸨,此刻神色恭敬,脚步匆匆地迎了上来,腰弯得几乎成了九十度,语气中满是敬畏。“东家,您可来了,地宫那边都按您的吩咐收拾妥当了。”
君宴尘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连忙转头看向林月瑶,眼中带着几分探寻。“阿月,这是你的地盘?”
林月瑶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紧接着,她抬手轻轻推开西侧一道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暗门,率先走进了通往地宫的石阶。
地宫里烛火摇曳,陆老正全神贯注地捏着一枚青黑色药丸,对着烛光仔细端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手中的药丸。
见林月瑶进来,他立刻眼前一亮,兴奋地招手。“瑶瑶过来,快来看看为师新配的药,就是一直缺个怪物试药呢。”
林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眼弯弯的表情,随后看了临风一眼。临风心领神会,双手一松,将麻袋“咚”地一声重重丢在地上
陆老一看到林月瑶的表情就猜到那什么,他刚要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君宴尘,顿时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哟,荣王殿下怎么也来了?瑶瑶,你就这么信他?”
林月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君宴尘这么信任,只是他觉得君宴尘不会伤害他,就把他给带过来了,她当初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不等君宴尘做出任何反应,她便立刻转了话题,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师父,这些怪物早没了人的意识,如今只剩一副傀儡躯壳,当务之急是研究怎么彻底烧掉它们,留着他们终究是个隐患。
陆老神色一凝,眼中的调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专注与凝重。他伸手拉着林月瑶,快步凑到药台前。“你来得正好,你的毒术比我精湛,咱们师徒俩一起琢磨琢磨。”
两人就这样一头扎进研究中,全然把一旁的君宴尘忘了个彻底,君宴尘无奈,只能自己下去休息了。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调整,他们成功地将控制怪物的药效延长到了一天。
林月瑶刚松了一口气,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猛地袭来,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扶住药台,才勉强站稳身形。
鼻尖的凉意越来越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失去温度。前些天感染的风寒本就没有完全痊愈,又在地宫这般阴冷潮湿的环境里熬了这么久,她的身体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师父,不能只盯着控制药,得从焚烧的法子入手……”她的声音十分的虚弱且沙哑。
陆老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林月瑶。当看到她那苍白得如同白纸般的脸色时,他不禁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探她的额头。
指尖传来的滚烫触感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心疼与焦急瞬间涌上心头。
“你这孩子,烧得这么厉害还硬撑,是想让为师心疼死吗?”
林月瑶刚想解释,她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然而,预想中的冰冷地面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阿月!阿月!”君宴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与焦急,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他低头看着怀里紧闭双眼的林月瑶,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他连忙转头冲着一旁的临风大声喊道:“临风,快叫大夫!”
“傻小子,老夫不就是大夫吗?”陆老心急如焚,连忙蹲下身,一把抓住林月瑶的手腕,仔细地诊起脉来。
脉象的急促和紊乱让他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中满是心疼。“怎么会烧得这么重?风寒入体还硬熬,简直是胡闹!”
“师父,我没事……开点药就好……”林月瑶虚弱地哑着嗓子开口,试图安慰陆老。
“什么没事!”陆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平日里和蔼的面容此刻满是严肃与生气,“我命令你,必须躺足十天,哦不,半个月。你再敢拿身体开玩笑,为师真打断你的腿!”
林月瑶见他真的动了怒,连忙乖乖点头,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君宴尘感激地冲陆老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林月瑶,脚步匆匆地走向地宫旁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烛火昏黄,那微弱的光线在角落里投下一片片阴影,仿佛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薄纱。
君宴尘轻轻地将林月瑶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然后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他静静地坐在床沿,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烧得泛红的脸颊,眼底满是担忧和心疼。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边,拿起毛巾浸湿后拧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
“不省心的小东西!”他不停的给林月瑶擦汗,水凉了就换,一直重复着。
陆老送来的汤药熬好后,君宴尘端起药碗,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凉,确认温度刚好,不会烫着她后,他才用小银勺慢慢喂到她嘴边,“阿月,喝点药,喝了药就会好起来。”
天快亮时,林月瑶的烧终于渐渐退了些,眉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紧皱着。
但君宴尘依旧没有合眼,他就那样静静地靠在床沿,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脸上,一刻也不曾移开。
林月瑶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看,而他却也不反感,于是也没有再理会。
君宴尘时不时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感受着温度的变化,生怕热度再升上来。
等到窗外泛起了鱼肚白时,君宴尘眼底已经熬出了浓重的红血丝,往日里一丝不苟的衣袍也皱了些,整个人看起来疲惫。
林月瑶是被一阵淡淡的粥香唤醒的。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君宴尘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那双眼眸里满是疲惫与担忧,却又在看到她醒来的瞬间,瞬间亮起光,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那一刻,一股陌生而温暖的感觉从她心底悄然涌起,如同潺潺的溪流,缓缓漫过心田,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怎么也驱散不了。
“阿月,你醒了?”君宴尘见她睁眼,眼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连忙伸手探她额头,确认她的烧已经退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退烧就好”
他转身端起桌子上熬得软烂的小米粥,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凉,递到林月瑶嘴边,“你昏迷了几天几夜,肯定饿极了,这是刚熬好的粥,你喝点垫垫肚子。”
林月瑶脸颊微微发烫,她连忙偏过头,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我自己来吧。”
君宴尘却没有收回手,反而向前倾了倾身,将她轻轻按回床上,眼眸微眯,眼神中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你身子还虚,听话。不然……我就用嘴喂你。”
“你、你无耻!”林月瑶又羞又气,原本就红彤彤的小脸,现在更红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无耻。”君宴尘勾了勾唇角,紧盯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还是说,你想试试?”
林月瑶知道他真的做的出来,无奈之下,只能红着脸微微张开了嘴。
她看着君宴尘喂粥时专注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动作,让那股奇异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他过了好久才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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