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四十八

正德十二年夏四月

○丙午朔。享太庙,命驸马·都尉马诚代行礼。

○丁未掌太常寺事礼部·尚书 刘恺以被劾乞休,不许。

○以修筑榆林边墙三十余里,讫功赏镇守·太监刘祥、巡抚·都御史陈璘、总兵官王勋、佥事 阎铎、蔡需、指挥张楫等银币有差。

○戊申太监蒋贵传旨:以团营西官厅监督·都督许泰、朱彬、张洪同新宁伯谭祐等监试武举。

○先是,山东按察司·佥事 张嘉谟为泾府所奏,系锦衣狱,会考察罢职,嘉谟援知府童旭例奏诉,乃得释。

○庚戌命巡抚宁夏·右副都御史郑阳巡抚陕西等处地方。

○十三道·监察御史张士隆等言:“陕西镇守·太监廖銮侄铠者,已坐罪除名,复冒功为锦衣千户,狠戾贪淫,假窃威福,招无赖之徒以为爪牙,结罢闲之官以咨谋议,强索民财,盗取官库,凌辱宗室,庶人子女有受其笞挞者,陕人畏之如狼虎。将官副参而下,皆纳贿,复恐事败,乃以氊帐等物进御希宠,由是诸所科索,輙指为进御。自陕达京车辆填塞于道,虽飞报边情者遇之不得行,又拜巡抚都御史萧翀 为假父益得恣。其所为迹其虐害陕人者,皆其父鹏害河南之故习也,河南以鹏致乱,今陕西各边有警,铠又乱之,万一虏侵其外民,溃于内,其祸有不可胜言者。是时,虽磔铠于市,其将及乎!乞亟召銮回,而寘鹏铠于法,以杜乱阶。”时六科给事中汪玄锡等亦以为言,皆不报。

○辛亥翰林院·侍读崔铣乞归餋病,许之。

○以灾伤免直隶保安州及宣府隆庆各卫所正德十一年税粮有差。

○壬子工部·尚书 李鐩乞假省祭,诏以大王未成不许,令其子继先驰驿代往。

○礼部·尚书 李逊学 以病乞致仕,诏:“卿学行老成,才望素著,岂可以疾乞休,所辞不允。”

○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靳贵以被劾乞休致,许之。赐之敕曰:“卿自入翰林,已负公辅之望。先皇简拔,侍朕春宫讲读心劳,良多启沃。朕嗣统以来,擢贰春官,旋佐铨部,以儒饰吏,历试皆宜,佥言允谐,简居秘阁,典司纶命,遂预政机,方切倚任,共图治理,顾以微疾累求退,慰留再四,祈请益坚,乃勉徇高情,暂令还家调理,爰给舟车送至乡邑,命有司月给食米五石,岁拨人夫六名应用,仍时加存问。再荫子懋仁为中书舍人,以延世泽。其尚勉进药食,颐餋天和,凡有可以利国庇民者,毋惜指陈,以称朝廷今日所以体貌大臣之意。卿其念之勉之。”

○癸丑赐群臣食不落荚。是日,以免朝侍班御史汪渊、吕秉彝 不至,夺俸一月。

○以兵荒,免顺天、永平、保定、河间四府正德十年以前岁派物料拖欠之数。

○甲寅翰林院·检讨郭维藩乞归省,许之。

○丙辰甘肃·副总兵郑廉及哈密·都督奄克孛剌等败土鲁番于瓜州,斩获七十九级乃遁去,又与瓦剌相攻,遗书求和。巡抚都御史李昆以闻,且请罢兵。于是,都御史彭泽、太监张永等皆止不遣,总兵郤永已先发,令暂驻甘州近地,俟事宁乃还。谢瑞仍处置沿边买马彩叚绢布,以其半输边,以备赏功。大仓银及淮盐银发十八万两于甘肃,五万于延绥,四万于宁夏,以供年例之数,余十一万贮之陕西布政司。开中两淮河东盐发固原、靖虏、环庆,浙盐发宁夏、延绥,仍令侍郎杨旦 召商上纳粮草,以实边储。从户兵二部议也。

○广西来宾县大风雨雹,拔木毁官民庐舍,瓦石皆飞。

○丁巳荫刑部·右侍郎冯清子树为国子生。

○戊午升湖广·按察使王时中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地方。

○荫致仕南京户部·尚书 李瀚子希夔 为国子生。

○升署都指挥·佥事 沐崧为署都督·佥事,仍充右参将,镇守金齿腾冲等处地方。

○建州左卫女直·都指挥使章成等、林家山等族族头·番人额古等各来贡俱,赐宴给赏如例。

○辛酉直隶建阳等四卫运粮·副千户陈俊 等奏:“借九江、芜湖、苏州、两淮四钞关银两,补给官军二年未支月粮之数。”下户部议,谓:“各关税银贮之太仓,以备边饷。比因光禄寺供应不足,借支七千五百两,已非徵税初意矣。至于运军月粮出自有司,岂可借给于钞关乎!宜执俊 等,下之法司,治其妄奏之罪。仍移文江西并苏松巡抚都御史查勘,若果拖欠未支,暂将九江、安庆、太平等府州县贮库官银补支。不为常例,可也。”得旨:“四卫官军既久缺月粮,准以四关税银借给之。其两年未支月粮,令巡抚官徵折银以补所借之数。”于是,户科·左给事中邵锡复言:“运军奏诉,皆豪贵阴主之,特借公赋以偿私债耳。而内批竟许之,恐法制由此变乱,将来之患有不可胜言者,乞从户部议。”不听。

○壬戌南京·御史汪珊 言五事:“一曰任边将,谓古之名将,与士卒同甘苦,今为将者惟务掊克,士卒忿疾,不啻仇讐,岂肯出死力操戈向敌乎!乞敕兵部公选将材,不以名求,不以贿进,则缓急有赖。二曰复总制,谓才望如都御史彭泽者,可付以三边重任,则朝廷无西北之忧。三曰重禁军,谓各边有警輙出京军,及其临敌不过帐前自卫而已,未闻用之摧锋陷阵,以收克敌之功也。况边军自足为用,但役占者多,精锐置之无用,剥削者众,逃亡过于往昔。乞遣官查核充补如故,则禁军不必出矣。四曰简内臣,谓国初内臣之设,自有定制,未闻参预军机于阃外者。今三边要地,皆其罗布将官,劫于积威,军士被其剥削,王法不行,三军靡振,临敌挫败,职此之由。宜择其谨密能干者,量留数人,其生事害人者,听抚按官紏举,则将士之气可少振矣。五曰实边储,谓闻今各边粮储被势豪牵制,以虚数收受,侵取其利,虽有清查之官,亦虚应故事,加以连岁旱蝗,仓廪空虚,何以御敌。乞敕该部计处或开商中纳,或听民赎罪,其各处岁运者,或徵收折银,或派纳本色,又必痛革占窝兜揽诸弊,则士卒免于饥寒,可驱之赴敌矣。”入,不报。

○甲子巡按江西·御史范辂劾论:“南京大理寺·卿任汉脂韦奸巧、渎乱纲常。始任南京御史时,尝丧其妻即娶王氏女为嫡,己而其家娶黎氏者至两女,争嫡相继忿死。不知者以为误,而汉正欲其误也。及为江西巡抚时,又以丧妻娶温氏女为嫡,已而其家又娶张氏者至两女,亦以争嫡忿死。不知者以为不幸,而汉独以为幸也。乞亟黜罢。”吏部议:“汉失律身刑家之道,宜如所劾。”诏仍留之。

○江西抚州府及余干丰城县、福建、泉州府俱地震。浙江金乡卫自是日至七月己丑,地凡十有五震,出白黑毛长尺。

○丁卯设云南寻甸军民府儒学及阴阳、医学。寻甸旧属土官,成化间改设流官,亦无州县。至是,从知府 戴鳌奏始建学,夷民窘于工力,咸怨之。

○戊辰以天气暄热,命刑部都察院及南京法司见监罪内一体宽恤,枷号者暂免。

○己巳革周府·仪宾宋清、刘澜、王廷辅职,俱为民。清、澜 坐诬告,廷辅宿娼也。

○召辽东宣大甘宁·都指挥鲁祥、叚锦、马经、李瑞、□□、江山、张鹏至京听用。先是,太监温祥传旨东北西三边将官,有曾经战阵谋勇责著者,兵部推举其人以闻,兵部以祥等名上,因有是命。

○庚午南京翰林院侍讲·学士陈霁 丁忧服阕,改翰林院侍讲·学士。

○辛未追录河南汤阴县获贼功,升赏官旗军舍季芳等一百四十九人有差。

○福建福州府自乙丑至是日,地数震。

○甲戌特宥情可矜疑者三人,以法司奉旨具奏钦恤,故也。

○六科都给事中汪玄锡、十三道御史石金等以偏头关之捷,行赏太滥,各上言:“爵赏者,人君所以激劝人心之具。譬之雨泽凡,所沾被勃然兴起,若过淫极备,反能伤物。夫偏头之捷孰致之,延绥将士也。虏再犯关,目中已无三晋。使无安国、杭雄等扼其吭而截其臂,贼必长驱深入,荡无止极。臣等以为赏延绥将士可也,山西副总兵郭锦 而下,如张奇、麻循等亦有掎角之力,赏锦 等亦可也。若太监张忠、总兵刘晖、侍郎丁凤以及尚书 王琼 等何功而赏之?方虏驱所俘获出边,晖等遽请班师,云虏已远遁二三百里外,可以无虞。及大同告急,晖等先已入关,而岢岚·奏功御史刘澄甫乃有分布人马之说,遂褒然为功首藉。使无延绥将士,虏众乘虚东下,则 晖等轻于班师之罪,何以自解乎!提数万之兵,仅能获一二奸细,是犹舍虎而搏狐。禄米之加、金帛之赐已逾分望,今又录及其子,晖等之心安乎!琼 乃本兵,虏入白羊口,京师震动,西犯宣大,杀虏人畜数十万,若以岢岚为本兵之功,则宣大失事,独非本兵之责乎!本朝握本兵者,虽如少保于谦之孤忠伟绩,今其子孙荫无过千户者。琼既少保矣,琼之子又得官五品近侍,琼之心安乎!他如锦衣等卫官舍殷铉等二十人,既非奏带,坐处京师,乘时射利,攘夺他人之功,以为已地,希势要之心,开侥幸之路,澄甫之罪大矣。望俯察臣等之言,仍敕该部安国、杭雄、朱銮及诸将士外,其余升赏再加议拟,务秉至公,以协舆论。”入,不报。

○六科·都给事中石天柱等言:“西安门外积庆、鸣玉二坊,民居拆毁,老稚转徙哀号。愁苦之状,见者垂涕。或谓欲造皇店酒馆,或谓营义子府第,或谓开设教场,三者固无一可。夫征税商贾,已失先王关市之法。况可营造店房,自行商贾之事欤!数年来皇店之设,商贾苦于科索,小民艰于贸易,以故诸货不至,物价腾踊。陛下所得之利甚微,而军民所被之祸甚众。虽已设者,尚望停罢,可复增设乎!陛下父母天下,孰非臣子,而复有所谓义子者,不知陛下从何而义之,所示不广,尚恐贻笑后来。况招权纳贿,得保首领,足矣。顾为之兴造府□不大谬欤,教场之制必于城外者,以城中地狭民稠,非演武之地。禁中虽有教场,亦惟中官而已。近者边军在内兼操,已非祖宗。又以太平仓名为镇国府,使群居之误甚矣。岂可复破坏民居,以为教场乎!陛下于外郡之民闻其愁苦之状,必降纶音,以纾民困。今在都城之近,乃破其产使之困穷,不胜宁不大相悖也。此必左右小人欲为固宠之术,而不知致陛下失人心也。伏望怜恤都民勿毁久成之业,勿兴无益之工。其房屋已拆者,基地仍给原主,未拆毁者,急赐停止,则人心既失而复收,实生灵宗社之幸。”不报。

○工部言:“裕陵神宫监毁于火。奏乞修建,估计工料太多,请裁减。”命:“如本监所估之数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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