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一天，当晚一起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了短暂的方松。

至少思颜穿着高跟鞋走一天，这个脚还真的挺累的。

金勋跟柴晓峰律师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自拍，徐灵菱和王剑锋在聊天，思颜低头，看着手机上项渊传来的资料。

“还忙呢？”

金勋一张自拍结束，凑过来说：“吃饭呢，难得一天，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这小年轻，工作起来真的不要命。

难道是自己老了吗？体力跟不上了？

金勋看看自己，看看朝气蓬勃的实习生们，看看齐思颜，最后看到了柴晓峰。

“柴律。”

“嗯？”

“我老吗？”

柴晓峰：？？？

“没事。”

金勋挥挥手，小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悲伤。

这边开始吃饭，那边节目开始录制，每个律师说出来的话，似乎都可以写出一本书。

徐律希望，实习生们可以，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写过，一个人，“只有用心将心上的雾淘洗干净，荣光才会照亮最初的梦想”。

这8位实习生，或许青涩，或许缺乏经验，但的确都是佼佼者，很优秀的存在。

一顿饭尾声，思颜很残忍地宣布了第五次课题作业。

从今天了解到的信息中选一个案件，在明天深入了解之后，完成课题报告。

包括案件事实情况，证据搜集，解决方法和自身感悟，14号产生结果。

＊

歙县盛产徽墨。

宣纸、湖笔、徽墨、歙砚，被称为中国顶级的“文房四宝”。

对于徽墨的评价，思颜随口都能说出两句：

“其坚如玉，其纹如犀，其黑如漆，一螺值万钱。”

“香彻肌骨，磨研至尽而香不衰。”

“光可以鉴，锋可以截，比德于玉，缜密而栗。其雕镂之工，装饰之巧，无不备美。”

……

实习生们去探访当事人了，思颜离开了这个他们法律援助的较为落后的古镇，来到了歙县的繁华地带。

徽墨素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是书画家的必备用品。

恰巧，除了思颜自己本人会偶尔修书法亦养性，她还有不少的客户，也是书法爱好者。

带些歙砚，墨锭回去，是她的目的。

“思颜？”

听到声音，齐思颜回头。

“皓宸!”

一个熟悉的身影，笑得可可爱爱。

“好巧啊。”

张皓宸是偶然因为工作上的种种来到歙县的。听说这条街上都是卖徽墨的，想起有的朋友喜欢软笔书法，过来看看。

“是啊，我还没怎么见过你穿正装的样子，一下子没太敢认。”

张皓宸个子不高，毕竟人家靠才华吃饭，有帅气可爱这一个加分项就够了。

思颜踏着高跟鞋，比张皓宸略高一点。最过分的是他天生长的嫩，打扮的还是青春洋溢的休闲风，一点也不觉得比思颜年长。

时间还早，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杯咖啡，叙叙旧。

两个都是有才华的人，成为朋友水到渠成，思颜还给他的书写过序。

用张皓宸的话来说，他第一次在那场形形色色，各种有才华的人聚集的宴会上见到齐思颜，就觉得两人相见恨晚。

当然还有一个人，叫傅首尔。而同样，思颜和傅首尔的关系也特别的好。

大概是三观相投，加上有才华的优秀的人总是相互吸引吧。

都是情商高的人，不过随便简单聊了两句，张皓宸就听出来思颜的不同。

“怎么了，感觉你心里有什么事。”

还是关于——感情的。

张皓宸抿了抿嘴，见思颜的表情微显错愕，转而放松，了然。

第一反应，不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而是——这么明显吗？

“这么明显啊，你也是，肖骁也是，包括首尔姐，都说我最近奇奇怪怪的。”

思颜把垂下来的头发刮到耳后。

张皓宸的情话也写了不少。

思颜盯着张皓宸，良久，蓦地笑了。

“我本来想问，但现在不用了。”

就在看到张皓宸之后，思颜突然想起来他写过的一句话。

“所有问问题的人，他们心里其实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两个声音重合，齐思颜和张皓宸相视一笑。

“看来，我得提前恭喜了。”张皓宸笑着说，“有喜欢的人了。”

“嗯。”

思颜笑了，仿佛卸下了什么，脑海中，反复重播着一些画面。

＊

“胃还疼吗？”

“不吃午饭，胃不会不舒服吗？”

“我看你没有吃东西，就买了点回来。”

“脚没事吗？看你走路有些不太对。”

“总是让你请，有些不好意思。”

“思颜，我问一个问题啊。”

“不，没什么，中秋快乐。”

“就是——”

“你有喜欢的人吗？”

……

“他更想要的，是你。”

＊

“皓宸，我好像很幸运，有你们这些朋友。”

“也很幸运，我喜欢的人，应该，也刚好喜欢我。”

＊

真的确定心意下定决心之后，思颜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连带着下午在市里闲逛的脚步都轻松且愉悦。

张皓宸还有事先离开，思颜就一个人逛着，买了点想买的东西，准备回住的地方歇着了。

回到民宿，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写着些东西，思绪却不自觉就飘到了某人身上。

“何运晨……”

在笔记本上干净的一页写下这三个字，行云流水的字体飘逸优美，显得这三个字格外的好看。

齐思颜嘴角不自觉上扬，掏出手机，切到微博，贴了一张昨天拍的歙县风景，想了想，打下一行字。

正在回去路上的何运晨手机微博提示音想起，拿出手机，就看到齐思颜发布新的动态。

“齐思颜741：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图片】”

往下滑，下面的评论，都十分奇怪。

“今天不是中秋吗？姐姐这是立秋拍的照？”

“姐姐去哪里了？好漂亮。”

“姐姐拍的好好看!”

“不是我乱了，姐姐什么意思？”

“河对岸吹来的风……怎么了嘛？”

“突然觉得姐姐话里有话。”

“突然害怕，姐姐想表达什么？”

……

“woc我找到了!”

很快，评论第一个就被顶了上来。

“出自宋小君《下雨和见你》，原文是‘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这边建议去搜全文，通篇就差没把我爱你写在脸上了。”

“运晨，运晨!”

“啊，啊？怎么了？”

一抬头李浩源，蔡昆廷和李晨看着自己。

“喊你半天了，跟你说话呢。看什么呢？都傻了。”

李浩源凑过来：“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这句话怎么看得那么眼熟呢？”

李浩源涉猎甚广，饱读诗书，何运晨此刻还庆幸思颜选用的句子过于冷门含蓄，触到了他的盲区。

不过……

何运晨嘴唇抿了抿，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齐律这是……

其实想让小何和女鹅在一起了，但不行，忍住。

最后标个雷，蠢作者不会玩狼人杀，就大概知道一点皮毛，有错的不要在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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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