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平静过了两星期，来到了惊蛰季。
这晚，天空打起了暴雷，林訾悦和莫伣恰好在外处理忙事，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来。恰巧，莫宁在这晚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唔……什么时候才不打……”莫宁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打雷”的“雷”字还没说出来，“轰——”又一声道雷打下，这可把莫宁吓得尖叫了一声，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莫宁想起林訾悦的话：“乖乖，小宁，爸爸处理雷性舍灵暴走太过繁忙了，今晚恰恰又是中期，暴走的族人更多，妈妈要去帮忙，今晚你可要好好呆着，不要害怕，你是男子汉，不能害怕，好不好？”莫宁回想此，音调都有些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母亲…我做不到啊……我害怕……”
他裹着被子，用被子捂着耳朵，想让自己听不见外面的雷声，“轰——”的又是一声，他现在可以说彻彻底底的陷入绝望的深渊了，眼角渐渐积起泪水，直到撑不下顺着脸颊的突起的轮廓，流了下来，颤颤抖抖地道：“唔……好可怕……”
他哽咽了下，“要不要…去找沉帝?”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不…不行……他会觉得我是胆小鬼的……”但转念一想，他可能在面临大哭的边缘：“可是，不去找他还能怎么办？父亲母亲估计要到凌晨才回来…我…我……只能这样了嘛？”他说完这句，“轰——”又一声雷声打起，他随后尖叫起“啊——”
他吸了吸鼻涕，用手抹了抹鼻子，还是下定了决心去找沉帝，他裹起被子下床，正要穿拖鞋，“轰——”，又是一声雷声，吓得他赶紧快速斜躺上床，身体正发抖的厉害，随着的是眼泪的落下。
接着几声的雷声接连响起，他又做了起来，寻思着赶紧速战速决，看在朋友和这么久的同居日子，沉帝一定会让自己跟他一块儿躺的。
他迅速擦掉眼泪下床，裹着被子穿上拖鞋，小跑着打开自己的房门，来到隔壁门口。当他正准备敲下门时，又犹豫了：沉帝这个时候会不会已经睡了，我怕不是会打扰他，家里好黑啊，我都已经到门口了，我要不要敲下去？……
这时候，又一声雷声响起，吓得莫宁都不顾敲门直接打开房门进了进去，微微将门留下一小缝隙。随着小心翼翼走到房间中央。打扰到你了
这个时候，“你干什么？”沉帝忽然发声，把莫宁吓得魂都快飞了，顺带“啊——”了一声。
等莫宁回过神来，看清床的方向，发现沉帝已经半坐在床上，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的眼神看着他自己，莫宁顿时尴尬起来，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额……这个…我…我说我路过的，你信吗？”反正管沉帝信不信，莫宁自己是真不信，哪有人路过路到别人房间里来的，再说还被正主审问呢，怪超尴尬的，何况莫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莫宁啊莫宁，你不是说你要来找他抱个胆的吗？到他面前怎么怂了啊？这还是不是你啊莫宁？唔……这雷究竟什么时候才停啊，我快跪下来了呜……
沉帝听着莫宁的心声，也是理清了原由，这家伙胆小怕雷就对了。也不知道说啥，就浅浅给莫宁仍一个“炸弹”：“怕打雷？”甚至还贴心的运用了问句。
“啊?”莫宁听到这话很疑惑，迷迷茫茫回了个：“是？”
沉帝听莫宁此话，便“又”问：“‘抱’胆还是回自己房间？”
莫宁听这句话才明白沉帝问自己什么了，赶忙道：“抱！必须抱！”
“那就上来。”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铺，示意莫宁躺上去。
莫宁很惊喜，道：“谢谢！”他赶忙带着被子要爬上床，但被沉帝叫住：“被子不用带上来，两层被子压着不舒服。”莫宁听到这句话就回了个“哦”，随后赶紧把被子拿起，应该是兴奋壮胆，打算拿到自己的房间去。
这时沉帝出声了：“放一旁的小沙发上就行。”主要是沉帝觉得待会要是来一声雷声不得尖叫起来，两间房间隔音很好的，单单是觉得莫宁尖叫起来会很麻烦。
莫宁听后赶紧把被子稍稍折好放到一旁的小沙发上，便赶紧爬上床，而这期间不出沉帝所料又打了一声雷，莫宁吓得快速躺到床里头，躺下后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观终于降了下来。与此，沉帝也躺下了。
“沉帝，你，一直醒着？”莫宁翻了个身正好看着他的侧脸，问。
沉帝看了看收回目光，也翻了个身背对着莫宁，“半醒，听到你的尖叫声就彻底醒了。”
莫宁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打扰到你了。不过你不习惯和我一起睡吧？”
沉帝沉默了下，答道：“本不习惯，但和弟弟睡过后就习惯了。”
莫宁听到这话感到好奇：“你本排斥你弟弟？好似讨厌？还是，烦？”
这话不禁让沉帝回忆起了当时。他弟弟从出生就戴着个特殊的面具，只露出嘴巴和鼻子，沉帝都没见过他本来长什么样子，就对他的样貌久久打上了问号，而因为他一直戴着个面具，就得到了其他小孩的排斥，常常欺负他，沉帝作为哥哥就不得不去保护他，直到有一次沉帝出去办点事……
“真是个异类，什么都不是，没资格成为我们同伙！”一个为首的小孩将地上的小孩扔到墙角，扔后还用脚踢了几脚。
地上的小孩戴着面具，红头发长到背，被染上了灰尘，身上穿着衣裳，镶上金边，上身白色的衬衫明显看得见有着几脚脚印。刚刚被扔到墙角，上面的灰尘全部被抖落，落到了身上的衣服上。他往后退，有些惊恐地往后头看，根本没路，陷入了慌乱中，看着那些小孩，很是害怕。
一个小孩嚣张说：“怎么？还想逃啊，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就要打到你跪着求饶！”说完后随着其他小孩哈哈大笑。为首的小孩举起手示意停下，他们在停下笑声。
“我告诉你，你啊，迟早都是底下人，没资格成为人上人，你将永远被我们踩在脚下！”为首那个小孩说完后和那群小孩一起大笑起来。
地上的小孩虽然有些愤怒，但根本不敢反驳，就怕遭到更强烈的报应。
为首的小孩笑完又说：“真不知道你是给沉帝灌了什么迷惑汤让他罩着你的，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你就是个怪物，当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异类就是异类，终究是底层人。”
有个小孩凑到为首的小孩身旁道：“老大，你说，要不我们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看看是何等妖怪要戴面具，恐怕是很丑陋见不得人才戴的面具。”为首的小孩听后笑着点点头，道：“好啊，那我们今天就看看长得是何等的丑陋吧！”说完就要摘那小孩的面具。
那小孩慌忙躲开他的手，他虽然不知道摘下面具的后果，但他知道绝对不能摘下面具，这是一个禁忌。
可这举动让那为首的小孩很是愤怒，他直接扇了那小孩一巴掌，小孩那洁白的脸顿时出现了一道红印，“还敢反抗是吧！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说完，他又踹了那小孩几脚。
一开始那小孩还是想反抗，但又被这踹得没了还手之力。
踹的差不多了，也见那小孩不反抗了，为首的小孩便上手摘面具。
那面具脱落，那小孩闭上了眼，面具掉在地上，发出了脆响的声音。那小孩颤抖着身体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容很是柔嫩，若是没了那巴掌印更是清澈洁白无瑕，他的眼眸银白，堪称晶莹剔透，眼眸垂下看向那个面具，但依稀看得出，瞳为黄，孔呈黑菱，似蛇瞳。
那群小孩看着这眼睛，不禁一惊。那小孩感受到目光，抬起头来看着那群小孩，神情似绝望似愤怒似惊慌。可在那群小孩眼里，犹如一条巨蟒正在凝视他们。
他们很惊慌，慌乱的想逃走，可随着那小孩盯着，他们从眼睛开始迅速绵延到整个身体，化为了人样雕塑，但正确来说是人形石像。
那小孩见如此情景，慌忙将面具戴上，他颤抖着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些石像，他缓缓地颤抖地伸出手指放到他们的鼻子下，发现早已没了呼吸，只剩冰寒的风窜上他的手指。他还不敢相信地试了每个人，都没了呼吸，才确信自己杀了人，他感到绝望，感到慌乱。他自己蜷缩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时，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那小孩听到动静看向了声音来源，发现是沉帝，他的声音颤抖着，由慌乱到心虚，再到害怕：“哥……”
沉帝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道：“嗯，我在。”
那小孩脸色微微苍白：“哥，我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沉帝手抚摸上他的头，轻轻理了理：“没有。”
那小孩任由沉帝理他的头发：“可是…我把他们都……”
沉帝将头发上的灰尘理落，看向他：“沉逍，你没有做错事，这是他们的报应，不是你的错。”
沉逍将头埋回了手臂里：“可是我……”
“不要把错全部都归付在自己的身上，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恶有恶报，不是吗？”沉帝道。
沉逍这才又把头抬起来，声音不那么颤抖了：“哥，那我……”
沉帝微微叹了口气，说：“我想，和母亲有关，你承载了她的能力。”
沉逍闻言道：“那母亲！……”
“可能吧。”沉帝继续说，“好了，你也该去奋斗了，别把自己想得那么脆弱，我可不想要个无能的弟弟，懂吗？”
沉小听后，有些惊喜：“好！我一定不会辜负哥的盼望的。”
虽如此说，但到了晚上，两人还是要睡在一块的。晚上的时候，沉韩就很怕面具掉下来，更怕把沉帝给石化了，就这样的害怕，导致他整夜都不安分。
“别翻了，怪吵的，再翻，这床说不定下一秒就踏了。”沉帝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吵了。
沉逍委屈巴巴的：“可是哥，我怕万一……”沉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沉帝打断。
“万一万一，回回万一，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万一，行了，照你以前怎么睡的就怎么睡。”
沉韩听后只好说：“唔…好吧，都听哥的。”
后来就没那么吵了，沉帝也是渐渐习惯了有个人陪着他睡觉的事实了。
“沉帝？沉帝？你怎么？想到什么了？”莫宁打破了沉帝的回忆，沉帝也才意识到自己太入神了。
“抱歉，想到了以前，太入神了。”沉帝也是回应了莫宁的话。
“这样啊，看来你挺怀念以前的。”沉帝听到这话也是甩了个“嗯”字给莫宁。
莫宁想到了什么，道：“唉，沉帝，你说，你有乳名吗？”
沉帝听到这话愣了愣，答到：“似乎，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莫宁也是有了点兴致：“这不直接叫你大名感觉不自然嘛，就问你有没有小名。”
“这样啊。”沉帝若有所思，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别告诉我你要给我取个小名。”
“答对了！”莫宁很开心。沉帝就有点愣了。
莫宁继续道：“你说你要啥样的小名啊？”沉帝倒是有点无语了：“随便。”
莫宁问：“啥风格的啊？”沉帝还是说：“随便。”
莫宁思考了下，想几个：“唔…小沉、沉沉、沉子，唔…‘帝’有什么能组的？”
“你就组‘沉’吧，‘帝’不好组个名。”沉帝道。
“欧克啊，那就组‘沉’吧。”莫宁回复，想了想，道，“那就有小沉、沉沉、沉子了，那我想想，还有沉仔、沉…沉……好吧，想不到了。那你四个选一个吧。”
沉帝觉得取得都不怎样：“算了，你直接叫我洛冥吧。”莫宁听后自己说了说：“洛冥吗？也不错呢！”“嗯。”
忽然，一道雷声又轰下，下得莫宁直接抱住了沉帝，沉帝也是一愣，“唔…好大声啊，好可怕……”莫宁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暖绵绵的，沉帝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会过后，莫宁才反应过来自己抱着沉帝，他急忙松手，“抱歉啊，下意识抱上了，平常我都是一直抱着我母亲的……”
沉帝听到这话有种微微的酸涩感，但并没有表达出来：“没事。”
莫宁好奇道：“唉，对了，‘洛冥’是你自己取的吗？”
沉帝答：“你就当是我自己取的吧。”
莫宁哦了几声，又道：“你…对你弟弟怎样？”
沉帝先是愣了愣，随后翻了个身背对着莫宁，才道：“可能比较放心吧。”
“比较放心啊，那你们关系应该很不错呢。”莫宁道。
沉帝若有所思的“确实挺不错……”他又顿了顿，“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莫宁嗯了几声，随后翻了个身面对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好一会，莫宁睁开了眼。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洛冥？睡了吗？”
沉帝一会儿便发出了声音，似乎很无奈的样子：“或许我会在你需要叫我的时候醒着，或者是一直在着。”
莫宁听后有些尴尬：“抱歉啊…不过…你无不无聊啊？”他甚至连语气都很困的样子。
沉帝听后沉思了会儿，他可以说是基本不用用脑子去想都能想到，这家伙睡不着，还想让他讲故事，给他助眠。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有话快说吧…别这样…”
莫宁听后不禁尬笑：“给我讲讲故事呗，我睡不着…”他现在甚至连装都不装了。
沉帝一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精神抖擞的样，无奈道：“讲完必须睡…嫌弃的话就别听……”
莫宁听后很是惊喜，赶忙道：“好！讲完我一定睡，我也不会嫌弃的！”眼睛似乎冒着光一般。
沉帝不禁觉得自己身旁好像有一个灯泡一直亮着，但还是找个舒服的位置躺后，开始讲这所谓的故事：“在大约一百年前，有一只小羊和一只他的弟弟小小羊出世了，但却在两只小羊出世不久后，它们的父母为了保护两只小羊被猎人屠杀，两只小羊很是伤心。它们被他们的大伯养育。它们大伯对自己的弟弟和弟媳的死很是难过，对这两只小羊很是关爱，照顾的很好很好，还为了不想再两只小羊成长的过程中意外去见了它们的父母，对这两只小羊进行了严格的教育以及如何防备的训练。就这样，两只小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日成长，大约三四年吧，他们从两只小绵羊变成了两只成熟的、稳重的、心思紧密的羊。”
沉帝讲到后面声音愈来愈小，在他没了声音后，他缓缓翻了个身，将头转向里头，看着莫宁的侧脸，很是沉着，气息微微平稳，热息扑洒在空气中。
沉帝看着他，感受着他的呼吸，那缕缕白发垂下，在他的脸上躺着，睫毛微微颤抖着，小嘴微微张开，似乎有话要说般。
沉帝刚想伸手整理一下莫宁的发丝，忽然，“唔……”莫宁发出了声音，慌得沉帝赶忙收回了手。
“怎么不讲了啊？我想继续听下去啊……”莫宁转过身，趴着看着沉帝。
“你…还想继续听？”沉帝有些错愕与惊讶。“嗯，我想继续听你讲，你讲的挺好听的。”莫宁似乎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不禁让沉帝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想起了一个人，道：“那我继续讲。”莫宁回了个“嗯”便闭上眼睛听。
“后来两只小羊在一次次的猎人追屠中，一次次死里逃生，勇敢的冲出重围。而这不禁让许多同伴对这两只小羊投出了羡慕的眼神，它们敬仰着两只小羊，学习它们的勇敢，努力的训练。”沉帝顿了顿，继续道，“在最后两只小羊一举成名，以自身保护同族成为同族中的掌握者，以致羊族成了强劲存在的一族。”
“那它们的大伯呢？”莫宁听完后问。
沉帝答道：“它们的大伯看着两只小羊的成长，在成长中收获了许多许多，甚至获得了荣誉，非常欣慰，没有辜负这两只小羊的父母的期望。在两只小羊最后成长的更多的旅途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莫宁听后：“这样啊，真伟大啊，我可也要像着两只小羊一样，成为强大的那个！”
沉帝听后也是愣了愣，翻了个身背对着莫宁，轻声说了句：“Ntesizpf。”
莫宁似乎听到了：“你说什么啊？我没听见。”沉帝听莫宁问他咳了几声。
“没什么，可能你听错了。”说完这个，他又连忙转移话题，生怕莫宁待会又问，“好了，故事已经讲完了，就赶紧睡吧。”莫宁听了嗯了几声，便翻了个身，正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沉帝背着身，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缕缕月光，透过百合窗向着床角慢慢爬上床尾，月光为灰黑的床被铺上一层纱布，渐渐地为陈地和莫宁的脸颊洗净了一遍，更白净更柔和了。
等莫宁睡熟后，沉帝半醒要睡着时。忽然，一只手跨上沉帝的身上，沉帝一愣，紧接着的是一条腿跨上沉帝的腿上。
沉帝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感受到莫宁的身体很是冰凉，似是从极其冰寒的地方出来般，没有暖物依靠，但他并没有要讲莫宁的手和腿拿开，单单是因为好奇。
至于为什么沉帝不能说感到冷，因为他是极阳体质，这点冷对他来说还是不那么让他开始畏惧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宁直接双手抱上了沉帝，双腿跨上沉帝的双脚上，整个人像是粘靠在沉帝的身上，不肯分开般。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沉帝也是感受到莫宁的身体越来越冰凉，足以堪称是一块千年冰窖般，无法释放自己的冰寒但在此刻爆发出来了。
寒意顺着沉帝的手臂和腿蔓延到沉帝的全身。沉帝不经意打了个寒颤。
他开始将莫宁的手腿拿开，可是根本不管用，刚拿开又放上去，刚拿开又放上去，沉帝开始无语，这么冷真的使他无法入睡。
而接下来的后半夜，沉帝几乎是睁着眼睛睡的，甚至都知道林訾悦他们回来了。
那时，林訾悦应该是先去了莫宁的房间，发现莫宁不在，发现他的房门倚着，便来查看，发现他们两个躺在一块，那似乎若有所思一般，但沉帝并没有多想。
而他想着的是，莫宁什么时候把手和腿拿开，他现在宛如一棵即将被冻成冰雕的枯树木，无可依靠，以及生无可恋，甚至就差哭出来了。
写着写着发现人“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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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眠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