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眼看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学校里的同学都商量着买回家的车票以及去哪玩。
江月年最近也在忙着准备考试的试题,图书馆里挤满了埋头学习的学生,连过道都透着紧张的氛围。
随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安静的教室瞬间变得沸沸扬扬,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在走廊里,笑着讨论假期计划。
江月年回到家,先冲了个热水澡,温热的水流洗掉一天的疲惫,裹着浴巾出来时,才发现窗外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的初雪。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何松郁发来的信息:“下雪了,看见了吗?”
江月年指尖敲了敲屏幕:“看见了。”
何松郁几乎秒回,还带着点雀跃的语气:“听说初雪的时候许愿会特别灵,你有什么愿望没有?”
江月年靠在窗边,看着雪花落下来:“没有,你替我许吧。”
屏幕那头的何松郁对着手机笑了一下,指尖飞快地打字:“那我祝你平安喜乐,天天开心。”
“好,你也是。”江月年顿了顿,补充道,“那你有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是你”何松郁发完不久又删掉。
江月年看着那句被删掉的话回了个问号。
何松郁又重新发来:“我的愿望是生活顺遂。”
何松郁没再解释,只发了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几天江月年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备课、批改试卷、整理教学材料,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待在书房里。这天晚上,他正对着电脑核对试题,突然听见门铃响了。起身去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何松郁冻得通红的脸先探了进来,鼻尖泛着冷白,手揣在口袋里还是显得有些僵,黑色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没化的雪花。
“何松郁,你怎么来了?”江月年侧身让他进来,顺手拿过玄关的暖风机对着他吹,“外面这么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何松郁把手捧到嘴边哈了口气,白色的雾气散开,声音带着点暖意:“初雪嘛,想和重要的人一起过。”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盒,外面还裹着厚厚的围巾,“路过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烤肉店,就买了一份,还热着。”
两人把烤肉摆在客厅的茶几上,保温盒打开的瞬间,浓郁的肉香裹着酱汁的味道充斥了整个空间。
何松郁怕江月年嫌烫,每夹起一块烤肉,都会先吹凉些,再蘸好调好的烤肉料,递到他嘴边:“尝尝,还是你喜欢的微辣口。”
江月年张嘴接住,肉香在嘴里散开,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等到两人吃完烤肉,窗外的雪也停了。
拉开窗帘,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干净无瑕的白,像给院子铺了层柔软的厚地毯。
何松郁趴在窗台上,眼睛亮晶晶的:“雪停了,我们出去玩玩吧?”
“好。”江月年点头。
刚走到玄关,何松郁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自备的手套,递了一双给江月年:“戴这个,防止一会儿玩雪手冻僵。”手套是加绒的,还带着点何松郁口袋里的余温,江月年接过戴上,大小刚好合适。
两人刚走进院子,江月年正低头调整手套的松紧,一团雪球突然砸在他的后背,雪粒顺着衣领滑进去,带来一阵微凉。
他抬头,就看见何松郁正蹲在地上,飞快地捏着另一团雪球,嘴角还带着狡黠的笑。
江月年也来了兴致,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朝何松郁身上扔去。
雪花落在两人的衣服上,又簌簌地滑下来,何松郁躲得快,江月年没砸中,反而被他又扔了一团雪在胳膊上。
江月年干脆揉了个比刚才大两倍的雪球,瞄准何松郁的方向扔过去。何松郁偏头想躲,却还是被雪球擦着肩膀砸中,雪沫溅了他一脸。
他也不恼,反而一边笑着跑,一边回头扔雪球,直到跑不动了,才捂着肚子求饶:“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不扔了,我们堆雪人吧!”
何松郁负责堆雪人的身子,双手把雪团成大球,一点一点滚着变大;江月年则捏了个小一点的雪团做头,还从家里找了根胡萝卜当鼻子,两根细树枝当胳膊。
雪人堆好后,何松郁掏出手机,站在雪人旁边拍照,还转头对江月年说:“这个雪人以后就叫江月年了,你看这圆乎乎的样子,跟你好像。”
江月年看着他对着雪人傻笑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明明是你堆的身子,该叫何松郁才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何松郁凑近雪人看了看,又转头看江月年,故意逗他:“哪里像我?明明是跟你一样,叫他小年年。”
江月年也拌嘴说“明明和你一模一样,叫他小郁郁。”
“小年年。”
“小郁郁。”
……
何松郁笑着说:“好了,不争了,像凡凡”
江月年笑出了声“可以。”
何松郁掏出手机拉着江月年站在雪人两边,“来,合个照。”雪人“江凡”在中间。快门按下,画面里两人的笑容都透着暖意。
回到屋子,江月年倒了两杯热可可,递给何松郁一杯,轻声说:“今天真的很开心。我小时候好像从来没这么玩过雪,没打过雪仗,也没堆过雪人。谢谢你,今天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期待初雪了。”
何松郁捧着热可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问他:“那你之前小时候,家里管得很严吗?”
“嗯,”江月年点头,眼神里带着点回忆,“不怎么让出门,每天晚上八点必须回家学习,说是怕外面不安全,现在想想,可能也是对我的一种保护吧。”
何松郁抬眼看向他,眼神格外真诚,语气却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认真:“那以后我带你去,有很多好玩的事和地方,游乐园的过山车,冬天的滑雪场,春天的樱花林……都带你去,把你小时候没玩过的,都补回来。”
江月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轻声说:“好。”
他没看见,何松郁低头喝热可可时,眼底那抹温柔瞬间被偏执取代,黑色的瞳孔里像是藏着旋涡——他说要补回江月年的童年,可心里想的却是:我要让你的童年回忆里有我,现在的生活里有我,以后的每一个日子里,也只能有我。你的世界,本该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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