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蛟龙送子,赤帝子剑斩白帝子

公元前257年,丰邑的一名叫刘媪的妇人,在大泽休息之时,梦到自己与神相合,刘太公见外面天地风雷大作,因此来寻找她,却见一条蛟龙伏于她身上,不敢高声语,等她回到家中,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公元前256年冬,随着一声格外嘹亮的啼哭,刘太公为这个最小的孩子取名为刘季。

他将承载四百年天命而王天下,但是年少的刘季并没有那么高远的志向,他只想做一个像魏公子无忌那样名扬天下的豪杰。

“喂,刘三儿,你又在那里吹牛了,你说你遇到过信陵君,你有什么证据?”道路旁的大娘笑着问那一个在大树下正发表着激昂演讲的少年。

“哼,赵大娘,我早说过了,我与信陵君神交已久,他还寄书信与我,不信的话你问卢绾!”听到这话,那少年马上急了,露出长了七十二个黑痣的大长腿踢了一脚躺在一旁乘凉的另一个少年。

另一个少年头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回答道:“你说得对,我们刘三儿将来肯定能成为和信陵君一样的大英雄。”

穿着粗布短褐的少年终于是露出满意的大笑,叉着腰朝着大娘大声说到,“我刘三日后肯定是我们这最大的大英雄!”

大娘听罢,笑着摇了摇头,提着篮子离去了。

于是刘季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卢绾的屁股上。

“快起来了,已经申时了,该回去吃哺食了。”

“别踢了,刘小三,再踢我就要和你翻脸了。”

“就踢就踢,谁叫你不和我一起宣扬我的丰功伟业。”

“你有个屁的丰功伟业,别跑!别让我抓到你,刘小三!”

一路打闹着的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少年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又纯粹。

流光过隙,47岁的刘季已经当了十多年的泗水亭长了,并没有成为如年少时梦想中像窃符救赵的信陵君那样的大英雄,也没有拥有像前往咸阳服役时所见秦始皇那样结驷连骑的排场。

沛县的乡亲们见了吕太公偶尔也会调侃一句:“你那女婿如今是不是已经成为名扬天下的大英雄了啊?”

一生自信的刘季却没有任何丧气的时候,现在大家已经不再叫他刘三儿了,他在沛县经营多年,手下也汇聚了樊哙、夏侯婴等一批人士。

这一日,刘季又接到押送一批民夫前往骊山的任务,在告别了前来相送的一批同僚后,刘季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笑着同萧何说道:“萧大哥还是同从前我去咸阳服役那般,送了我五百钱啊。”

说罢,不等萧何回答,刘季大喊一声,便带着民夫们出发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次的押送却是波折横生。天降大雨,刘季一行人走走停停,眼看是赶不上期限了,一部分民夫更是趁着刘季不在意偷偷结伙跑散了。

刘季自从离开沛县地界就感觉神识蒙昧,瓢泼的大雨让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阴翳。

漆黑的夜晚群星隐蔽,刘季烦闷的躺在丰西的涸泽边上,听着磅礴的雨珠打在干裂的土地上迸发出大大小小的嘈杂声,只觉头痛欲裂。

掏出随身携带着的酒囊大口的灌了几口酒,心中徘徊的郁气还是不吐不快,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索性就把剩下的民夫们都召集起来。

“现在这几天大雨不停的下,不少兄弟都受不了跑了,这骊山眼看我们是去不得了,秦国的亭长我也是干不下去了,现在我就要去芒砀山里避避风头了,弟兄们愿意走的走,愿意跑的跑,跟着我进山呢也不一定能活,但回去恐怕逃不过一个死字。”

说罢,提着自己几年前从南山得来的一根写着赤霄二字的锈剑,刘季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了。

“刘大哥且慢”,后面跟上来十多个人,“我们沛县的弟兄谁不知道刘大哥义薄云天,今日我们这些人就是逃了也是有家不能回了,我等愿意跟着您同去芒砀山。”

刘季回头扯出一丝笑容,“也罢,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我,咱们就一起上芒砀山吧,跟着我刘季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刘季说完话愈发感觉这天气甚是奇怪,以自己已经炼神的修为淋雨之后竟然觉得昏昏沉沉,反而是这群尚未引气入体的民夫倒是活蹦乱跳,跑了不少。

又思索了一阵却只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于是刘季坐在道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闭上眼伸手指向前方。

“刘泽小子,你去前面给我们探探路。”

“好嘞,三叔,我这就去。”那民夫中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领命前去探路了。

一柱香的功夫,刘泽面色惊惶,双腿还有些发抖的跑了回来。

“叔...三叔,前方十多里地路上有一条白色大蛇,横卧在路上截断了道路,我远远看着还以为是座小山,它爬动时我感觉大地都要裂开了。”

刘季甩了甩头,嗤笑道,“你小子莫不是大雨天眼花了,如果真有什么大蛇敢挡了它刘爷爷的路,今日便是它的死期。”

说罢,刘季猛的起身,拔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锈剑,摇晃着就往前走了。

好似不远的路走了不知多久,冥冥之中,刘季忽的打了一哆嗦,神识疯狂示警,果然看到一条约有三十六丈长的大蛇横卧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刚刚差点就走到这畜牲嘴里了。

“他妈的”,刘季抽身暴退,吓得精气都凝成颗颗斗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

看着刘季清醒过来,大蛇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随后蛇身盘起,双眼射出两道金光,刘季躲闪不得,被这金光一照,却是只觉周身气息流转停滞,急忙鼓动浑身气血却也动弹不了半分。

大蛇那硕大无比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躯体看似迟缓,动起来却仿佛天塌地陷一般,蛇身一扭一伸,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直扑刘季而去。

眼见着巨蛇就要把他一口吞下,说时迟,那时快,东南方却升腾起一阵五彩的云气,而刘季腰间的赤霄剑发出一阵嗡鸣声与之遥相呼应,上边的锈迹寸寸脱落,一道赤光直冲云霄,驱散了天上的乌云,也将大蛇逼了回去。

刘季只觉眼前好似有一层迷雾被拂去了,神识一阵清明,顿时明悟先前自己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神魂。

大蛇看着刘季手中赤光大盛的宝剑,周身隐隐与南方天地相映,心知此行怕是只能无功而返了,发出一声牛嗥般的悲鸣就要离去。

而刘季感觉体内的灵机充沛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心神一动,一口精血喷到剑上,赤霄剑瞬间化作一条赤龙。

看着白蛇想要离去,赤龙直扑而上。白蛇扭动身躯,震荡虚空,可是赤龙一声龙吟,贴身而上,四爪牢牢抓住白蛇,猛地收紧,白蛇垂死挣扎,最后在一阵金铁开裂声中化作一团金光。

其中遁出一道白色神光就要离去,未曾想赤龙张嘴一吸,这道神光连金气一同被吸入龙口。

阳光撒在赤龙身上形成一道道天虹,刘季感觉体内的经脉就像是一条条被海水倒灌的河流,整个人都要被胀晕过去了,恍惚间看到一老妪站在一棵树下,心中大骇,在失去意识前将赤霄剑召回至身旁。

待刘季清醒过来后,发现天机微亮,却不见那一老妪踪影,只见自己被先前所跟随的民夫团团围住,却又不敢离自己太近。

“尔等为何都聚在此地,来时可曾遇到一老妪?”刘季扫视周围,开口问到。

“禀告三叔,自您走后不久,这边就异象频生,我们一开始不敢靠近,后来见动静小了就结伴前来查看,等我们到了这附近的时候,确实有看到道路旁有一老妪在那里哭泣。”刘泽说罢,又用眼神小心的打量着刘季。

“看乃公做甚,接着说!”

“是,我们见这荒郊野岭哪来的老妪一直哭泣,心中惊奇,壮着胆子上前询问,那老妪却说她的儿子是白帝之子,如今被赤帝之子斩了,而她却连尸身都无法收敛,因而痛哭。”

“我们都感觉莫名其妙的,正要继续问她,却是突然一阵怪风刮过,然后只听见一声鸟叫,那老妪便不见了。”另外乡人中的一个补充道。

“对对对,我们然后还看见一道五彩的云气在空中盘旋,我们循着云气,就发现刘大哥您正躺在这呢。”乡人们抢着说。

感受着乡人狂热的眼神,刘季心中疑惑又有些暗喜,前些时日常有流言说始皇南巡是因为东南方有天子气,岂不正是应在了自己身上。

随即运转气息,默默感受着周身灵机,只觉自身气机隐隐透露出一股圆满之意。心中暗叹一声:祸兮福所倚,今日这朝遇劫却是所获颇丰。

心念一动,赤霄剑化作一道赤色流光飞入丹田,细细感受着这把在南山主动投怀送抱的宝剑,只觉其中似乎孕育出了一丝灵性。

看着大变样的宝剑,几人更是对刘季敬若神人,恭恭敬敬的跟在刘季后头,一行人在刘季的带领下进入了芒砀山。

自是之后,关于刘季赤帝子斩蛇的故事在丰沛一带流传,人人都道沛县丰邑里有个赤帝子,天生异象,有真龙之气,如今盘卧在芒砀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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