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黄河大合唱

No.88风在吼马在叫

“五一”对我们并非福音,3天的假期10天的作业量依旧让人很恶心。期中考在即,原本的“五四”歌咏比赛,被校长sir说一不二无情推移。“德先生”(民主)在学校永远让位于“赛先生”(科学),也并非校长sir一言堂,乃大势所趋。

无所谓,提早推迟哪怕考试当天唱,都不影响我水平发挥。

该会的答案呼之欲出,不懂的看几眼都不知出题人意图。

挑灯夜战、焦头烂额,然后考场几小时,然后出成绩,接着几家欢喜几家愁。期中考的浪潮很快退去,放松中我们着手准备一周后的“歌咏大赛”。

感觉自记事起,大合唱就魔性循环着某几首歌。我想等我老眼昏花,你提句“歌咏比赛”,我立马脑补出它们。

既然是“五四”歌咏赛,就要充分体现“德先生”。潘舅舅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潘外甥自然得主持大局。他利用晚习最后一节课,让大家民主推选合唱曲目,推举指挥员。

有人喊,“经典曲目‘黄河大合唱’如何?”一阵哦哦啊啊嫌弃声,这么老不死的歌,不怕唱掉牙。

“那就唱‘精忠报国’吧,或者‘爱我中华’!”有人不遗余力挣扎在过去。

理所应当有人活在超现实中,“周杰伦的‘龙卷风’怎么样?或者林肯的numb?”

潘明淮正色打压扰乱者,“还‘沙尘暴呢’,numb是啥?评委能听懂吗?”

“明天会更好”,有女生提议,男生自是一阵嫌弃。

有人说唱“水手”,就有人说我们是内陆城市没有水手只有旱鸭子,有人提议唱“父亲”,就有人反对说那母亲怎么办,有人说“愚公移山”怎么样,就有人说秦岭那么大能移的完么,当有人提议“我的中国心”时,尚堃接了句“是黑的”,当有人提议“龙的传人”时,尚堃接了句“我们是海的女儿”。

我们哈哈哈笑倒一片,万晨曦笑得最甜,在她眼里此刻的尚堃不是搅屎棍子,而是智勇双全。潘明淮对这个大粪勺子彻底不满了,厉声一句,“尚堃,男指挥就定你了,今晚回去看视频学指挥姿势。”

我们哈哈哈笑得更欢了,尚堃的哀嚎比风和马的吼叫还灌耳,潘明辉敲了敲黑板擦让我们安静,最终决定选用《保卫黄河》,众口难调,你嫌女音高他嫌吼叫的不够,那就选一首朗朗上口的吼吼喊喊吧。唱这首歌最起码不用担心,有人声不大你声太大破音被人听见了,因为大家都破音。

还差一个女指挥,我和方言对视一眼,我大声喊,“万晨曦钢琴八级”,方言补句,“拍子自然打的很不错。”

潘明淮看我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当红娘?我看他一眼,义务当红娘助人又时尚。

于是满脸通红的万晨曦被潘明淮任命为女指挥,她半句话没说,我和方言已收到千恩万谢。害羞的姑娘,让我忍不住怜惜。我跟潘明淮这么说,潘明淮说你先怜惜一下你自己,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跟男人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挺了挺平坦的前胸腔。

不知何时起,他的调戏我不再脸红。

铃响后,我冲着尚堃做打拍子动作,一下一下还带苗千朵伴唱“风在吼马在叫”,尚堃看着我们落井下石,吼了声“你们别得意,小心我拿个指挥界第一”。我嘻嘻一笑,“万晨曦啥谱子都会,你要不想死好好向她讨教哈。”万晨曦又害羞了,这孩子,怎么才能像我这么不知脸红呢。

潘明淮看着我活力四射的打闹,和考试前那大半月死气沉沉的怂样子天差地别,非常之无奈。不过他就喜欢我这样,这才像十几岁少女,特调皮的那种。

考前和考后怎么能一样呢?你个傻子。

No.89白衬衫黑裤子

白天照常上课,晚饭时间半小时之后开始练歌,自习时停止练习,再怎么说学习事大。

轮到我们值日,扫完地洗完黑板都没剩几分钟,我和苗千朵让方言买了面包和牛奶,潘明淮和范政杰撒奔子跑去食堂,男生靠面包牛奶确实撑不住。同学们陆陆续续回来,高一高二都有比赛,也都是利用中午下午时间练习,回家的在校门外吃的都被赶到了校食堂,方言止不住吐槽吃个饭跟赶庙会一样,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部分人站楼道散心,比如邱孟姗李姝妤也站在门外,她们不想看见我就像我不想看见她们。我们四个靠在楼道,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舔着冰淇淋。夏天的标配,初夏吃感觉已很好。

我和苗千朵舔完冰淇淋,就开始啃面包,一班的郭蒙蒙也正在楼道散心,一个人靠着墙壁小小心心的站着,很孤独的样子。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不好,便走向她,当初我们也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如今我倒一逆袭到20开外,而她,我托潘明淮打听了下,徘徊在60名不见动惮。

当时我托潘明淮打听时,他问我打听这做什么,我还故作矜持说,替朋友打听一下。他立马一大写的瞧不起,给你打听就给你打听,推给别人个什么劲,你现在不是倒一了就开始虚荣了,最瞧不起你们这种人。我恼羞成怒拍了他一砖。

“吃了什么?”我语气熟络,反正中国人问吃饭跟老外问天气是一个功能:没话找话。

“面,油泼面。”她回答的很微弱。

我“哦”了声,“本地人就喜欢吃面,你是啊?!”

她点下头,沉默不语,我的没话找话让我很尴尬,我心想好歹我们算认识,起码在入学名单录上的成绩很认识,排名很认识。你不理我不太好吧。无奈之际虞士郎一伙吃饭回来,他就喜欢走后门,放着大好的前门不走真怪咖。像我这“走后门”进来的学生,坐倒数第三排的学生还一心想着走前门。

“只吃面包吗?”虞士郎经过我身边站定。

“减肥”,我嬉皮一句,他无奈一笑。

“听说你们班连服装都是白衬衣黑裤子,”一面熟男生接句茬,鬼鬼藏着笑。

欺负人不是。

“你们家才白衬衣黑裤子,你们全家都白衬衣黑裤子。”我利落回击,咬了口面包,管他和我熟不熟。

我们班学生在边上听到我怼1班,拍手叫好,说得好说得好。

男生有些恼了,“范政杰说你们班明明决定穿黑裤子白衬衣,你不要狡辩。”

好你个范政杰,别人家同仇敌忾,你吃里扒外,怪不得我们班永远落后于1班。“范政杰谁啊,他是哪班的,我们班长是他”,我指着正在走来的潘明淮,他正抱着四五个面包和范政杰说笑从楼道拐出来,“潘明淮说穿龙袍我们都不见得同意,这是民主社会。范政杰哪冒出来的”。

“就是,范政杰算哪根葱,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你这么傻吗?”苗千朵一个箭步走过来,和我一起手撕她同桌。

方言见范政杰边走边笑,高兴的就跟买瓶可乐拧开瓶盖就见写着“再来一瓶”,大步站中间,用她结实粗壮的大腿拦住叛徒。

我们能成为铁四角是有原因的,除了万晨曦乖猫咪,其他三个都不是什么羞羞答答省油角。

范政杰被拦了下来,那画面就像一帮女流氓欺负一个弱书生,“听他说”,我指指面熟男,“你到处造谣说我们班服装统一白衬衣黑裤子?!”

“你要敢说是我敢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苗千朵放大话威胁,我觉得我们三气质越来越像。

范政杰被我们几个恶狠狠眼神唬得大气不敢出,潘明淮虞士郎退一边,靠在楼道外努力憋着笑,看我们三堂会审范叛徒。

面熟男搭只手到范政杰肩膀装轻松,“你是不跟我说你们班定好了穿白衬衣黑裤子?”

范政杰哪敢乱接茬,抬头求助潘明淮,“班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她们放过我吧。”

全体笑瘫,我被他的窝囊样笑得直不起腰来,止也止不住的笑让我眼睛始终眯成一条线,散光中虞士郎含笑戳了戳我脑门,“你个调皮鬼”,说完大步拐进他们班后门。

我突然抖了下,赶忙看向潘明淮,范政杰正向他诉冤枉,他没有注意到刚才,我松口气。然而觉得后背发烫,转头就迎上邱孟姗的目光,我先是一心虚,转瞬得意一笑,特别邪恶的示威。

“白衬衣黑裤子”经我们一闹,全班都知道,范政杰成了众矢之的,他心里那叫一个苦。莫名被燃起的荣誉感,让我们练习之前七嘴八舌跟潘明淮协商,换歌定制服云云。

潘明淮看我一眼,扔我两面包,“都是你惹的,吃吧你个笨蛋。”

我撇撇嘴,“我吃过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乘机换了这百十年传唱的老掉牙。”

潘明淮走上讲台,群起的热情一旦点燃,再难扑灭。

“班长,1班太欺负人了,你管管啊?”

“就是,班长,他们唱‘龙的传人’,我们也换首歌吧,把他们比下去。”

“对对对,班长,我们唱‘我的未来不是梦’,也很有气势。”

“不行不行,三班也唱这首歌,还以为我们学他们呢。”

“那我们唱什么,时髦点的激情点的还有啥?”

“海阔天空”有人喊。

“死了都要爱”,有人乱喊。

“阳光总在风雨后”,有人提议。

不知是谁激动喊两遍,“小虎队的‘爱’,‘爱’,好听好听。”

安静片刻,有人说爱呀爱的不够大气,有人说这歌太老了,比我都大两岁,热议一会,同意的声音越来越多,反对党越来越少。歌曲敲定后,大家开始讨论服装,校服肯定是不行的,那比“白衬衣黑裤子”好不到哪去。定制衣服好是好,但有个别同学家庭困难,个别学生不愿花钱,议论纷纷后“尖子生”突然举手示意,我们集体汗颜,这又不是上课,您瞎凑什么热闹

“我叔叔他有个小型服装加工厂,三四十就能定制服装,”他挠挠头,“三十就可以,钱不多,质量也不会太好,但是能穿。”

我们集体沉默,突然爆发雷鸣般掌声,三十不多,一点不多,比起明收暗收的班费一次性五十少太多。

“大概都有什么样衣服啊?”

“能不能再便宜点啊?”

“衣服能不能自由设计啊?”

.......

“尖子生”从来不搭理的我们不停询问着我们从来不搭理的“尖子生”,尖子生受宠若惊,我们觉得世上又多了个“活人”。原本就应该这样,十几岁的一帮花骨朵在一块应该是苗圃,而不是“奥斯维辛集中营”。

一番热烈讨论,决定男生统一天蓝色T恤,女生大红色,每人胸前彩印一颗大桃心。中间四人桃心里还要分别印制L、O、V、E四字母,有人说这是公然挑衅校长和禁谈恋爱的校规。有人说,荣誉属于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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