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一怔。

是不是直女很重要吗？

她疑惑地看向顾时微，说：“直女在你们这个圈子里很稀奇？”

“不。”顾时微勾住沈缘耳后的一缕头发，指尖绕了绕，随后缓缓说道：“直女不稀奇，可是像你这样的，长得那么好看，又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直女，很稀奇。”

顾时微低头靠近沈缘，在她耳边小声道：“沈缘，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喜欢女孩子。”

“这样啊……”沈缘微微后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抬头盯着顾时微近在咫尺的脸，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顾时微再次凑近，一双浅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沈缘的脸：“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就是……”沈缘一脸纠结地开口：“顾时微，你要不要……试着……喝中药调理一下？”

顾时微差点被这句话气笑了，她紧紧攥着沈缘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谁要调理，明明你一进来她们的姬达都滴滴作响，沈缘，你怎么可能会是直女？”

事实上，沈缘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性取向，她低头沉默了几秒，有些不确定地说：“其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也没有喜欢过女人，所以……我应该……大概……算是个……直女吧。”

顾时微愕然：“你不喜欢林清欢？”

沈缘：“？”

看着沈缘困惑的表情，顾时微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她的眼底慢慢溢出掩盖不住的欣喜。

少顷，顾时微呼出一口浊气，满脸轻松地说：“我之所以误会你喜欢林清欢，是因为之前我请你吃饭，你总是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拒绝我，而这次，她一个电话就把你叫来酒吧了，你都没有犹豫超过两秒钟……”

而且刚才沈缘还频频回头，不是看林清欢是看谁？

听见顾时微的话，沈缘突然抬手按住额角狂跳的青筋，她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一脸平静地说：“……人家林小姐有喜欢的人。”

“那要是林清欢没有喜欢的人呢？”顾时微继续追问：“沈缘，你会喜欢她吗？”

沈缘果断道：“不会。”

顾时微的嘴角瞬间翘了起来。

但是只维持了一秒，她嘴角的笑容又消失了。

顾时微说：“那如果是我呢？”

沈缘满脑子问号：“你怎么了？”

顾时微盯着沈缘茫然的表情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顾时微有些生硬地转换了个话题：“沈缘，你知道主动牵一个女同性恋的手代表着什么吗？”

沈缘：“什么？”

顾时微：“代表，你在撩我。”

“……”沈缘闻言嘴角一抽，忍不住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时微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不想验证一下，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女人吗？”

沈缘疑惑地看向顾时微：“要怎么才能验证？”

“很简单，尝试和女性牵手、接吻、拥抱，以及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顾时微说完视线往下一瞥：“牵手已经试验过了，你看起来并不排斥。”

沈缘确实不排斥和身为同性的顾时微牵手，但是下一个验证的方式似乎是接吻，沈缘想象了一下和顾时微接吻的画面，突然忍不住打了退堂鼓：“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怕什么？”顾时微一挑眉毛，笑着说：“难道你不想弄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吗？”

沈缘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向顾时微。

见沈缘表情有些松动，顾时微继续谆谆善诱：“沈缘，我可以帮你。”

沈缘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你知不知道，那个纪晓……她喜欢你。”

顾时微听到纪晓两个字的时候，眉头一皱：“我跟她只是朋友。”

沈缘：“这样啊……”

顾时微见沈缘表情淡淡的，连忙补充道：“她没有跟我表白过，我无从拒绝她的喜欢，如果你是因为她而不想靠近我，那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有这种烦恼。”

顾时微的语气很是郑重。

沈缘怔愣了一瞬，下意识地说：“倒也不全是因为她，主要是我自己的问题。”

沈缘说：“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跟别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顾时微：“只是验证一下而已，我们都是单身，你怕什么？况且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用力推开我。”

顾时微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沈缘再拒绝就好像有点不知好歹了，毕竟顾时微也只是单纯想帮她而已。

再加上沈缘也很好奇，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顾时微长相和身材都符合沈缘的审美，性格也和沈缘很契合，如果沈缘真的要找个女人接吻印证的话，顾时微无疑是最优的选择……

沈缘又一次在脑海中模拟了和顾时微嘴唇相贴的画面。

好像……并不排斥。

既然这样，沈缘抿了抿唇，直视顾时微的眼睛，诚恳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顾时微唇角一勾，捏着沈缘头发的细白指尖缓缓绕到了她的耳后。

顾时微的手掌贴在了沈缘的下颌，只稍微一用力，沈缘的头就高高仰了起来。

以往沈缘的脸色一向是苍白的，可此刻却透着淡淡的绯红，她的眼皮又薄又粉，睫毛细微地颤抖着，如一只停在花瓣上的蝴蝶。

顾时微的眼神在她脸上一寸一寸游移，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沈缘耳根通红，她咬着下唇，漆黑的眼珠里满是茫然：“不亲吗？”

话音刚落，冰凉的唇上便传来柔软的触感，两唇相贴的那一刻，一股酥麻感快速蹿上了沈缘的脊髓，她的身体仿佛被通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就连大脑都略微变得有些亢奋。

顾时微不满足于只是嘴唇相贴，她像吮吸果冻一般把沈缘的嘴唇舔得又红又润，在尝到沈缘唇缝间葡萄汁的味道后，顾时微轻柔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尖闯了进去。

感觉到异物的侵入，沈缘倏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时微，但是下一刻，沈缘就停止了思考，顾时微的手从沈缘的颈间上移，捏住了沈缘熟透的耳垂。

敏感的耳垂被顾时微的指尖翻来覆去揉搓，与此同时，顾时微亲吻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放肆，她的舌头探进沈缘的口腔，勾着沈缘的舌尖一起沉沦。

酥麻感蔓延全身，沈缘怔怔地仰着头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她的眼眸半阖着，瞳孔空洞无神，双手无力地揪着顾时微的衣襟，如果不是后腰上托着一只有力的手，沈缘可能已经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沈缘，换气。”

沈缘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作响，顾时微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沈缘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大脑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真乖。”

顾时微又吻了下来，沈缘眉心一跳，用尽全身力气偏头一躲，滚烫的唇印在了她的颈侧，下一秒，顾时微掰过沈缘的下巴，再次朝着她嫣红泛着水光的唇吻了上去。

沈缘的脑子里炸响了一簇簇烟花，揪着顾时微衣襟的手指也慢慢松开下滑，无力地垂在身侧。

顾时微察觉到沈缘的动作，抱着她的腰走了几步，片刻后，沈缘的背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有了墙壁的支撑，沈缘终于停止了摇摇欲坠。

“沈缘，还差拥抱。”

顾时微说完之后把沈缘的手臂抬了起来，放到自己肩上，呈现出密不可分的姿势，至此，牵手、接吻、拥抱她们都一起试验过了，沈缘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

顾时微开心地朝沈缘唇上又亲了几口，沈缘此刻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还沉浸在遍布全身的酥麻感中，因为太过舒适，她的眼睛半眯着，呼吸时嘴唇微张，能看见一小截深红的舌尖，顾时微捏着沈缘的下巴，又探进去吻了几次，直到把那截舌尖吮吸地微微发颤才停下。

顾时微是第一次接吻，但她没想到这种感觉会这么美妙，不只是唇舌间的纠缠令人着迷，灵魂的契合也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快感，沈缘的每一个眼神、动作，都深深吸引着顾时微，顾时微的灵魂仿佛抽离了这个世界，只能看见沈缘的身影，只能听见唇齿间摩挲的啧啧水声。

司机打电话来的时候，沈缘还没有回过神来，顾时微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进入温暖的车厢之后，沈缘半阖的眼皮终于抬了抬。

“要喝水吗？沈缘。”

“不要。”

明明刚才已经喝得够多了。

顾时微没有强求，自己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然后俯身捏着沈缘的下巴渡了进去。

沈缘：“？？？”

“你干嘛，咳咳咳……”

前方驾驶座上哼着小调的司机瞬间安静下来，沈缘尴尬地捂住嘴，一言不发扭头看向窗外，只留给顾时微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顾时微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柔声音说：“沈缘，你醉了，喝点温水会更舒服。”

“我又没有喝酒，怎么会醉——”

沈缘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她舔了舔湿润的嘴唇，紧接着反应过来为什么会醉，难怪她一直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有点手脚无力，当时只沉浸着跟顾时微接吻，完全忽略了那股酒香。

见沈缘反应过来了，顾时微又把瓶子递给沈缘，轻声哄她：“再喝一口”

沈缘老老实实地接过那瓶水喝了几口，喝完后她才想起来，刚才顾时微喝的也是这瓶，沈缘脸上本来就没消下去的红晕变得更深了，关键顾时微还一刻不停地盯着她。

沈缘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椅背里。

沈缘：“顾时微。”

顾时微：“嗯？”

沈缘：“谢谢你。”

顾时微：“谢我做什么？”

沈缘：“我好像可以接受。”

顾时微：“舒服吗？”

沈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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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