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七 章

许庭深被发现拥有异能后,在祁天的帮助下转校进入异能军校,在仅仅过了一年后,因为成绩优异破格入选了宁城那年EA总部的招新。

也是那时起,祁连鹤以哥哥要照顾弟弟的缘由,放弃了异能医院管理层的邀请,转头加入了ER。

EA是异能联邦管理局,ER是异能研究所。

两者联系颇多,许多跨国或者国内恶劣的案件都是两个组织一起行动,合力攻破。

在23岁荣升EA总部行动队的副队长后,许庭深的压力与荣誉并存。

他将维护正义、保护人类与异能者为己任,携手队员们打击了各种异能者为害的案件。

就在同年的七月份,一起异能引发的火灾,爆破了一所人类学校。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中,异能者与人类的矛盾空前激化。

这个案件被EA和ER联合接手。

跟随着案件侦查,许庭深接连几夜都住在了EA总部,即使夜晚蜷缩在简易的支架床上,脑海内也还在不断地复盘着,白日里的线索与疑点。

一句话说得对,意外也伴随着机会。

另许庭深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夜晚,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资料。

在他朝窗外望去,却发现整个天怪异的暗沉。黑如墨的乌云压着整座城市,没一会儿雨滴就止不住的往下坠。

下一瞬,天空煞白,雷声轰鸣!

在天被劈了个白时,许庭深突然看到了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影,那人也意识到被发现,随即打了个响指。

而后,“轰”地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来不及反应,许庭深就被窗户炸穿的玻璃划破了脸颊,血滴顺着面部轮廓流下,他还没来得及擦去。

紧接着,四周就烧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燃烧着办公室,一些资料化成灰烬在空气中飞舞。他泛起胆寒,眼下的情形和他们调查的异能爆炸案一模一样,凶手竟然肆无忌惮地跑过来挑衅他们。

许庭深双掌凝聚着异能,呈现黑色的圈圈在身边愈来愈多,每个圈都向周围吐露着浑浊黑气。

他的异能比较特殊,是吞噬类。

黑色圆圈像是小黑洞,不断吸纳着四周的火焰,在尽可能地不让火势蔓延开。

许庭深不知道这栋楼里除了他,还有没有人在值班,那个人影似乎是来针对他的,精准引爆了这间办公室。

想到这他只觉得幸好,至少没有殃及其他人。

转眼间,一整面墙都被打破了,外面极端天气,里面焰火灼烧,许庭深处于被动局面,只好竭尽全力催动异能,产生更多黑圈。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自己的黑圈包裹,隔离了四周的火焰。正打算多分裂几个黑圈去吸纳火苗时,外面怵然狂风大作,而那怪风又加强了火势!

不好。

四周的火焰像疯了一般窜了过来!

像是有人操控一般,只为了置他为死地。

“喜欢我给你的见面礼吗?小猫。”

异火外传来清亮的男声。

许庭深听到声音后,眼睛刹那睁大。那蓝宝石般的眼眸被火场的烟雾熏得蒙上一层水光,但依旧努力辨别愈来愈近的身影。

他心里的人像逐渐与面前的人影重合。

真的是他——霍让。

许庭深在16岁被祁连鹤带走前,也被沙丘拐走过两年,就是在那时认识的他。

霍让是沙丘组织异能首领的部下,沙丘有两个首领,一位是异能者,一位是人类。那时的许庭深并没有异能,所以他的上司是那位人类首领。

两个首领经常会有政见不合,两派也随之多有摩擦。

再一次听到那令人作呕的声音,他眼里充满了恨意。

在沙丘的两年,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只要实力越强,那代号也就越狂妄。

而那时他的身材瘦小,在八角笼决斗场中只能靠躲避寻找机会,在一击制胜。也因此被一些人取笑,得了这么一弱小的代号。

后来他变强了,没人敢这么叫他,除了霍让。

许庭深了解他,一个自我意识过强的疯子,他没好气的说:“霍让,你们来宁城干什么。”

话音刚落,许庭深身上开始散发出强大的异能气息,他现在刚晋升为高级异能者,对上处于中级突破期的异能者有些勉强,但也足够。

他操控异能剥离了身上的黑圈将其融合组成,再次抬手时,他的异能形成了巨大的屏障包围了整个办公室包括异火!

同时他的面前出现在一个黑圈,透过它让许庭深看见了屏障外的霍让。

“嘁,你来这是想杀我吗?”许庭深盯着霍让那张嚣张的脸,不屑的切声,“就这点异能,不够。”

霍让也借着黑圈看着狼狈的许庭深,不怒反笑,“小猫,离开了沙丘你竟然有异能了。”

在黑圈投影中,天上的乌云忽地散开一块,一片月光倾洒下来,许庭深凝视着霍让,水蓝色的眼睛捕捉到后者打算再次操纵异能。

“不过,” 霍让呛声,“就算有了异能又怎样?连点攻击性都没有,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身披斗篷,在外人眼中,像极了一个使者正在降下判罚。随着手臂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火势变得异常凶猛。

屏障里面,异火正大肆扑过来。

许庭深能感觉到身上可以动用的异能越来越稀缺,他不可能再一边控制火焰蔓延,一边保护自己不被烧伤。

霍让感受到许庭深的异能没有再继续外露,耻笑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弱小,真没意思,不好玩。”

“小猫,这次是背叛我的惩罚哦,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他将斗篷一甩,装模作样地做了一个王子礼,潇洒退场,在漫漫长夜中无法再寻其踪迹。

话音刚落,许庭深便感觉到属于霍让的气息变淡了,自己留在外面的黑圈也看不见他的人影,身边的火焰也变成了寻常模样。

看来是来示威的。

他恍惚中,有种走在路上好端端的,却被狗咬了一口的无语感。

趁着火焰变得正常,自己所剩不多的异能刚好够用,将余下的火全部吸纳进来黑圈中。

吞噬类异能没有攻击性,常常会被异能者误认等级。刚刚霍让将许庭深认成了低等级的异能者,完全忽略了后者的小动作。

不过,感谢那个冲动的蠢货,白送了这个机会。

许庭深在黑圈触碰到异火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能量顺着圈壁涌入体内,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吸纳了霍让的异能。

后续通过比对跟学校爆炸的火,属性与能量波动是一样的。又借助其异能信息,许庭深追查宁城各地的异能波动,立马锁定了几处位置,展开了详细的排查。

花了接近一个月时间,许庭深和行动队其他队员直接端了沙丘在宁城的三处据点,甚至在一处废弃工厂里,他缴获了十箱返生剂!

可沙丘损失三个据点后,突然没了声响,那十箱返生剂到最后显得像是断尾求生。

当时几乎是所有人都推测,沙丘来宁城是来交易返生剂的。可能一个月前,这个返生剂数量远远不止十箱。如果假设成立,那最令人担心的是,现在流入宁城的返生剂,是个可怕的未知数。

但许庭深并不认可,沙丘能允许霍让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将沙丘的名字堂而皇之的暴露在EA的视野中,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以交易返生剂为引,里面不知道在谋算着什么。

许庭深拜托队长将这个案件延长了半个月,并申请调动EA的异能探测器,全天监控宁城异常波动。却发现沙丘像是人间蒸发,连一丝与霍让同源的异能残留都未再出现。

这个案子最终在八月中旬以“交易返生剂”结案,许庭深盯着案卷上“已结”的印章,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拿起手机给祁连鹤发了条消息,让其在ER再研究一下那十箱被留下来的返生剂。

许庭深有种预感,真正的麻烦还没开始。

可没过几天他就病倒在了办公处。

是那场大火,提前了他的易感期,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与巨大的异能消耗,透支了他的身体。

等许庭深病好,回到EA发现档案被归档,十箱返生剂被销毁,一切似乎都过去了,都被掩埋了,像是被大雨冲刷后的马路,看似那么的洁白无瑕。

沙丘、霍让,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又幻灭。

可就在许庭深以为不会再见面时,一个月后,他调职来到了平城,遇到了异能者袭击案,又查到返生剂。

同时,他再一次借着霍让的异能波动,并靠着李康泽出色的嗅觉异能,找到了那几处地点,肯定了沙丘在平城卷土重来。

沙丘,他的噩梦,这次一定会亲手砍碎。

吃晚饭时,许庭深比往常少吃了半碗,案件里各种疑点盘踞着他的心海。

今晚房子内又只有他一人,祁连鹤被一通电话叫走,留下晚饭并叮嘱一定要吃。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原因,许庭深思维发散的更远想起了还在宁城时的回忆。EA总部的灯光、行动队的对讲机声,还有某个雷雨夜的火光,都涌了上来。

等思维回笼时,抬头看时钟已经稳稳指向八了。

哥哥,怎么还没回家?

许庭深心里“咯噔”一下,才惊觉祁连鹤已经出去三个小时了。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瞄了眼手机屏幕,可惜并没有聊天弹窗出来,三个小时一条消息也没发。

异能研究所出了什么问题?哥不会出事吧。

许庭深心中突然一阵不安,身边的亲人除了养父们,只有祁连鹤了,他不敢往坏的方面想。

透过窗,外面的路灯亮起好一会儿了,飞虫围绕着那处光源不断打转。他似乎听着了“嗡嗡”的振翅声,那声音像细针,一下下扎着他的耐心,让本就烦躁的心更乱了。

忽然,许庭深听到了门锁声。

“哼!”

几乎是本能地,许庭深先泄出了一声带着委屈的轻哼,那点因担心而起的气闷,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比祁连鹤先进来的是许庭深的小脾气。

“抱歉,回来晚了。” 祁连鹤走过去,刚想解释一句 “数据出了点偏差,耽误了时间”,就被许庭深带着点鼻音的质问打断。

“哥,你怎么比在宁城时还忙了!”

祁连鹤时常觉得许庭深像只小猫,只会窝里横,将最贴近自己的一面敞露给亲昵的人。

但没关系,他会包容着许庭深的小情绪,因为自己也享受其中。

“我错了,以后下班我就免打扰。”祁连鹤举起手做投降状,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许庭深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就认怂,脸颊倏地烧了起来,别开脸嘟囔道:“哥,我乱说的,当然还是工作重要。”

屋里的白炽灯像是会发热似的,照得他有些坐不住。

“今天怎么吃了那么少,这个案件让你很头疼吗?”祁连鹤关注到饭桌上得菜没有怎么动过。

“......”

“这次发现了返生剂,是沙丘出现了。”祁连鹤的声音很轻,却精准戳中了核心。

许庭深猛地抬眼,眼里满是诧异:有读心术吗?

“而且你已经查到了霍让的能量波动,也锁定位置了。”

“......”

“小深,你的表情在告诉我,”祁连鹤扶了下眼镜框,走到许庭深面前,半蹲下来与他平视,“我全猜对了,而且你并不是很想让我知道。”

许庭深的喉结动了动,避开了祁连鹤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的缝隙。偏头看见窗外的飞虫还在撞着路灯,嗡嗡声像是钻进了心里,好烦!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

两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霍让的出现像一根刺,扎破了他刻意维持的与沙丘彻底切割的假象。

那些被拐走的黑暗夜晚、被迫接受的残酷训练、派系争斗的血腥,都是他藏在心底最不愿触碰的阴影。

许庭深不能让祁连鹤掺和进来,是怕他担心自己,也是怕沙丘记住他。

就是因为自己太清楚沙丘的手段了——祁连鹤是ER的高级研究员,常年和异能样本、违禁药剂打交道,在沙丘眼中,他就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

“我……”许庭深张了张嘴,声音却有些发紧,“就是普通的案件调查,没什么特别的。”

祁连鹤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和却通透,能看透他所有的伪装。

接着他直起身,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温水递过去,“先喝口水,慢慢说。如果你觉得现在不想讲,我可以等。”

“但小深,你记不记得你19岁刚进EA时,第一次出任务回来自己躲在房间里难受。”其实祁连鹤想说,只要许庭深需要他,他就一直在身旁。

许庭深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尖猛地一软。

那年他跟着前辈去处理异能者失控案,现场的惨状和多年前在沙丘的记忆重叠在一起:飞溅的血迹、绝望的哭喊、失控的异能撕碎一切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钻心一般的难受。

那个晚上是祁连鹤叩响并打开了房门,随着一道光走了进来,没说什么大道理,只是默默陪他坐了半宿。

直至后半夜,他靠着祁连鹤的肩膀沉沉地睡去。

祁连鹤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说教的形象,是陪伴、是支撑。

他总是用温暖的一面,治愈着自己。

“哥,我已经不害怕了。”

许庭深亮着他水蓝色的眼睛,如同盛夏夜晚的星星,不多但闪耀,“你说的没错,沙丘又出现了。”

“这次,我一定要在他们身上扯下一层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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