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书案前他持笔作画,阵阵笑声入耳,扰了他的心神,是小狐狸的笑声。
他搁下笔缓步出房门,寻着声音悠然散步,穿过回廊行至后山,脚步尚未站稳,一物什便直直的朝他脑门飞来。
……
晚膳后,司音拉着十五师兄和子阑踢毽子消食,正玩的欢快?子阑一脚踢过来的这一下委实刁钻,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转身轻灵一跃,啪的一声,毽子应声而去?司音颇为得意,然力道用的有些大,毽子自子阑身侧划过……
她顺着毽子望去,却见墨渊不知何时站在不近不远处,而被她踢出去的毽子此时正直奔他脑门。她惊呆在原地,眼睛瞪的圆滚滚的,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想看看他被砸中脑门的样子……
毽子停在距他一寸远处不动,片刻泄力般的啪一声掉在地上,他额角青筋跳了一跳,黑白相间的羽毛毽子,怪不得昨夜他听得后山的仙鹤叫的有些惨烈……
那仙鹤比她的年纪还大,在昆仑虚待了数万年颇俱灵性,没有上仙的修为若是招惹了它们都是麻烦,她竟去拔了鹤羽做毽子,也不知有没有被伤到……
司音看着小白脸盯着她做的毽子看了好久,还蹙起眉头,她心道不好,挪蹭几步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扬起小脸,眼睛里泛着水花,怯声道,“师父,十七知错了。”说完还配合的撇了撇小嘴儿……
墨渊抽了抽嘴角,她过来时眼睛转了一转他看得清楚,如此这般不过是装可怜讨他心软罢了,几日相处下来,她惯会这一套,他已看的清明。
十五师兄看小师弟一副可怜模样很是心疼,几步跪到她身侧,抱拳行礼对墨渊诚恳道,“师父,方才那一下是弟子踢的,弟子未看到师父驾临,求师父责罚!”子阑也跪过来道,“师父,是弟子的错,求师父责罚!”
墨渊有些无奈,子阑初入门,尚且看不出那毽子是鹤羽做的也就罢了,十五竟也未发觉,委实粗心,微蹙了蹙眉,淡淡道,“散了吧,十七留下。”
十五和十六一脸悲痛的看了小师弟一眼而后相携离开,回去的路上他们商量好,不管师父罚了十七什么,他们都作陪便是!
风很轻,她灿若星辰的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几欲被风吹落,看的他心头酸软。倾身伸手扶着她的手臂带她起身,缓步到莲池边站定,她额间还有细碎的汗湿晶莹,他取出巾帕轻轻的为她擦拭,温声道,“可有被仙鹤伤到?”
司音眨了眨眼,收回那几欲溢出的泪花,他为她擦汗,声音又如此温柔,是不怪她了么?唔,小白脸还挺好说话的,她极认真的冲他点了点头,“嗯,伤到了,那仙鹤委实厉害,我不过拔了它几根羽毛,它便追着我跑了半座山!”撸起袖子愤愤道,“还啄了我一口!”
玉白莹润的手臂上一抹鲜红格外刺眼,他取出药膏轻轻涂抹在她伤处。冰凉的药膏在他指尖和她的伤处晕开,有点痛,有点异样的感觉,她不由得躲了躲……
药膏涂抹均匀他为她放下袖子,淡淡道,“三日不可沾水,日后不可再去招惹仙鹤了。”抬头看着她,眼底藏了几分笑意,沉声道,“你拔了它的羽毛,它只啄了一口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那点小仙法,若是再去招惹它们,当心被啄花了脸,到时可别来为师这抹眼泪……”嗯,他这小徒弟胆大的很,若不吓唬吓唬,怕是她明日又去拔鹤羽做别的玩意儿了,他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怕她再被伤到。
她撇了撇小嘴儿讪讪道,“哦,十七知道了。”心里暗暗盘算着,‘哼,等我仙法长进些,我就拔光它们的毛,都做成毽子拿到山下去卖!’
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天际,晚风沁凉,他负手转身,“唔,戌时了,小十七该习字了……”
“啊?十七手臂受伤了!不能写字了!”她将受伤的手臂献宝似的举到他眼前给他看。
他挑眉看着她,“写字用右手,小十七你伤的是左手,不耽误习字。”
“哎呀!师父,我忘了,我右手臂也被仙鹤啄伤了,啊,好疼!”
小狐狸演的情真意切,他不禁失笑,“唔,那为师可是得好好检查检查小十七的伤,此处风凉,去书房吧。”
…………
小段子
墨渊:小十七的伤呢?
司音:咦?是呀,伤呢?哦,对了!定是看见师父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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