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历练(3)

枝头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小七先生翻了一回身,用被子蒙住头,又要睡着之际忽觉得不对,睁开眼睛撩开被子往身边看,‘墨兄呢?唔,起的好早,难道是我昨夜挤到他了?唔,昨夜看星星好像喝醉了,是他将我从屋□□下来的?’他看了看房顶,又看了看门口,‘墨兄果然好身手!’

小七先生麻利的下床,理了理衣摆,推门而出,见墨渊正坐在石桌前喝茶,他过去他身边坐下,讪讪笑道,“墨兄起的真早!那个,昨夜将我从屋□□下来,辛苦墨兄了!”说着又抬眼看了看屋顶,这么高将他弄下来也没惊醒他,真厉害!

墨渊抬手倒了杯茶递给她,温声道,“无妨,不必客气。”

小七先生接过茶,喝了一口,很是惊艳,墨兄这茶可比茶馆里的茶好喝多了!

“小七哥哥,墨先生,你们起来啦,我煮了粥在灶上热着呢,你们自己盛了喝吧!”小婉姑娘手里提了竹篓从自己房里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小七又给自己添了杯茶,抬头道,“这么早你要出门?”

小婉甜甜一笑,柔声道,“我娘说墨先生是贵客,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让我去城外河里捕两尾肥鱼,晚上她做最拿手的清蒸鱼!”

小七先生起身过去接下竹篓豪爽道,“捕鱼哪能让女孩子去呢!我去就行了,你在家好好照顾大娘。”

小婉脸颊泛红的掩口轻笑道,“以小七哥哥的识路本领,怕是鱼没捕到却先将自己丢了!”

小七先生忽的想起他那日在山里绕了三日,不由得抖了一抖,认真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小婉姑娘正欲娇羞的点头,忽听那危襟正坐不苟言笑的墨先生开口,“我陪他去。”冰寒的声音像是要冻住她了一般!

小七先生闻声疑惑的看向墨兄,他要陪小婉去?他,他不会看上小婉了吧?这才认识一日就看上人家姑娘了?看他平日里沉肃威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竟是,竟是……

墨渊颇为无奈的看着那盯着他发呆的小狐狸,起身过去拉上她的手腕出门。

叫卖声嘈杂入耳,小七先生才回过神,看看他拉着他的手腕,恍然了悟,他方才说的是陪他,不是陪小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轻快了许多……

小七讨好的软声道,“有劳墨兄陪我一起出去捕鱼真是不好意思~”墨兄没理他,他又往他身边贴了贴,“那个,你认得路吧?”

墨渊停下来挑眉瞧了瞧小狐狸,淡淡道,“不认得。”

“啊?你不认得路啊?!”

“找人问问便是。”

“你识路的本领如何,我们回家的路你还认得吧?”

“我想想。”

“想想?!你不是认真的吧?”

墨渊但笑不语。

……

城外有一处山林,是城里公子小姐们踏青的好去处,偶尔也有猎户上山猎些小兽,小七先生那时就是困在了这处山里。

此时正是初夏,绿野茵茵,流水潺潺,遍地野花开得热闹。

小七先生手里的竹篓不知何时已在墨渊手上了,而小七先生手中正摆弄着一捧不知名的野花,挑挑拣拣片刻,编成了个花环,蹦蹦跳跳的跑到墨渊身边,扬起胳膊将花环戴在墨渊头上。

墨渊停下脚步挑眉看她……

小七先生认真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诚恳道,“嗯!墨兄绝色之姿戴上这花环更是倾国倾城了!”

墨渊抬手摘下花环戴在小狐狸脑袋上,含笑道,“十七才是绝色之姿,倾国倾城。”

唔,这墨兄可真会说话,小七先生被夸的心里甜甜的,眉眼弯弯的道,“墨兄如此会说话,日后讨了娘子,定能每日都将娘子哄得开开心心的!”说完又继续去采野花了。

墨渊脚步顿了一下,讨娘子?他身上担着重任,从未想过成婚。

“诶,河,找到了!”小七先生欢喜的朝小河跑去,跟着墨渊走了许久他差点都要以为墨渊跟他一样是个不识路的了!

河水清澈缓缓流动,边上水浅的地方还能看见小鱼躲在石头缝里,小七蹲下身撩了把河水往脸上拍了拍,唔,清凉的很,舒服!回身招手,“墨兄,你快来看,这水好清啊,还有小鱼呢!”

墨渊含起笑意款步过去,温声道,“小心些,别掉进河里了。”

小七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会掉进河里!啊!鱼,鱼,好大一条鱼啊!”眼前一条肥鱼慢悠悠的摆着尾巴游过他眼前,他一时激动伸手便去抓,谁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朝水面扑去,鼻尖沾水面之际腰间突然一紧,下一刻他已在墨兄怀里。

墨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为她抚去鼻尖上的水珠,正色的道,“十七是想去追那条鱼么?”

小七先生很是尴尬,人家刚提醒完别掉进河里,他就直直的往河里栽,委实丢脸,讪讪道,“我从未那么近的见过河里的鱼,一时情急,一时激动,呵呵,呵呵~”伸手在他胸前推了推,他握在他腰间的手有些烫,他觉得有些热。

墨渊含笑松开揽在他腰间的手,谁知才一放手她便险些摔了,“怎么了?”

小七先生撇撇嘴,今日真是丢脸丟到家了,小声道,“好像脚扭了~”

……

河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小七先生正拍好叫好,“哇!墨兄好身手!”

河边小竹篓里已躺了三尾肥鱼,墨渊手中木棍插中的是第四尾,他将这条可怜的肥鱼放进竹篓里,转头看向拍手叫好的小狐狸,温声道,“够了么?”

小七先生用力点头,“够了!够了!”墨兄这捕鱼的本事真是不错!

墨渊拎起竹篓款步到小狐狸身边,半蹲下身背对她,温言道,“上来。”

小七先生怔了一怔,理解出墨渊是要背他的意思,赶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的!”

墨渊微微侧身,挑眉看着她,给了她一个不可置否的眼神。

小七先生清了清嗓子,抬手搭上墨兄的脖颈……

……

“小婉,开门,我回来了!”才堪堪到门口,小七先生便喊了一嗓子,进城这一路上,人们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三两一伙的嘀咕着什么世风日下啊,断袖啊什么的!小七先生觉得很对不起墨兄,人家来者是客,他不但没招待好人家,还连累人家被说成了断袖,委屈对不住!

小婉姑娘欢喜的开了门便见墨先生背着小七哥哥,这男人背男人她也不是没见过,可这背的这么顺眼这么好看,这么,相称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怔了一下猛然回神,接过小七哥哥手里的竹篓急急道,“小七哥哥这是怎么了?”

小七先生尴尬一笑,“那个,不小心扭到脚了,没事!”抬手轻拍了拍墨渊的肩,小声道,“这一路上辛苦墨兄了,放我下来了吧。”

一路上的闲言墨渊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从不畏人言,只当没听到罢了,只是小狐狸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阵阵的幽淡桃花香,扰的他有几分心烦意乱。他将小狐狸放在床上坐好,便起身去煮茶了。回来时见小婉姑娘正拉着小狐狸的手,他将茶壶放在桌上时力道稍重了些,惊的小婉姑娘忙松开小七哥哥的手,转头跑了……

墨渊倒了杯茶递到小狐狸手里,淡淡的道,“躺下歇会吧。”

小七先生接过茶一口喝光,墨兄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他有点怕怕的,依言乖乖的躺下,一室寂静无话,小七先生想劝慰墨兄几句,可思来想去也没想起合适的劝慰言语,渐渐的睡意来袭,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敲门声将他吵醒,原来是小婉贴心的将饭菜送到了房间里。

小婉姑娘将饭菜放到桌上又麻利的过来扶小七,小七感动道,“辛苦小婉了,我真是没用,什么忙都没能帮上,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婉姑娘柔声细语道,“不辛苦,小七哥哥千万别这么说,小七哥哥是小婉的救命恩人,就算要照顾小七哥哥一辈子小婉也愿意!”

‘砰’墨渊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又没掌握好力道。

小婉姑娘红着脸低头跑了……

小七先生望着小婉的背影感叹道,“小婉真是个好姑娘。”

大娘的清蒸鱼做的极好,小七先生吃的很是顺口,吃到肉质柔嫩鲜美的地方,还不忘夹两筷子添到墨兄碗中,看到墨兄面色缓和了些,他才诚恳开口道,“今日之事辛苦墨兄了,墨兄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墨兄还未开口,小婉姑娘又来了,将奶白色的鱼汤放在桌上,低头羞涩道,“小七哥哥,这是鱼汤是我亲手熬的,你尝尝好不好喝~”

墨渊蹙了蹙眉……

一餐饭堪堪用完,小婉姑娘又突然出现,贤惠的收走了碗筷。

墨渊额角跳了几跳,弯腰将小狐狸抱起……

小七先生只觉身子一轻,突然被墨兄打横抱起,惊得他心跳的甚快,墨兄将他放到床上又为他脱去鞋袜,他躲了躲,没躲开……墨兄自腰间摸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一副欲为他擦药的架势,他清了清嗓子,讪讪道,“白日在河边不是擦过药了,不用再擦了吧?”

墨渊捏着她的脚腕,将她莹白的小脚丫放在自己腿上,淡淡的道,“睡前再擦一次药,明日一早便不疼了。”

温热的触感和冰凉的药膏在他脚踝间慢慢散开,惊的小七先生打了个寒颤,墨兄的手法力道掌握的刚刚好,小七先生从一初的不适应到越来越舒服,最后身子一歪,竟是睡着了……

……

夜色沉沉,墨渊站在院中沉思,小狐狸本是女儿家,若是喜欢上女子,却是万万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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