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本着一颗长嫂如母的心装了许多蜜饯与弟媳,又同她家夫君一道目送着夜华的身影慢慢隐进灼灼花枝里,而后随口感叹道,“夜华变了许多。”
墨渊瞧着胞弟远去的背影亦欣慰的勾了勾嘴角,偏头看向小狐狸,微微挑了眉心,“何处变了?”
白浅挽上她家夫君的手臂往回走,没能瞧见她家夫君眉心里的那抹意味深长,笑晏晏的答话,“从前的夜华虽也是老成持重,但瞧着总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如今的夜华倒是当真稳重了许多~”
墨渊垂眸瞧着依在身边的人儿,语气淡淡的,“还有呢?”
她歪头看看他,了然的抿着嘴笑了,想来师父是想与人聊聊胞弟~
她握上他的手十指相扣,柔柔的缓缓道,“从前的夜华总是有股子阴寒劲儿,如今瞧着倒是温和了许多~”忽地想起什么,噗嗤一下笑出声,“方才我说让他抓紧与素心添几个孩儿的时候,我瞧着他好像都脸红了,真是有趣~”
腰间忽地一紧,她家夫君猛地将她扣进怀里,微挑着眉心瞧着她,凉飕飕的道,“看的倒是仔细,娘子倒是说说,为夫这些年有何处变了?”
她定定的瞧着板正的小白脸,呆呆的眨眨眼,噗嗤一下笑出声,她家夫君这是醋了?不是他想要同她聊聊夜华的嘛,这怎的还自己先醋上了,真是可爱!~
她笑眯眯的拿爪子捧住他的脸,指腹柔柔的摩挲着一如初见的容颜,心尖儿又甜又软,千百般喟叹,娇气的撅起嘴呢喃,“师父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变,还同从前一般,宠着她,护着她,疼着她,爱着她……
小娘子又呆呆的望着他犯花痴,一句‘一点都没变’让他恍然想起那七万年后,他方醒过来时,那时,他的小十七也是这般定定的望着他,又哭又笑的同他说,‘师父,你一点都没变~’
他轻轻的弯起嘴角,心底无声的喟叹,倾身抱起她缓步回房,携着笑意的淡淡语气里满是宠溺,“看来小十七需要为师帮你想一想……”
她恍然回过神来,禁不住咯咯地笑出声,爪子软软的拍上他胸膛,甜腻腻的娇嗔,“哎呀~人家还没说完呢!~”
他脚下步子不停,偏头吻上樱桃小嘴儿,含糊的低语里压着沉笑,“不着急,慢慢说……”
……
夜色朦胧,小金龙挎着个小包袱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这大半日来,她又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最后将适宜做她师父的人选,定在了去年新上任的西海水君身上!
虽说这西海水君如今依然是上仙阶品,但到底是爹爹的大徒弟,想来飞升上神也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而且听九师兄说,她刚出生的时候除了爹爹娘亲和大哥大姐,任谁抱着都会哭,唯独大师兄抱着她的时候她便不会哭,想来这便是命定的师徒缘分吧!~
夜华行至大殿外,忽闻一声奶声奶气的“小金莲!”,他脚步一顿,微微一怔,缓缓转回身,便见殿前的石阶上,站着个雪白的小娃娃,小娃娃肩头还挂着个雪白的小包袱,看着甚是有趣。
小娃娃迈下石阶朝他走来,仰着小脑袋看着他,糯糯的问,“你能送我一程么? ”
他蹲下身看着缩小版的阿音,不自觉的弯了嘴角,“你要出门?”上回他见她时,她还是裹在襁褓里的婴孩,一转眼都已这般大了,若不是瞧出了她的原身,她这幅小童子的打扮他一时还真的分辨不出她是哥哥还是妹妹。
小金龙点点头,“嗯!”
夜华抬眼往后山方向瞧瞧,再看向小阿音稚嫩的小脸,“你一个人?”
小金龙再点点头,“嗯!”突然想起什么,又紧忙补一句,“我爹娘不是不许我出门!我只是认路的本领不大好!”
夜华忍不住笑了,好笑的看着明明心虚还逞强的小娃娃,柔声的问,“你要去何处?”
小金龙瞧着小金莲笑了,觉着此事有门儿,于是也咧开小嘴儿脆生生的道,“西海!”
其实她方才本是打算出了山门便拽上土地送她去西海的,她是真的认路的本领不好,莫说是从未去过的西海了,便是十里桃林和狐狸洞,她一个人也寻不见,她本来还有些嫌弃让土地带着便得从地底下走,如今正好遇见小金莲,她便能蹭小金莲的仙云了!
小金莲是爹爹的胞弟,她听爹爹同娘亲说起过,虽然她不记得有没有见过小金莲,但这张像爹爹的脸定是错不了,且爹爹同娘亲能由着他一个人在昆仑虚出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若是小金莲肯将她偷偷带出去,她也不用怕用在爹爹房里偷来的符纸出山门会被爹爹发现了!
夜华又笑了,“你要去找叠风?”
小金龙再点点头,虽是心中不耐着这小金莲怎地如此啰嗦,但毕竟是有事相求,这小脸儿上还是端着一派乖巧,“嗯!你可以送我去么?”
夜华再瞥一眼后山桃林的方向,唇畔微微挑起,“可以,我送你去。”
……
浅音阁,烛火摇曳,暖香醉人。
床榻上,桃粉色的人儿细细喘着,香汗淋漓,水色迷离的软眸望着笑意沉沉的俊脸,轻哑的小嗓音软绵绵的,携着甜腻腻的娇嗔意味,“如今的师父变坏了~”
言是让她好好说说他这些年有何处变了,却又不肯好好听她说,她说错了要被戳一下,说对了也要被戳一下,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他俯身吻上滟滟红唇,眷恋的狠狠吮噬一口,再与她额头相抵,重重的喘着,沉笑着哑声低语,“没良心的小东西!为夫与你酿的酒,便那样随意给了旁人?”
她被他折腾的迷迷糊糊,小手搭着他脖颈磨蹭着,情不自禁的撅起小嘴儿啄着清甜滚烫的唇,软软的含糊着嘟囔,“夜华又不是旁人~”若非夜华是他的胞弟,她又哪里舍得将他与她酿的酒赠与旁人,她都没说什么,他倒是先醋起来了~
他微微挑眉瞧着娇媚欲滴的小娘子,意味深长的瞧了半晌,不禁哑然失笑,重重咬一下甜腻的小嘴儿,宠溺的哑声笑问,“还有胭脂和蜜饯,便也随手给了旁的女子?”想想也委实觉着又气又好笑,俯身寻上红透的小耳垂吮噬一口,笑意沉沉的咬牙道,“是不是哪一日也要将为夫送人了?!”
她迷醉不清的软软喘着,贪恋的抓着他的发,摸着汗湿的后颈,忽地便有些心疼,师父特意酿给她的酒,师父亲手给她做的胭脂,师父亲手给她做的蜜饯,怎能送人呢?即便素心是他们的弟媳,但也终究是旁的女子,她怎能让旁的女子沾了师父的边呢,竟还想着送胭脂,竟还送了酒和蜜饯儿!
铺天盖地的酸意弥漫开来,直酸得她鼻尖儿都酸了,她委屈又懊恼的吸了吸鼻子,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撅着小嘴儿亲上他的唇,啄上俊挺的鼻尖,啄上胡渣茸茸的下颚,哑着小嗓子闷闷的呢喃,“十七知错了~”
恍然想起他方才的话,心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小手滑上俊脸轻轻推开一些,细细的描摹着含笑的眉眼,娇娇软软的嗓音里满是情真意切,“师父是十七的小心肝~宝贝都来不及~哪里舍得送人~”
卖力的抬起下巴啃上薄唇,贪恋的重重咬一口,又心疼的轻轻啄着,舌尖磨蹭着钻进火热的气息里,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痴缠的空档含糊着嘟囔,“一根头发丝儿都舍不得~”
他沉沉的笑出声,绵绵密密的亲吻悄然而落,抱着娇软的人儿紧密相融,温存又炽烈,忘情又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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