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强吻

宋合用力地甩开了后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给站在门边上抽烟的黄毛吓得一激灵,卡在嗓子眼里的一口烟上不去下不来无辜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呀,咳咳……宋姐你吓死我了,我要是不小心得了心脏病肯定是拜你所赐。”黄毛边用手顺着胸口的气边忍不住怪嗔道。说罢抬眼才看到了宋合身后的红发女人,眉毛一挑。

今天挂的什么风?多么罕见他宋姐竟然牵着个女人。“哟,我说呢。这么急躁原来是赶着去干什么啊?不是宋姐,新欢吗?还挺漂亮。”是真挺漂亮的。他的文化水平形容不出来的漂亮。眯了眯眼,黄毛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了起来。

“闭嘴!”宋合脸色阴沉地喊道,拽着女人的手腕就要走,她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黄毛算是撞枪口上了。只不过她才刚抬腿就愣住了,因为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赫然出现且眉头深锁的礼瑜然。

怎么会那么巧?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此刻想这些都已经太迟了因为眼前人已然不悦开了口。“阿合她是谁?”礼瑜然邹着眉头,眼神不由自主地下移到了宋合钳着女人的手腕上。她的身后背着一把吉他正是为了待会儿酒吧的演唱。刚下车就听见宋合带着怒气地让黄毛闭嘴,要知道在她的认知里宋合是极少发这么大脾气的。

礼瑜然不由得思考起了宋合动怒的原因。是和那女人有关吗?她努力地在记忆里开始寻找起了那女人的踪影。她笃定,那是她从没见过的人。

同一时间突然恢复理智的宋合就像是触电般立马松开了女人的手。她心虚地避开了礼瑜然带着询问、越发认真的眼神。虽然什么也没做成。

像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举动,是多么明显的暗示。红发女人见状,心里突然了然到了什么,想要玩弄的心思顿起。她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将手搭在了宋合的肩上,整个胸腔都贴上了宋合的手臂,亲昵地靠着宋合状似惋惜娇媚地开口:“哎呀,可惜了呢宝贝。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还挑衅地抬眸若有若无地瞟了眼礼瑜然愈发难看的脸色。随后勾唇,在她的注视下踮起脚尖瞄准宋合的唇送了她一个香吻潇洒地挥挥手走了。

宋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的瞳孔迅速收缩着,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在黄毛惊讶的“卧槽”声中钝钝地回过神来。

宋合条件反射地直转头看向了女人离开的背影,抬手抚上了嘴唇被亲的地方,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她刚刚是被强吻了?她居然被强吻了?

不容得她多想,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宋合,你跟我来。”礼瑜然神色冰冷直接越过宋合走进了酒吧。

黄毛见状不对劲,急忙对着礼瑜然的背影开口劝道:“诶,诶,然姐,记得有话好好说昂!宋姐她不是故意的昂!”

宋合瞪了黄毛一眼,不安地站在原地没有动,胸腔正因为此刻复杂的情绪剧烈起伏着。她昂头看着天,拴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咬着牙随着礼瑜然的轨迹也走进了酒吧。

“啧,今天到是怎么了,犯太岁了?这两人真是莫名其妙。”黄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随后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点燃,从新靠在门边眯着眼抽了起来。

酒吧光线昏暗的角落里,礼瑜然把吉他靠着墙放了下来,自己则倚在了一旁抱着双手凝着宋合淡淡道:“解释一下?”宋合在心底叹了口气就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要她解释什么?

空气似在翻腾连带着她的心一起。宋合抬首看了眼那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人。无从说起。因为礼瑜然本尊就是整件事情的始因。她复又低下头,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身也许是羞愧吧反正是不愿再看礼瑜然只怕自己从那人眼中读出失望的情绪。

宋合尝试着转移话题有气无力地说道:“然然你怎么来了?心情怎么样?好多了吗?”

礼瑜然是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宋合的意图也就顺水推舟地回答:“嗯,好多了。”

只是还是不爽宋合此刻的表现,清白的话躲什么?她走近了宋合身前的椅子坐下,提醒道:“宋合,你别忘了这间酒吧是我们两个一起经营起来的,也是我的心血。而且我是这里的驻唱歌手,怎么了我不能来吗?还是你希望……我不来?”

闻言,宋合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蹙起了眉头,声音有些闷闷地辩解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的咄咄逼人,礼瑜然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宋合,你能不能抬头看着我?我也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感情的事你想和谁在一起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插手。”

礼瑜然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异常认真,毕竟怎么来说宋合都是她非常在乎的人,她是真心希望宋合能幸福。

只是不是像这样不明不白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见过那人几次?你足够了解她吗?随随便便就打算和陌生人开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而且和外面那些乱搞的……”出发点是担心宋合,听在当事人耳里却又变了味。

“礼瑜然!”宋合蓦地抬起了头眼眶发红地死死盯着礼瑜然的眼睛。

终于舍得抬头,只是不似礼瑜然预想的那般。

宋合急促地喘着气,冷声打断了她:“你以为你又是在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些问题?居然你都说了那是我的自由,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

眼底涌上了水汽,哭腔紧跟着逃逸:“你是真的在乎我吗……纪晗回来了,你去找她我不用你管!”

越说到后面宋合的心越是止不住的刺痛,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坐在她对面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宋合撇开了头,清泪自眼角滑落,抬手抹去,又是两行泪水。

到头来原是自己多管闲事了,礼瑜然吸了吸鼻子语气苦涩:“宋合……这与纪晗有什么关系?我没想到原来我连关心你的身份都没有了是吗?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作是我最亲近的家人一般,甚至都牺牲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话都说到这了,礼瑜然不由自主地自嘲一笑:“好,我知道了,你好自为之。”说罢眼角泛着泪花心寒地站起身,背起了靠在墙角的吉他,再也不看宋合一眼朝门外走了出去。

宋合没有追,她只是安静地坐着,任由自己的泪水不断地滑落。

反正擦不净。

只有点点亮光的角落里,宋合哽着咽呢喃出声:“礼瑜然,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怕她不知道又怕她知道,更怕她假装不知道。

那是,她对她埋葬在心底深处的心意。

清晨,断断续续的鸟鸣声从窗外溜进了昏暗的房间,烦人的闹钟无情地响起扰着纪晗的清梦。

一只手忽然拍打在了闹铃上,纪晗爬起了身睡眼朦胧地走进了卫生间。她抓紧时间换好衣服和化好得体的妆容后,拿起了手提包最后再从镜子看了自己一眼,满意地出了门。

刚走出电梯,电话就开始震动响了起来,纪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悦,机械科研组的副组长。

“喂,悦悦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打来通知你一声翻译好的方案书我放在你桌上了啊晗晗。挂了昂,呜呜晗晗,公司真是吸血鬼,我已经忙得三头六臂都不够用了,江晏安这小子主任竟然还交给了我处理!算了不说了,晗晗我去做牛做马了……”

听着手机对面的埋怨声,纪晗只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没想到克里斯说的负责的人竟然是林悦,自己是不是间接地害了无辜的人?

“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了,迟些我请你吃饭。”说罢,纪晗含笑结束了通话。她们俩还真是相见恨晚,不仅工作上合拍连性格也互补实属难得。收回了思绪,毕竟今天确实是有要事要做的。

A大,偌大的礼堂里的讲台上,纪松源表情严肃地在白板上写写画画,讲解着物理概念。

整座学校的校区占地比列很大,纪晗找了好一会儿一边询问着人才好不容易找到了纪松源所在的大礼堂。

纪晗进来后,四处望了望随便寻到了一个高处的空位坐了下来。

放眼望去,礼堂里人群如山似海。看来纪教授真的很有号召力,这么多学生,礼堂都快塞不下了。

讲台上神情专注的纪松源并没有发现纪晗,门口处一直有人进进出出他根本分不了神去注意。

然而讲台下,纪晗的眼神却不曾离开过他。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纪晗的眸中蕴含的怀念和淡淡的悲伤情绪。

时间流逝的飞快,很多当初我们认为不可被原谅的事,其实也不过如此。到头来,被偷走的不过是那再也回不过去的从前,失去了原本可以相伴彼此的时光。

不知何时讲课早已结束,可是纪教授根本歇不下来,正因为不停的一直有学生围绕在他身边问长问短。

其实纪晗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所以此刻她只是细细地看着。没想到几年不见纪松源,他脸上竟多了几道皱纹,原本乌黑的头发也长出了几许白发总是挺得竖直的腰杆好像也已经力竭,使得他的背微微地驼着。

多么心酸的一幕然而纪松源呢?他会不会也累了,愿意放下他的身段聆听她的心声吗?纪晗垂下了眼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难耐地想着。

礼堂逐渐安静了下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去。

终于得以喘息,纪晗看着纪松源面露疲惫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用手锤着似乎是因为站太久而酸疼的腰,心忽然就被刺了一下。

纪晗忍不住站起了身走到了纪松源跟前沉默着,开不了口。她在忐忑、在不安,是以连最简单的问候在此刻都难说出口。

眼前的男人自是不知道她的内心戏,只是在看到眼前出现一双脚时,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前来发文的学生。

可等啊等,却一直不见来人开口提问。

他不由得疑惑地昂头,手上捶腰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不受控制地就放了大。

那是他的女儿,他扪心自问是对不起纪晗的。所以这么些年从未怨过纪晗的绝情,因为他咎由自取。

如今却老天怜悯,让他见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叫他怎么不震惊。

“爸,腰疼的话还是去医院检查吧,这种顽疾久了只会越来越糟糕。”纪晗拴紧了微微沁出汗的手心,有点生涩又心疼地轻轻劝慰。她是不怎么擅长关心人的。除了对那人,那一个早已弃自己而去的人。

眼前的男人似乎失了魂一般,没有一点动作亦没有一句回应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心不由得就酸涩了起来以为是纪松源不愿见到她。

纪晗故作轻松地弯了弯嘴角识图掩盖住她的难过,可看在纪松源眼里她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敛下情绪,还是选择直截了当地开口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爸,我不会打扰你太久,我只是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空荡荡的礼堂里,纪松源终于松动了起来。他蹙着眉头别开眼拉住了纪晗的手,克制住有些颤抖的嗓音开口道:“别走,你妈她,很想你。至少回家看看她吧,你想问什么吃了晚饭再说。可以吗?”

可以吗?真的原谅了吗?纪晗也问自己。

喉头哽了哽,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回握住了纪松源的手。她想,漂泊了这么久她也许也是想家了的。此时的纪松源不是什么纪教授,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盼着孩子归家的父亲。

纪松源的语气虽然僵硬冰冷,可是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纪晗只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紧,心底了然到自己的父亲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是心非。她明白妈妈只是纪松源因为放不下那骄傲的自尊心才搬出来的挡剑牌,所以会心地笑了笑。

也没有拆穿纪松源只是释然般地轻声道:“好。爸,我们回家。”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 ̄"")╭

有木有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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