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一行人一到门口便听声音,大家尴尬的看着彼此,此时正好传来女子的声音:「殿下,水儿何时才能嫁你?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
还未等太子开口,皇帝一脚踹开门。
众人听见太子声音不敢上前。
我跟在皇帝后面只看见他赶忙推开苏水儿,穿上自己衣服,皇帝大怒,「逆子!今日大喜的日子你非要搅乱,看看我们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太子急忙跪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望向我?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我掐了掐自己大腿,让泪流了下来。
立马跪下,「父皇,殿下绝不是故意的,且苏氏是儿媳邀请,要怪便怪儿媳吧。
东宫无侍妾,定是儿媳未能及时知晓殿下的需求。」
说完留下了几滴清泪,皇帝敲了敲桌子开口:「太子妃,不怪你,起来吧。太子不守规矩,禁足一月,至于苏氏勾引太子,其罪可诛。」
皇帝还未说完太子便打断,「父皇,林将军战死沙场,若此时对功臣之未婚妻处罚定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我听完不觉可笑,缓缓开口,「父皇,儿媳与苏氏情同姐妹,实在不忍心她受罚。且她又心悦殿下,不若纳为侧妃,这样也能彰显皇家对将士的关怀。」
皇帝思考一阵,「罢了,便册封苏氏为太子良娣,直接入东宫吧。此事太子妃受委屈了,赏黄金百两,此事就此落幕。」
而我也装作很伤心,不出所料,太子当晚便来了明月阁。一来便将我搂入怀,「阿音对不住你,可恨那苏氏勾引孤,孤今晚陪你可好?」
我不经意的撒撒嘴角,把嫌弃和厌恶深埋进眼底。回头泪眼蒙蒙的望向他,「殿下,妾不委屈,只要殿下心里有妾,妾就满足了,只是今日水儿入府,殿下理应前往。」
他松开了我,「好阿音,你总这般良善。既如此,那我便去了。」
他假装不舍,可转过身后快步走出。
我掸了掸身上他碰过的地方。
“我来的不巧啊。看到阿晚与太子恩爱。」
谢定洲快步走来坐下。
「谢定洲,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神出鬼没,吓死人了,还有这是皇宫若被发现怎么办?」
「你怎知我找你不是正事?伯父真是顽固不灵,我只是玩笑般提了一句造反,他便差点不认我这徒弟。」
「父亲为人定不同意,或许你可以找兄长,我会将南宫谦安插在父亲身边的人和证据汇总给你,你将其交给兄长,我想他会知道怎么做,凭我的记忆,兄长还有两月左右回来,足够我收集证据了。」
谢定洲抬头望向我,「你变了,阿晚。」
「经历这些,再不变不可能,我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护着我楚家,仅此而已。不早了,你早些回吧。」
我转身进入内室,只留谢定洲望着我的背影。
06
第二日日上三竿,苏水儿姗姗来迟,「姐姐妹妹来晚了,都怪殿下昨日缠着我。」
苏水儿不经意间露出脖子上的红痕,还未来得及开口,李嬷嬷便出声,「不知羞的,苏姑娘进入了东宫,便要守着东宫的规矩,回头莫叫别人家笑话。」她冷哼一声?李嬷嬷是先皇后派来的,自然不怕她。「按规矩,苏良娣该向太子妃娘娘敬茶了」
苏水儿瞪了一眼李嬷嬷「是呀,我差点忘了这事,还望姐姐莫怪。」
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般演着,看来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无碍,本宫身为太子妃,怎能如此小气呢?」
苏水听完脸一僵又笑道,「姐姐说的是。」
我轻抿一口茶,让雨墨送上见面礼,「好了,这茶也喝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本宫乏了。」
送走了苏水儿,我喊雨墨「把这门窗开一开,这香气要熏死人了。」雨墨看我不忍笑了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与苏水儿演戏和利用人脉搜集证据时。终于,在一月后成功收集完将其交给谢定洲,现在就差兄长回京。
可是若造反定会被百姓唾骂,我该如能使其合理呢?上一世南宫谦等了登基两年后再废后,若这一事提前。父亲为国屡屡征战沙场,次次逼退匈奴大军,收复先帝所失国土,安邦定国,于百姓中地位越圣上而居之,为皇帝忌惮。
上一世,南宫谦设计一切诬陷父亲谋反,使他万箭穿心。而他又命我亲眼看着,我被护卫死死按住,直到父兄在我的声音中没了气息。
南宫谦居高临下望着我,「楚婠音,朕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与你相处每一刻,朕从未对你有过真心,若非依靠你楚家权势,我怎会委屈水儿于我这么久。」
我望着他,他,眼里全无曾经的爱意,只有恨意,手撑起身子,「南宫谦,你不得好死。」
随即他将我放在冷宫,时不时折磨我,这一世,我何不让南宫谦提前陷害父亲,然后与谢定洲联合,以皇帝昏庸,诬陷忠臣为由,届时便名正言顺了。
正当我思考时,雨墨冲了进来,「娘娘不好了,苏良娣被害喝下了红花怕是难有身孕了,」
我听完后总觉得不太对,上一次我被废后,她进宫为后,我利用宫中人脉给她下了药,令她终身不孕,为此皇帝深夜来冷宫大怒,「朕与你的恩怨与水儿何关,你还要闹到何时?」
我沉默不语,他彻底怒了,一巴掌扇我脸上,「毒妇!传朕旨意,废后楚氏谋害皇后,赐死,三日后行刑。」
我被他摔倒在地,嘴角流血,爬起来坐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觉可笑,我做梦也未想到短短一个月,从灵国最尊贵女人变为阶下囚,此时我头发散乱,早没有曾经的贵气。
这三日苏水儿日日来折磨我,第一日活活将我贴身婢女打死。第二日用鞭子抽我,第三日与我儿子演了一场母子情深的戏。
我毫不犹豫喝下了毒酒毒深入人心,倒下最后一眼望着他们一家三口。
07
可这一世我忙着收集证据,没想到她自己坐不住了。可奈何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即使是我做的,南宫谦也不敢把我怎样。
我装作慌忙来到春风筑,还未入,便听见了苏水哭泣。
一进门一股血腥味传来,我忍住恶心上前。映入眼帘是苏水儿面色惨白,靠在南宫谦身上。南宫谦不停地安慰她,我无视二人的互动,缓缓行礼。
太子还未开口,苏水儿哽咽道,「殿下,姐姐定不是故意的,定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懒得与他们演这些戏,轻声道:「是我做的,不过并非因为你做错什么,而是你早与别人有过婚约,若再为殿下生子恐不受父皇喜欢,岂不是影响殿下。」
可是还未等苏水儿开口,太子松开了她。向我走来道,「阿音有心了,但此事传出去也不好。就罚你禁足半月吧。」
「谢殿下,殿下先后早逝,妾掌管后宫,恐词事惹人非议,便将参与进来的人都赐死吧。」
苏水儿听完抬眸看我,太子也闪过一丝震惊。呵,众人对我是温婉印象,但也莫忘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不语,我意识到他默许了,便转身离去。
「殿下,她……」
「住嘴,别以为孤不知此事是你设计,太子妃不至于那么蠢。孤才被禁足,若因此又惹父皇。」
「可是……」
太子打断她,又缓缓上前,放轻了声音,搂住她,「此事我知你受委屈,待我登基处理好一一切,便将翊儿养到你膝下,届时楚氏任你处置。」
「水儿就知道殿下对我最好了。」
入夜正当我准备入寝时,谢定张又来了,「阿晚何不解释,到倒是被禁足。」「我懒得与他们演了,反正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随后我又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听,他点了点头「阿晚何不再狠心些,直接是太子谋反我等不愿同流合污,届时太子再落个谋害父皇的名声。」
我听完震惊,转而又笑「不愧是你,一如既往。」
谢定洲勾了勾笑,「哦,?阿晚可是不舍?」
我端起茶「既如此那就盼与君共谋,宫内交给我。」
他正准备走时又转过身「阿晚可想出宫,就像曾经我们二人一起偷偷出去。」
「我已四年未出皇宫了,自然是想,可……」
「我知你所担心,一切交给我。明日子时等我。」
我还未来得及答应他便走了,仿佛我一定会答应他。望着他的背影,我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日我让雨墨找出了未出阁的衣裙,她替我守着房门,我随意挽了头发,等着谢定洲,他早早的来了,看见我那一刻他愣了一下。
「怎么?难道我老了穿不了曾经的衣裳吗?」
「怎会呢?阿晚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未长大的小姑娘,只是许久未见你这般有些恍惚。」「好啦,快走吧,」
08
他将我带到后院,手揽过我的腰,炙热的温度传来,让我不知他何时带我纵身跃至房檐之上。
不一会我们便到了宫外。他将我带到摘星阁,原来他还记得我爱看星星,我曾说:「定洲哥哥,每当夜晚站在这儿看着万家灯火,百姓安居乐业,我的心就很安定,」所以他经常带我来这儿,还记得以前爬不动,我总会撒娇的让他背我。
他每每都会嘲笑我又胖了,可也会将我背上去。可如今摘星楼仍在,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怎么了?还想我背你上去,」他玩笑似的说。可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必了,我可以爬。」
爬了两刻钟,我们终于爬上了。
我洋装不累,可他早已看穿了我,「坐下歇歇吧,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我更希望你在我面前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楚婠音。」
我眼眶一下红了,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说了,自成婚后,身边人都让我做一个端庄的太子妃,可无人再记得我曾经的明媚。「谢谢你,定洲哥哥。」
就这样,这一晚我们敞开了聊,就如幼年般无身份之别,只是许久未见的好友。
不知何时我望着这万家灯火睡了过去,恍惚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听到了「阿婉,我一直在。」
第二日从睡梦中醒来,回忆起昨晚的事,笑了笑,没有沉溺太久,我感觉此事太过顺利了,前些日子苏水儿进宫,可让他暂时放松着,可如今他估摸要开始查清宴会的事,凭他的智慧暂时要怀疑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连忙起身想起还有一个月便是南宫谦母妃的祭日了,我也曾与他恩爱过,只不过是我自认为的恩爱。
南宫谦母亲出身卑微 不受宠,所以他幼年时不被圣上重视,可他母亲从不抱怨,将最好的留给他,随他一天天长大,先皇后怕其锋芒超过自己儿子设计刺杀,在危难之时,她为南宫谦挡了一箭,他抱着母亲尸体哭了一晚 。
皇帝自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动自己的皇后,就这样,南宫谦自力更生,直至太后心疼孙儿将其抚养到膝下,但也在他十八岁时去世 所以在他心中,母亲是他不可出的逆鳞,以致成为太子后便设计让皇后被废,上一世他登基后不顾群臣反对,尊他母亲为太后。而我为了讨他欢心,让父亲支持他,他母亲每一年祭日,我都会装着安慰他。可这一世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的计划,禁足半日里 我安排了名僧为其超度,也以血为注,日日抄经书拜佛祖。
果不其然,半月一到,他立马踏入了明月阁,「阿音这次委屈你了,但毕竟为了你的颜面才禁足,听说你日日为妃抄经,辛苦你了。」
我虚弱的起身,「殿下母亲也是妾的母亲,身为儿媳理应如此,不敢说辛苦。」
他听着我的回复对我笑,「这世上也只有你还如这般对母妃。」
我上前一步抱住他温声道:「妾一直在。」说完这句话,内心不觉得恶心。
他伸出手将我一把抱起放在榻上,「阿音,谢谢你。」
这可能是两世以来他对我的唯一一次真心吧,若是曾经我可能会很开心,只是如今再也不会了,我只觉得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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