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难得看到虞紫鸢和江枫眠一同前来眉山,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又见女婿事事周到,送了不少珍藏,更是眉开眼笑。两人在眉山住了两天,才起身告辞。
临走前,虞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殷殷嘱咐:“平日里别太要强 得理不饶人,让着点江枫眠,别尽知道欺负他。”
虞紫鸢不满了,怎么阿娘心里老是向着江枫眠。“阿娘,我没欺负他……“明明都是他欺负她。
“你当我没看出来?这么多年了,他都让着你,以前吵吵闹闹就算了,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平日里总是要给点他面子。”
“阿娘,他是不是在你跟前说我坏话?”
虞老夫人戳了一下女儿的脑袋,“他那么温文尔雅的,怎会在我面前嚼舌根?说的都是维护你的话!你也改改脾气,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阿娘 !”
虞老夫人训话,虞紫鸢向来只有点头的份!
江枫眠在一旁偷笑,她家夫人也只有在岳母面前,才会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两人从眉山御剑到云梦地界,才坐船晃悠悠的回到莲花坞,快到码头时,江枫眠吩咐弟子前行回府,自己带着虞紫鸢御剑而走。
“阿鸢,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抱紧我,等下我们要入湖里!”
虞紫鸢虽有疑惑却没有问,但还是照做了。
快靠近湖面时,江枫眠拿出避水珠,设结界,两人一同潜入了湖底。
不过一刻钟,他们停在一处湖底的岩石上,江枫眠解下腰间的清心铃,手间蕴含灵力,将清心铃直直射了出去。不过片刻,清心铃回到江枫眠手里,明明对面都被湖水包围,什么都没有,可渐渐浮现出一扇水波形成的大门。
江枫眠拥着虞紫鸢穿过那扇门,站稳后,收起了避水珠。
这扇水波形成的大门竟然将湖水隔绝,自成一个空间。
“枫眠,这是什么地方?”莲花坞的湖底竟然还有这个地方,虞紫鸢吃惊不已!
“这是先祖在湖底所建的连花镜,阿鸢,你随我来!”
这里每隔几米就镶嵌着夜明珠照明,江枫眠带着虞紫鸢走过一处过道,来到一个大厅前。只见前方正端处,有一幅画像,画上的男子手里执剑,潇洒不羁,一副游侠风范。
画像前供奉的是一颗稀世罕见的定水珠,虞紫鸢心里一叹,怪不得这里可以将湖水里分开。
江枫眠拉着虞紫鸢一同跪下,“弟子江枫眠,携妻虞紫鸢,叩见先祖!”
两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这是云梦先祖江侠?”虞紫鸢问道。
江枫眠点了点头,便拉着虞紫鸢绕过大厅往后走,一边走一边介绍着,“阿鸢,这间房里面是各种药材和丹药,那间房是储放粮食,可够我们莲花坞所有人半年的吃食,那边是莲花坞历年来收集的孤本都放在这里,莲花坞的奇石真宝放在那间,那一片是卧房,这扇门与湖面上的藏书阁相通……”
虞紫鸢忽然想想前段时间,江枫眠老是待在藏书阁,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莫非……“那段时间你经常去藏书阁,是不是就是来这里?”
“对,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有一年大旱,东北角露出水面,立即便风化坍塌,将藏书阁那扇门给堵了。我父亲当时不以为意,认为用不到,便没有修缮。我上辈子,也是如此想,放着没动。这辈子我回来后,便开始秘密修缮。上次去鹊山,因祸得福,得了幻颜珠,我便将它至于顶部,幻化出湖水鱼群,更加隐蔽,即使温若寒来了,这个地方也察觉不了。”
“这个莲花镜本是先祖按照一本奇书上所建,吩咐历代家主,只能由宗主知晓,不可外传,以便他日若遇不测,可作藏身之处。只是数百年的太平,我们都没当回事!”
“那……如今你为何要告诉我,带我来这?”
“阿鸢,未来祸福难料,若是今生和前世一样,你便带领弟子来这避难,我希望你能安然无恙,即便这莲花坞被毁,你也要平安无事!”江枫眠握着夫人的手,郑重说道。
“你说什么傻话,这辈子,你生我便生,你若敢抛下我一个人,到了那边我也不会放过你……”虞紫鸢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认真。
“阿鸢……”江枫眠抬手理了理她额边的发丝,然后将虞紫鸢紧紧抱住,他怎会舍得让她随他而去,她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人。“这辈子,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还想与你一起白头偕老,看着儿女成亲生子……”
“那你要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江枫眠保证着。
虞紫鸢突然想起一件事,伸手从发髻上将那支碧玉簪取下,“枫眠,上次我在密室闭关,发现这簪子竟然蕴含了极强的灵力,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我体内的灵力吸收同化。这灵力与你极为相似,是不是前世发生了什么?”
竟有这事?江枫眠震惊的看着这簪子,想起前世临死前,自己将它放在怀里护着,意识消散前只觉得胸口一烫。“我临死前一直将这簪子放在胸口护着,后来身损,一醒来就回到了三年前。当时我纳闷,为何会如此?想了许久却不得而知!”
“如今听你说来,我应是托了这簪子的福。它怕是沾了我的心头血,承了我的修为,也承了我的遗憾与记忆,才有契机让我重新回到莲花坞。”
江枫眠恍然大悟,如果没有莫大的机缘,自己怕是真要遗憾终身。可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的是她。“阿鸢,你吸收这股灵力后,可有什么不适?”
虞紫鸢摇了摇头,笑道:“这灵力和你一样,温和不燥,反倒是我的灵力极为霸道,将它同化。枫眠,如今我境界更上一层,你可是打不过我了!”
只是可惜簪子断了之后,她再使用追梦术,这簪子已经没有半点反应,成了一支普普通通的簪子了。
“那以后劳烦夫人保护为夫……”江枫眠跟着笑道,她的修为比他强,只会让他更加安心。
虞紫鸢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江宗主,你的脸皮真是越来厚了……”
“有夫人疼着,厚点也无妨!”江宗主大笑出声。
江枫眠领着虞紫鸢继续往前走,“阿鸢,我再带去你去个地方,你看看是否喜欢!”
两人绕过一段长廊,来到一处屋前,只见前面风荷举举,景致秀丽,屋檐下一块牌匾写着风荷居三个大字。
看到这三个大字,虞紫鸢抓着江枫眠的手紧了紧。风荷居是他们成亲时候住的地方,直到后来争吵分居,她搬到了清莲居,他也搬离风荷居住到了隐莲居,从此不相往来。
“成亲那日,我是故意醉酒,晾了你一晚……”江枫眠想了想,还是坦白了。
“我知道……”酒量不好,还装醉,也是难为他了。
江枫眠没想到她看出来了,“那时,我觉着自己没一点自由,心里憋屈。阿鸢,对不起……”他们是成亲三天后,才圆的房。那时他被逼着成亲,心里反感极了。可若是知道自己后来心里如此在意她,他真恨不得时间能倒流。
“不怪你,是我自己强求的!”虞紫鸢摇了摇头,回想起来,还是自己的错。
“阿鸢,我如今特别感谢我父亲逼我成亲!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心里会如此在意一个人……”江枫眠搂住她的腰,低声说道。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的?”虞紫鸢一直觉得,这么多年来两人之间除了孩子,平日争吵把什么感情都消磨殆尽了!却重来不知道他心里曾在乎过她。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记得我刚接手宗主之位时,事情特别多,你怀着阿离有事去了趟眉山。我天天问周伯,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周伯被我问烦了,索性就派人去码头候着。有一天等周伯跟我说,夫人快到码头了,我急急忙忙出去,竟然忘记穿鞋了!又怕折回来耽搁时间,索性赤脚出门了。”
虞紫鸢听后嗤嗤笑出声,她想起来那天在码头看着他赤着脚,她还问了,他竟然说自己出去玩水,把鞋子落在湖里了。然后她嘲讽的说了句,宗主要有宗主的样子,多大了,还玩水!
“那天见到你,我就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叫厌离,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叫这个名字。那时我第一次尝到思念的味道,想着以后再也不要分离了才好。”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长泽和……和藏色,你才取的这个名字。”虞紫鸢抿了抿嘴说道,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因为她,才给阿离取了这个名。
说道藏色,其实他也有错。“都怪我,让你一直误会!以后有什么事,我都跟你说,你也不许一生气就走,好好听我解释。”
“嗯……你生气了,也不许不理我……”
他们前半辈子误会太多,却又从来未曾好好解释过。幸好,幸好他们这辈子,能够冰释前嫌,重新和好。
江枫眠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阿鸢,今晚,我们在这里过一夜可好?”
在这里?
还未等虞紫鸢回答,江枫眠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笑得暧昧不清,“阿鸢,我们把当年的洞房花烛给补上。”
虞紫鸢勾住她的脖子,脸红了红,埋在他怀里不敢再看他。
走进屋内,只见这里的夜明珠,散发着红色的暗光,明明灭灭,让人恍恍惚惚。
江枫眠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放下帷幔,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手指熟练的解开她的腰带,探了进去……
夜明珠的红光映着满室旖旎,让屋顶上的鱼儿都羞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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