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满天繁星被乌云遮蔽，窗外的风呼啸而过，院中树影摇曳不定。林墨歌坐在烛光下，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不安。

“为什么瞒着我？”齐远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冷冷的语气如冰锥刺入她的心。

林墨歌的身子微微一颤，她没有回头，却已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怒火：“我没有瞒你。”

“没有瞒我？”齐远之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中夹杂着愤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在暗中联系太后，试图拉拢她？你以为，你所有的动作都可以瞒天过海？”

林墨歌的心猛然一紧，手中的书信几乎要从指缝中滑落。她从未见过齐远之如此失控的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艰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不能这样做。”

齐远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你从来不信任我，对不对？”

林墨歌缓缓转过身，迎上齐远之的目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还有掩藏不住的心痛。

“远之，”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我必须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退路？”齐远之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保护你？我齐远之，堂堂一国之臣，难道还护不住你一个弱女子？”

林墨歌闭上眼睛，眼角浮现出一丝痛楚。她不愿再争辩，却又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不是不相信你，”她低声道，声音中透出一丝绝望，“只是……我们身处的这片泥沼，太深了。你我都无法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我只能依靠自己。”

齐远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墨歌，”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我以为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可现在你告诉我，我们一直走在不同的路上。”

林墨歌的心如刀割一般，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抬头看着齐远之，目光中满是哀伤与无奈：“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直击齐远之的心。原本冷硬的面容在听到这句话时彻底崩塌，他的手一松，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后退了一步，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在你心里，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利用。”

“我没有……”林墨歌急忙解释，声音却被齐远之的冷笑打断。

“够了，墨歌，”齐远之挥手打断她的话，眼中透着极度的失望与痛楚，“从此以后，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

林墨歌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破碎。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齐远之转身离去，背影孤寂而决绝。

门外的风声越发猛烈，吹得林墨歌的心一片冰冷。她瘫坐在地，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