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应该发生在半年之后的事情吗？

赵以宁皱眉：这也就意味着，穿书者们掌控的信息未必准确。

“我猜，或许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穿书了吧。”陈太行迟疑着说道，“蝴蝶扇动翅膀都能够制造风暴，那么多穿书者造成了不小的变数也很正常。”

这的确是一种可能性。

赵以宁颔首。

是不是穿书者导致的，她无法确定，其实这种情况下，她本应该分析出所有的可能性，然后针对这些可能性一一穷举出对应的解决办法。

但是，她对于原著的了解、穿书者对于原著背后藏着的那些作者尚未解开的谜团的了解……这些都太少太少了。

以至于其实根本获得不了足够的信息来解开此时的谜题。

赵以宁不由得叹息，这世界果然是变得越来越难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吧。”她在明显陷入沉思的陈太行眼前打了个响指，将对方“惊醒”。

她觉得，如果现在的思考只是盲目猜测的话，那其实也没有思考的必要。

“至少我没有制造那样一场血案，骝姐现在也还好好的，这就证明了原著的反派之路我不是非走不可——而且我还想再确认一下。的确，我和原著中的反派一样加入了异常事务处理局、也叫赵以宁、也拥有稍微多一点的异能，但我和她真的不只是重名关系吗？”

陈太行：“……”

陈太行：“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就这么想去吧。”

骗骗自己又不犯法。

赵以宁：“……”

赵以宁：“。”

她决定先忽略这个。

她叹了口气，将话题转回最开始：“我想问你了不了解风暴人鱼。”

“我现在能够记得的原著剧情中并没有和风暴人鱼相关的剧情；但我记得在原著里提到过风暴人鱼的两句话。”

陈太行将这几句话写了下来交给赵以宁：“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明天可以去局里问问局长。他或许会给我开放一段时间的密钥——局里的信息库里面收藏了很多很隐秘的信息，但正常情况下只有局长能够接触到，其他人想要使用的话都需要密钥才行。”

赵以宁点点头：“行啊，我这边还不是很急。”

欢妄之网开会要到周五晚上呢，明天才周四，一天的时间完全等得起。

陈太行疲倦且略微迟钝地点了点头。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赵以宁思考了会儿：“没有了。”

陈太行：“那你好好研究你的风暴人鱼吧……我要睡了。”

他的黑眼圈好不容易才淡下去了那么点儿啊！再这样下去他怕不是都要开始买眼霜了！

*

凌晨三点，王高朗的手机响了。

完全不需要遵从人类作息，可以从凌晨十二点一直嗨到第二天凌晨十二点而半点不会犯困的换子小人及时看到了引起手机震响的那条消息。

它震惊于人类这种需要睡眠的生物居然也会在半夜三点这么阴间的时间互相发消息，随后才低下头去看那条消息。

消息来自马里奥，看起来就是群发的。

马里奥：希兰尔海上出现了一场大风暴，人鱼溯游的速度加快了，预计明天就会通过我们设伏的地方，小会聚会时间改为周四中午，狩猎时间提前，麻烦各位请一下假期，倘若造成经济损失，马里奥和灰烬会为您承担全部。

换子小人感觉到了事情的急迫性，于是他当即喊了声“主人”。

话音刚落，空气轻微拨动，赵以宁从中走出：“怎么了？”

她看到手机屏幕亮起的光芒，接过来看了一眼：“哦，是他们。”

五分钟后，正在被褥中感受着睡梦之香甜的陈太行就被持续的、有节奏的轻拍从梦中唤醒。

陈太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站在他的床前，伸出手——

陈太行：“啊！”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睡意一下子消散了个彻彻底底，这才看清楚：原来站在他床前的人是赵以宁。

陈太行拍了拍胸口：“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他伸手往窗边摸索手机，拿过来一看发现时间竟然是凌晨三点零五分。

陈太行：“……”

如果不是他确定自己打不过赵以宁，他现在肯定已经重拳出击。

但是，他确实打不过赵以宁。

所以陈太行就只能憋屈地问：“您深夜造访寒舍，是有什么要事吗？”

赵以宁：“我那边的事情提前了，但是局长那边你得继续帮我申请密钥。明天、后天的工作和聚餐中，我或许会时不时表现得有些魂不守舍，请帮我遮掩一下。”

陈太行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赵以宁：“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要求。”

陈太行也认真起来：“你说。”

*

中午时分。

赵以宁和已经变成了王高朗日常在进入欢妄之网时模样的换子小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换子小人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齐声念诵起召唤阴影的咒文：“狂笑着的阴影啊，请展开你的蝠翼……”

和上一次一样，墙角的阴影像是逐渐涨潮上来的水，它蔓延过来，将两人包裹起来。

短暂的黑屏之后，是熟悉的长桌，还有熟悉的鸭舌帽络腮胡马里奥。

在马里奥的左右两边，各自间隔开几个座位，坐着一个穿着连帽衫、将兜帽盖在头上的男人，以及脸颊上长着鳄鱼一般粗糙凸起的女人。

王高朗的记忆里有这两个人的代号。

兜帽男的代号是“灰烬”，鳄鱼脸的代号则是“塔夫”。

他也知道灰烬的异能，他能对敌方单体造成精神伤害，具体表现为大脑内产生无法忍受的疼痛，如果持续的时间太长，甚至可能直接导致对方死亡。而这项能力的发动非常简单，就只需要注视着对方就行。

赵以宁对这个异能颇感兴趣，她的异能虽然勉强算多，但是还没有这么诅咒系的一款异能。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会更想要双眼中射出能够穿透一切的激光，而不是仅仅给一个人制造难以忍受的疼痛。

之后若是有机会，就研究学习一下吧！

赵以宁站在了“王高朗”座位后头。

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完完全全的木偶。

另外两个欢妄之网的成员都没有对她的存在提出异议，看来马里奥事先也和他们有过沟通了。

至于塔夫……王高朗并没有和她合作过，所以不清楚对方的能力。

当然，现在不知道，一会儿也该知道了，他们在不久之后就要配合着一起去狩猎风暴人鱼了，起码得做到最基本的知己知彼。

果然，马里奥看到人来齐了，拍拍手宣布小会开始：“灰烬，这次合作是你发起的，就由你先来说吧。”

灰烬的半张脸仍然隐藏在兜帽投下的阴影中，他开口，声线很低沉：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在堪斯港狩猎一条风暴人鱼。”

“堪斯港是一个很偏僻的港口，但却在风暴人鱼的巡游路线上，它们每年都会来到这里，并在此处停留大概半天的时间，捕食附近的鱼群，恢复体力。”

“我们蹲守堪斯港，等它们饥肠辘辘、远途疲惫抵达这里的时候，以逸待劳对它们发动偷袭，应该能够最大限度上减少我方伤亡。”

他看了看塔夫和“王高朗”，从“王高朗”脸上看到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便补充道：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风暴人鱼吧。”

“它们拥有坚硬的鳍和矫健的尾巴，另外指甲和牙齿都很尖，力气很大，绝大多数的鲨鱼都在它们的食谱上。所以和他们近身肉搏是个极坏的主意，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行，我建议大家都不要尝试。”

“它们还是群居生物，一个族群往往有三十到五十条风暴人鱼，彼此关系都很亲密，会如虎鲸一样在水下交换信息、联合作战。每个风暴人鱼的实力大概都介于D级异能者与C级异能者之间，单体实力不算太强，但是联合起来足够让A级吃亏甚至折戟。所以，我们这次一定要足够小心，绝不能出现被风暴人鱼包围的情况。”

“王高朗”在赵以宁的控制下举手，开口问道：“风暴人鱼拥有异能吗？既然叫风暴人鱼，是不是有操控风暴的力量？”

灰烬：“我收集到的资料里说，风暴人鱼只是经常在风暴交加的海域出没，它们在那样的环境中会变得异常兴奋，并且能够在风暴中表现出更强的身体素质和异能水平，因此才得名风暴人鱼。而从其他人那边得到的情报中也没有关于风暴人鱼拥有驾驭气候这一能力的说法。”

他顿了顿：“不过我也准备了供所有人使用的绝缘服装，就算风暴人鱼真的能够引下雷电，也伤害不到各位。”

“王高朗”点头：“多谢。”

灰烬：“前期的准备工作，我已经和马里奥一起准备好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此时的风暴人鱼应当已经受伤，并且被切分成了不同的小群。”

“这时候，就需要二位出场了。”

马里奥在一旁笑着道：“我们会找到一条落单的人鱼。到时候我们分为两组：我和塔夫一起去将其他的人鱼引开。灰烬准备了对风暴人鱼来说极具诱惑性的一些饵料，可以引开一部分人鱼，但是应该还会有一些人鱼想要去解救被困的同伴，这些人鱼由我负责攻击。”

塔夫颔首：“我的异能是防护，B级以下的攻击都无法击穿我的防御层。只要我还在，它们就不会伤害到你，你可以尽情输出。”

这确实是一队很好的组合。

赵以宁觉得确实很有搞头——她还想把塔夫的异能也给学习到手。

灰烬看向“王高朗”：“落单的那只风暴人鱼，就由我们来合作解决。”

“王高朗”做出思考的表情，片刻后道：“我可以提供一定的攻击和防御，但都只是普通水平，不过我可以将这条风暴人鱼所处的海水变成冰块，从而限制住它的动作。”

灰烬：“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冰冻两米长宽，高度四米的海水？”

“王高朗”的语气有些虚浮，他并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大概……半分钟？控冰的异能我还没获得多久，相关情况不够了解，你最好能给我制造出一定读条时间。”

灰烬：“那你最好提前用海水冻冰制造一层防护，我们的身体都太脆弱了，被风暴人鱼攻击到就会受很重的。然后我就可以让它感受一下疼痛。”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灰烬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鲨鱼牙。

马里奥：“现在各位都已经确定自己在这次合作中要做些什么了吧？那么，我们来简单谈一谈如何分成。”

塔夫坐直了一点。

灰烬和马里奥都很稳定——他们为这个计划贡献了最多，必然要拿大头。

“王高朗”想了想，说：“如果最后研究和试验都显示药剂管用的话，我要一支……不，两支。”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倘若最后药剂研究失败的话甚至都分不到任何补偿，灰烬说了声感谢。

塔夫却不怎么明显地瞪了“王高朗”一眼，她和对方在这次合作中出的力差不多，对方只要求了这么点，她就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了。

“王高朗”装作没看见。

马里奥和灰烬对视一眼，他们没说怎么划分，估计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马里奥站起来，也请其他人都站起来：“各位站到我身边来，抓住我，一定要用力。”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锚——还不如他的掌心大，上头附着着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斑斑锈痕，甚至还生了一层……像是青苔一样的东西？

赵以宁握住了“王高朗”的手，而“王高朗”则攥住了马里奥的袖子。

在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和自己“连接”上后，马里奥往这枚小锚上吐了口唾沫，下一秒，赵以宁就感觉有水漫了上来。

水快速淹没过她的小腿、她的腰，片刻后她的脑袋都被浸没在了水中，但她仍然可以呼吸，因为她面前有一根长且直的气柱——所有的的眼口鼻都在气柱里头。

再下一个瞬间，气柱开始旋转，赵以宁觉得她像是被卷入了一场龙卷风。

不，这不是龙卷风，因为真正旋转的并不是气柱，而是四周的水。

所有人都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中随之快速转动起来，赵以宁一时间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往上浮去还是在往下沉。

她只隐约从四周的水中听到低沉的、像是远古的巨兽发出的吼叫。

而就在她试图从眼前快速转过的水流中看清些什么的时候，马里奥以及抓着他的这几个人，就像是一个很破烂、很不规则的陀螺一样，被从水中甩了出来。

最后被抛出的力量有些太大了，以至于原本还能比较好地“连为一体”的几个人最终都松开了拽着彼此的手，被分散地“甩”进了一间临时用铁皮、木板等简易材料盖起来的房屋中分散的几张椅子上。

如果不去聆听每个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的话，这一“降落”多少还算是有些逼格。

赵以宁也被分到了一个位置上，她背后甚至还垫着一块柔软的靠枕。

她仍然保持着木偶人的僵硬，不过头上身上的传回的感觉都让她确定：哪怕自己刚刚在水中被泡了起码十秒，她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是干燥松软的。

好有趣的传送，赵以宁心想。

她和换子小人坐下的角度都不是很好，余光都没能看见马里奥将那枚小锚收起来的动作。

但她确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把这东西弄到手：凡是有趣的传送技能、道具、阵法、诡物……

只要和传送有关，她绝对都会试着弄到手。

毕竟，多一门跑路的手艺，就多一分在危险中成功逃跑的希望。

塔夫按了按太阳穴，从刚才的眩晕感中恢复了过来：“这是哪儿？”

灰烬捏捏眉心，发出一声呻吟：“啊——是堪斯港，我们的临时住所。天啊马里奥，哪怕不是第一次体验，我还是……我不该吃午饭的。”

他捏眉心的动作终究没能派上多少用场。

灰烬身体往前一弯，努力站了起来，随后踉跄着、尽量快地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边上，扶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的灰烬身形仍然摇摇晃晃，他打开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我感觉我身上一股酸味，我先去洗一洗好了。”

马里奥制止了他。

“别去了。”

灰烬：“啊？”

他抬手嗅了嗅自己：“我身上还是有点味的……吧？”

马里奥：“这味道我能忍，但是风暴人鱼已经快到了。”

塔夫眼睛睁大了些，她在好奇马里奥是怎么知道风暴人鱼动向的，毕竟这里没有电脑没有屏幕，没有任何可以获取信息的源头。

而且，这场合作的发起人灰烬看起来都不知道风暴人鱼快要抵达堪斯港这条信息。

但是灰烬没问马里奥是怎么知道的。

他就只是点了点头，多漱了两次口，而后提醒马里奥：“人鱼抵达前五分钟，提醒我。”

*

这间由铁板和木头拼凑成的屋子内部的装潢其实不怎么简陋。

墙上甚至还挂了时钟，秒针滴答滴答走着，将背景里海浪拍打上离岸不远的礁石的声音切断成碎片。

因为风暴人鱼快要抵达，所以室内无人说话，一片安静中，赵以宁看到塔夫似乎有些坐不住，她频繁地瞥向马里奥。

但是马里奥坐得很稳，甚至闭上眼睛，似在养神。

直到这漫长的时间又过去了七分钟。

马里奥猛地睁开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眸中这会儿是半点温暖都不带着了：“到了。”

灰烬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幅度彰显着他克制不住的激动，他甚至有些颤抖。

看窗外——

刚才还能看到阳光折射起粼粼波光的海面现在变得灰暗，天边有阴云快速笼罩过来，风中隐隐传来翻滚的隆隆雷声。

遥远的海平面上，一些小黑点正在快速变大。

灰烬走到一旁按了两个按钮，当即，小屋之外就飞起了几十架无人机，这些无人机在逐渐增大的风中也飞得还算平稳。

阴云已经彻底覆盖了这片天空，云隙间甚至能看到闪烁的银白色，沉重的暴雨击打在无人机身上，让它们的飞行速度被迫减缓。

而在下方的海面上，风暴人鱼已经到了。

冲在最前面的那条人鱼也是最为强壮的，光是它的尾巴就达到了惊人的四米长，青铜色的长尾巴将灰绿色的海水搅起翻腾的白沫。

它鱼跃出水面再潜入水下，像是海豚一样快速前进着，身后跟着四十几条和它动作一致的风暴人鱼。

风暴人鱼大概都没有见过无人机，冲在最前面的首领已经观察到了这些嗡鸣着的东西，但或许是将它们当成了某种聒噪的鸟类，于是并未过多警惕，直到这些“小飞鸟”投下了一些东西。

灰烬准备的这些无人机都是可投掷的无人机，里面放着他专门去定制的、价格相当美丽的符咒。

金属制成的符咒落在海面上，遇水便融化，却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层平滑的、流淌着虹彩的油膜。

一部分人鱼全身都裹上了油脂，用皮肤呼吸都它们瞬间感觉到了窒息，挣扎着往水下游去，试图洗干净这层油污。

灰烬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他的鲨鱼牙这次显得格外尖锐。

他就要按下另一个按钮。

但是此时那条首领人鱼已然惊怒，它用宽阔的尾鳍快速地拍打起水面，那些尚未沾到油膜层的人鱼也开始往水下深处钻，而人鱼首领的尾巴在最后砸向水面的那一下时突然扬起得比之前每一次都高，砸落下去的瞬间，隐约有银白色的光芒闪烁——

阴云中那一直隐约闪烁着的电光，就在这一瞬劈了下来。

不是一道，而是很多道，密密麻麻的闪电如同要将这一小块的天地缝合起来一般穿连上下，而那些无人机则在雷暴中失去了接受命令信息的能力，灰烬用力地连续按着投放按钮，但此时落下的就只是被雷电劈落的无人机了。

只是，那些击落下来的无人机，基本都已经燃起了无法被暴雨扑灭的火和烟，当第一只无人机残骸落到那层油膜上的时候，这片由符咒创造的油封层，几乎只在一瞬间，遍彻底燃起了热烈的火焰。

灰烬叹了口气：“首领居然真的能招引雷电。”

马里奥：“但你不也做了准备吗？刚刚的油膜和现在的火烧，确实都起到了削弱这些风暴人鱼的作用。”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海面上烧起来的那熊熊火焰就开始缩小。

在火焰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漩涡已然形成，它快速吞噬着海面上的油膜以及那些火焰，将它们压到水下，让冰凉的海水来解决火焰的问题。

灰烬脸上那种带着几分造作谦虚的自得僵在了脸上，那火焰的消失仅在转瞬之间，而当最后一丝火苗也飘摇地湮灭在海水之中时，人鱼首领也从水中浮出了头。

银白色的长发乱糟糟地贴深古铜色的皮肤上，非常清晰地勾勒出了人鱼上半身肌肉的流畅线条，它的五官并不好看，相反，因为和鱼类有些相似，反而显露出一种丑陋的野性。

可是当它张口开始歌唱时，世间万物都趋同了审美。

轻灵的乐曲像是舒缓的雾气，如丝绸纱缎一样披落，覆盖在所有人身上。

哪怕有镌刻上了魔法阵的隔音耳机，动作稍慢了半拍的塔夫也因为那钻入耳中的少许音律而猛地恍惚了一阵。

她好不容易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容易被影响似的，她撇撇嘴，在联通的频道中不屑道：“就这？”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这句挑衅，咚咚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上了这处临时的安全屋。

“王高朗”问：“那是什么声音？”

马里奥的脸上看不出慌张：“是海鸟。”

海鸟自杀般地扑来，用喙攻击着此地的敌人，因为足够用力，甚至一些钢板都被啄得产生凹陷。

传说中迷醉水手的音律，可不仅仅能够将水手迷困在海上成为人鱼的猎物。

海面上下一切听得到这歌声的生命，都会成为人鱼的鳍下之臣。

此即是，人鱼的咏叹调！

带带预收

【朕靠吃瓜系统成为千古一帝】

文案：坏消息：郑含章穿越了，从此永别空调手机游戏；

好消息：她穿成天潢贵胄七皇子，皇后嫡出，出生便是人上人；

坏消息：七皇子实为七公主，皇后因无子令其女扮男装，每日只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朝身份败露，身败名裂；

好消息：她获得了穿越者金手指大礼包一份！

郑含章：让我看看礼包里面能开出什么好东西～

一道蓝光闪过，非酋抽卡依旧坠机。

“恭喜穿越者获得【吃瓜系统*1】。”

吃瓜？吃瓜算什么金手指！

甚至连个反读心术都不附赠，渣渣。

无可奈何之下，郑含章将吃瓜系统作为日常休闲娱乐，有事没事吃一口。

【户部侍郎季平泽昨日夜宿花楼，季夫人亲自出马，揪其耳归家，今日上朝时，季侍郎面上犹带掌痕鲜红。】

郑含章：夫人威武。

【陈国公世子与借住国公府的表小姐互诉衷肠，但世子已有未婚妻，不日即将成婚。……稍等，表小姐勾引世子竟是因为爱上世子未婚妻？！】

郑含章：这对百合我吃了。

【三皇子与其母舅武威将军密谋于三日后造反，软禁皇帝，杀死能与其争夺皇位的全部成年皇子。】

郑含章：哇哦，是三皇兄的瓜——等等！造什么？造反？！

郑含章福至心灵：先前是我格局不够，但是现在我悟了！

三日后，三皇子率军冲入宫禁，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却在他的军队都进入皇城后看到宫门随之紧闭，下一秒城头上出现无数弓箭手，矢锋寒芒直指向他。

为首的正是他那位年不及弱冠的七皇弟。

郑含章：“皇兄造反之意，父皇早已知晓，特命臣弟在此恭候。”

就这样，靠着吃瓜，她荣登大宝。

在坐上龙椅的那一瞬，郑含章听到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解锁【进击的吃瓜系统】，从今日起，好好治理朝政，完成每日任务打卡，可获得经验将吃瓜系统的涵盖范围推广！”

从此以后，吃瓜系统每日播报的内容就变成了：

【豫州刺史贪污修河堤的钱款，在地方上只手遮天，每日声色犬马，甚至将发现河堤漏洞、击鼓鸣远的书生下狱，准备不日斩首。】

郑含章：这都不杀等着过年吗？

史书记载：含章帝称梦中得仙人传语，巡豫州，斩刺史，提拔书生，甚至亲往河堤担土监督！两月后，洪水果至，豫州百姓皆称帝神仙下凡。

【今冬寒冷，匈奴听闻朔方郡准备不足，意欲南下奇袭！】

郑含章：偷袭是吧？朕要是不把你们全歼了，朕把名字倒着写！

史书记载：含章帝料敌千里，密遣大军拔往北境埋伏，以逸待劳，大败匈奴。后帝亲至，率千骑入敌营，趁单于酒醉，夜斩其头！我朝从此断绝北患！

【交州一富家公子好奇大海的对面是什么，亲自筹钱建造大船，欲往天际一探。当地人纷纷嘲笑，说他祖上三代家业，就要败在他手中。】

郑含章：卧槽！天助我也！

史书记载：含章帝闻之，传富家子入京，与之相谈甚久，并秘赠一手卷。富家子远航归来时，船上载异国粮食，其名番薯。富家子曰：此帝告我，能亩产近四千斤！试之，果如所言，天下遂无饿死。

后世评选千古第一帝王，郑含章以远超过一半的得票率斩获断层第一。

国人：她不当选谁当选？！

他日丹青书帝王，含章千古独第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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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欢妄之网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