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刺激!!!”
次日一早,陈途言的房间里就传出来贺百川的惊呼声。
宋黎在一旁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小声点,跟个傻子似的。”
贺百川顺势躲到陈途言身边:“不是,我就是有些搞不懂。”
他边说边看向陈途言:“你这个房间是不是专门招鬼的,怎么每晚都有脏东西,要不你考虑一下去我们那房间睡?”
陈途言没有回答他,坐在床上摩擦着下巴道:“昨天晚上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我都来不及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我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发现了什么问题?”宋黎问。
“昨天那个小女孩对我说的话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一直强调让我带她回去,难道这里根本不是小女孩的家?这里的女主人也不是她的妈妈?”
“那为什么女主人要写她有个女儿,如果那个女孩不是她的女儿的话,那我们上次找的那个日记会是谁写的,这个女孩又是谁呢?”宋黎疑惑。
陈途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对了还有,昨天我在书房门口发现了几张报纸,报纸上刊登了一些在这个小镇失踪的儿童,其中有张照片和那个小女孩长得有八分相似。”
宋黎思考了一会儿,问:“报纸上说小女孩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陈途言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是1989年吧,我就匆匆看了一眼,具体日期记不太清了。”
“难道小女孩是真的被骗过来的?”贺百川皱眉道:“那女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干啊?拐卖儿童吗?那也不对呀。”
这时宋黎说:“那个日记本应该不是小女孩写的,我记得那本日记是从1982年开始写的,既然小女孩是在1989年被拐卖的,那她当时肯定不会在这里写下这篇日记。”
贺百川问:“那这日记会是谁写的?女主人自己写的吗?”
陈途言说:“你们说女主人会不会真有一个女儿,那个日记就是她亲女儿写的?”
宋黎说:“倒有这个可能,但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没人知道。
娃娃,小女孩,女儿……这之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这时贺百川摆摆手开口:“算了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下去吃早饭吧,我肚子有些饿了,但愿今天的食物能干净些。”
三人一起下了楼。
桌上的早餐要比前两天还要简陋——每人只有一小碗粥还有共用的两大碟咸菜。
但碗菜都干净多了,再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布满灰尘。
他们几个来的算是较晚的,剩的东西更不多了,便都寥寥几口完事。
陈途言突然感觉来这个世界简直比坐牢还要苦,不仅要吃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偶尔还会冒出几个妖魔鬼怪体验一下下一秒就要死的“快乐”。
经过这几天的夜晚的反复折磨,陈途言感觉自己应该马上要死了。
这时女主人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远远注视着众人。
“一天了,既然你们没有给我抓到那个小偷,那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女主人审视猎物般的表情缓缓掠过众人,走时还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用餐愉快。”
连给众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在底下悄悄啐了一句:“神经。”
陈途言差点将嘴里的粥笑喷出来,眼看女主人越走越远,转头对宋黎说自己有点累,便起身上楼了。
走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前,准备转身的脚突然又收了回来,脑海中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怪事,这次他没有犹豫,有股就义般的从容,径直上了三楼。
前往了这座屋子的禁地。
三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因为被铁门阻挡,这里显得十分狭小,类似于一个阁楼,他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周围,关注点全放到这扇铁门上了。
现在看来这里墙皮掉了许多,眼角零零散散的还堆积了一些昆虫的尸体,难闻的味道迎面袭来,好像警告众人不要过来。
这时陈途言注意到地板上好像有条隐蔽缝,踩上去的感觉也不是很稳当,底下好像是空的,旁边的地上还有个类似门把手的凸起——上次他在这里摔过,应该就是这个东西把他绊倒的。
陈途言蹲下身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感觉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便一手握住门把手往上一拉。
地板吱呀一声,豁然被掀开了。
地上的灰尘因惯性顿时飞扬起来,他咳嗽了几声,紧接着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楼梯。
下面是什么地方,地下室吗?
陈途言有些疑惑,发现那条通往底下的楼梯上灰尘极多,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楼梯上有几个并不完整的脚印。
“有谁来过这里吗?”陈途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站起身,摩擦着下巴一股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条楼梯很陡,又长又窄又暗,周围连个照明的都没有,完全看不清底下到底有什么。
有股未知的恐怖。
陈途观不敢妄自行动,便又把那块掩人耳目的板重新盖上,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装作没有人来过的样子便匆忙下了楼。
回到二楼后,他闲着没事便沿着走廊瞎逛,注意到最西边的一间房门是敞开着的。
“这房间是谁住的?”
陈途言边想边往那间房走,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的那个胖大叔说过,他住在二楼最西边的那间房,也就是这间。
但自从上次后,胖大叔好像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
难道就是一个把众人领进来的NPC?他没有什么秘密吗?
陈途言装作不经意的往那间屋里瞟了一眼,屋里好像没人。
于是他便放心地进了屋子,这屋子的构造和装饰与其他人住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要干净的许多,给人一股已经有人住了很久的温馨感。
陈途言粗略的扫视了一圈,走到一组床头柜前,上面摆着一张合照——是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怀里抱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娃娃,两个人脸上都笑得极其灿烂。
拍摄地点好像就是在这座楼的树前。
照片里的女人便是现在的女主人,而他怀里的女娃娃陈途言并没有见过,感觉也才五六岁的样子。
难道她就是女主人的女儿吗?好像没有出现过。
陈途言边想边拿起照片框,发现上面被擦的很干净,可想而知照片的主人对这张照片真的很珍惜。
他将照片从相框里取了出来,翻到后面时看到这照片后面还被人写了一句话: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我的女儿命好苦,妈妈一辈子都在为你忏悔。”
“忏悔?忏悔什么?”
陈途言将照片左翻右翻也没看到什么其他的线索。
难道她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然忏悔什么?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陈途言慌忙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丢进抽屉中,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是冲着这边来的。
他害怕是胖大叔回来了,情急之下也来不及思考了,便立刻弯腰爬进了床底。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因为视觉的问题,他现在只能看见一男一女有两个人进了屋子,但不知道具体是谁。
不过陈途言能猜到其中一个应该是女主人,毕竟众人中穿大红高跟鞋的应该只有她一个了。
男的先转身把门关上了,迫不及待开口:“人都给你带来了,你也动手了,什么时候给钱呐?”
陈途言细听了听,感觉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女主人回答:“等我忙完了我自会给你,你着什么急?”
男的“嘿嘿”笑了两声:“毕竟2000万嘛,谁能不急呀?但我看你一个女人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嘛,也能让你少点负担,不过……”
陈途言趴在床底下看着男人那双鞋缓缓靠近女主人,他也总算是听出了说话的男的是谁,就是胖大叔。
胖大叔边坏笑边靠近女主人,嘴里不停道:“我看你一个人不容易,倒不如从了我…… ”
陈途言及时趴在地上,也已经能想到他那油腻又恶心的表情了。
女主人并没有妥协,反而向后退了几步,语气有些不耐烦:“钱我自一分不会少你,但我们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时候我确实该奉劝你一句,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斤两,懂吗?”
“你这臭婆娘也敢跟我叫板?!”胖大叔应该也是一个一点就炸的人,边说边靠近女人:“我怎么的也比你好,你杀那么多人,难道良心里不痛吗?”
“那你不是也和我不是同流合污吗?”女主人语气悠悠。
“呵!比你好!”胖大叔冷哼一声:“你真以为你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呐?杀那么多人,还说是为了你那早就死透的女儿,你这人就是虚伪,再说,当初要不是你天天给他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能活不到半年就死了?”
他继续咄咄逼人:“啊,你说,你女儿死这么早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她明明能活三年的呢。”
陈途言正听的起劲呢,胖大叔突然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咚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他的脸半歪着,后脑勺着地,双手捂住腹部,血液缓缓从嘴角流出,眼睛瞪的圆润,正好与躺在床底的陈途言对视上。
给人一股死不瞑目的样子。
陈途言有些惊讶,咽了口唾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缓缓往后挪了点。
久久之后,女主人长叹了一声,轻笑道:“说过了,你要看看自己的斤两。”
说完她便弯腰提起胖大叔的一条腿,拖着他便往门口走。
陈途言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但也对女主人竟然把胖大叔杀了的事情感到震惊。
可当女主人走到门边时,她却突然停了下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陈途言有一瞬间呼吸都快静止了,全身都缩在了一起,闭上双眼双手合一,祈祷着女主人千万别低头。
可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和女主人来了个面面相觑。
这就挺尴尬的。
但让人惊讶的是,女主人的腿并没有丝毫的弯曲,她的头就这么直接伸到了床底,脸都贴到了地板上,可想而知她的身体是完全的折叠了起来。
要不是专门练过,正常人是做不出来这个动作的。
但陈途言没有思考这么多,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与女主人对视的那一瞬间脑子都是空白的,大叫一声就从床底的另一边爬了出来。
要不是女主人堵在门口,陈途言想他早就破门而逃了。
女主人一点一点的把腰直了起来,转头看向靠在墙角的陈途言,眼神冰冷,我透露着一股杀气:“谁让你过来的?”
陈途言无话可说,尽量把自己缩成鹌鹑。
眼看女主人一手拎着胖大叔的腿,一边缓缓向自己走过来,他这才慌了,连忙转身将身后的窗户打开,心想直接跳下去得了。
虽然是二楼,但还是很高,真跳下去不死也得残,陈途言犹犹豫豫的有些不敢。
女主人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靠近他,那哒哒哒的脚跟声似乎在催促陈途言快点做决定。
陈途言压根儿没有做好跳窗的心理准备,咬咬牙又转过身面对着女主人:“别过来啊,不然我就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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