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
我当了自己的野男人?
“你在这樱城手眼通天,法术高强,说不定藏了什么秘宝,所以可以将他的魔气波动掩盖起来。mengyuanshucheng”
时霁觉得自己失去了和他沟通的能力。
砰!
他正襟危坐,重重地将茶杯摔到桌上,眼睛眯得细长,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声音清冷平静:“魔君是用什么身份来责问我的?”
祝行殊哑口无言。
“如今仙魔共治,我不低你一头。”时霁抬头,“而且我好歹还是你的长辈,沂园中出了什么问题,还需向小辈报备吗?如此胡搅蛮缠,你在这里能将那魔找出来吗?”
祝行殊眼中挣扎过难过的光亮。
长久的沉默后,忽然,一声轻笑惊起波澜。
下面立着的仙童和魔兵被这一声轻笑惊得后背发凉,悄悄抬头,全都惊呆了。
时霁脸色发白,双手被祝行殊狠狠反扣在桌子上。
“你要对仙君做什么?!”仙童们尖叫起来,被一边的魔兵拖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祝行殊抵住他的额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住。时霁苍白的脸失去血色,额角的冷汗将两鬓打湿。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所以同意仙魔共治,是因为忌惮你的力量。”祝行殊的话语仿佛毒蛇,“可你现在力量如此薄弱,就算自爆,能威胁到我吗?”
汹涌的法力如同被激怒的公牛,向时霁的经脉发起猛冲。魔族的法力对仙族而言本就如毒药,时霁虚薄的仙力屏障在带着愤怒恶意的法力面前如同纸壳。浑身的每一寸血肉都仿佛被恶毒的法力挤磨。头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
时霁咬牙,努力清醒,像是不要命似的调动仙力。
然而,祝行殊在灵潭吃过亏。法力在第一时间包裹住了他的本源,将他体内仙力的流转安排得极为稳当,想要自爆都做不到。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耳边的声音。
“我可以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只是一个小辈。”
“等找到那野男人,让他看看你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
沂园被魔族占领了。
城中的仙人一点即爆。很多人涌到沂园门前。
守在外面的魔兵有过事先的训练,非常友善地说:“魔君想要请教释空君一些草药的问题,这些日子就住在沂园,只是请教罢了。”
仙人们不信,但整个沂园都围得像个铁桶,他们怎么都见不到释空君,加之魔兵们的确态度尚可。后来,人群半信半疑地散了。
望月和朔月被关在后院的偏房里。
鲸衡过来巡视,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一直跟着祝行殊,来过沂园几次。他记得释空君园子里有三个仙童。
而此时,只有两个。
“还有一个去哪里了?”
樱城,城门脚下。
上弦哭哭啼啼,担惊受怕地贴着墙角跟。
释空君的三个仙童里,望月又胖又憨,朔月是个老气横秋的小瘦子,而第三个仙童上弦长得一般体型,平日不大说话,胆小内敛。
但也正是因为上弦没有存在感,他在魔君暴起的第一时间就溜了出来。
“有谁能救救仙君啊……”上弦满眼泪水,忽然被绊倒了。
“在那儿!”
身后传来了喊声,上弦一个激灵,眼泪决堤,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他只有一米高,两条小短腿哪里跑得过追兵,只能绝望地无力挣扎。
“要是我也被抓住了,有谁能救仙君啊……”上弦闭眼狂奔。
突然,他撞到了一个人,被人抱住了。
完了,追兵要上来了。
上弦绝望。
然而,下一秒,几声惨叫直冲云霄。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魔族竟然已经到一群人追一个小孩子的地步了吗?”
上弦睁开眼睛,抬头看。这是一个红衣女侠,扎着高马尾,双目炯炯有神,身后挂着两把刀。
“彤鹰姐姐!”
上弦十分惊喜。救下他的女子是一个鹰仙,武艺高强。她是释空君师门里最小的师妹。释空君这些年陆陆续续收徒,全都出师在仙庭里担任要职,而这位小师妹在师门里以好战著称,现在是仙庭中十二武仙之一。
彤鹰一愣,仔细打量怀里的小仙童。
上弦:“彤鹰姐姐!我是仙君的童子啊!”
彤鹰左思右想:“下弦?”
上弦:“……”
果然,所有人都记不住他。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上弦连忙说把事情和彤鹰说清。
彤鹰立刻怒发冲冠,拔刀就要冲向沂园:“我听闻魔族占领樱城,担心师父有事,硬生生闯进来。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种事!”
上弦连忙阻止她:“那魔头武艺高强,而且属下众多。不可硬碰!”
彤鹰抱起上弦,在他的指路下,绕路到了沂园后门。
.
沂园内,主卧之中。
时霁昏睡在床上,眉头紧皱,像是在做噩梦。
痛苦的朦胧中,过往的记忆和心魔萦绕心头,如置深渊。
他好像又回到了云天之劫那一天。
珣玉的身影隐在白雾后,朦胧不清:“释空。我们可能都错了。或许当年我们就不该让你那样做。”
“只是堕魔罢了。”时霁的声音发着抖。
“三君都会堕魔,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只有我自己了结。”
“为何,为何会这样……”
忽然,一道身影从时霁身后冲出,撕心裂肺,伸手:“你回来!”
然而,指尖碰到的只是即将散去的幻影。这一伸手,打破珣玉自尽前立下的最后结界——带着磅礴魔气的波动向四周散开!
湮灭一切的虚无中,只剩下珣玉最后的话。
“或许,他真的是你的道,也是我们所有人的解药。”
忽然惊醒,时霁瞪大眼睛。
这是他不知第几次梦见云天之劫。
万年前,珣玉君失踪。时霁与珣清一同找到珣玉时,他已经开始自燃。爆炸中,珣清与珣玉一同陨落,只有释空君幸存。
时霁失去两名挚友,悲痛欲绝,辞去官职。他想知道为何珣玉会堕魔,他说的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仅有的线索只有珣玉遗言中的——你的大道。
之前的十几万年里,时霁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种子,他并不是热爱修行的人,大道对他而言毫无用处。挚友的遗言却一下让他开始正视这颗与自己伴生的种子。种好种子,让大道圆满,这成了他解开心魔的唯一途径。
种子终于发芽长叶子了,可惜在这种时候。
噩梦让他脑袋和灌了铅似的,迷迷糊糊。
时霁头脑昏沉,想要起身,忽然发现自己浑身和碎了似的。
“做噩梦了?”
男人的声音让时霁瞬间清醒,转头看到床头的祝行殊,记忆一下回来:自己被魔君绑架了。
一种极为奇特的不适感涌上心头,时霁冷脸说:“你要做什么?”
“你问这有何用?毕竟就算我将你最重视的东西一一夺走,你也反抗不了,不是吗?”
时霁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祝行殊一打响指,外面的小魔就捧着一个花盆进来了。
“听说,释空君定居樱城是为了它。”
时霁的瞳孔紧缩!
小芽!
“发芽之后不能移植,会死的。”时霁的双眼顿时泛红了,十指愤愤掐住床沿,浑身血气翻腾,咬牙切齿。
花盆里的小芽芽尖微微泛黄,仿佛走上了必死的结局。时霁的心像是被砸了个粉碎,灵魂四分五裂。他守了万年,种子终于发芽,就这样被祝行殊弄没了。
祝行殊也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时霁这样。
“哼,现在知道自己身不由己了?”心里有些不安,他还是勾起了嘴角。
时霁没有说话,恶狠狠地盯着祝行殊的脸,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魔君终于得逞,看到了释空君这副模样,笑容更甚了。但莫名的,祝行殊感觉有些不对劲。
时霁浑身在发抖。
“只是盆花草而已……”祝行殊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最后近乎震惊。
他注入时霁体内的法力困不住仙力了。时霁体内的仙力发生奇特的变化。祝行殊作为魔君,征战多年,见多识广,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力量。
两股力量撞在了一起!
花盆掉到地上,碎了。泥土摊在地上,小芽蔫蔫地靠在松散的土里。
时霁的身体到底虚弱,就算爆发也接不下第二招。祝行殊将他死死压在地板上,用尽浑身力量阻止他进一步的攻击。他从未在时霁脸上见过此时的表情,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就算被压制,时霁都没有停下反抗。祝行殊都害怕起来,时霁这般暴动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你冷静一点,没必要为了一盆草……”祝行殊像是在安抚他,刚才的嚣张不见了踪影。
“祝行殊,只要我不死,我终要你的命。”
祝行殊一愣。明明占据上风的是他,力量充沛的是他,但害怕和恐惧的也是他。时霁眼里的深重的恨意,本来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如今却让他感到了无比恐慌。
“你冷静一点,我不做什么。我将它再去栽好,没事的,没事的。”祝行殊轻声安抚,但不敢放开。他很肯定自己只要一撒手,时霁就会暴走。
那具身体并没有停止透支力量。祝行殊的额头密密出了一层汗。
突然,他感到时霁突然停止挣扎。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低头,看到时霁神情恍惚,头侧靠在地上,双眼地看着一个方向。
他跟着看过去,同样愣住了。
地上的那棵小芽,用它软软的小叶子卷住了祝行殊垂在地上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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