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工厂记事(四)

“不要以为你可以是我什么人,做朋友可以,想进一步发展,不可能!”

不知如何是好的我,站在陌生公寓门口的阳台上,

像一尊雕像。

看那远远近近的绿痕,清晨,

一条小路,向远处延伸。

就把狠话都说尽,

把心都伤透,

然后才懂得,爱情,要有怎样的苦衷?

我不懂,也不懂,

你转身的背影,决绝的表情——

风也没有轻轻的吹,

阳光还没有落尽,

耳盼,是你摔门而入的声音。

鸟儿,依旧在鸣,

雾霭未散,惨白,黯淡,

砖红色的丘陵,

天际边的浓荫。

我可怜的单爱,因何而起又为何而终?

离开吧我的爱人,

就离开吧我的灵魂——

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天真的幻想,

总有人一语成谶——

是我的一厢情愿,

是你的无始无终!

我会带着狼狈从四楼的阶梯一步步走下,

没有了感觉,没有了依托,孤零零的游魂,

像那只飞蛾,

好似掉进漆桶,浑身乏力,

只剩得,一个疲惫不堪的乌黑的驱体,

在蔓延开的绝望里挣脱不成……

2017.07.30

[ You can tell me when it is over,

I will be fine tomorrow. ]

不过一句空坚强。

是因为前男友吗?只是我还抱有幻想,长路漫漫,一直都没遇到那个可以让我放下执念的人,但是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喜欢的人,是你,是你梁白茶。这该是连我自己也无法说服。

我还想念那些日子,

仿佛就在昨天,

不曾真的消散。

我想你了,可以如此简单,

回过头你却已经不见,

我看着你,总以为认识了很多年,

而我对于你,也不过素未谋面,

都归咎于我的感觉,

分明会出错的感觉——

为什么不可以试试去接受我呢?就像刚开始那样。我对你一见如故,你的心却一刻不停地在建筑高墙壁。

在妆花之前,和挨骂之时,我果断选择了后者。

[ we could get married ]

总是在相约时于茫茫人海中出现在我面前,

今夜的你是否还在原地等候?

不自觉间我又来到曾相约的地点,

一样的修剪整齐的园林一样的蝉鸣,

一样的小路一样的浓茵墨染的树。

停不下的脚步,就像停不下的时间,

仿佛你还在我身边,一起踏过带露水的绿草地,

低头看着我们一致的步伐,

你沾上露水的白色鞋子,我乐个不停。

喜欢你坐在我旁边侧着脸看着我,

喜欢你因我停不下的关心答不上话只无奈地笑,

喜欢你站在原地等待着我蹦蹦跳跳地靠近,

喜欢你一根根折好的青葱的芦苇叶。

多短暂,转瞬即逝的没有征兆的,

陪伴了,躲闪了,追逐了,哭泣了,

——结束了。

从一开始便会错了意吗?

你借用的话语:“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我喜欢过的你,是个美梦,睁开眼,

床头已经泛黄、萎靡、干枯的芦苇叶,

没了当时的生机勃勃,

像现在我对你的感觉,渐渐黯淡的感觉……

2017.08.04《你是我的下一首诗》

我曾经为什么要抹去他心里那一点执着的看似不够现实的善意与希冀呢?每个人都会有的希冀啊,他其实很在乎自己的父亲也渴望得到父亲的爱,但是唯独无法和已经给予我很多爱的我的父亲相对比。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李叆乔反倒觉得是他没有办法正视自己,却容易说是告诉他他的缺点人的错。

致梁白茶:

对不起,我致上我诚恳的歉意。第一点呢,一起散步的途中梁白茶你说不想拍照但我却一直在拍,没把你的话认真当回事没有尊重你(我真的只是单纯地表达对自己关注的人的喜爱之情,多么令人欢喜的团聚时刻啊);第二点呢,梁白茶你讲话的时候我在玩弄手中的草叶没有认真听没有尊重你(我想当时氛围轻松愉快,我都忙着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了,其实内心还是有点点紧张的,便装作一副心不在焉的似乎是在逃避的样子);第三点呀,你讲到什么我都说不懂,会让别人觉得心不在焉不足够有共同语言,依然没有尊重你(但是,在信任的人面前我的智商完全会降到负数,休息的时间我的思想会变得简略而单一)。

在此我作出反思并作出解释,想要认真的道歉,所以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从一开始,就糊里糊涂把你当成男朋友,当成一个认识了很多年的人,所以似乎你的名字你的过往在相处的时候,一下子都黯淡了。我可以自顾自开心,像招呼一个老友一样招呼你过来,理所当然把你说“不想拍照”当成是和我闹着玩儿,说不明白不知道想你可以更显得明事理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原来我之前的恋爱都是这么谈,原来我之前的日子都是这么过,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却不免得恃宠而娇。

当我被陈蔡业欺负独自生气懊恼你却对原因只字也不问起的时候,当我和别的男生打闹你却无端起哄的时候,当我靠近你你却背对着我哼唱着歌旁若无人的时候,我只是莫名的心酸,却从来也不愿意承认,我对你来说是从未谋面萍水相逢,不会有一丝牵念的无足轻重之人。你问,“你是我什么人?”,我竟然一时的无话可说,你把我晾在一边却仿若无事的与人谈笑,然后回来质问我是否要闹得人尽皆知?我一时的心灰意冷,在你的刻板印象里,我不过是个俗人?

可你是个有世俗而讲求实际的生活导师,而我,一个喜欢安静地待在自己世界的有着丰富思想的人。我认为我们闹了矛盾,可我太过自负猜不出原因,我只是想跟在你身边得到一个折磨了时间令人心力交瘁的答案,我只想跟在你身边,再多一点点的时间。简单的一个念想,可以如此卑微,可以放下身架,可以不谈原则,只为留住眼前人。

清晨薄雾散去,稀释了一切幻影,你不喜欢我,没有原因,亦或我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原因。情不是不知所起,只是不知所踪。

我会感谢你,事情虽然搞得乱七八糟令人心烦,可理想的他太美好,我们却都是平凡人。

对不起,我却想再一次请求你,

请求你,停筑内心的高墙,

可否让我走进你心里面?

可否给我再一次的机会,让事情重新来过?

我希望的我们可以拥有的,不是永远,哪怕一天也足够。

你可以不爱我,但至少你会记得,匆匆岁月中,有个人爱过你。李叆乔 2017.08.06

[ Love is a game ]

你还在谈论着关于我的事情,

是那样的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仿若对所有都一清二楚,

仿若那些话都停留在你记忆里,

我曾讲给你听的,亦或无意间提起的,

都不曾消散——

你是否还记得,

我的骄傲任性,我的卑微无助?

呵!卑微,那一天,

我是那样的卑微,而你是那样的无情!

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吧——

就让爱情在最美好的时候停住吧,

而后,忘记你。

无论在怎样的环境里,要笑起来都很美,带着心灵的孤洁与清丽。

[ My prince. 在童话里。

l remember what you wore on the first day,

You came into my life and I thought hey . ]

那一天,天空坠着细细密密的雨帘,

不安的我独自等待在陌生的地铁站。

你一直站在我身后边,

黑色的旅行箱,白色的体恤衫,

不言一语,像一堵高墙,

肃静而又庄严。

第一次遇见,

在人潮拥挤的杨家湾,武汉。

你就这样的在我生命里出现,

给迷离的时间短暂的多情与烂漫。

后来,梦一般的后来,

浓重雾霭未散去的森林里,

清晨,阳光不远,

你默然离去,

我暗自喜欢——2017.08.07

人活着,不就是一场梦吗?不是一场梦,而是很多时候,你醒着,却像未醒着。

我总认为所有人心都向善,而你却恶语相向,说我是不怀好意。我竟觉得这样也好,只有被误解痛到不想言语不愿提起,才会相信老一辈所谓的惨淡现实,对我的童话式爱情彻底死了心!不,只是对你一人死心,这里,本是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全部的期望是不会放弃的,只不过渐渐变得不再那么浓——浓烈到连自己也无法掌控,浓烈到在痛心中无法自拔,日日夜夜想念着我的过往我的失去属于我的他,还有我的卑微无助,也一时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不,他该是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他该是会同样的对我冷淡。我的期望,我所追逐的美好,我会遇到懂我的人,只是没有在这里罢了。

我想要活在你的目光里,

无意间我看向你你也正看向我的样子,

只一眼,似乎便拥有了半世的幸福。

我忽然地收回目光,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

转过脸来偷偷笑,

是的,是刚刚得到一颗糖果,

甜到心里去——

白色的体恤衫,熟悉的身影,

你在讲话的声音——

透酸的柠檬水,青葱的芦苇叶,

白色的连衣裙,凝神的长聆听,

听过的未听过的,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

西品店里放着音乐,只你我二人,

你就坐在我对面,

我轻轻低下头,

不好意思看你的脸。

你看着窗外的行人,

空气就这样安静着,

我轻轻在心中呢喃:

“那我们呢?”

或许是,怎样才能走进彼此心里面?

我很想念你,都只是在梦里。时光清浅,落花满地,你不在身边的时间,寥寥数日,宛若经年。2017.08.10

你双脚站立的地方,

我以前总喜欢看往的方向,

现在是个禁地,宝贝,

我要避免目光朝向那方。

那时候我们相互依恋,

那时候我们彼此陪伴——

再次,你靠近我,

我却像个很认生的小孩儿,隐隐不安,

挪步离远,对不起,

心,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而平静,

你的情绪我才感同身受,

恰如分开前的那一晚,月光落下,

我们散步在小路上,不知你所想,

只见你保持距离,

我不解而又失落。

这一次,梦醒前黎明,

晨光微照,骤雨初歇,

我不能冒着再次分别的危险,接近你,

我还爱你,却失了勇气,靠近——

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梦去之间,梦醒之前,

灯塔不熄,

海燕未归。

那是我最后一次,糊里糊涂理所当然的,陪在你身边——

机器的轰鸣声暂停,

厂房的夜幕也降临,

空无一人,安安静静。

一个小角落里,我看到你趴在传送带上睡去的身影——

蹑手蹑脚,小心翼翼,

轻轻挪动凳子,我靠近你,坐下来,

正像相伴第一天,

你提着凳子坐在我旁边,

侧过头来微笑着看我的脸,

让我错以为这样的瞬间还有很久远很久远——

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是不是空调也有点儿冷?

上夜班的你还未吃晚饭。

叫醒你,还是随你去?

我看着你,却像看着个淘气久了终于睡着的小孩儿,

只想寸步不离,细数着时间就随你去——

陪伴,宝贵而又遥远,

我记得,那时间,只有两刻钟,分明,不少,不尽然。

“他经常这样,你不知道吗?”

我摇头:“不知,我只知道距下班还有长长的七小时。”

你,拒绝了我的心意,

把我在拥挤的时间里奔跑过长街,汗湿浸衣,气喘吁吁的样子,

丢弃在机器开动的嘈杂的噪音满堂里,

告诉我要尊重——你任性生活的自由,

不必再担心任何的,有关于你。

遗憾着,我关注太少,

却,清醒太早……2017.08.10

我一定是疯了,第一次公开的sceret,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想谈场恋爱,可每次都阴差阳错,付水流云,仅此而已。

我前男友和我分了手,原因是他不喜欢太美的女朋友。

你打我身边经过,

却像陌生人,行色匆匆——

我没有发呆在原地,

反而加快了脚步,落荒而逃——

我的心还留在那里,

你的样子你的声音,

你我近在咫尺的当尔,

再一次留住了我的心。

管什么世俗纷扰,

你要我不落言筌。

被嘲笑没了两情相悦,

不曾身临其境,何故流言蜚语?

不懂人情世故,还愿待你如初——

我从来没有假装对你好,

从未离开,等待在原地。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算不算得上比较懂你的人?

橙色的凳子,绿色的桌子,

灰色的栏杆,蓝色的想念。

只是待在你身边,

所有颜色都暗淡,

我会忘记了想念,

苦涩,孤单,无穷无尽的想念——

像是到达了彼岸,

彼岸花开开满岸,

花叶难得终相见。

梦便不会醒,

现实住在梦里面。2017.08.15

一个满身疲惫的小伙子站在门诊部门口,犹犹豫豫像是来了又要走,想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问:“医生,你这里有治冻疮的药吗?” “什么?”医生的声音带着吃惊与不解,“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准备治冻疮的药啊。你说说你是怎么了?” “嗯……凳子做久了……屁股……痛。” 我在旁边一个劲儿笑,确实是要上十一个小时的坐班,但没有规定说不可以动啊。“起来多活动活动就好,不要紧。”只见他哆哆嗦嗦地又离开了。

工位是指定的无法变动,陈蔡业时常转转悠悠走过来,拿个凳子坐在我旁边。旁边工位放置了一台新研制出的一次性钉入四个螺丝钉的仪器,因而人员调走了一个,位置空出来他更是来得理所应当了。我明显地把工位移动得离他远一些,他丝毫不在乎,歪歪斜斜坐着,似乎睡着了。我在匆忙赶工中,虽内心气愤但逐渐便也忽略他了。习惯性伸手拿螺丝钉,碰到的是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收回,目光对上的是陈蔡业笑得猥琐的恶臭脸。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忍耐了几十天,他没有半点收敛反倒得寸进尺、肆意妄为了,忍无可忍,无法再忍。

我脱下手套直奔主任办公点,眼里含着泪指着手忙脚乱正接替工序的那个恶心之人,“主任,组长他随意侵犯女生,这里就当真无人管理么?”

“他怎么侵犯了?”

“他把手放在流水线边盛螺丝钉的小篮子里,那是每五十秒就要伸手取一次的日常做工必需品。”

我走回去的时候,陈蔡业把一双手套扔在地上,凶神恶煞地瞪我一眼快步走了,似乎应该自我反思自我责备人是我自己。我心中并无恐惧,主任叫他过去了,大不了落个只我这个小员工被开除的结果。

结果是,陈蔡业被调走了。

我明白的是,先前梁白茶先前说什么也无法喜欢我并对我的一再解释表示出愤怒的原因了,我们之间终归有太多相反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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