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奇英问暗探怎么看。
暗探:“按理祝恒魔君盛怒之下,不可能不去查刺客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刺客出身哪个门派,毕竟能混入内城的刺客肯定非同一般,没有大门派在背后支持很难成事。”
“但祝恒魔君那几年都没有对正道哪个门派出手,反而一心救治洛千机,只下令所有进入内城的巫魔验魂。”
“属下猜想,祝恒魔君有可能认识刺客,甚至有所顾忌,才会选择毁尸灭迹,封锁消息。”
夜奇英反问:“一定是正道中人吗?会不会是其他魔族派来的刺客?或者是巫魔一族的内乱?附身只是一种说辞?”
暗探:“如果是这两种情况应该有迹可循,毕竟魔界比正道更好搜集线索,而且以巫魔一族在魔界中的地位,祝恒魔君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性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此后,每次验魂有问题的巫魔,尤其是经检验,发现有被正道人士附身嫌疑的巫魔,还有在三大城区内抓到的正道奸细,都会被祝恒魔君抓到寝宫里亲自审问,有的不久后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关押,有的再也出不来。说明这个刺客定是正道中人!”
夜奇英问暗探:“你探听到刺客的消息吗?”
暗探摇头:“我只打听到被刺客附身的侍女名叫李妍,内容不多,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切换投影,把李妍展示给大家看,能在内城当侍女的都是能通过内城考核的巫魔,李妍负责打理祝恒魔君的寝宫,但这样的侍从有三十多个,弄不清刺客挑选的标准,感觉是随机的。
夜奇英又问他:“你对洛千机了解多少?”
暗探一边切换投影,一边介绍:“这就是洛千机。”
投影里的洛千机相貌只能算清秀,暗探只收录到两段影像,全是公共监视器拍到的,画面比较糊,一个是她在自由贸易区买药,一个是她在内城考核的考场外候考。
“洛千机是个孤儿,喜欢独来独往,也没什么朋友,性格高冷孤僻,行事低调,在考进内城之前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进入内城之后倒是展现了她在巫医上的天分,连魔君都对她青睐有加,后来把她调到身边做事。”
“洛千机到魔君身边后,他俩独处的时候比较多,魔君不喜欢外人在场,洛千机在大家眼里就更神秘了。”
夜奇英心想,暗探和气泡了解的倒是差不多。
暗探惭愧道:“属下无能,洛千机很多资料,包括接触过她的魔物都被祝恒魔君控制了,只能找到这些。而且要是被魔君发现谁去打探洛千机的事,下场都会很惨。”
夜奇英:“此事不易打探,祝恒魔君的手段我们都知道,确实不能怪你,你继续查探,注意隐蔽,有新的线索及时禀报。”
暗探:“属下遵命!”
薄云息便让他先行退下。
暗探离开后,陆思对夜奇英道:“殿下,这次祝恒魔君的隐秘宝匣应该能派上用场了!”
夜奇英点头,她已经获得了四个宝匣,第一个是回禾魔君的,第二个她选了祝恒师父的。
当初,她获得宝匣后便第一时间打开,却发现里面是一缕青丝,真是好生失望。
回禾魔君的隐秘宝匣里好歹还有件法器“百鸟争鸣”,一缕头发丝算个什么东西?还用宝匣装着,真是浪费。
当时夜奇英很不以为然,气泡劝她,别看这缕发丝平平无奇,它可是自封“再世月老”,八八网至尊元老级用户的绮夭魔尊精心挑选的隐秘八卦呀!日后定有大用。
后来夜奇英又得到了两个宝匣,结果一个里面装着一幅画像,一个装着一片鲛人尾部的鳞片,越来越不如!
用陆思的话说,两个宝匣都散发着浓浓的“私情”味道,因为宝匣主人都有家有室,她建议夜奇英可以利用它们好好敲一笔!
果然,去年夜奇英帮魔鸟一族收复苍郁之境时,后两个宝匣立了大功!影魔一族和海妖一族不仅乖乖把侵占的区域让出来,还借兵夜奇英对付正道联军。
释放绮夭魔尊隐藏在发丝里的记忆碎片后,首先出现的是一段三十七年前的往事,怒魔被消灭不到两年,整个魔界千疮百孔,百废待兴。
记忆画面中,突然出现了绮夭魔尊,他的外貌仿佛一直都没什么变化,一双桃花眼灼灼动人,完全没有魔尊的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一位轻浮浪荡的普通魔界青年。
绮夭笑盈盈地看着一位女性巫魔说:“这位漂亮妹妹,你看起来心事颇重,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出来让我帮帮你!”
可惜对方并不买账,清丽的面容堪称冷若冰霜:“不劳费心,还有,我们俩不熟,不必表现得如此热络!”
如果是普通人听了这话肯定知难而退,但绮夭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去:“千机妹妹,我知道你是羞于启齿,魔君老是缠着你对不对?我一定帮你劝退他,让他再不要来骚扰你!”
魔女,也就是洛千机闻言皱眉:“请你说话注意措辞,不要妹妹长妹妹短的,再叫我割了你的舌头!另外,魔君与我的事和你无关,我们是在讨论魔药的问题,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原则,有争论难以避免,你不懂别捣乱!”
绮夭一听简直要笑死,好吧,既然如此,他还乐得看好戏!
他说:“好好好,我不干涉你俩,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对方满怀赤诚,想要把一颗真心给你看,你不喜欢可以拒绝,但千万不要欺骗和隐瞒,欺骗和隐瞒是世间一切悲剧的元凶!”
洛千机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她戒备地望着绮夭,反驳:“邪恶和**才会招致灾祸,才结束不久的怒魔之灾不就是这样?”
听到怒魔之灾,绮夭嘴角的笑僵住。
记忆画面如水波般散开,又重新聚拢,第二个场景是在一个寂静的夜里,依然是绮夭的视角。
银月孤悬,高高的石塔上,洛千机正百无聊赖地倚窗赏月,她眉头轻蹙,清冷的面容里有种淡淡的愁绪。
“月色如此之好,千机妹妹却无心赏月,真是白费了大好光景!”
冷不丁耳边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洛千机循声望去,原来是许久不见的绮夭扒在石塔外壁对她打招呼。
听到熟悉的声音,洛千机从愁绪中挣脱出来,她望着月亮冷嘲:“笼中鸟能有什么好光景?给关她的人看吗?”
绮夭:“千机妹妹别怕,我就是来救你的!”
洛千机这才正眼瞧他:“你怎么上来的?”她所处的石塔设有很强的禁制,隔绝了外界,也限制了塔里的人。
绮夭一手拽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绳子,一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哗哗扇着,努力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姿态:“这有何难?只要能见你,什么都不成问题!”
洛千机刷的一声把窗户关上。
“诶诶诶!”绮夭眼疾手快地把折扇插进窗缝之中,让他讨好的求饶声从缝里透出来,“别气,别气,开玩笑的!其实我好不容易才偷潜上来!”
窗户被重新打开,洛千机已在桌旁坐下。
绮夭将折扇重新插在腰间,然后从窗外翻进来,自来熟地坐到桌旁给自己倒茶喝,顺便给洛千机也续上一杯。
洛千机见绮夭泰然自若的样子,忍不住讥讽:“你还敢进来,就不怕祝恒对你不客气?”
她可算见识到祝恒的疯癫,料想祝恒也不会给绮夭面子,毕竟以前也没给过。
谁知绮夭无畏一笑,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是小恒做的不对,怎么能把心上人关起来?我此行是来帮他的,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情商太低,行事有时过于极端,不懂女孩儿的心思,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大男子主义犯了!”
“千机妹妹别担心,我会好好管教他的!”绮夭边说,边伸手去摸洛千机放在桌上的手,想要安抚她。
“你想管教谁?”一声怒斥突然在房里炸响,吓绮夭一跳,同时,他的贱手也被洛千机重重赏了一掌,这下好了,他只能安抚自己。
祝恒怒气冲冲地闯进房间,揪起绮夭的领子将他拎起来,质问:“谁准你进来的?你想对她做什么?”
绮夭赶紧举起双手:“兄弟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不是来给你戴绿帽的!”
这话一出口,且不说旁边的洛千机想给他一剑,连祝恒也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撕烂他的贱嘴!
好在绮夭求生欲很强地赶紧补充道:“哎呀,其实我是看你俩搞太僵了,来说和的!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好好聊聊,非得搞囚禁,咱们虽然是魔,但也得讲道理呀!”
“难怪咱魔界结婚率低,男同志们情商太低了,你这个做魔君的也不带个好头……”
嘭!
挨一拳后,鼻血哗哗直流的绮夭总算抑制住了不正经的表达**,乖乖坐在椅子上。
原本绮夭的话令洛千机有点惴惴不安,她不确定绮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过他越说越离谱,她便冷脸再不理他。
祝恒见她脸色不好,柔声劝慰:“是不是他打扰你休息了,我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洛千机压根不想搭理祝恒,她瞥见绮夭一副天呐兄弟你也有今天的表情,更觉烦躁:“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在这里永远不会好!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绮夭附和:“就是,你把人家关起来没病也憋出病了,赶紧放人家自由,这是起码的尊重!”
祝恒不敢对洛千机发火,但他对绮夭可忍不了一点,于是拽起对方往外走。
当祝恒把狗皮膏药好不容易撵走,将房间重新设下限制时,洛千机幽幽道:“祝恒,你很清楚,你是关不住我的!”
祝恒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他没有回头,只道:“我知道,我只希望你起码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好好休养,让我可以照顾你,我只是单纯的想对你好。”
洛千机把头偏向一边,显然不屑一顾。
回忆戛然而止,记忆碎片重新幻化成一缕烟雾附着到发丝上。
五年前,打开祝恒魔君的隐秘宝匣之后,夜奇英就让气泡调查过记忆碎片里的魔女,气泡显示,这位魔女就是祝恒魔君患病多年沉睡不醒的爱侣洛千机。
夜奇英其实早就知道洛千机,师父很爱她,哪怕她一直昏睡不醒,他也没有另寻新欢,更没有孩子。
师父一直在探寻让爱侣痊愈的方法,三十一年过去了,对方却一直没有醒来。悲痛之下,师父不许任何人讨论她,也不让人去打扰她,只他独自默默守护、等待。
她爹爹相柳也是如此,沉溺在旧日的温情中不愿醒来,是以夜奇英很是同情并敬佩祝恒师父。
当时夜奇英还在想,绮夭魔尊怎么想的?这点陈年八卦能用来干啥?让大家嘲笑英明睿智高贵不可侵犯的祝恒魔君也有单相思当舔狗的时候?
虽然八卦好看,但没有魔尊的实力,还是建议大家轻易不要戳祝恒师父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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