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睡前故事(五)

孙不器将托盘上的纱布、药瓶摆得整整齐齐,若是参照着打格子一定能画得方方正正。然后,她又纱布和药品从托盘里取出来在桌上打乱,重新放入托盘摆整齐。她抬头盯着钟表,觉得今天它走得格外慢。

每隔三小时就要去给窗边的病人换药,现在才过了半小时。偌大的护士站只有她一个人,百无聊赖下,孙不器玩起了将纱布和药瓶从托盘上拿出来、再放进去的游戏打发时间。

终于,数不清拿出放进多少次后,时间到了。孙不器迫不及待地敲响了病房的门。

她解开病人身上的纱布,发现腐烂的程度减轻了不少。因为生病变得瘦骨嶙峋,病人的五官变得格外大。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孙不器会联想到金鱼:““护士小姐,我真粗心。””

孙不器露出迷茫的眼神,病人柔弱地靠着枕头十分懊恼的样子,“刚刚我去陪那间病房里的小孩子玩捉迷藏,但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他。慢慢的,我就生气了,看见床底下有一个布娃娃就拿起来泄愤,等到回过神后才发现我把那个小孩给撕碎了。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病人做出痛苦的表情,眼角留下一滴浑浊的眼泪,因为太瘦了皮紧贴着肉,几乎可以顺着骨骼的纹路描绘出一个骷髅的形状。

孙不器看见病人的床边有一个旧布娃娃,问:“就是那个布娃娃吗?”

“是啊,这还是他送我的呢。我忘记他把这个送给我了。”病人伸手将布娃娃拿过来珍爱地抱在怀里,指甲缝里有干涸的黑色血迹,已经结成了血痂,“如果我当时冷静一点就好了。”

孙不器看向窗外的常青藤,一片,两片......正好是七片叶子。

换好药孙不器就离开了,直到她关上门前,病人还在懊恼地念叨:“我真粗心......”

回护士站的路上孙不器感到一阵眩晕,脚下的地板踩上去软趴趴的,走起路来双腿像是在打架,左腿绊右腿右脚踩左脚,她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比起身体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的头太晕了,眼前的视野也因此模糊不清。

努力了几次后孙不器放弃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想法,就这样躺在地上也挺舒服的,站起来好像会让整个世界跟着一起摔倒。

她一直在地上躺到换药的时间到,一股不可抗力牵引着她起身,将纱布和药品装进托盘里敲响病房的门。

“护士小姐,我太饿了所以抢了隔壁病房的食物。”病床上的餐桌板被支了起来,上面放着血糊啦的辨认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肉,病人赤手拿起那些肉放进嘴里撕咬吞咽,胸前的病服湿哒哒的粘在胸口,“好奇怪,隔壁病房的食物怎么这么好吃,跟我之前吃的味道都不一样。好鲜美啊!”

病人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孙不器对此置若未闻,兢兢业业地帮病人换好药后站起来准备出门。

“护士小姐。”病人叫住了她,朝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满嘴血污中一口白牙冷森森,“外面的叶子只剩下六片了,但是我觉得自己好像比之前好一点了。我能活下来的,对不对?”

“只要你好好吃药保持心情愉悦,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孙不器脸上保持着护士标准的,温柔又亲切的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好好听医生的话。”

从病房出来后,眩晕感比之前还要严重,除此之外,孙不器还感受到了喉咙处涌上一股呕意,她冲到垃圾桶前扶着边缘疯狂呕吐,喉口不断压缩扩张,仿佛要将与喉管连通的胃一起呕吐出来。呕到只有粘稠的液体吐出后,呕意终于渐渐平息。腹部在抽筋,仿佛有一根绳子在拽着肚子里的器官往下坠,孙不器因此动弹不得。

她看见垃圾桶里自己吐出的东西,红黄相间,是还没有消化完的西红柿炒蛋。

孙不器神思恍惚了一下。

下一次进去换药的时候,病人看起来比她这个护士还要健康。她的皮肤充满弹性,整个人状态即平和又从容:“护士小姐,每次我去过其他病房回来后都会好很多,所以我想着自己应该多运动运动。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跟其他病房的人聊天。”

孙不器解开纱布,皮肤的腐烂已经完全停止,有健康正常的皮肤在生长。她的脸上依旧是一个标准笑容,“对呀,听医生的话准没错。想必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啊对了,光顾着和其他病人们说话,我都好久没有去数窗外的叶子了。”病人撑着床往外面看,“呀,只剩下两片了。说起来不久前我还以为自己会跟着那些叶子一起凋零呢,谁能想到我现在都快好了。那个时候我真傻,对不对?”

恍恍惚惚从病房出来后,孙不器觉得身体好疲惫好累,光是呼吸就能牵动她身体的每一条痛觉神经。她想,自己可能是病了,应该找一个病床躺下来。反正现在医院的病人也不多,留一个病床让她躺躺也没关系。

孙不器拖着身体在医院的走廊缓慢地走着,每走一步就有红色液体滴到地板上,她注意到地上被擦蹭的红色痕迹,抬起双手往自己的脸上摸去。原来她的七窍都已经开始流血了。

死亡的阴影降临,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整个人都包围,走了太久她的身体已经很累了,她缩着身体在原地蹲下来,回头一看她走出的距离不过才几步远而已。

啊,好烦躁啊!身体好痛!这个时候好想,好想......

孙不器的手伸到裤兜的位置来回摸索,她摸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擦啦一声,打火机的火花燃起摇晃。

她抱着脚蜷在地上点上烟猛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仿佛身体上的不适也能随着烟气一起吐出去。

“口的。”孙不器低头暗骂了一句,捏着烟头,眼神狠厉,“差点让那老妖怪给算计了。”

她往脸上一摸,手心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血迹。

又吸了一口烟后她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起身迈大脚步朝着前面病房的方向跑起来。在被变异生物卷进来之前,她和阿娇待在一起。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变异生物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阿娇。

变异生物捏造出的医院环境很接近现实医院,寻找阿娇的时候孙不器看见走廊有消防标识。她动作利落地脱下护士服挡在身前全力砸开了消防栓外面的玻璃,从里面取出了消防斧。

她的手枪不在身上,必须要有防身的武器。本来是想找一个灭火器,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正好,她已经知道该怎么杀死这个变异生物了。

孙不器找到阿娇的时候她已经被污染侵蚀得很严重了,她现在全心全意地以为自己是一个绝症病人。

“阿娇,阿娇!”见唤不醒阿娇,孙不器一狠心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阿娇,清醒过来!这都不是真的!”

阿娇只恍惚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心如死灰的重病模样。

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了。

“咦,这里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人。”变异生物礼貌地站在门口敲门,脸贴在门上的玻璃上往里面看,“我进来陪你们说说话好吗?”

孙不器将所有闲置的病床推到门口堆起来,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上面的床单被套。火烟燃烧起来,变异生物畏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们暂时安全了,但是这里不能待太久,床单被套很快就会燃烧干净。

“阿娇......”孙不器无力地叫了一声,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污染的影响,现在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必须要快点想办法让阿娇清醒过来,不然她一个人护不住她。

说起来,我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呢。

抱着这个想法,孙不器回忆起来。从看到垃圾桶里的西红柿炒蛋后她就产生了动摇,因为这是黄玉麟给她的午饭,记起黄玉麟后她就会对医院的存在和自己的身份产生认知矛盾。只是这动摇并不强烈,直到吸烟后她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完全清醒的原因是——她看到了火。期盼杀死变异生物的念头和终于找到弱点时产生的巨大思想冲击,让她完全清醒了过来。

“阿娇,黄玉麟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孙不器朝着阿娇大喊。

没反应。

“阿娇,黄玉麟死了!”

有反应,但不够。黄玉麟现在又不在这里,说服力和可信度都太小了。

孙不器注意到眼神余光中的火光,福至心灵地喊道:“阿娇,博物馆的画都被烧了!”

一个激灵后阿娇清醒了过来:“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屋里给你换药吗?”

孙不器笑出声来,真是打工人打工魂。

“没时间解释了,我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火势变小,门外的变异生物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了。孙不器将消防斧交到阿娇手里,“门外有一个变异生物,等会儿我冲出去后将它引开,然后你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变异生物找到你,就用斧头攻击它。虽然不能杀死它,但是可以减缓它的攻击,你就能伺机逃跑再躲起来。”

虽然心里有好多好多个疑问,但阿娇知道现在不是适合提问题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从孙不器手中接过消防斧,找到了她话中的关键点:“那你呢?”

“我去把那个东西给杀了。”

阿娇被她的气势震慑住。尽管门外的变异生物虎视眈眈,而她们两人都因受到污染而身体孱弱精神不济,但当孙不器信誓旦旦地说出这句话时,阿娇却毫不犹豫地相信她能做到。

她没有问孙不器该怎么做到杀死变异生物,而是问:“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孙不器听了这话后眼眶一涩:“不行,太危险了。你躲起来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我要帮你!”阿娇的态度不容置疑,“我去把变异生物引开,然后你去办你要做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话,我担心.....”孙不器喉咙一噎,“我担心我们两个都活不下来。”

“你可别把我看扁了。”阿娇朝她伸出手,“我怎么可能还不如你,你个战三十渣。”

孙不器苦笑不得:“谁跟你说的啊。”

“那时我过来准备给你换药,看到你正在跟人说话就又回去了。”阿娇骄傲地对她扬起下巴,“我的攻击力还比你高了十五个值呢。”

孙不器握住了她的手:“你一定得活下来啊。”

“你也是。”两人相握的手紧了紧,阿娇说,“我们都要活下来。”

堵在门口燃烧的床单没有坚持多久,很快就烧成了黑色的碎布条。阻挡自己的火焰消失,门口的变异生物摩拳擦掌地准备享用自己的食物,伸手将烧黑的门用蛮力破开冲了进去,突然,它前进的势头被拦下,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层柔软的东西。

各自站在门两边的孙不器和阿娇牵着拆下来的窗帘和残余的床单被套围着变异生物跑了一圈,等布条完全将变异生物裹住后,孙不器点了火。

变异生物哀嚎起来,孙不器和阿娇没有停留,头也不回地选了一个方向各自逃跑。

孙不器在往楼下跑,窗外伸出无数疯长的藤蔓肢体过来阻挡她,她举起刚才在屋里制作的简易火把勉强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下楼的通道。终于跑到了一楼,她并没有急着往出口的方向去,而是折到一楼药房翻找,直到将一样东西揣入怀里后才转向出口......

薄薄一层火焰只能对变异生物造成皮肉伤,它很快就挣脱了,但看见自己新长出的完好皮肤被烧毁,还是在极大程度上激怒了它:“没关系,吃下她们就可以了。她们逃不了,一个一个来......”它决定按照原本计划先吃掉阿娇,但是孙不器这么可恶也不能放过!

烧焦的变异生物走出门,在它转身的那一刻从背后分裂出了一个跟它一模一样的人跟随着孙不器的脚步朝楼下而去。

变异生物来到了楼上,它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阿娇躲藏的地方。人类真的,从来都是在最需要冷静小心的时候犯错。既然藏起来了,就该把门关上啊......

它焦黑的双手开始变异伸长,如同攀生的植物一样将门层层包裹,然后几支分裂生长出的手从缝隙伸进去——“啊!!!!!!”变异生物突然发出哀嚎,它伸入门内的手被斩断了!

阿娇守在门口手起斧落,眼神冷静地像是在砍树,呃,其实跟砍树也差不了多少。

她伸脚将砍下来的手踢出门外。

如果忽略形状不计的话,现在就是在砍树。多砍了几次后,刚开始的恐惧也减退了,污染造成的精神值下降也没那么痛苦了,动作越来越顺手。现在比起微不足道的痛苦来说,她想杀死这个变异生物的想法完全占据了上风。

孙不器来到了那棵枯树前。变异生物早有预料,已经用碳化变硬的藤蔓将那株常青藤层层包围,形成一个极厚的保护层。

看到这幅场景孙不器犯了难,不行啊,太厚了火烧不穿!

她抬头往上看,常青藤的顶部还有两片叶子在风中摇晃。

“在刚找到宿体的时候,病毒为了成功寄生会疯狂攻击落脚点。而这种攻击产生的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无论病毒多么强大,施加了多少层防御,这个地方都会是变异生物最脆弱的地方!找到了它,就找到了变异生物的脖子、心脏和脑袋!”

孙不器想起了黄酒说的话。

然后,她低头撕下一圈衣服将火把绑在右手上,踩着盔甲一样的藤蔓往顶部攀爬。有藤蔓缠住她的脚试图阻挡她,孙不器就暂停下来用火把烧掉藤蔓再继续往上爬。等她快要能触碰到藤蔓顶部的时候,她被追上了——

孙不器感觉身体一轻,然后就是不断跌落下坠,她掉到了一个满是针筒的地方,只要她一动尖锐的针头就插入她的身体注入古怪的绿色液体。无论她怎么躲,怎么挣扎,每个方向都有针头将尖锐刺向她。脸颊、手指、脚掌......针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连她的指甲缝也不放过,她感受到了无以复加的痛苦。

阿娇执着于砍从门缝伸进来的手,却没有留意自己的身后。变异生物已经悄悄钻透了她身后的墙,白色的墙体上一棵新芽冒了出来,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大。等到阿娇听到身后传来石子落下的声音转头时,恰好和一颗长在藤蔓上的脑袋对视上,她当即被吓得心脏骤停。

另一边,孙不器正身陷针筒陷阱,她想抬手拔下一根针筒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上绑着什么东西——而且,她的双手好像正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对!那个变异生物可以制造幻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孙不器咬牙忍下挣扎的**,闭上眼全神贯注地重复自己坠落前的动作,继续往上爬,然后伸手,抓!

她将一个东西握在了掌心。那两片叶子的手感像是心脏,在掌心一下一下地鼓动。

当孙不器将两片叶子握在掌心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的攻击都停止了。

各处的藤蔓开始回缩到主体身上,那个烧焦的变异生物凄惨地跪在孙不器面前哀求:“我马上就要变成人了,只差最后一点点,不要杀我。”

孙不器见到它这幅样子反而被吓住,这个变异生物是在求饶吗?

它们已经可以进化恐惧的情感吗?

但是——孙不器看向自己掌心的绿色,它原本只是一棵植物啊。

今天这一劫也是因为她而起,当初她把丫头遗留下的肢体器官埋到了废弃菜地里,没想到那里的杂草居然吸收了肢体器官长成了变异生物,并将孙不器和阿娇掳进幻境里妄图吃掉她们。

病人孱弱的状态和腐烂的身体,恐怕就是刚开始吸收丫头器官后还并未成为完全体的变异生物。后来经过一段时间,它终于完全吸收了丫头的器官并且进化出了自己的思想。

也就是后来孙不器看到的皮肤腐烂消失,生长出新生皮肤的病人。

但是丫头遗留下的器官和肢体太少了,远远不能凑足一个完整的身体。于是这个变异生物将主意打到了孙不器和阿娇身上。

“因为太怕死了所以为自己准备了两颗心脏吗?”孙不器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将掌心的叶片淋透,“可是啊,人类只有一个心脏。”

啪嗒一声,酒精瓶落到地上摔碎,孙不器点燃了掌心的叶片。随着火焰将叶片焚烧,变异生物的身体也开始**离散,临死前它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孙不器,诅咒她:

“既然你给了我成人的契机为何又让我转眼梦碎!本来我们可以共生互赢,但你偏要将我害死成不了人。那么我诅咒你,永远也当不了人类。”

“什么啊?”孙不器嗤笑道,“我本来就是人啊,用得着你诅咒。”

听到这句话后,变异生物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它的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你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真的全部都是幻觉吗?”

糟了,那个古怪的绿色液体。

孙不器正想再问一句,变异生物却已经完全死透透了,只剩了一滩腐化后的黑泥。

变异生物死亡后,幻境开始消失,她和阿娇依然还在她的出租屋里。孙不器看向自己的双手,没有在上面找到针孔的痕迹,她也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儿。难道那个变异生物只是在吓她?

孙不器困惑不解,耳边却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呻吟。阿娇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双手捂住脑袋发出呻吟:“我的头好痛,快要炸掉了。”

糟了,她的精神值一定下降到了一个很严重的数字!孙不器连忙翻出自己的精神值恢复药剂先给阿娇灌了两管后,才用针筒慢慢给她注射。

她从主城区带来的恢复药剂并不多,全都给阿娇喝完之后她还是没有醒来。孙不器将昏迷不醒的阿娇背到楼下,遇见了仓皇赶来的黄酒:“我真粗心......”

孙不器赶紧阻止了她:“短时间内,我实在是不想再听到这四个字了。”

“离开这里后我才想起来!如果主体没有被消灭,被斩断的肢体也可能寄生污染!”黄酒不明所以地看着包围了整栋房子的杂草,“你应该,没有藏起来什么丫头遗留的肢体部件,吧?”

答案已经摆在她们眼前了。

“你有车吗?阿娇的精神值下降到了危险值,我刚才给她注射了一些恢复药剂但是她还没有醒,必须要送到医院去才行!”

“什么!你们两人已经遭遇了变异生物!”黄酒飞快地给阿娇做了一个简单检查,然后按了一下手腕处,她的手开始散发出绿色的光芒。等她将手贴在阿娇额头上后,孙不器感受到阿娇的痛苦减弱了很多。

黄酒看向若无其事的孙不器:“你没事吗?”

“我还好。”孙不器全部心思都在阿娇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黄酒歪头不解:“看来你又有很多故事要跟我讲了。”

孙不器瞟了瞟黄酒的手腕:“这次彼此彼此,你也有故事要和我交换了。”

黄酒看向自己的手腕:“这个属于军事机密。”

“那你现在?”

“救人嘛,顾不上这么多了。”黄酒看向昏迷不醒的阿娇,“她的精神值下降太多,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等不及到医院了。”

在黄酒的救治下阿娇渐渐安然地睡了过去,睡眠是一个很好的修复身体的方式,她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迈过了生死边缘。

女主抽烟是剧情设定需要,现实生活中作者和身边朋友都是不抽烟,且很讨厌烟味的人。吸烟有害健康,大家不要为了好奇去尝试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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