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个人分别进入单独的隔间，左上角悬挂的监控发出猩红的光芒。考核内容通过光屏发布。

他们清洗仪器后就开始考核。

二楼监控室里，七八个人立在那，盯着监控，看不懂的装懂，看得懂的在挑毛病。

五院代表没骨头的瘫在椅子上，看着屏幕里从容不迫的云岑，摸了摸下巴。

这就是老头们寄予厚望的…下一代天才？

他想着来之前五个老头千叮万嘱一定要把人抢过来，余光觑着一院代表，发现对方也在看云岑。

有点坏事啊，万一师弟不想来五院咋办呐？要强抢吗？

不确定，再看看吧。

给老头子探探口风。

五院代表给他头上几个教授发了信息。

这个时候那几个教授也在远程看考试，看到了信息之后，其中一个老头问：“这怎么办？人家真会来五院？”

另一个老头慢悠悠的说：“会来。”

“贺家那小子说那小伙子跟他签了协议，如果这次考试过了就必须来五院，违约的话小伙子要赔一千万州币给贺家小子。”

老头说着，唏嘘不已，“听贺家小子说，到今天早上，那小伙子账上就剩千把个州币了。”

“看他这做药的架势，这五院呐，他非来不可啦。”

“不过我们要把所有希望压在他身上吗？我听说一院那边有个特尔兰伊斯的高材生…”

蓝眼老头打断他，沉声：“那个叫司理的姑娘，不会在这里久留…”

“而且不要忘了，”老头眼神锐利，“他才是我们跟天鹅堡联盟的媒介。”

余下四人不再说话。

*

云岑做到一半，眼皮子直往下掉，直到手里试管跟烧杯“叮” 一声脆响撞到一块，他才恍然惊醒。

他手上还有试液，不好去摸脸，就晃了两下头，慢慢清醒后，他看着手里一管蓝色的液体，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

五院代表眼睛就没离开过云岑，心里评估他做试剂的熟练程度跟水平。

云岑做完这种药剂，起手做了第二种。

五院代表眼看着云岑动手要做第二种药剂，他挺奇怪的。

这人看起来手法中规中矩，速度也不慢不快，中途甚至还差点睡着，但说实话，按照他们五院现在的风评，怎么也不会来这吧？

五院化学院，这几年随着一院生物院那边和八院经管院还有九院机械（物理）院合作愉快，不仅在十三、十四州里声名远扬，还赚足了经费，而五院就相对逊色很多了，人才凋零，眼看着就没什么前途。

真是奇怪啊。

但是那群老头的态度完全就是这人一定回来五院啊。

五院代表揣摩着，该不会这人对化学充满了热爱？

他乱七八糟的想着，想对几个教授发去逆徒的轰炸，问他们为什么不回他消息，最后想了想又罢手。

管他呢，院里这么多事，光靠那几个辅助员加他根本忙不过来，多了一个可以干活的壮丁，多好。

他余光瞥见同样看着云岑的九院代表谢衡，一院代表宋挺，突然冷笑出声。

在场的几个代表都被他这一声冷笑吸引了注意，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宋挺也跟着冷哼了一声。

谢衡撑着下巴，一张帅脸上满是倦意。他懒得管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看着云岑慢吞吞的动作，心想。

他可真能装。

又觉得他奇怪，从不喜欢的地方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些穷追不舍的野狗，正常人都是隐姓埋名，平时恨不得自己会隐身。他倒好，该熬资历熬资历，该升职加薪升职加薪，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

谢衡脑子已经被困意占满了，勉强打了个哈欠，就这么睡过去了。

*

耳边交替着出现炸炉声和开关试验间门的声音，云岑估计着已经完成的人数，不紧不慢地跟着出去，把两瓶试剂交给质检员。

随后慢慢地走出考场。

他走的慢就不轻易被人看出来跛脚，而且因为身高腿长，看起来很有一种午后晒太阳的慵懒感。

但走着走着他就有些想念自己的轮椅。

他停在街角的旅馆楼下，仰头看两眼，唇角翘起一点。

[…我以为，制造者坐轮椅的目的是为了掩饰身份。]

云岑诚恳的说：“是这样的没错，可是有些时候不用走路的话的确很舒服。”

他边踏进旅馆。

身后阳光斜切进二楼房间窗帘的缝隙，落在深褐色的木地板上，一截肌肉均匀的小腿上。

是的，艾维思是猛女（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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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媒介（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