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慎无意和他纠缠他的司机死没死这回事，捏紧了他的手腕，心念中能力蓄势待发，嗓音很冷，“你找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秦因纶满脸无辜：“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啊，送卡、科普。”
章慎：“……”
是个鬼。
章慎给气笑了：“你闲着没事做？”
秦因纶飞快摇头，否认：“当然不是！我期中雕塑作业还没做完呢，下周就要交了。”
还真是个学雕塑的学生。
章慎瞥了眼地上堆成一团不明物体的大卫，如果这就是秦因纶的雕塑水平，那这作业做了还不如不做。
秦因纶不知道章慎在心里质疑他的专业水平，见章慎不为所动，决定转变策略。
秦因纶试着转了转手腕，可怜兮兮的降下语调：“哎……章先生不要这么用力，很疼的。”
“嗯。”章慎语气平平，“你想要被炸成烟花的话，就继续和我胡扯。”
“哎呀，”秦因纶收放自如，可怜的表情瞬间消失，“好吧，章先生如果一定要知道的话。”
秦因纶：“是‘命运轮’叫我来找你的。他说……嗯，他的原话是：‘黑索津和你见面之后，他会有需求和你合作的。’”
“我现在觉得他不太靠谱。”秦因纶不满地撇了撇嘴，“比起和我合作，你看起来更想炸死我。”
然而章慎听到他转达的那句话，却不如秦因纶想象的那么平静，具体表现为秦因纶手腕突然被用力掐紧的“嘎吱”声。
秦因纶猝不及防，猛地“嘶”了一声，然后难掩好奇：“哎？难道你真的想和我合作吗？”
章慎阴阴沉沉地掀起点笑，直接承认了：“是啊，想借你杀一个人，哦不止，两个。”
章慎将杀人说得轻描淡写，给了年轻的大学生一点杀人不眨眼的震撼。
秦因纶大呼：“哇！”
秦因纶惊叹：“哇……”
章慎听取哇声一片，觉得自己先前对秦因纶的警惕真是多余。
章慎：“行了，闭嘴。”
秦因纶把自己刚才那句“杀人犯法”抛到了九霄云外，跃跃欲试，“什么人？怎么杀啊？”
随心而动，大卫晃着身子猛地向上窜了一节，身上的黑沙上下浮动成波浪形，呈现出类似于音乐喷泉的景象。
节奏欢快又动感，不难反映出此时秦因纶的情绪。
章慎实在是觉得秦因纶，以及他那位能力聚成的黑沙坨子，全身上下都写着“不靠谱”三个字。
一名非常不合格的合作对象，章慎在公司招聘实习生都会将他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
奈何免费送上门来的刀实在罕见，也只能将就着用。
章慎思忖了一下，松开秦因纶的手，“在此之前……我想要先知道，被你称为‘命运轮’的那位预言家，是谁？”
钳制终于被放开，秦因纶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语气却随意又轻快：“我也不知道呀，我没见过他。”
章慎：“……”
章慎难以置信：“你都没见过他，你来替他做事？”
“嗯哼。”秦因纶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我虽然没和他见过面，可是他预言我期末拿第一耶！”
“你知道我们年级竞争有多激烈吗？我上次那个区赛的展览名额都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章慎：“……”
大学生真好骗啊。
章慎回想了一下自己公司的历届实习生，重申了一遍这个观点。
秦因纶真是大学生中的大学生，好骗中的好骗。
秦因纶很敏锐地从章慎的表情里察觉出一些东西，干脆利落地将欢乐的表情一收，提出质疑：“你不相信我可以拿第一？”
章慎搞不太懂秦因纶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
他有没有第一和章慎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拿了第一名章慎还要给他颁奖吗？
章慎考虑到他想要秦因纶做的事情，还是纡尊降贵地回答：“没有，我相信你。”
秦因纶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不，你不信。”
“我信。”
“你没有。”
“……”
越聊越歪。
章慎不想和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大学生讨论期末成绩的问题，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你的能力是‘沙盒’。”
秦因纶怀疑的表情还留在脸上，下意识点头：“嗯嗯。”
反应过来章慎的意图，秦因纶想了想，又补充：“其实我的能力攻击性不算很强，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章慎有所预料，单从“沙盒”的字面意义看，明显更偏向于某种创造性的能力。
诸如从下水道爬出来的不明物体和一旁动个不停的不明物体。
不明物体大卫摇摇摆摆地跟着认真点头，表示对秦因纶的话的肯定。
章慎思忖，将要求降低到最低标准：“尽量在不惊动目标的情况下把他们困起来，用沙埋或者造个棺材都行，你自由发挥，我只需要你完全阻隔他的视线和行动。”
秦因纶将信任问题抛到一边，认真地考虑了章慎的几个要求，点了头：“没问题，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章慎给出时限：“五分钟？”
秦因纶估算了一下，为难：“可能……不太够。”
先前造个沙子不都挺快的，要这么多时间干什么？
章慎：“十分钟，最多。”
秦因纶这次点了头，非常自信地灿烂一笑：“够了够了，绰绰有余！保证完成任务。”
“大卫。”
秦因纶唤，意念一动。
大卫摇摆的动作停止，缩水般原地变小，最终只剩下手掌大小，乍一看像地上有一小滩黑黝黝的机油。
秦因纶：“大卫是我能力的具象，它与我的感知相连，你带着他，我就有办法完成你要的事情。”
章慎低头，看着缩小后的大卫以一种无可名状的方式爬上了他的裤腿，再慢慢渗透进去，从表面完全看不出异样。
感谢大家阅读和支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