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押王厲!」
「欸兄弟你上週不在現場吧?不押白理的都是傻子。」
那這裡傻子還挺多的。
白理含著一根棒棒糖,置身事外的在內心吐槽。
「哈!就憑那個四眼田雞?許舜你是不是也該去配副眼鏡?看不清這裡是射擊場嗎?」王厲語帶嘲諷,想著剝下白理那淡定的表情,可惜本人依舊不為所動,縮在椅子上玩手機。
這裡是某所市立高中附近的射擊場,時常聚著一群學生比拼技術,還曾傳出流言說會有總部的人來這裡物色人才,畢竟「外面」還有好多個「世界」需要處理。
今天原本只是來打發下時間,誰知道就這麼巧的遇到王厲這傻逼帶著一群跟班也來射擊場玩,在看到王厲踏進門的那剎那就想溜的白理,一不注意就被許舜一把抓住扔回椅子上、還被塞了一根棒棒糖讓等著,就帶著一起來的那些同學們去挑釁了。
「......。」從頭到尾沒有發言權的人只好就這樣滑著手機祈禱這場鬧劇趕緊結束。
兩群人其實是一個班的,白理是轉學生,在轉進這個班以前,班裡的帶頭者就是王厲,成績不止班排一還校排一,體能好又是籃球校隊隊長,長相不差,個性也不錯,一直都理所當然的受著追捧,直到白理轉進來......班裡有一部分人去跟了白理,自己永遠的變成班排校排二,這對一直把自己視為天之驕子的王厲怎麼能忍受?於是就漸漸演變成兩撥人時不時的幼稚打鬧,雖然有時白理會一直莫名其妙的被扯進打鬧裡......比如說現在......但前面也說過了,王厲的個性是不錯的,從來不會因為輸不起就搞些小動作,只是人生第一次受挫,所以對著給他挫折的人,不知道該擺什麼樣的態度,就只能撒些燃不起的火藥試圖引起白理的注意。
而對於每輸一場,私底下便會付出更多努力的王厲,白理自認為沒有理由去討厭他......就是比賽什麼的太麻煩了,以致於現在看到王厲就會不自覺的想躲。
白理眼角餘光瞄到隔壁場的人已經在津津有味地看戲了。
「......。」嘆了口氣,叼著早已沒有糖果的棒子走上前拍下許舜的肩。
「趕緊的。」不就兩撥人嗎?還搞什麼賭局,哪邊押誰根本一目瞭然。
突地,肩被點了兩下,白理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張會讓人不自覺放下防備的爽朗笑顏。
「?」這人看著有點眼熟。
「不好意思,剛剛聽到你們的對話,我和我的朋友們都覺的很有趣,也想加入賭局,不知道可不可以?」
喔想起來了,他剛剛才用餘光撇了那群人幾秒,來搭話的就是隔壁看戲的那幾人之一,白理聳聳肩,這賭局根本不是他開的,再怎麼問也該問許舜,怎麼找他?
許舜看了那人一眼,笑著指向白理「哥沒意見我們就沒意見。」
「......。」欸不是,剛挑釁的時候怎麼就沒來管他意不意見?
那人仿佛理所當然的等著白理的回覆,白理正想詢問另一位當事人時,就聽到他給了答案「哼!反正再多幾個人也不會影響比賽結果。」
也是。白理聳聳肩,看著王厲轉身去檢查槍枝的背影,再度嘆了口氣,然後對著那人以及也靠過來的那三位朋友,做了個"請"的動作,隨後也站到王厲的另一邊去檢查自己待會要用的那把手槍。
「老大你要押誰?」賀文齊,也就是被派出來問話的那位陽光男孩好奇的想知道自家boss會下注在誰身上。
「嗯—你們覺得呢?」被叫老大的人年紀看起來和另外三人差不多,但眼神卻帶有長輩看向晚輩的那種慈愛,身邊散發出的氛圍也不像外表年紀該有的青澀活力,彷彿經過了幾十年錘鍊,隱藏在劍鞘裡的利劍。
「我押叫王厲的那男生。」陳揚想了一下後如此說道。
不過就是高中生開的一個小賭局,一人一百塊,陳揚把自己那張放在王厲那區。
魏崋點點頭,也扔了一張在相同位置。
在兩邊素質都差不多的情況下,沒近視的那邊總比較有優勢,這是客觀判斷。
「欸—這次沒人跟我一樣嗎?」雖然嘴上這樣講,但還是很果斷的把注押在了白理那邊,下完注的賀文齊揚起陽光般的笑容「剩你啦!老大!」
「這次我站小齊這邊呢。」笑咪咪的刑何把自己的注放在賀文齊的那張旁邊。
射擊場的競技模式是這樣的:
最先都是從五米的靶開始,射中靶後,五米的靶會倒下十米的會立起,五米及十米都是各放三個靶,每次立起哪個是機器隨機,十五米開始只有一個靶,可是靶會左右移動,移動的速度會因二十米、二十五米、三十米而漸漸變快,然後這次的比賽兩人拿的都是六發子彈的手槍,勝負判定就是由打在靶上的分數加總,最高分的獲勝,紅心是十分,往外一圈減一分,總共十圈。
白理扶了下眼鏡,對許舜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王厲也對許舜示意可以了,雖說許舜是白理那邊的人,但全班都知道他於公於私分得很清楚,所以沒有人對他當裁判這件事有任何異議。
許舜走到操作機器旁,按了幾下設定,對兩人說「每發子彈限時三秒,預備--開始!」
賀文齊吹了聲口哨,三秒?這要不是在亂玩要不就是仇人在比賽。
砰砰砰砰砰砰。
不到五秒白理手上的六發子彈就沒了,因為是競賽模式,要兩邊都射擊結束分數才會顯示出來,白理放下手槍,靜靜的等待對手結束。
「喂!你不是來亂的吧?是不是亂射啊?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小看王厲?」王厲帶來的那群人中有人發出不平的抱怨聲。
原本閉著眼在讓眼睛休息的白理聽言只是皺了下眉,沒有要辯解的打算,反正等分數出來那些人就會自動消音了,但本人不出聲不代表其他人會甘願一起當啞巴,於是兩撥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小吵起來。
這時有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嗤,什麼都看不到就算了,分數還沒出來就在那邊吠,現在的高中生素質真是令人堪憂。」
「崋......。」陳揚不贊同的出聲制止同伴,接著轉向高中生們露出溫柔的笑容「你們繼續。」
誰還繼續的下去!?
倒是那四人目中無人的談論起自己的話題
「這人......。」
「boss,就他吧!」
「嗯~是你們自己的室友呢,都沒意見的話就這麼決定吧~」
「難得崋會幫一個外人講話,我覺得可以。」
「嗤。」
......白理沒有去理會那幾個陌生人的話,在周圍都安靜下來後,他才睜開眼睛,視線掃往王厲帶來的同學們,最後停在身旁同樣也結束射擊的人身上,白理看著一直以來的對手,認真、且堅定的一字字說道「我和王厲的比試中,從未放過水,也從未小看過他。」
話落,分數也登上了兩人頭頂的螢幕,白理看都沒看,轉身去拿書包然後走向自他開口說話後就一直盯著他的那四人「你們有話對我說?別在這。」
王厲眼神複雜的看著白理同那四人消失在樓梯間,他一直都知道白理從未對他放過水,每次的勝負也都是認真對待,但......抬眼看了自己頭頂的三十八分,他只打到了二十五米,二十米後一次兩分、一次六分,還都是矇中的,他根本看不清對準的是哪裡,在評分出來前也壓根不知道自己射中的是幾分......視線移向隔壁的面板,上頭顯示大大的六十。
呵。
王厲摀住眼,懸殊的對決,這能被稱作對手嗎?
白理被他們帶進了位於射擊場二樓的包廂裡,掃了下環境,最後把視線停在明顯是頭頭的刑何身上「什麼事?」
刑何依舊是那笑咪咪的樣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總部的boss-刑何,旁邊三位是陳揚、賀文齊、魏崋,都是總部的王牌喔~」
「我是白理。」禮貌性的點點頭,要是換個人在這大概會直接傻在原地,總部!那對現在的青年來說,就是個夢想能進入的地方,為國效勞,不是很帥嗎?不過他可是白理,對他來說,只不過換個地方待而已。
看白理淡定的樣子,四人眼中有的是訝異、有的是讚賞。
刑何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理順從的坐下,並耐心等著他們繼續說明來意。
「你願意加入總部嗎?」刑何直奔重點。
像是原本就知道刑何要問什麼,白理也不遑多讓「我有什麼好處?」
「食衣住行吃喝拉撒不用愁,換得是你的命,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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