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一切都那么平常,他们衣着普通,只是出门游玩的模样,但谁能料想,这一走,再难相见。
他们没有逗留,也没有回头,只是向前走,他们只想尽快远离那个地方,多留一秒,内心就更不舍。
看着他们渐渐远离的背影,芸熙源终是没忍住,哽咽着嗓子几乎是喊出来,“你们几个……都要给我好好的……否则我的龙骨鞭抽在你们身上可是会留疤的……记住了!”说完脱力的躺在上官擎的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他们还是孩子啊……”芸熙源的心撕裂般的疼痛,她不知道朱康在路上会对他们做什么,她着急,但更多的是无奈,为人师母,她比任何人都爱那几个孩子,她害怕走时是自己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孩子,回来的是冰冷的棺椁,这是她最不想也是最不希望看到的,呆呆的望着早已消失的五个背影,嘴里喃喃自语,“好好……活着……”
刚才芸熙源的话几人一字不差的都听到了,无一例外都红了眼眶,但脚步没停,反倒加快了几分,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微微释放一下情绪。
“哥,我……我们一定要离开吗……,我想回家……,哥……我难受……”上官归尘蹲在地上,用臂弯遮住脸,眼泪从脸颊滑落。
上官归弃也红了眼,但竭力没哭,他知道,他是哥哥,他要担起责任,他不能哭。
上官归弃蹲下来轻轻抱住上官归尘,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别怕,哥哥在,尘儿不怕,哥哥在呢。”
霍邱用手揉了揉眼,鼻子发酸,握紧了刘介闻的手,对方往他身旁靠了靠:“没事了,没事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颤抖的话。
墨逸在旁边低着头摸着马,嘴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在众人好各自的情绪后,准备重新上路,但上官归弃在看到上官归尘抬起的脸后,又忍俊不禁,带动了眼角的痣:“归儿……”
上官归尘自是知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狼狈,但他也顾不得那些了:“哥,别笑了,快走吧,我们要在戌时前到达玉珍楼,在此之前还要去北城一趟。”
上官归弃看着上官归尘这样,也安下心来。
这个点百姓都在忙各自的事,即使常乐街静悄悄的,但他们还是害怕打扰到其他人,牵着马慢慢的走着,城北距离他们这里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等到他们到达时大街上已经有了些游人,他们提前将马拴在一个偏僻地,走进一家商铺,见里面没人,径直走到了后院,看见有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躺在藤椅上假寐,脸上盖着一本话本。
上官归尘悄摸摸走进,拿下话本,随之看到的是一张极俊美的脸,高挺的鼻梁,眉眼中带着一丝冷冽,躺着的人瞬间睁开眼睛,抓住对方的手腕,声音强势:“谁?”看清来人后松开了手,“你们啊,我当谁呢。”
上官归尘拿起话本看了看封面,上面赫然写着《男王妃太妖孽,王爷轻轻哄:“乖,给我生个宝宝”》上官归尘忍不住将名字念了出来,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刺疼,在场的众人,除了躺椅上的男人都愣在了原地。
“挺好看的,你要不要看看。”说完起身撞了撞上官归尘,一副得逞的笑,吓得上官归尘连忙扔了书。
“诶,你干什么,这可是我家娘子的珍宝,你扔了算什么话?”说完就捡起来,非常宝贝的放在怀里。
“咦咦咦……你家娘子审美不怎么好。”上官归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行了,都别闹了,占南风,东西呢?”上官归弃走进拉开了两人。
“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占南风放下话本独自走进了一间屋子,出来时左手握着两把剑,右手拎着一个包裹,“诺,你俩的剑,我特地用府里的磨刀石打磨了,还有这个。”说着将手里的包裹放到木桌上打开:“这个是止血的,这个是治疗风寒的,这个是驱虫的……”占南风说了一大堆。
“我知道你们要外出,这些药都是我和战士们上战场时用的,药效很好,留着备用,但希望别用上。”占南风又把包裹重新系上。
上官归尘有点感动:“没想到你……”还没等到他说完占南风就打断他的话,
“别爱上我,我的心都给我家娘子了。”一番话堵得上官归尘想打人,但他没动手,低头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剑,
“故渊,好久不见!”
上官归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嘴角微扬:“池鱼,好久不见!”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霍邱和刘介闻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剑,刘介闻的羁鸟,霍邱的旧林,都是当时芸熙源给起的。
倒是墨逸站在一旁,手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佩剑,它的名字是墨逸思考了好久,但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叫作断念……
原来,连佩剑都可以有羁绊。
占南风整理了一下着装,对几人说:“战事已经结束,我以后空闲时间会多起来,有事书信,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便匆忙离开。
剩余几人也离开了此处,等出来时大街上已经彻底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他们找到了马,将药安置好便急匆匆的往玉珍楼赶,玉珍楼在城中,距离倒不是太远,但是牵着马走在街上也不方便,好不容易从人流中挤出,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气也逐渐凉爽
商人都陆续回了家,街道不再喧嚣,安静下来,他们注视着归家心切的人,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有家,但他们却回不了家了……
倦鸟归巢来,檐下旧巢空悬待君栖。
等他们到了玉珍楼,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古朴的牌匾烫着鎏金的三个大字“玉珍楼”,进出的人来来往往,有粗布麻衣,也有云裳金丝,但脸上都洋溢着笑。
这就是玉珍楼最大的特点,建于城中繁华之地,但花费并不算高,就是为了让平民百姓也可以享受同等的待遇,正因为人多眼杂,这里也自是成为了获取消息的重要渠道。
据说,玉珍楼的老板在暗地里建立起了一支隐蔽的情报网,因此而获利无数。
上官归尘和上官归弃领着众人上了三楼,那里有一间他们长期预订的包间,进去安坐好,上官归弃拿起桌子上的菜纸对侍者道,“红烧排骨,西板鸭,东坡肘子,定胜糕。”点完后侍者朝众人点点头,就在离开包厢时,上官归尘开口了,“再要一壶上好的美人酿,记老板账上。”
那人明显是呆愣住,随即又回过神来,再次点头,等关上包厢门后,立即招呼过来一个小厮,神神秘秘的对他说:“去找老板,就说有人要美人酿。”小厮忙答应,等小厮离开后,侍从才去招呼后厨,不多时便将饭菜端上了桌。
这顿饭吃的极其安静,只有偶尔上官归尘给墨逸夹菜的声音:“墨郎,你尝尝这个,他们家西板鸭味道不错,我们几个从小就吃。”
墨逸看着碗里逐渐冒出的菜,连忙说谢谢,突然,包厢的门被人打开。
“哟,感情不错嘛,小公子,奴家也想要!”一位容貌艳丽,怀抱一把香木琵琶的女子珊珊走来,将手中的东西径直放到了上官归弃的面前,转头就“不小心”跌入了霍邱的怀中。
“啊!小公子,奴家的脚不小心崴了,抱歉。”虽这样说,但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打算,反倒顺势搂住了霍邱的腰。”吓得霍邱挺直了身体,支支吾吾道,“这……芷兰姐……男女有别……自重啊……”
旁边的刘介闻脸顿时黑了下来,起身就要将他们两个拉开。
但还没等到刘介闻动手,那女子便从霍邱怀中离开,又环住了墨逸的脖子,含情脉脉说道:“这位公子瞧着有些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玉珍楼吧。”墨逸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但手心却冒起一层薄汗。
“芷兰姐,你就不怕韩柳姐知道吗?”一直在旁边跟上官归尘看戏的上官归弃突然起身走近她,上官归尘将二人立马拉开,顾芷兰被一双手突然拉开,接着那香木琵琶便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诶呀,她最近跟他弟占南风在边疆地区练兵呢,一时半会回不来,她那块儿实心木有什么好的,还是你们好玩。”顾芷兰话刚说完,背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原来,我在芷兰心中就只是一个实心木啊!”顾芷兰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
“哈哈哈哈……韩柳啊……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长时间不见我这心中甚是想念啊……”顾芷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她自己也听不到了。
占韩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朝顾芷兰打量了几眼,直接看到了她被胶带缠绕的手指,面色缓和了些许:“你手怎么了?”
顾芷兰忙解释:“无事无事,不过昨天拨弦时不小心伤到了,破了点皮,伤得不重!”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上官归弃他们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一般人可都喝不起这美人酿。”
上官归弃这才想起来他们来此的要事,正经的对顾芷兰说:“芷兰姐,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件东西的下落。”
顾芷兰明显心不在焉,忙说:“问什么,要说赶紧的,别喘气儿。”
“双玉璧”
顾芷兰刚说了一个“好”字,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上官归弃说的什么,脸色都变了。
“你说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玉璧,没开玩笑吧,那种莫须有的东西我可没有,另寻他法吧。”
上官归尘却看出了端倪:“芷兰姐,别骗我们了,若是碰到了连你也没有收集的消息,只会说没有,但你刚刚答应了,说明你潜意识里有关于它的消息。”
“你这个小崽子,几天不见成长不少啊,学会察言观色了,是,东西我有,但不完整。”
上官归尘一听说有消息,瞬间支棱起来了,睁大双眼,连双睫都跟着一颤一颤的:“真的?”
“有,但生意人嘛,都追求利益。”顾芷兰慢慢靠近占韩柳,占韩柳见此便主动走进她,替她拿着那把香木琵琶。
“开个价吧。”上官归弃掏出自己的钱袋。
“我不要钱。”顾芷兰的手指向墨逸,“我要他!”
自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的墨逸:“???”
“不行!”上官归尘立马开口。
“芷儿,你有我还不够吗,脑子里还想着其他的呢!”占韩柳语气里警告意味十足,但顾芷兰无视她的警告,“你放心,留着他我自有用处。”
上官归尘彻底炸毛:“谁都行,把我和我哥留下来都可以,但他不行,若非他不可,那这个消息我们不要也罢。”说着便拉起墨逸和上官归弃的手往外走,但墨逸待在原地。
“墨郎,莫非你要……”上官归尘一脸不可置信。
墨逸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平淡的对上官归尘说道:“世子,我只是个下人,不值得,不能因为我放弃这么重要的线索,所以,我想留下来。”说罢,他甩开上官归尘的手,走到顾芷兰面前,“顾老板,我留下,把东西给他们。”
“行,我这就去拿,你随我一起。”说着,让墨逸跟上自己,又扭头对其余几人警告,“别跟上来,否则合作终止,人我也不会还回去的,尤其是你,小兔崽子。”顾芷兰的眼狠狠地瞪了上官归尘一眼。
“我………”上官归尘被瞪得说不出来话。
两人刚进顶楼的隔间,顾芷兰就忍不住了:“跪下!”语气冰冷,墨逸直接跪下了。
“你可知你如今在做什么?你可知你如此下去最后的结果如何?你找死吗!”最后一句话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墨逸内心最严重的伤疤,他红了眼眶。
“芷兰姐……我……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如此……”墨逸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如果真的要帮朱康做事,放心,最后我一定会亲手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顾芷兰浑身都在颤抖,墨逸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非要踏上这条路呢?为什么!”顾芷兰双眼发涩,“他是不是强迫你了,是不是给你下毒了,是不是拿什么威胁你了,是不是!回答芷兰姐啊!”顾芷兰抱住墨逸,失声痛哭。
“芷兰姐,这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我。”墨逸替顾芷兰擦干眼泪,顾芷兰听到后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混蛋!”
“那你可曾想过最后的结局?”顾芷兰不死心的又问。
“要么我杀了他们,要么他们杀了我,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好……希望你不要后悔,要是最后你真死了,我……”顾芷兰哽咽了,“到那时,我便去挖你的坟,鞭你的尸。”墨逸心里是无尽的冰凉。
顾芷兰侧身,她从一处上锁的木柜当中将东西拿出:“可惜这线索不全,另一部分在无问医谷的一位友人身上,要是这线索真全了,以后生活就乱了。”她看向墨逸,“我不会让你再错下去了,你日后便呆在我身旁,直到他们回来。”
“芷兰姐!”墨逸冷不丁的喊她,顾芷兰刚一扭头,便被墨逸点了穴位,全身都瘫软在地。
墨逸将她的手脚用丝带绑住,嘴也封上了,顾芷兰瞪着一双眼看着墨逸,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想挣扎,但无济于事。
“芷兰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家人,但我对得起那些人。我只有十八岁,这一切并非我心中所想,但我没有办法,我也想安稳的生活,我更希望我能同普通人一般生活。可我没有那个资格,我不得不在刀尖上行走!”墨逸自嘲的笑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顾芷兰。
“我本不属于人间,却被拉入红尘。”
一字一句皆是心酸泪。
“还有,以后弹琴的时候要小心,莫要再受伤了。”
墨逸整理好情绪,拿着东西出了隔间,待包厢的其他人看见墨逸独自进来时,眼里都闪现出了一丝诧异。
“你把芷儿怎么了!?”占韩柳伸手紧紧的抓住墨逸的手腕。
墨逸冷着脸看着占韩柳:“若不想她出事,赶紧去顶楼看看,或许还有救。”
占韩柳也没再管那么多,直接出了包厢门。
“墨郎,你回来了。”看见墨逸回来上官归尘倒没那么激动,这让上官归弃挺惊讶的。
“墨郎,芷兰姐她……”上官归尘面露忧色。
“请世子放心,我不过将那位姑娘点穴,并不会伤及性命。”
听到这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上官归尘转过身子面朝大家,右手点了点自己的腰间,原本那里还挂着夜明珠,现在已经不见了。
“哥,你瞧瞧。”
“不会吧,刚走就丢了!”上官归弃有被笑到。
上官归尘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又指了指墨逸的腰间,那里明晃晃的挂着两个布袋,其中一个就是上官归尘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别震惊了,快走吧。”上官归尘从墨逸手中接过自己的布袋,拿过故渊就往外走,其他人连忙跟上。
等出了玉珍楼,墨逸才将自己怀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上官归尘:“世子,这是线索。”
那线索实际上就是一本羊皮纸做成的小册子一样的东西,上面记录了一些双玉璧的由来,作用,以及后来的去向左右,但最后有一张地图,是两张纸拼成的,但被人从中间扯开,只显露出来了其中的一半。
上官归尘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就递给了上官归弃:“哥,你看,确实是不完整的。”
“要去无问医谷,那里有另一半线索。”墨逸低下头,这让上官归尘忽略了墨逸眼中的自责的神情。
“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要先去一趟无问医谷,按我们的速度半个月应该可以到达。”上官归弃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刘介闻的手中。
“我刚才的行为可能惹怒了那二位姑娘,我害怕她们会趁着夜色来寻我们,为了保险,我们现在就出城可以吗?”墨逸的话语中似乎带了一丝恳求。
上官归弃明显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扭过头看着上官归尘和刘介闻他们。
“我没问题,哥。”
“我们也是。”霍邱点头。
“行,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要抓紧了,赶在宵禁前到达城门。”上官归弃将羊皮纸收好,一个横跨上了马,其他人也纷纷上了马,他们从小路过,这样更省时间。
但小路与商道不同,没有商铺,连一盏灯都没有,显得有些阴森,他们也没管那么多,快马加鞭,在关城门的前一刻出了城。
众人下马,看着红木做成的城门被一点点的推上,从里面散发的光芒也越来越微弱,直到被完全阻隔,这个时候,他们才算完全的与故乡断了联系。
在对面,是灯火阑珊的人间,感受过温暖,便去奢求,等到遍体鳞伤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计谋而已……
秋风习习,扫去了少年的棱角,抚平了焦躁的内心。
出了城门后又向正北走了一段路程,眼见天色不早了,他们便向右拐,那里有一排树,墨逸看着这一排树,靠在了在右边的一颗树下闭目养神。
众人见状也纷纷休息,在过了好一会后,墨逸缓缓睁开了双眼,如墨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光,在森林的深处有一个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墨逸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纤细的食指抵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接着当着那人的面将一张折好的信纸压在一块石头下面,接着闭上了双眼,一滴细微的泪珠滑落脸庞……
后半夜,墨逸彻底睡不着了,他艰难的睁开眼,发现信纸还在,人也在,墨逸不再理回,扭过头去看那一堆篝火,上官归尘在一旁正守着夜。
墨逸静悄悄的走过去,在上官归尘的旁边坐下,上官归尘看见他笑了笑,轻声说道:“墨郎,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墨逸没回答,上官归尘也没强求:“墨郎,你知道吗,在玉珍楼时当你提出你要用自己换线索时,我很生气,真的。”他闭上眼。
“世子,你……”墨逸盯着上官归尘,眼神没有一丝躲闪。
“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但当我发现你走之前将我的布袋拿走后,我又有些愧疚。”上官归尘顿住,“因为我那时才发觉自己很无能,只能靠你们。”
“不,世子,你很优秀,在下认为你很厉害,我也很羡慕你。”墨逸开口。
“羡慕我?为什么。”上官归尘疑惑。
墨逸沉思:“因为我从世子身上感受到了亲情。”
“墨郎你是孤儿吗?”上官归尘轻轻的问,“不想回答也可以。”
墨逸在内心作斗争,“嗯……”嗓音低沉,接着就没了下文。
“抱……抱歉……”上官归尘紧紧的握着墨逸的手腕,“让你回忆起之前的伤心事。”
“没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墨逸笑了笑,上官归尘也点点头。
墨逸闭上眼,脑子里穿出来那人的声音,
“你在外面一定要告诉别人你是孤儿,你没有父母!”
“你没有父母,你没有亲人!”
“我……我是孤儿……我没有父母………”
“就是这样……”
可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早已是孤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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