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蔓延着难以言表的气氛,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几人喝完茶水,未耽搁便动身上了马车,前往朝辉县方向~
马车外这一路都是静谧无声,也了无人烟,阿哭在车内安静的只能听见车轮碾过不平路段小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靠在马车内里,马车摇摇晃晃她被颠得睡意朦胧,不由自主地头慢慢下垂昏昏欲睡,逐渐迷蒙的眼眸
谢长晏看在眼里,心里忽的升起了逗弄之意
“阿哭”
忽的一声,阿哭听见声音从朦胧睡意里惊醒,有些惊慌失措地抬眸,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看向他,投去疑惑迷茫的眸光
谢长晏看着,似漫不经心问道:“本王就是疑惑,为何寒王部会千里迢迢,将你送来王朝,你阿父不是寒王部首领?竟也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过来?”
阿哭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她眼睫轻颤,恍惚几秒,方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爹不疼,娘不爱,又被首领夫人看不惯,才被当个玩物送过来的吧?
阿哭小心翼翼开口:“阿父觉得王朝比草原上好,锦衣玉食的,故此,才送奴入王朝”
谢长晏听着她这番话,他嘴角漾起浅浅弧度,深邃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这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这个小骗子,有趣
长空如墨,夜色融融
赶了一天的路,才到“鸣南关”,那到朝辉县不还要赶两天的路,阿哭心里有点崩溃,倒不是觉得路途遥远坐马车不舒服,而是在马车里谢长晏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让人满心不安,~烦躁,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阿哭悄悄地掀起轻微一侧的幕帘,好奇地快速偷瞄了一眼就放下帘布,闭着眼睛的谢长晏敏锐察觉到她的细微小动静,
“想看便看”
得到准需,阿哭迅速掀开幕帘,看向外面
长街上盏盏街灯,点缀着这无边黑夜,灯光闪烁,照映着道路两旁,琳琅满目小摊位上摆满了各种货物,男女老少熙熙攘攘,繁华又热闹
谢长晏闭着眼睛喃喃低语,“鸣南关有水乡之称,百姓多以捕鱼为生,民风甚为淳朴”
闻言,阿哭只是不解的点点头,因为她没接触过这些,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好奇的打量着,感觉很是稀奇又新鲜
红砖青瓦的屋檐河埠头,有二三个女子还在拿着木棒在捶打着衣服,几个小娃娃就在一旁嬉戏打闹,旁边灯光倒映河面,映着河面波光粼粼,更添几分韵味,
马车在一客栈面前停下,客栈上木招牌看起来经历了多年风雨蹉跎,看起来有些破旧,断裂,踏入客栈,一股木质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堂里还摆放着几张木桌,还有几个饮酒的客人在熙熙攘攘地吵闹争论,原本正吵闹的几个男子,看见三人从客栈门口进店中,只是随意轻撇了一眼,就被惊艳的合不拢嘴
那昏暗朦胧的烛光下,淡淡光影稀稀疏疏洒落下来,阿哭穿着极为朴素的素色衣衫,一头青丝上层头发仅用木簪挽起,剩余青丝随意的散披着,没有其他饰品点缀,更显清水出芙蓉,那白皙脸庞上,面容娇俏绝艳,明眸皓齿,美眸中彷若蕴藏着一汪清水,清波流盼间,让人如沐春风,她姿态楚楚又柔柔地站在原地,那几个男子眼中满是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感受到那几个男子投来的强烈的目光,阿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轻垂了几分,谢长晏望向那几个男子,随即不着痕迹地往后轻轻退了几步,高大的身躯默不作声地遮挡住阿哭,三人打眼一看就气度不凡,店小二心想忙上前招呼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
“好嘞,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不敢怠慢,忙领几人去往二楼客房,
几人随着店小二上了二楼客房,店小二指引到了二楼,接着便抬手示意“几位,就这三间房,这是我们店最好的房间了,您自行分配,小的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有事招呼”便离开了
“轻风”谢长晏唤到,眼神示意,并未有其他话语
“好的,公子”随后便随便进了一间客房
这个侍卫,名字叫轻风,真的是人跟名字毫不相同,这人话多,喜欢热闹,也爱招人逗笑,人也有趣,阿哭觉得他一点都不像是武功高强的样子……这谢长晏为何要带他,不对,还有我,这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人,难不成为了迷惑土匪?
不过,她是不是现在应该跟着谢长晏去房间?跟着伺候?纠结无果,婢女贴身婢女,对,应该是这样的,阿哭默默跟在谢长晏后面,跟着到了房内,谢长晏转身不解地看着跟着自己身后的阿哭,有些无奈地开口
“你跟着我,作甚,不回房休息?”
“嗯…奴看摄…公子,需不需要伺候…什么”
“本王…我,今日就不必,车马劳顿一天,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
听罢,阿哭眸中喜悦马上要溢出来,她压下心底的喜悦与困惑,不在言语,只是甚是乖巧的点点头,便迅速转身出去,生怕他反悔改变主意似的,回到隔壁房间,
这房内摆件设施虽有些破旧,但看上去还算颇为干净,阿哭把肩上包袱随手扔在桌子上,便无精打采地躺在床榻上,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此刻她觉得浑身上下酸痛感蔓延,赶了一天的路,坐了一天的马车,阿哭累极了,睡意朦朦胧胧,马上进入梦乡
外面刚刚那几个男子喝的酩酊大醉,借着酒意,几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大声喊叫
抓着着店小二胸前衣衫,为首男子脸庞方正而细腻,眼眶周围布满黑色暗沉,穿着锦衣华服一看就是玩世不恭,纸醉金迷被家里养的二世祖,趾高气扬开口:“小二…小二,刚刚,就刚刚那三个人到哪个房间去了,那个貌美的小娘子在哪里,快说”
“你不知道本大爷是谁?我爹可是衙门的“同知”你敢得罪我,我让我爹抄了你这客栈”
店小二瑟瑟发抖回道:“知道,知道”
随即便颤颤巍巍地手指向阿哭房间方向
阿哭闭上眼睛,睡意渐深,可门口响起窸窸窣窣的吵闹声,着实烦躁,又让人无法忽视
没过一会儿,门口响起急促地敲门声
阿哭猛的睁开眼,脸色微变,随即便恢复如常,慢慢下了床榻,不紧不慢地从桌上包袱里,摸出剪刀,藏于衣袖,随后便打开了房门,望着门外酒意上头的几人
刚刚在客栈门口看着还是有些距离,没有这么仔细,现在几人近在咫尺看着阿哭,昏暗的烛光下是夜色都挡不住的绝艳美貌,脸上是娇嫩之姿,阿哭静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娇柔,容貌绝艳,可神情是清清淡淡,像是一汪湖水,怎样都无法掀起波澜,可越是淡然此刻更衬得越发古怪异常
“本大爷,还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小娘子,”
几个男子露出贪婪**的目光,步步紧逼,阿哭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几人进入房内,
为首的男子穿着锦衣华服得意洋洋道:“本大爷名讳王勇,我爹是衙门同知,小娘子,你就随了我罢,本大爷娶你回家当我第四房姨娘,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岂不美哉”
闻言,阿哭眉头紧蹙,半垂眼睫,神情猛的又冷了几分,嗤笑一声,好似嘲讽,与娇柔外貌判若两人
“区区同知,何况那是你爹,又不是你,你爹如果知道有你这么做事的儿子,都无言去面对列祖列宗,呵,你家列祖列宗要知道家族里出了你这种蠢货,也肯定恨不得从祖坟里爬出来,把你去除族谱”
王勇被她言语激怒到,猛的一下抓住阿哭,甩到床榻上
“小娘子,真是牙尖嘴利,让本大爷看看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话罢,随即俯身压在她身上,撕扯着衣衫,阿哭抬头看着他,心里感觉到一阵阵恶心,随后默不作声,迅速从衣袖里摸拿出剪刀,握紧,眸中闪过冰冷的杀意,正欲刺过去
突然
压在身上的男子猛的被人抓住后颈,随即掀翻在地
随行的小喽啰赶紧慌忙把地上的王勇扶起来,王勇疼的呲牙咧嘴,怒气冲冲嚎叫“哪个狗崽子敢坏本大爷的好事,不想活了是吧?”
闻言,谢长晏俊美的脸上,眼眸微眯,深邃眼眸里阴沉的可怕,冷笑一声,“我看是你不想活了,王朝律法你当是摆设?竟敢如此嚣张”
谢长晏听见阿哭房内的动静,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心底里是控制不住地怒火
听到这话,嘲笑的笑声从王勇嘴里传出来“王朝律法,笑话,在这“鸣南关”老子就是律法,今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律法,上”
谢长晏眼神深邃,像是寒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他当胸一脚,狠狠踢向扑来的男子,将人踢得倒地,又猛的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剩余二人踢倒在地,几个人疼的呲牙咧嘴地蜷缩成团
这时轻风听到动静来到房内,看见房内一片狼藉,迅速来到谢长晏身旁
“你们等着,我叫我阿爹过来,你们等着,别走”王勇带着几个小喽啰呲牙咧嘴地搀扶跑出房,神情严肃
阿哭从床榻上慢慢起身,面无表情地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衫
心里却满是疑惑,谢长晏竟也会武功?从未听府中人说过,看起来身手不凡,身藏不漏
谢长晏望着她,语气听不出丝毫的起伏“阿哭,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几人,必要给你个交代”
闻言,阿哭有些微愣,垂眸恍惚着,浓长的眼睫掩盖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包裹着她,她心中有些乱,大脑被这话语一下糊住,给我个交代,他在为我出头?可是为何?阿哭不理解,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个婢女而已,命如草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婢女出头?她不懂?这种情绪她不懂
阿哭心跳如鼓,面上恢复成了无辜柔弱嗫嚅道:“奴无妨,无需……”
谢长晏只是定定望着阿哭,心里满是疑惑,她一个女子遇到如此行径,竟表现的如此平静,谢长晏心底怀疑更甚,阿哭,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虽已派人去寒王部打探,已确认身份,但是,新皇登基,国态动荡,容不得一丝马虎,不得不防,行事种种,这女子绝非一般女子
他打断了阿哭话
“阿哭,你去隔壁客房休息一下”
阿哭神情茫然了片刻便点点头,去了隔壁
楼上动静闹得极大,百姓们也都知晓这几个恶霸的行径在“鸣南关”调戏良家妇女,欺辱百姓,做尽坏事,但奈何背后靠山是知府衙门,都退避三舍,生怕惹上,闹得家门不宁
客栈掌柜在楼下听着楼上动静,皱着眉头满心焦急的踱来踱去,心里想着怎么又惹上这几个恶霸了,
不一会儿,那王勇跟小喽啰从楼上鼻青脸肿地搀扶着走下来,气急败坏地走出客栈
掌柜的赶紧去二楼,看着房内一片狼藉,掌柜只是和善又焦急开口道“几位客官,赶紧走吧,看他们这架势,等会还会回来的”
闻言,谢长晏站在原地淡淡开口“无妨”
掌柜看着他不以为然态度,又慌忙劝道“客官,你是不知,这几个人,在我们鸣南关,是出了名的恶霸,平日吃喝嫖赌,抢强民女,无恶不作”
“为何不报官,这知府衙门何在,那王朝律法对他们而言,权当是摆设?”
听罢,掌柜的更是忍不住泛起苦笑“还报官,没等报官,他们就把人打死了,就算报官,也奈何不了他们,客官可还记得刚刚那个脸庞方正的,穿着锦衣绸缎地的男子吗?那是衙门同知的公子王勇”
谢长晏散漫开口,却带着某种被压抑着的,冰冷的暴戾:“呵,那我就更要在此等着,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能这“鸣南关”只手遮天”
随即便低语吩咐轻风,话毕,轻风便出了客栈前往衙门方向
约过了一炷香
谢长晏坐在房内,轻啜杯中茶水,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猛地踹开房门,为首的王勇挑眉轻蔑
“你们竟敢跟我作对,呵,本大爷就让你看看跟我作对的下场”
谢长晏忽得抬眸,漆黑的眼眸,眸光讳莫如深,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语气颇为不屑道:“本王倒看看,谁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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