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本市最大律师事务所因为昨晚夜场一条街被端,连续接到了数个大委托,只是事务所的BOSS邢谨并不觉得开心,恰恰相反,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持续一个下午都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
“BOSS今天怎么了?”助理们难得见到这样情绪外露的老板,忍不住在外头窃窃私语。
“不知道啊,从中午回来就这样了。”
“可能是委托的事情?”
“老板现在不是很少自己接案子么?”
“你们来得晚不知道,我们老板正义感特别强,我听前辈说,他遇到委托人可能有问题的案子就会这样,所以后来才只接……”
门突然打开,助理们被吓了一跳。
“BOSS。”
邢谨冷着脸瞥了他们一眼,那一眼的低气压让众人瞬间做鸟兽散,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埋头工作。
“有事联络我。”说完这一句,邢谨拿着外套直奔电梯,还没下到一层,某个新联系人就发来了信息。
[邢先生,你想好了么?]
邢谨没有回复,坐在地下车库的车里,他犹豫地转动钥匙,又拔下来,又转钥匙,又放弃。
而他的糟糕心情正是源于昨晚方宿之牵线的这个委托,和那位傲慢的委托人。
瞥到那条简讯,回想起上午那场绝对算不上愉快的见面,他忍不住又一次蹙眉。
[邢律师,您确定不接我的委托?您应该知道,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是清白的,就算您不接,也一样有律师会接。
我知道您不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律师事务所,对于随时可以继承家业的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对了,你们邢家的公司都还好么?我听说邬家近期有向时尚界发展的意思,我最近刚好有幸搭上了便车。]
邢谨觉得这不是委托,更像是挑衅和威胁,而且那位委托人口口声声提起的邬家,却正是他们家族也都不愿意与之对抗的庞然大物。
如果说只是牵扯到自己的事务所,邢谨百分之百不愿意接受他的委托,这有违他做律师的原则。
可如果再牵涉到家族,事情就复杂了。
手机突然又一次响了起来,在安静的车里格外刺耳。
邢谨看了眼联系人,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糟糕了,可还是无奈地接起。
[哥,你还没告诉我软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冉宇轩愁眉苦脸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抱怨:
[你是不是给她开支票了?]
“我说了,没有。”邢谨敷衍表弟:“我还有事,挂了,晚上我再去看你。”
[喂,等等,软软她……]
还叫软软,他们很熟么?
突然,鬼使神差地,邢谨回想起昨晚苏软的话。
她确定凶手就是那位委托人,还可以给他一个提示,如果是真的,那……
想到昨天苏软的所作所为,邢谨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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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的长椅上,面对着夕阳的祁林愁眉苦脸地坐在大包小包中间,一会儿看看不远处和其他小朋友玩儿得正开心的妹妹,一会儿看看正用公园健身器材锻炼的苏软。
天都快黑了,他们今天住的地方都还没找到,难道今天晚上要睡公园?!
妹妹不急就算了,苏软也不急,实在是让他心里没底。
作为新上任的助理,他莫名其妙地接收了随时随地为Boss付账的重任,知道了苏软的账户余额。
在吃了两顿大餐,买完周围这些东西之后,只剩三块三。
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钱,算上今天苏软从房东那给他们要回来的押金,还有235.4。
这笔钱绝对不能让她乱花,绝对!
“啧,别数了。”苏软抻着胳膊,一边走向他一边吐槽:“今天都数了五遍了。”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捡到的反派BOSS竟然还有管家婆潜质,每次看她花钱,就像是在他身上割了肉似的。
看到苏软走过来,祁林立刻把仅剩的那两百多块钱塞进了口袋,警惕地提醒她:“我们没钱了,今晚只能吃面,三块钱一碗那种!”
“三块钱?泡面都不止这个价儿了。”
“我带锅了,也买了面,可以给你煮!”想到三块钱的全面条,不加盐不加油那种大概也没办法满足苏软那个黑洞胃,祁林纠结地又补充了一句:
“九块钱也行,不能更多了!”
苏软看着他这幅小白兔抱着胡萝卜,遇到大灰狼还宁死不屈的模样笑了:“这么紧张干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们没钱了。”祁林宁死不屈:“再花晚上没地方住了!”
苏软继续安抚新收小弟:“放心,一会儿送钱的人就该来了。”
祁林深表怀疑,说什么都不肯再提高晚餐标准。
就在苏软怀疑自己不是收了个反派BOSS而是收了个管家婆的时候,手机适时响了,看了看联系人,她笑了,给祁林亮了亮手机。
“你看,晚饭,住的地方,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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