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

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从方野遥的身后传来，“若是你能治好他的腿，条件随便你开。”

方野遥忍不住转身看向谢景容，“你……也能看见他？”

谢景容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无悲无喜，“看不到，但是能猜到。”

方野遥：……

“你就不担心我是在耍你的？”

“你会吗？”

不知道为何，谢景容说话的时候分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方野遥的心里却仍旧颤抖了一下，忙不迭地道，“不会不会！我当然不会！”

谢景容微微点头，不再说话了。

方野遥轻轻吐了一口气，忽然笑着对沈非白道，“阿容的这个承诺，你们可是赚翻了。”

“哦？”沈非白疑惑地看向了谢景容，“他……”

“阿容是江湖人，他肯来保护我，也是因为我母亲当初救了他一命，不然我可支使不动他。”

听到这话，谢景容垂眸看了方野遥一眼，面上神色无波。

“既如此。”沈非白看了这小院一眼，“能否请你帮忙，将这小院中的几位姑娘找到？”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的。”方野遥点头，“你不用担心，她们没有落到甘璞玉的手里。”

“你怎么会知道？”

方野遥下巴一抬，略有些得意地道，“我这个人，对于线索，是宁可弄错也绝对不会放过，现在甘璞玉此人，应当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等沈非白开口，方野遥就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担心被带走的那几位姑娘，不过，我觉得她们应该是被随云巷的那些老鸨给带回去了。”

沈非白一愣，这倒确实是个可能。

“那就劳烦方公子了。”

“小事。”方野遥随意地一摆手，“我们现在就去审问甘璞玉。”

“不行。”

“为什么？”方野遥瞪着谢景容。

“太晚了，”谢景容声音平淡地道，“你该睡了。”

方野遥：……

他倒是想抗议，奈何谢景容压根就不会理会他的那些小打小闹，会直接把他押送上床……

算了，方野遥深吸一口气，对沈非白道，“反正人已经控制住了，也就不急于一时，两位今日奔波应当也十分劳累了，不如明日再叙，如何？”

沈非白没有拒绝，“好。”

“不过……”方野遥看向了程牧珣，“你们今晚得随我一起回去。”

程牧珣并不想和方野遥多说，只道，“自然。”

***

方野遥为他们安排的住处自然和之前的那个小院子完全不同，不仅房间宽敞了许多，被褥也是全新的，柔软舒适，甚至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然而，此时程牧珣却丝毫没有睡意。

沈非白也没有再回到那藤枝玉佩中去。

“小玉。”沈非白坐到了程牧珣的对面，“我们谈谈。”

“如果是谈让我离开你，那便不用谈了。”

沈非白叹了一口气，“小玉，前一世我们应该就认识吧？”

程牧珣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嗯。”

沈非白点了点头，忽然玩味地道，“前一世，你也是对我求而不得？”

程牧珣一瞬间被沈非白问的哑口无言，然而，就算他再不想承认，却也只能是点头。

“那……这枚藤枝玉佩，”沈非白将右手伸到自己和程牧珣之间，摊开手后，一枚藤枝玉佩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上一世你是如何得到的？”

其实沈非白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只是想找到一个方向。

并不是所有的玉石都对他有用，玉石的品质越好，能为他所用的可能性就越高，当然，价格也就越贵。

不过，对于沈非白而言，钱并不是什么问题，他的异能足够为他积攒大量的财富，但是从何处去寻找这些顶级玉石，就需要好好谋划了。

“是……前一世，我从你手里……买来的。”程牧珣斟酌着道。

虽然用了些手段，但要是认真算起来的话，也确实算得上是买回来的，他真的付钱了。

“买来的？”沈非白看着程牧珣的目光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你确定？”

“嗯。”

沈非白若有所思。

看程牧珣那吞吞吐吐的模样，大约这个买字，也得打个折扣了。

但是……

沈非白清楚自己的性格，这种和自己异能关系密切的玉石，只要是到了自己的手里，就别想再拿出去。

所以，卖是绝对不可能卖的，至于抢……

沈非白在心里冷笑一声，还没人能从他的手里抢到东西。

依照沈非白对自己的了解，若是程牧珣没有撒谎，那么，那块藤枝玉佩落到对方手里，大约……是自己默许的。

而自己，又为什么会默许？

沈非白忽然靠前，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程牧珣，“小玉，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程牧珣看着沈非白的眼睛，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

他想问的有很多，但却不敢问。

程牧珣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次触及沈非白的过去，对方曾经说过的话。

“我想问，”程牧珣垂下眸子，喉结滚动了两下，斟酌过后，终于道，“我可以吻你吗？”

事已至此，若是沈非白执意要让自己离开，那至少……

沈非白眸子闪了闪，“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儿别的。而且……”

他歪着脑袋道，“你这就不算是问题了，而是请求。”

“不……不行吗？”程牧珣立刻结巴了起来，“那我换，换别的问题呢？”

不等他说完，沈非白已经凑了过去——

“我的过去，和一个吻，你……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