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婷和关朔寒按照地图的指示来到一个小加油站，贺婷检查了下，发现油站虽然被抽空了，但附近还停了不少车，就自顾自从后备箱取了细油管，看能不能从这些车里弄点儿油。

关朔寒全程坐在车前盖上看她忙活。

哼，谁叫这人非要在这儿停下，本来她打算去最近的小镇上好好休整的，贺婷非说那只死猫跑太久会受不了，需要休息，一路上碎碎念，逼她把车停在这儿。

她啧了一声，换了一只脚翘二郎腿，越想越不爽。

离她十米远的大猫感受到不详的气息，悄悄炸了尾巴毛，小碎步往贺婷身边挪，喵喵叫着求虎摸。

“别闹，我忙着呢。”贺婷敷衍地揉了揉大猫，继续观察车辆，最后选了辆大车，借助工具开始撬油箱盖。

艰难地撬了几辆，运气还不错，抽到了不少油，桶装饮用水瓶都装了三分之一。

贺婷拿着瓶走向关朔寒，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关朔寒还是臭着一张脸：“后备箱放不下，自己放空间。”

昨夜过后，贺婷的空间扩大了不少，关朔寒于是又指使着她装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调料、食材、炊具、帐篷，几乎全部野外求生的用具都在她那儿了。

贺婷一开始有些犹豫，万一她们俩无意中走散了，关朔寒怎么办。

后者一眼看出了她的隐忧，嗤笑道：“拿着吧，我还缺这点儿东西？”

贺婷也就不再推拒，不过始终没跟关朔寒透露空间目前的具体大小，好在对方似乎也并不关心，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差。

“你在车里待着还是跟我去那边？”关朔寒朝两百米开外的杂货店扬扬下巴。

“去那边杂货店看看吗？”贺婷问。

两人同时开口，都愣了一下。

贺婷反应过来，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关朔寒挑挑眉，有些惊讶，倒是没有出言讽刺。

贺婷快速从空间里翻出一堆武器，消防斧、西瓜刀、菜刀……全都是这一路上关朔寒丢给她收着的，她挨个掂了掂，虽然很想拿杀伤力巨大的消防斧，无奈太坠手，只好转向旁边一把钢管刀，按一下按钮就可以从钢管里甩出尖刀，而且看起来质量不错。

“嗯，我也好久没活络活络筋骨了，”关朔寒见状，也过来拿了把菜刀，左右看看，撇撇嘴，显然很嫌弃，但也没放下，“将就吧。”

走出去几步，关朔寒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问：“第一次？”

贺婷握住钢管刀，轻轻点头，“嗯。”

关朔寒盯着她打颤的双手两秒，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走向杂货店，边走边故作无意地踹飞几颗石子，好巧不巧全都打在想要往这边来的大猫身上。

“乖乖，你别过来。”贺婷小声安抚，按捺住对大猫的心疼，又加了两分力道握紧武器，暗道千万不能露怯。

杂货店开在郊区，也就路过加油的人偶尔光顾，生意冷冷清清，连大门也是有些古旧的木门，上面长满霉菌，散发着朽烂的味道。

贺婷正踌躇着，关朔寒却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灰土和霉菌簌簌落下，扑了毫无防备的贺婷一头一脸，她一边咳嗽一边抗议：“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咳咳……咳咳……”

“闭嘴，就你啰嗦这会儿，丧尸已经咬破你喉咙了。”关朔寒一挥袖子掸去尘土，悄没声儿的往里走去。

贺婷闻言立刻收声，如关朔寒所言，她和她在一起时确实太过放松了。

两人在杂货店狭小的货架之间安静游走，食品杂货全都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有的包装袋已经严重褪色，明显已经过期了。

还有食物残渣掉落在地板上，已经长出了厚厚的霉菌，看来这里早就被人搜刮过了。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腐肉和血迹，贺婷一直高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末世都一年多了，即便这里面有丧尸，应该也……

“闪开！”关朔寒一声厉喝惊醒了神游中的贺婷。

还没来得及看清，关朔寒就用力摁下了贺婷的头，让她直接两腿一软跪趴在地，和厚厚一层污垢霉菌来了个亲密接触。

贺婷此时也听见了身后有些奇怪的声音，快速爬起来，捡起钢管，紧紧握在手中。

关朔寒已经和突然出现的异物缠斗起来。

那是两只巨大的变异老鼠，身长接近一米，毛发根根倒立犹如松针，在日光下闪着寒光，轻微的吱吱声从喉部传出，它们已经进化到了可以直立行走的程度，脚下厚厚的肉垫很好地掩盖了行动时发出的响动，十分方便偷袭。

很明显，此时贺婷就是那诱人的猎物。

两只变异老鼠很识时务，压根不和一看就很危险的关朔寒硬碰硬，一直绕着弯想要朝贺婷攻来，好几次利爪都差点划破她脸颊，吓得她连连后退。

关朔寒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他妈拿的钢管是摆设吗？”

贺婷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气举起钢管，朝一只变异鼠头部狠狠砸下。

“咚！”一击落空，却误打误撞砸倒了一旁的货架，关朔寒迅速闪躲，堪堪避开，没想货架却恰好压住了两只变异老鼠，它们被关朔寒揍了半天，战斗力已经削弱大半。

“啊啊啊！”贺婷深吸几口气，颤抖着按了好几下才按中按钮，放出刀刃，朝着从货架下露出一个头的变异鼠疯狂捅刺。

另一只感觉到危险，想要逃跑，却被关朔寒眼疾手快揪了回来，丢在贺婷面前，和它倒霉的同伴一起被千刀万剐。

不知过去多久，贺婷终于脱力，刀片也严重卷刃无法继续使用，她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突然，眼角余光瞥见变异鼠抽搐了一下，不知从哪儿又来了力气，直接用钢管奋力敲打它们坚硬头部，那架势似是不敲碎它们脑壳不罢休。

等两只变异鼠脑骨都被砸碎了脑浆稀稀拉拉流了一地时，关朔寒上前抢夺她手中的钢管。

“够了，它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贺婷像是没听到一般，还是死死抓着钢管，一下一下地挥，神情癫狂，仿佛不知疲倦。

“我说！已经够了！”关朔寒见她不太对，强势地掰开她手掌，将钢管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乓啷一声。

贺婷似乎被这一声吓到了，浑身一抖，瞳孔终于聚焦，缓缓看向关朔寒。

关朔寒静静回视。

她嗫嚅了下，声音干涩：“死……死了？”

“死透了，死的它们妈都认不出来。”关朔寒用脚尖拨弄了下地上那滩黄白物体，觉得实在恶心，又悄悄在旁边货架上蹭了两下。

闻言，贺婷脸上瞬间露出放松的笑容，但关朔寒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快哭了。

“原来，也不难嘛……”贺婷喃喃，低头看向自己仍控制不住发抖的双手。

关朔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这么两只小老鼠，要不是为了让贺婷历练一下，她两下就能解决。

“是不是当初……”

贺婷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什么？”关朔寒掏了掏耳朵，她没听清。

“没什么，我们快、快拿了东西上路吧，不然天黑前要赶不到吴县了。”

两滴温热的液体悄悄砸在深色地板上，很快便蒸发殆尽，不见踪迹。

贺婷撑着墙，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向里间，所过之处物品连同货架全部凭空消失，像是有个肉眼无法看见的黑洞，自动将周遭的物体全部吸走。

而那道疲累的身影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关朔寒眉头一蹙，快步走上前扶住人。

不好，刺激过头了。

小修，今天看了个偷油的新闻，发现以前写的不合理，故修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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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