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第十天,夜幕低垂,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被火光与混乱映照得如同白昼。黑暗仿佛是大自然的一次反扑,将人类重新拉回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老节奏之中。然而,这份宁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无尽的恐惧与不安——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丧尸的话,或许人们还能勉强称之为“生活”。
这一个星期以来,风飞扬、洛翊和孙箐三人组成了一支小小的探险队,穿梭在废弃的城市中,寻找着生存所需的物资。她们的行动谨慎而高效,总是选择那些明显无人居住的房间作为目标,小心翼翼地撬开门锁,迅速搜集食物、水和药品。洛翊和孙箐,这两个曾经对丧尸充满恐惧的女孩,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已经能够独自面对那些怪物而不失冷静。她们学会了如何判断丧尸的行动模式,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安全的逃脱路线,甚至在某些紧急情况下,还能冷静地利用周围环境进行反击。
而刘敏一行人,自从末日降临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将自己封闭在房间内,从未踏出房门半步。她们的房间位于一栋旧式公寓的顶层,四周被高楼大厦环绕,形成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风港。外界的风雨飘摇似乎与她们无关,她们只是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小天地,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这天晚上,风飞扬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一块已经有些干硬的面包。她咀嚼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孙箐坐在她旁边,好奇地问道:“你说刘敏她们整天不出门,都吃什么啊?”
风飞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人性阴暗面的洞悉,也有对现实残酷的无奈。她以一种说不清是恶心还是鄙夷的语气反问道:“你觉得呢?在这个物资匮乏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洛翊原本正在一旁整理着刚刚搜集来的物资,听到这句话,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她以控制自己情绪著称,但此刻,那份冷静却像被狂风卷走的落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瞪大眼睛,以一种深深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风飞扬,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否定的答案。然而,风飞扬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那简单的动作却如同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洛翊的心上。
“她们……不会是……吃……”洛翊的声音颤抖着,后面的词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令人作呕的画面,那些曾经是人类同胞的丧尸,如今却成了某些人维持生命的食物。这个想法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恶心。
风飞扬见状,迅速将手中的面包吃完,并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她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如你所想,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有些人的底线和道德观念也早已被摧毁。为了生存,她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洛翊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猛地起身,冲进洗手间。这是她第一次在面对丧尸时没有呕吐,第一次浑身涂满丧尸内脏进行伪装时没有呕吐,然而此刻,她却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翻涌。她趴在洗手池边,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那声音让人听着就忍不住想要跟着一起呕吐。
孙箐担忧地跟在她身后,不停地询问着:“洛翊,你怎么样了?是吃坏肚子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焦急,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恐惧和疲惫都被这份姐妹情谊所替代。
洛翊吐够了,才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坚定和决绝。她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如此残酷,但她仍然要坚持下去,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找到一条生存的道路。
孙箐见状,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接着说道:“那你要不要吃点别的?或许换个口味会好一些。”她以为是今天的面包有效期过了,所以才惹得洛翊不舒服。然而,洛翊一听到“吃”这个字眼,又忍不住地呕吐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着,仿佛在诉说着人类在这场末日浩劫中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
风飞扬的唇角轻轻勾起,那是一抹久违的笑意,却带着几分讽刺与淡然。这种笑容,在前世的日子里早已司空见惯,如今再度浮现,仿佛是在嘲笑那些曾经的苦难与无奈。她的记忆中,那些酸酸的、毫无口感的肉,曾是她不得不咽下的痛苦。在那些日子里,哪怕边吃边吐,她也必须强迫自己吃完,因为一旦有所抗拒,下一次被推向那残酷餐桌的,或许就会是她自己。
此刻,她的心中默念着几个名字,如同在黑暗中点亮的一盏盏微弱灯火:“陈子函,李晨,莫清……你们可千万不能死啊。”这些名字,承载着她心中最深处的牵挂与希望,是她在这绝望世界中唯一的温暖。
随着思绪的流转,一股久违的恨意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填满了她那空荡已久的胸膛。这股恨,源自于那些无法言说的过往,源自于那些曾经对她施加过无尽痛苦的人。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因心中的怒火已将她所有的感官燃烧殆尽。
在洛翊被孙箐搀扶着,踉跄地走回沙发时,风飞扬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她以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问道:“还要吃吗?”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刃,轻轻划过洛翊那已近崩溃的神经。洛翊猛地干呕一声,脸色苍白如纸,她真的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了,连胆汁都几乎耗尽。
孙箐看着这一幕,满心的不解与困惑:“洛翊,你到底怎么了?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神不宁。
风飞扬以一种看似好心,实则令人火大的姿态说道:“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仿佛是在欣赏洛翊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洛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拦住想要继续追问的孙箐:“好了孙箐,不要再问了,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风飞扬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不算什么大事,以后说不定还会吃呢。”这句话,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入洛翊的心脏。她强忍着呕吐感,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吃的。”
风飞扬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飘渺,仿佛她的身体与灵魂都已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等你真的快死的时候,再来说这句话吧!”她的声音空洞而遥远,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洛翊不解地望着她,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如同迷雾中的灯塔,让人看不清方向,也读不懂其中的深意。
孙箐终于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氛围,她尖叫着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与无助,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漩涡之中。
风飞扬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短暂的沉默后,她终于决定揭开这个残酷的秘密:“刘敏她们没食物又不出门,除了少了一个人,谁都活得好好的,你说她们吃什么?”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孙箐心中的所有幻想与希望。
孙箐的眼睛瞪得滚圆,惊恐得几乎要夺眶而出:“难道……她们是在吃人?”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风飞扬轻轻打了个响指,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宾果,你答对了。”这句话如同宣判了所有人的死刑,将她拖入了一个更加黑暗、更加绝望的深渊。在这一刻,所有的道德、伦理、人性都仿佛被剥离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裸的求生**与无尽的恐惧。
孙箐的脸色瞬间变得与洛翊之前无异,那是一种混合了惊恐与难以置信的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刚刚目睹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一幕,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涌上心头,迫使她不得不立刻步入了洛翊的后尘,冲向洗手间。这就是好奇心作祟的下场,洛翊望着孙箐踉跄的背影,心中那股因恐惧而紧缩的感觉竟奇迹般地缓解了几分,胃里的不适也随之消散。她缓缓转头,目光锁定在风飞扬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你是怎么知道她们……在吃人的?”
风飞扬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黑暗。“我闻到的。”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原来,前两天,风飞扬因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物品遗忘在了住处,便利用自己手中的备用钥匙,悄无声息地返回了那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地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郁到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迎面扑来,那味道如此强烈,以至于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厨房中正在发生的可怕一幕。更令人心惊的是,在场的人中,唯独缺少了那个曾扬言拥有枪支的女孩,结合自己前世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一切猜测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面对周围那些或惊讶、或怀疑、或恐惧的复杂目光,风飞扬选择了无视。她径直走向卧室,在那堆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中翻找着自己的物品,整个过程冷静而迅速,仿佛是在执行一项早已规划好的任务。当她终于找到所需之物,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整个过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给众人的是一个充满谜团却又无法忽视的背影。
洛翊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令人不适的话题,而是迅速转换思路,提出了更为实际的问题:“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眼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她们再有多余的犹豫。
风飞扬轻轻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哪知道。”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细品之下,却透露出一种对未知挑战的坦然与无畏。
洛翊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而此刻,孙箐终于从洗手间踉跄而出,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恐惧。风飞扬见状,默默从身旁拿起一瓶矿泉水,递到她的手中,轻声说道:“润润喉吧,会舒服一些。”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难得的温柔与关怀,仿佛是在尽力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随后,风飞扬轻轻拿起一本书,轻轻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紧闭却又似乎时刻准备睁开的眼睛。她的身体微微蜷缩,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而均匀,仿佛真的准备在这片纷扰中寻找一丝宁静与安宁。然而,那双偶尔闪烁的眼眸,却透露出她并未真正入睡,而是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接过水,孙箐的目光在重新躺下的风飞扬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如同暗流涌动,难以平息。她轻轻皱起眉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了洛翊,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勉强的笑容:“我现在喝不下,洛姐姐刚刚吐了那么久,润润喉吧!”
洛翊仿佛从一场遥远的梦境中惊醒,她的眼神略显空洞,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于之前两人的对话,她并未留意分毫。听见孙箐的关切之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正干得如同火烧,于是毫不犹豫地接过矿泉水,仰起头,一口气将其饮尽。那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在她的喉间滑过,仿佛一股清泉滋润了干涸的土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孙箐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洛翊的动作,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在她看来,风飞扬就像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杀人犯,眼神中总是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孙箐愈发觉得风飞扬并非善类,她从不关心她人的感受,更不会主动示好。因此,当她看到风飞扬突然对自己表现出关心时,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她怀疑这水中或许被动了什么手脚,毕竟风飞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洛翊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那瓶水全部喝光了。
风飞扬被书本盖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算不算是阴差阳错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再纠结也无济于事。她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毕竟这水并非她让洛翊喝的,而是孙箐主动递过去的。她觉得自己与此事并无干系,无需为此负责。
洛翊见孙箐愣愣地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吗?”她的声音略显沙哑,但依旧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没,没。”孙箐连忙摇头,转过身去,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她懊恼地想着,现在水已经停了,这一瓶矿泉水简直比黄金还要珍贵。然而,就这样被洛翊一口气喝完,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洛翊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再次陷入了沉思。她明白,她们不可能永远都生活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都已经十天了,还没有看见国家的救援部队,她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绝望。难道说,国家已经抛弃了她们这些小人物吗?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救援能够早日到来。
风飞扬见事情已成定局,干脆闭目养神,任由思绪在黑暗中飘荡。她并不急于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当初她与潇潇就是在这栋大楼里相遇的。现在算算时间的话,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她之所以如此执着地想要与潇潇重遇,无非是因为觉得当初欠她一命。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潇潇不顾一切地救了她,让她得以幸存。这份恩情,她始终铭记在心。如今,她只想找到潇潇,亲口对她说一声谢谢。
洛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思考而静止。她的眼神空洞而遥远,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对未知憧憬的微笑。她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疲惫席卷,缓缓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乡。
睡梦中,一股莫名的冷意悄然爬上她的肌肤,但这冷意并不刺骨,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心田,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宁静。洛翊不自觉地轻哼出声,那声音柔和而悠长,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旋律,与梦境中的温暖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幅幅温馨的画面。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如初春的怀抱中,那是妈妈的味道,是久违的、来自童年的安全感。在这个怀抱里,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被温柔地化解,只留下满满的幸福与安宁。洛翊的意识在这份温暖中漂浮,她感觉到有双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那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杂质,只有无尽的慈爱与呵护,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角落,风飞扬缓缓睁开了眼睛,迎接她的是一片深邃的黑暗。自从末世降临,夜晚仿佛被无限拉长,日光变得吝啬,才六点,整个世界便已被夜色吞噬。她环顾四周,客厅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只有对面沙发上沉睡的洛翊。风飞扬心中暗自揣测,孙箐或许早已回房休息,又或许她从未离开过自己的房间,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避风港。
她从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把精致的手枪,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眼神警惕而坚定。风飞扬深知,洛翊的变化可能意味着多种可能,无论是觉醒异能,还是变成某种未知的生物,她都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在这个末世,生存法则残酷而直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引发一场灾难。
随着洛翊的低吟,风飞扬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微妙地变化,温度逐渐下降,一股淡淡的寒意弥漫开来。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系异能?在资源匮乏、水系异能者稀缺的末世,冰系异能者无疑是珍稀如国宝般的存在。冰,不仅可以作为防御的利器,更能在关键时刻融化成生命之源——水,这对于每一个渴望生存的人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风飞扬的心情复杂难言,既有对洛翊好运的羡慕,也有对自己未来命运的忧虑。在这个由强者书写的时代,每一个异能的觉醒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整个团队的走向。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在这个新的变数中寻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契机。
夜,依旧深沉,但在这份静谧中,却孕育着无限的可能。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孙箐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中踉跄地走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清晨特有的沙哑与疑惑。她的发丝略显凌乱,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透露出几分居家的随性。客厅中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她的视线,却也在那一刻,她瞥见了两个模糊的人影,顿时,她的脚步凝固,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风飞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头紧锁,正专心思索,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孙箐的出现。而在她身旁的地上,另一个人影静静地躺着,那是面容清秀的洛翊,此刻的她正沉睡不醒,呼吸微弱而均匀。风飞扬察觉到孙箐的呆愣,心中不禁微微一皱,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打扰,尤其是在她即将揭开洛翊身上秘密的关键时刻。
风飞扬轻轻站起身,动作敏捷而果断,她上前一步,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洛翊抱起,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她无视了孙箐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留下孙箐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中央,眼神中既有困惑也有担忧。
风飞扬轻轻地将洛翊放在床上,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作为一位异能者,她深知异能者之间的能量是可以互相感知的。通过刚才的初步检查,她已经肯定洛翊是觉醒了异能,而非被某种未知的病毒所侵袭。因此,她心中的戒备渐渐放下,转而升起一股想要探究真相的好奇与渴望。
她凝视着洛翊那张平静而安详的脸庞,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的异能是火焰,但这火焰却与众不同,带有腐蚀的功效。每当她运用这股力量时,火焰所触及之物,无不被其腐蚀殆尽。她心中暗自思量,如果这股腐蚀性的火焰与洛翊的异能相碰撞,会产生怎样的结果呢?
风飞扬的火焰,虽然具有腐蚀性,但本质上依然是火焰,它拥有火焰应有的温度,只不过这种温度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想象着,如果用自己的异能去融化洛翊身上那层无形的冰,那么融化的水会不会带有一点点温度呢?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让她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自从停水以来,洛翊与孙箐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连最基本的洗澡都成了奢望。而她自己,虽然拥有一个可以储存水源的空间,但也不敢过于频繁地洗澡。毕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洗澡与否从外表上便能轻易地分辨出来。为了不引起她人的注意,风飞扬不得不克制自己想要洗澡的念头,忍受着身上的汗臭味和油腻感。
然而,此刻看到洛翊,她仿佛看到了一丝能够天天洗澡的希望。洛翊的异能或许能够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清水,让她再也不用为洗澡而发愁。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立刻叫醒洛翊,验证自己的猜想。
风飞扬从空间中拿出一根蜡烛,这是她之前扫荡别人家时顺手“打劫”来的。此刻,这根蜡烛在黑暗中燃烧起来,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在烛光的映照下,她这才注意到洛翊的脸上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那笑意如此纯净、如此安详,仿佛她正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看着洛翊的笑容,风飞扬心中的急切渐渐平息下来。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罢了罢了,她既然睡得如此香甜,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样安宁的日子过,就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
于是,她轻轻地为洛翊盖上被子,确保她不会着凉。然后,她熄灭了蜡烛,转身走出了卧室。在关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洛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许已经与这个沉睡中的女孩紧紧相连在一起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