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清怀主动断后,眼看着墨焉三人的身影隐入了山林里,后面追踪来的黑衣人也跟上来了。
他持剑回身,看着将他包围在中间的黑衣人,隐现的不下二十来人,以一敌二十,很明显他根本没有胜算,但他依然凛然迎敌,持剑而战。
十二岁下山,曾数次身陷险境,遭遇危难,他都能化险为夷,但当时身边多数还有其他人一起,似今夜这般独自一人迎敌,当属第一次。
刀光剑影,剑气如霜,成清怀脚踏八卦微步,身形飘逸,剑势魄人,他将平生所学到的武艺都使了出来,黑衣人在一番试探性的围攻后,发现当场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后,攻势猛烈起来,将攻击的包围圈缩小了。
敌众我寡之下,饶是成清怀武艺再高,终是孤剑难敌,眼见包围的黑衣人逐渐逼近,缠得越来越紧,他无法抽身离开。
心下转动了几下,试了几次冲突,依然无法冲突出去,成清怀心中一紧。
突的剑光闪耀,黑衣人后方突然骚乱起来,有人从后面冲杀了过来,杀乱了黑衣人的阵脚。
成清怀一怔,只见夜色中一人身形迅捷,剑法凌厉,那如柳枝摇弋般飘忽的身影,那精妙无影的剑法,诡异又无情,措手不及下,她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看到来人,成清怀惊愕不已,一时间酸甜苦辣齐涌上心头,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惊喜交加下,再不由他思想,身形展开,一路向她的方向杀去。
两人汇合到一起,相视了一眼,却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双手不由自主的握到一起,向同一个方向且战且退。
奇门遁甲术左不过周易八卦五行术的变化,八卦生自太极、两仪、四象中,乾三连西北开天,坤六断西南八地,兑上缺西方双泽;巽下断东南无风,艮覆碗东北齐山,震仰孟东方四雷,离中虚南方真火,坎中满北方六水;乃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成清怀带着墨焉冲进了休门,在看到黑衣人紧随着他们身后跟着冲进休门,成清怀神情缓了下来。
天色微明时,光线透过密林的缝隙,光明到来了。
成清怀和墨焉在林中奔跑了一夜,将黑衣人引入了林中迷道里,用树林里的五行八卦困住了他们,如今天色将明,身后再没有一直尾随的沙沙声,雾气迷蒙,静悄悄的再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影。
墨焉松了口气,奔波劳累了一个晚上,如今终于摆脱了黑衣人,疲惫也涌上来,她才感到了全身不舒服,头晕目眩,口干得恶心想吐,腹部也在隐隐作痛,她脸色大变。
“焉儿!”成清怀急急扶住了她,握住她的手腕探试着她脉搏,然后将她抱了起来,寻路而走。
墨焉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有些紧张慌乱道:“戬之……”
“现在暂时没事,但你必须要休息。”不止是休息,还要卧床静养,这段时间她奔波劳碌太过了,不宜再颠簸了。
墨焉脸色微白,她知道自己如今不是一个人,知道现在情况不能再和以前相比,可是事情一件一件的到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不是不想安定,可是有些事发生了,根本由不得她安然静养,她看了看成清怀难得的绷着的脸色,默了下,道:“往西南方向去吧,那里有个山洞,我们可以去哪里休息一下。”
***
山里气候多变,雾气蒙蒙的深山里,本来就比外面寒冷,此时天空又下起了雨来,待他们找到山洞时,两人都被雨淋湿了。
寒冷的冬天,还被雨淋湿,两个人都冷得直哆嗦着发抖。
山洞不大,但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似乎曾经住过人,中间有个泥石堆砌成的火盆,旁边放置着一些木柴炭火,成清怀看了一眼浑身湿透了的墨焉,急忙将柴火烧了起来。
有了火源,稍稍驱除了身上的寒意,成清怀也看清了洞里的情景,洞里有一张木床,一张小桌小凳子,还有一些锅碗瓢盘,床尾还有两个箱笼,很显然是有人在此居住过的。
看着全身湿透的墨焉,成清怀打开箱笼,只见一个箱里面放着一些皮毛毯子,另一个箱子里却放置着一些旧衣,箱笼防潮防虫很好,毡毯旧衣并没有损坏,他拿了件旧衣递给墨焉道:“先把衣服换一下吧。”
墨焉沉默了下,默默的把身上被雨水打湿了的衣服脱下了,换上了箱里的旧衣,她怔怔的出了一会神,待回过神来时,成清怀已经将木床清理干净,还把皮毛毯子铺上,回头看着她道:“焉儿,劳累了一夜,好好睡一下吧。”
墨焉有些怔愣的看着他,看到他仍穿着湿衣,急忙道:“你怎么不换衣服,都湿了。”
成清怀将她拉到床边,让她躺下拉过了毛毯盖在她身上。
墨焉还要再说,成清怀静静的看着她道:“你需要多卧床休息。”
墨焉一怔,登时乖乖的躺了下来。
山洞干燥,即时是在下雨天,也并不潮湿,柴火更把山洞烘得暖烘烘的,成清怀先将她换下的湿衣服挂在火旁烘晾,回头看到她仍然眼睁睁的看着他,轻叹了一下,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下她额头,又摸了下她的脉搏,柔声道:“你该睡了!”
“我睡不着。”墨焉其实很困,也很累,全身疲惫不堪,之前的恶心呕吐感没有了,腹中的隐痛也消失了,但她还是睡不着。
成清怀目光温和下来,看着她柔声道:“为什么要回来?”
他主动断后就是为了拖住黑衣人,让他们得以逃脱杀手的追踪,可他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自己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她也不知道,只是麻木的奔走在山林里时,身边没有那个一直拥护她的人,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握不到他温暖有力的手掌,她整个人就很像失魂落魄了般。
朦胧中看着夜苏和张清华的身影,却没有成清怀的身影,她下意识的就去寻找,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了头,奔跑在寻找他的路上。
“……你别骂我,我也不知道……”墨焉闪躲着眼神,声音糯弱。
成清怀失笑,却猛的将她揽入了怀里,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我从不骂人的!”
他很少发脾气,更是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她,她何来的意识觉得他会骂她?
是因为她自小顽皮,每每做了错事都会被家长责骂,她下意识的觉得她做了错事,他也会责骂她吗?所以她这是真的把他当成家人了!
从两人初识初次接触开始,他一直努力的拉近两人的关系,尝试着和她在一起,好好照顾她;但她总是将他排斥在外,不愿与他亲近,不愿对他敞开心扉,两个人就这样你追我躲的纠缠不休着,如今她这般下意识的举动,其实已经把他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了!
再次被他拥抱在怀里,墨焉只觉得整个人都安稳了,一直惶惶的心像是有了依靠,仿佛在他的怀抱里,就像回到了家一样;她记得他的怀抱是温暖安然的,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回抱他,但抱住的却是一片湿润,他身上还穿着湿衣,她不悦,伸手便去扯他的湿衣。
成清怀一僵,猛的抓住了她的手。
墨焉莫名的很不满更不悦,蹙起眉任性的挣开他的手,不依不饶的扯开他的腰带,剥开他的衣服,他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为什么不肯换?
成清怀手足无措,呼吸急促起来,脑海中晃过那一夜,她也是这般拉扯他的衣裳,想起了两人火热纠缠的场面,瞬间涨红了脸。
扯开了他的衣服,看到他结实光裸的胸膛,墨焉一怔才猛然惊醒,抬眸看到他慌乱涨红着脸,她心下一突,脸火辣辣的燃烧起来,抓着他的衣服松开也不是,继续剥开也不是,整个人羞窘起来,讪讪道:“我……看你的衣服都湿了,我……”
成清怀红着脸,也不敢看她,却缓缓伸手将衣服脱了下来。
山洞里的炭火在燃烧,温度似乎也在提升了,两人都觉得身体在发热。
墨焉红着脸,他光裸着身体,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转眼瞥见他背后的那道伤,伤口已经好了,但疤痕还在,新长出来的嫩红的皮-肉,看着触目惊心,她情不自禁伸手轻轻的抚摸上去。
成清怀又一僵,整个人都绷紧了。
墨焉轻声道:“还疼吗?”
成清怀回眸,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心疼之色,顿了下,摇头道:“不疼了,只是有点痒!”
墨焉迟疑了下,道:“需要我帮你挠一下吗?”
成清怀微笑,将她的手拉下来顺手握在了手里,含笑道:“没事的,皮肤痒就是长新肉了,过几天就好了!”
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别担心!”
墨焉怔怔的看着他温柔的神情,他漆黑的眼眸,温润如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精美的的脸庞和温柔的眼睛,就像个漩涡一样把她吸引了进去。
成清怀也凝视着她的眼睛,两人四目相视,呼吸相吸,心怦怦的跳动着,他抚着她的脸,缓缓的低下头,双唇落在她唇上覆盖。
墨焉僵住了,鼻息间满满都是他的气息,他的嘴唇温热而柔软,她整个人一软,全身酥软下去,他的手急忙扶住了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她心如狂潮,却神魂颠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她的感官更敏感了,感觉他温润的唇离开了她的唇,但很快又再落下,含吮着她的唇,由试探般的亲吻逐渐变成火热的深吻,由浅尝变成深入,他的唇舌侵入了她的嘴里,勾着她唇舌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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