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龛影峰的晨露刚从桃花瓣滚落,药园里就传来阿桃的惊呼。小姑娘举着颗圆滚滚的果子,跌跌撞撞地跑向石桌,果子泛着淡绿、淡紫、淡白三色光,外壳上的纹路像缠了圈碎钻,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是三色护灵草结出的果,之前从未见过,连最熟悉灵草的墨倾言,都凑过来盯着果子看了半晌。

“墨师兄,这果子摸起来温温的,像揣在怀里的暖手宝!”阿桃把果子递到墨倾言面前,指尖还沾着灵草汁,“刚才浇草时发现的,每株护灵草都结了一颗,果子一碰到灵草卡,卡上的光就亮了好多!”

墨倾言指尖凝出缕淡金光,轻轻悬在果子上方。轮回之印的光芒刚触到果壳,果子就“嗡”地轻颤起来,药园里的护灵草瞬间泛起同步的光,连远处槐树上的护灵网符文,都跟着亮了亮。他忽然蹙眉:“果子的灵力和护灵网通着,但有点乱,像没调准的灵音,再这样下去,会干扰护灵网的稳定。”

谢雾凉刚提着灵水桶过来,闻言放下桶,指尖的星力轻轻缠上果子。淡银色的光与三色光交织,果子的颤动渐渐缓了,他能清晰感觉到,果子里的灵力像条乱窜的小蛇,正顺着护灵草的根系,往护灵网里钻:“是上次蚀灵雾的残留影响,护灵草结出的果,成了灵力的‘调节阀’,但没找到稳定的出口。”

【系统提示:护灵果灵力紊乱度35%,若1时辰内未稳定,会导致护灵网局部闪烁,苍梧宗的药园可能出现预警误报——谢雾凉你别光用星力硬缠!上次教你的“共鸣稳力”忘了?墨倾言的轮回之印能引着灵力走,你配合着来,比你单打独斗省一半灵力】

墨倾言显然也想到了,从储物袋摸出护灵玉,嵌在石桌中央的凹槽里。玉身刚碰到果子,三色光就顺着玉纹蔓延,在石桌上织出片小小的光网:“清辞,吹段《安魂引》的稳调,灵音能顺灵力;林砚,你看看能不能炼点‘稳灵膏’,涂在果子上,帮它固定灵力走向。”

沈清辞早握着苏沐的玉笛站在旁边,笛身上的草编香囊沾着晨露,他指尖按在笛孔上,先试了个轻颤音——淡绿色的灵音刚飘到果子旁,果子的三色光就跟着旋律晃了晃,紊乱的灵力竟顺着灵音的节奏,慢慢规整起来。“苏师妹的笛谱里写过‘灵果辨音’,”他抬眼看向林砚,语气带着点欣喜,“吹到第三句时加重颤音,能把灵力引向护灵玉。”

林砚已经支起小药臼,正捣着晒干的醒神花和破魔草,铜铃挂在药臼边,随着捣药的动作“叮铃”轻响:“加了护灵草汁的稳灵膏,半个时辰就能好!阿砚,帮我把上次炼的净魂丹碎末拿过来,加一点能镇住紊乱的灵力,别拿多了,不然果子该被你腌成蜜饯了。”

阿砚抱着炼药小手册跑过来,手册上还夹着片干护灵草叶,是上次做护灵符剩下的。他小心地倒出半勺丹末,忽然指着药臼里的草药:“林师兄,苏师妹的丹方里说‘灵果喜温’,要不要加片桃心草?昨天小狐狸叼来的,摸起来暖暖的。”

“好主意!”林砚眼睛一亮,捏了片桃心草丢进药臼,“桃心草的灵力温和,正好帮果子稳住温度,你小子现在比我还会翻丹方,以后炼药组的小先生非你莫属。”

药园里的动静引来了外宗弟子,苍梧宗的阿梧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张灵草卡:“墨师兄,我们宗门的护灵草也结了果,只是颜色偏紫,是不是和你们的不一样?”她刚把卡贴在果子上,卡面的光就和果子的光缠在一起,竟浮现出行小字:“护灵果·紫——对应破魔灵力”。

“是护灵网的分工!”墨倾言忽然明白过来,指着药园里的果子,“咱们的果子三色,对应‘护灵 破魔 安神’;苍梧宗的偏紫,侧重破魔;青云宗的偏绿,该是侧重护灵。果子是护灵网的‘小节点’,得按各宗门的灵力属性来稳定,才能让网更稳。”

谢雾凉已经提着桶,往护灵草根部浇灵水:“我去通知各宗门,按果子颜色分类稳定;倾言,你带着阿青、阿梧他们,教各宗门用灵音和护灵玉稳果;清辞、林砚,你们留在传艺堂炼稳灵膏,小弟子们帮忙摘果子,分工来快些。”

“你别跑太快,”墨倾言伸手碰了碰谢雾凉的手腕,把一瓶固魂露塞进他手里,“护灵网的共鸣会引着你道心的光,别硬撑着御空,步行去宗主殿也来得及。”

谢雾凉捏了捏手里的小瓷瓶,瓶身还带着墨倾言的体温,他勾了勾唇角:“放心,道心现在像含了块温玉,暖到经脉里,不会像以前那样冒失。”

【系统提示:宿主道心破碎度12%→11%(因“安心守护”共鸣)——总算学会惜命了!以前总想着“我先上”,现在知道留着力气稳网,比瞎冲管用】

半个时辰后,传艺堂的石桌旁摆满了护灵果。青云宗的偏绿果堆在东侧,像码了排小翡翠;苍梧宗的紫果在西侧,泛着葡萄似的光;传艺堂的三色果摆在中间,像撒了把糖霜弹珠。林砚刚炼好稳灵膏,用小刷子往果子上涂,膏体是淡金色的,涂过的果子瞬间泛起温润的光,不再乱颤。

“清辞,该你了!”林砚朝沈清辞招手,把涂好膏的果子递过去。沈清辞调整好呼吸,玉笛的穗子垂在膝间,这次吹的不是《安魂引》,而是苏沐笛谱里的《稳灵调》——淡绿色的灵音绕着果子转了圈,果子的光就顺着护灵玉,稳稳地流进了药园的护灵草里,连远处槐树上的符文,都亮得更均匀了。

墨倾言带着外宗弟子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阿青手里捧着张新画的护灵符,符纸上拓着护灵果的纹路:“墨师兄,我们试着把果子的灵力拓在符上,贴在护灵网的石柱上,网的光稳了好多!”

“不止能贴石柱。”墨倾言拿起张符,指尖的金光轻轻扫过符纸,符上的果子纹路瞬间亮了,“可以给各宗门的弟子带在身上,遇到淡魔气,符纸会先亮,比灵草卡的预警更快,还能护着灵脉。”

谢雾凉从宗主殿回来,手里还拿着各宗门的传讯符,上面都记着护灵果的颜色和稳定方法:“宗主说,让我们教各宗门做这种‘灵果符’,以后每个弟子都带一张,护灵网就成了‘内外双护’,再也不怕魔气偷袭。”

药园里瞬间热闹起来。小弟子们围在石桌旁,阿桃学着拓果子纹路,符纸上的光歪歪扭扭,却笑得一脸认真;阿砚帮林砚递稳灵膏,还在每张符的角落,画个小小的桃心草图案;沈清辞教外宗的灵音师吹《稳灵调》,让他们回去后,能自己稳定宗门的护灵果;墨倾言则坐在护灵玉旁,帮着把紊乱的果子灵力理顺,指尖的金光与护灵网的光交织,像层温柔的纱。

小狐狸不知何时跑来了,嘴里叼着颗护灵果,放在墨倾言脚边。果子泛着淡三色光,显然是从传艺堂的药园叼来的,它用脑袋蹭了蹭墨倾言的手,又叼着果子跑到谢雾凉面前,把果子往他手里塞,像是在说“这个暖,给你揣着”。

谢雾凉笑着接过果子,放在掌心。果子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口,道心的破碎度竟又降了1%,稳稳停在10%——不是因为灵力注入,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小弟子们认真拓符,外宗弟子跟着学灵音,林砚和沈清辞凑在一起改丹方,小狐狸叼着果子跑来跑去,墨倾言坐在护灵玉旁,眉心的金光与果子的光相映,一切都安稳得让人心颤。

“师尊,稳灵膏够吗?”墨倾言走过来,手里拿着罐新炼的膏,“各宗门的护灵果多,我让林砚多炼了些,你带些去宗主殿,顺便把灵果符的拓法教给李长老。”

谢雾凉接过罐子,指尖碰了碰墨倾言的指尖,温温的:“不用急,等会儿一起去。你教弟子们拓符,我帮你把果子摆好,咱们一起去送符。”

【系统提示:宿主与墨倾言“协作共鸣”触发,道心破碎度10%(修复速度比预期快30%)——早这样一起做事,道心早好全了!别光顾着黏在一起,李长老的传讯符都快捏皱了,人家还等着学拓符呢】

午时的阳光暖融融的,传艺堂的石桌上摆满了灵果符。每张符都拓着护灵果的纹路,角落要么画着桃心草,要么刻着小小的“传艺”二字,是小弟子们的手笔。谢雾凉和墨倾言各抱了叠符,往宗主殿走,外宗弟子们也带着自己宗门的符,往山下走,桃花瓣落在符纸上,像给每张符,都盖了个粉色的章。

宗主殿里,李长老正等着他们。谢雾凉递过灵果符,墨倾言则拿起张符,指尖的金光轻轻扫过:“按果子的颜色拓,绿符侧重护灵,紫符侧重破魔,三色符全能,拓的时候用灵草汁调墨,能让符的灵力更稳。”

李长老拿着符,放在护灵网的传讯阵上。符纸一亮,阵里各宗门的护灵网符文就同步亮了,苍梧宗的长老在阵里笑着说:“灵果符管用!我们的护灵网不闪了,弟子们带在身上,药园的预警都准了好多!”

从宗主殿回来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传艺堂的院子里,林砚和沈清辞正教小弟子们做“灵果灯”——把护灵果串在灵木枝上,点燃后泛着三色光,挂在桃树枝上,像挂满了小灯笼。阿桃举着串灯,绕着桃树跑,灯光晃着,把小狐狸的影子拉得老长;阿砚则坐在石桌旁,把灵果符的拓法记在炼药小手册上,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护灵果,标注着“暖,稳网,护人”。

谢雾凉和墨倾言坐在桃树下,手里各捏着颗护灵果。果子的温度暖着掌心,护灵网的光在头顶轻轻晃,桃花瓣落在他们发顶,墨倾言靠在谢雾凉肩上,轻声说:“师尊,等道心彻底好了,我们在药园种满护灵草,让每株草都结出果,每个弟子都能揣着暖乎乎的果子,带着灵果符,再也不怕魔气了。”

谢雾凉点头,指尖轻轻摸了摸墨倾言眉心间的轮回之印。金光温温的,和掌心的果子一样暖:“好,等道心好了,我们一起种护灵草,一起拓符,一起看小弟子们学灵音、炼药,守着传艺堂,守着这满院的灯。”

夜幕降临时,传艺堂的桃树上挂满了灵果灯。三色光映着桃花,把院子照得暖融融的,沈清辞的《稳灵调》轻轻飘着,林砚的铜铃“叮铃”和着,小弟子们的笑声、小狐狸的轻鸣,还有护灵网的“嗡”鸣,交织成最安稳的夜。

系统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没了往日的毒舌,只剩点温柔:【宿主道心破碎度10%,护灵果稳网成功,传艺堂“双护薪火”达成——你们守着的不只是护灵网,是所有人的安稳,道心快好了,别着急,慢慢等,慢慢守】。

谢雾凉没理会系统,只是握紧了墨倾言的手。掌心的护灵果温着,头顶的灵果灯亮着,身边的人笑着,他知道,道心的最后10%,不用急着修复,就靠这满院的灵草、灵果、灯火,靠身边的人,靠这份安稳的守护,慢慢捂热,慢慢愈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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